第二天一早, 生歡便到四寶公司把東西給運輸公司幫忙帶一下,又到果園抓啦兩隻老母雞兩隻老鴨。

到食堂讓李叔幫忙收拾幹淨便匆匆回家把雞鴨豬蹄豬皮豬肉豬骨雞爪還有魚收拾幹淨焯水洗幹淨。

再放入深翁裏熬湯,再加煎好點鯽魚, 滾一天之後不斷攪拌成渣之後過濾出高湯。

郝建軍回家就聞到濃鬱的香味,不禁好奇:“媳婦兒, 做啥啦!”

“再給佛跳牆吊湯呢!明天在加調料吊一天的湯,再加入去了乙醇的黃酒跟料再熬一天, 過濾了湯汁之後凍一下去油脂, 就留皮凍, 再用雨露調味老抽調色。

之後再泡發的鮑魚海參魚肚花菇,鴿子蛋瑤柱冬筍小火煨上一天一夜就好了!”

“好家夥,那不得香死個人?”

“可不, 佛聞了都棄嬋跳牆而來, 能不香嗎?”

“那可太磨人了 ”

“哈哈哈, 爹娘都吃過了,李叔做的,我合計讓你嚐嚐, 喜歡的話經常給你做,吊了好些湯凍呢。”

“那媳婦兒我能申請湯泡飯嗎?”

“出息!忍住!美味就得等待!”

“唉,太難了。”

轉眼就到了三十。商場都放了假, 營地熱火朝天的準備起了團圓飯。

生歡難得沒賴床,收拾好就帶著小家夥們給家裏打電話拜年。

忍受了三天的折磨, 郝建軍覺得自己都是被香醒了。

飛鷹野狼跟小趙早早就來幫忙,這幾天都要被香迷糊了。

“飛鷹野狼你倆晚上帶對象去看煙花不?”

“去!早就定好了!”

“媳婦兒,咱倆也去?”郝建軍蹭到媳婦跟前。

“咱們擱家放!”

郝建軍歎口氣幽怨的看向幾個小家夥, 果然孩子小都不能帶到人多的地方去, 但是搬家就好了, 搬完爹娘爸媽就能幫著帶孩子了。

生歡先把東坡肉燜上,這個小火功夫約多約好吃。

紅燒獅子頭,家裏大人小孩都喜歡的,也是炸完之後趕緊擱砂鍋煨上,這個煨晚了可就不入口即化了。

還有東北人團圓飯最不能少的鹵豬蹄,今年弄個特別的,鹵完裹上花生隨調料上烤爐一烤。

都是重口的菜說實話也吃不太下,再做一道粉蒸排骨,弄個人參雞湯。

必不可少的炸貨就交給郝建軍,他駕輕就熟,炸丸子,炸藕盒,炸茄盒,炸蝦球小家夥們歡喜的不行,郝建軍一邊炸他們一邊吃。

飛鷹小趙跟野狼都沒成家啥也不會,無奈隻能洗碗刷鍋架火上菜。

那邊小火煨著,這邊生歡炒個幹煸四季豆,弄個香菜牛肉,做個蔥爆羊肉,再弄個茄汁大蝦。

年糕生歡是比較愛的,當然也少不了,破開紅棗去核包住桂花粘麵團上鍋一蒸,出鍋淋上桂花醬。

一時間整個營地都飄散著香味,好像要比一比誰家做都年夜飯比較香。

一道又一道菜上桌,小家夥們悄悄伸手偷吃桌上的菜,大人看了也是會心一笑。

最令人期待的當屬佛跳牆,一開蓋子,瞬間屋子裏彌漫濃鬱的香氣。

生歡看煮的黏糊,沒人一份的撐出來,剩下的放進砂鍋裏放在中間。

生歡再拌個拉皮,拍個黃瓜,拌個西紅柿解膩。

郝建軍到儲藏室拿出攝影機,架上支架,坐到主位,一起拍一張照片,拍完就給搬回去了,怕幾個小家夥絆倒。

幾個男人都是不喜酒的,生歡幹脆一人跟前擺上汽水花生露,喝啥就拿啥。

郝建軍先拿起佛跳牆的壇子就吃了一口,眼睛一亮把剩下半口鮑魚喂給媳婦:“咋是這個口感?”

飛鷹一臉懂的說道:“這是幹鮑魚獨有的味道,粘糯濃香。”

郝建軍挑眉:“哦!你吃過?”

“當然啦!郝叔郝姨在的時候嫂子一個月帶我們吃一回!有時候吃兩回!”

飛鷹活脫脫一個傻白甜,天真的說完就感覺汗毛一豎,感覺被狼群盯上了,扭頭看見三雙噴火的眼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兄弟們吃糠咽菜的時候自己大魚大肉鮑參翅肚。

當時心虛低頭想把佛跳牆給趙哥,但是看看還有那麽些頓時有些舍不得。

生歡扶額,這個豬隊友。

小插曲過去,團圓飯吃的片甲不留,除了飛鷹被定住一整就被搶菜還是很熱鬧的。

電視台放著去年的春晚重播樂嗬極了,吃完飯收拾幹淨,一行人端著花生瓜子這些甜嘴的,拎著水壺就往大禮堂去。

大禮堂這會兒都開始表演節目了,沒有文工團,就是軍嫂孩子們出節目熱鬧熱鬧。

屬實是文工團小姑娘最近再各個軍區鬧出來的事太多,郝建軍幹脆就擱源頭上掐滅,隊裏年輕好看的小姑娘都是軍人子女,外來的根本沒有。

坐到第一排,汪家已經到了,都拿著搪瓷盤子放的果幹瓜子花生糖塊嘮嗑,看生歡過來趕忙招呼 。

“來!生歡給你倒點水!”

“謝謝汪嫂子!”

“謝啥,我還沒說謝你呢,去年一年那麽扶持俺們一家,對了這是我兒子兒媳女兒女婿你還沒見過吧?”

生歡笑著打招呼:“你們好!”

“您好您好!”

生歡看著汪嫂子家兩個孩子,男孩像汪政委,文質彬彬帶著眼鏡靦腆的緊,他媳婦也是文質彬彬的,倆人氣場很和。

女兒英氣十足,丈夫也一身軍裝,倆人都得當兵的,看著都很有個性,倆人在一起像是鬧別扭又能看出來倆人關係特別親密。

倆家一家一兒一女,四個小家夥氣場莫名不合,這麽一會就像是鬥雞似的要掐起來了,好玩極了。

“嫂子!切糕吃沒?”

“吃了,誒呦!太香了!”

“喜歡我一會再給你拿點兒!”

“誒呦,不用了,還有呢!都是幹果我們不敢多吃,我小外孫女偷偷吃了幾塊,晚上就淌大汗了!”

生歡笑著揉揉跑到跟前要切糕的,長的跟小穆桂英似的小家夥的腦瓜。

小家夥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說,姨姨你看我都給摸了,你能給我吃不?

生歡心都化了,把盤子拿下去讓小家夥自己抓,小家夥一下子就糾結了,姨姨家怎麽有這麽好吃的東西啊!

元寶跑過來看著小精靈似的小妹妹迷了眼,看小妹妹不知道選什麽好,元寶每樣都拿一些,死命給小家夥往兜裏揣。

小姑娘抱著奶糖笑眯眯的:“謝謝哥哥!”

“不客氣,美美你叫什麽!”

“我叫秦良玉!我媽媽說那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英雄!哥哥你叫什麽?”

元寶一聽當即羞澀又委屈又控訴的看向老爸,被老爸瞪了一眼更委屈看向老媽。

生歡趕緊蹲下來,對著小姑娘道:“我們元寶大名叫郝修昀,朝氣蓬勃,親和友善的意思,那我們秦良玉小朋友小名叫什麽呢?”

“我叫甜甜~”

“那以後我們就是甜甜妹妹元寶哥哥了~”說著生歡給小家夥一個冰淇淋。

元寶非常懂的給妹妹:“甜甜妹妹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好~”說著小姑娘眨巴著大眼睛:“元寶哥哥你給我當老公好不好?我爸爸就是我媽媽的老公!爸爸有好吃的都給媽媽!”

元寶一聽抿著唇,跟郝建軍一個樣。

甜甜爸爸一聽還得了,直接把自己家的傻閨女拎起來,這傻丫頭好懸給自己賣了。

甜甜媽媽在一邊看熱鬧樂的不行,還得是自己閨女,提前就把優質股拿下,不然以後這樣好的估計就有主人。

郝建軍也在看熱鬧,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個潛力股,有個當兵的兒媳婦多好。

元寶看妹妹被抱走有些失落,自己還沒跟妹妹說願意呢。

生歡跟汪曼棠倆人也熟悉了,這姑娘性格爽朗,跟她嘮嗑就比較放的開。

“曼棠你們現在在那邊定居?”

“我倆在燕都軍區,到時候我爸他們搬過去我就輕鬆了,孩子直接給姥姥姥爺帶,到時候讓倆小家夥培養感情!”

秦寬一直對郝建軍屬於盲目崇拜,這會偶像包袱破裂,抱著自己要跟人跑的小棉襖委屈巴巴。

郝建軍被秦寬看的不自在,受不了男人委屈,連忙往自己媳婦身邊貼貼,感覺有人覬覦自己美色。

汪嫂子看向聊點開的閨女跟生歡,歎氣的看向兒子兒媳婦:“敬桓啊,來年就把玉溪,禦景放在我跟你爸這吧,你跟佩茹找個補課班的兼職幹,要不媽給你倆拿錢你倆也個沛城開個補課班。”

“媽,我倆現在是老師。”

“兒啊,你現在看看你妹妹過的啥日子,你忍心看玉溪禦景跟良玉叔寶倆孩子以後差距越來越大嗎?”

“兒啊,你是男人,別嫌棄媽說話你不愛聽,當初讓你跟曼棠去當兵你不樂意,現在你妹妹是話務連連長,你妹夫是少將,家裏幾個老人都是幹部,獨生子女,掙點錢可他們一家子敗花,你呢?

爸跟媽是有點積蓄,也是為了不給你們添麻煩還能補貼你們些,但是以後呢?

別放不下麵子,郝首長大哥大嫂都是老師,倆人也是說放下就放下,生歡說暑假,他大哥家的補課費就高達兩萬,雇二十幾個大學生,純受益就高達一萬六,兒子,這兩萬你說你不吃不喝幾年能攢下?”

一時間大兒媳婦自稱書香門第附庸風雅也坐不住了:“媽!真有那麽多?”

汪嫂子歎口氣:“是啊,你們指我這個錢,以後我跟你爹養老還能剩下的也得是你跟你妹妹平均分,那你得等多少年?我看我倆身子骨比你倆都硬實,我們老汪家的孫子孫女一個個跟雞崽子似的像話嗎?

不求像叔寶跟良玉那麽胖乎,也得差不多吧!”

汪嫂子屬實氣到了,沒想到兒子兒媳婦這麽不著調,給錢買房就買房,不說買個小點的把日子過好。

唉~氣人!

汪曼棠翻個白眼,看不上自己大哥大嫂假清高,到最後還不是拿了爸媽的錢,當初大哥說要獨立回了老家,最後還不是爸給托關係找個教師位置。

這會媽說開補課班掙錢,若是大嫂不說話還能讓她高看一眼,這會上趕子的緊,都忘了她視金錢如糞土的時候了,唉,看來還是錢不夠 。

自己一直比較現實,媽給錢就要,哄的老爺子老娘開心,找了工作就去,介紹對像就看。

果然老爺子還是有譜不能害了自己閨女,當初找秦家是自己老爹以前的上級,有家底,獨生子,少將,雖然頑劣但是對自己好,靠譜。

這些年自己爹可以說是一步登天,公婆爺奶外公外婆,家裏一幫的長輩對自己是愈發放縱,自己都感覺要不是有老爹時不時提醒自己都要飄了。

自己哥可好,找個當地鄉紳的女兒當媳婦還受了兩年苦,帶的老爹都下放到秘密部隊,老兩口音訊全無,也就這兩年才聯係上,可憐了自己侄兒侄女倆孩子瘦的跟雞崽子似的。

汪曼棠心裏是怨自己哥哥的,老兩口即使身陷囹圄也把閨女托付好,自己哥哥卻推老兩口下水。

汪政委以前也是對兒子比較看重的,畢竟文化好,得了自己的傳承,閨女太過潑皮操心最多,誰承想這兒子不是不叛逆,是給他們來個重磅炸彈。

但怎麽也是身上掉下來的肉,汪嫂子怎麽能不心疼,何況這些年也沒吃什麽苦,即使心裏苦,也不能苦孩子。

說一千到一萬,老兩口最後不偏不倚給兩個孩子各一萬塊錢當做創業基金。

汪敬桓決定回沛城開補課班,汪曼棠直接把錢給生歡:“親家!這錢給你了!這就是我閨女的嫁妝了,對你來說九牛一毛,就看你經營了!”

“行!我再添一份,給我兒子當娶媳婦的彩禮,一起給他倆投資!”

“那以後他倆多少家底就看你了!”

“當然,公司就叫玉昀!”

生歡當場借來紙筆畫出一個玉如意的頭:“你看,玉雲!”

“誒呦媽呀!親家母你真是多才多藝啊!”

“那是,才女!”

郝建軍扶額,秦寬自閉,誰也不敢擋了倆女人,都是家裏的老大,隻能任由她倆自嗨。

生歡說幹就幹,當場寫下規劃,以後玉昀就做玉石翡翠,自己空間裏那些河邊的玉,隨便拿一塊都能進博物館的級別,當然兩萬塊錢幹玉石珠寶肯定不夠,自己隻能多添點了,省的倆孩子長大給敗花了。

秦家也沒想到,兒媳婦的一個決定,兩年讓小孫女五歲就成了小富婆,每年的分紅就是秦家的當家人看了都迷糊。

就是小孫女什麽也不學什麽也不幹,天天吃好的喝好的住好的都能過上幾輩子不用愁。

但是秦家老爺子不能讓孫女這樣,不僅給倆孩子上最好的學校,上最好的補課班,學習各種特長,帶小孫女孫子在政要聚會去見世麵,就怕以後自己孫女配不上首長的兒子。

打鐵也需自身硬,也是為了以後兩個小家夥不在一起,小孫女也能嫁給更好的。

這些也是後話,至少沒回燕都,生歡就把一些計劃放一放,省的到時候兩地跑,陪不了孩子也陪不了丈夫。

孩子跟在父母身邊就幾年,等到過了兒子獨立了,你想跟他們吃個飯可能都相隔千裏,即使在一個城市也可能加班,或者忙或者累,都想有私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