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生歡起床看見客廳坐著好幾個人,看見自己出來均是一愣。

他們沒想到有這麽大能量的女人居然還是個小姑娘。

“這是餘女士吧!我是奉領導的命令來向您尋求合作的。”

生歡有些楞,但還是握手:“您好!”

“我是財務部的, 我叫方正。”

生歡驚訝:“您好,聽過您的大名。”

“是這樣的, 現在各個工廠運行不下去,財務支撐不起來, 您有什麽看法?”

“看法談不上, 但是可以把工廠承包出去給個人, 最好不要公私互有,這樣個人會被束縛。”

“那重要核心廠呢?”

“那就高薪招聘管理人員,現在工廠就是管理層混亂, 親屬關係戶太多。”

“親屬關係!”一下子讓人腦袋清醒, 的確是這樣的, 招聘雖然公平,但人心不一定公平,同樣的學曆就招收那個有關係的了。

“再有就是提高人工成本, 咱們國家現在勞動力低廉,國外商人就是看準這一點來咱們國家辦廠。

工廠建立不要過於密集,一個地方工廠太多會加速消耗, 還要與時俱進,百姓都覺得這東西好用但是不體麵, 他們就會選擇價格稍微貴一點的,質量一樣的,體麵些的。

跟緊時代變化, 固有思想隻會埋沒在時代的洪流中。”

“懂了, 與時俱進, 就像你在電視上放廣告,在廣播裏就是些小廣告,還有包裝,不能隻求實惠。”

“這些其實也是次要,我們主要依靠工業,還得要技術上的精盡,主要抓這一塊,還有就是管理,大量偷懶的員工不能有效的懲罰,在消耗大量財力。”

“農業可以給予農民貸款包地,到了秋天把糧食收回來,現在不隻我們國家,大部分國家糧食都是緊缺的,不僅可以儲備,還可以高價出口。

我這些主意也是自己想的,也是班門弄斧,您就聽個樂嗬。”

“不不不,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你說的我茅塞頓開,其實來還是找你合作的。

想必郝首長跟您說了,特戰軍要搬到燕都,首長批了一塊地,給您建家屬院。”

“好家夥,一千畝!”

“對,我們隻能拿出六十萬,多的就得你們軍區自己拿了。”

“六十萬!太多了吧!”

“誒,那我們可以少撥款。”

“不用不用,我們還得裝修呢!”

“好的,這個是獎勵郝首長的端門口五進四合院,新界的一棟三層洋樓,這幾個是汪政委,樊參謀長,齊中將的洋房,都在你們隔壁,這個片區住著科學院的研究人員跟首長一家,餘老建軍也在那邊有房子。

住的都是德高望重之人,安保會比較嚴苛,家裏來客人拜訪會比較麻煩。”

生歡表示理解。

吃中飯的時候大夥就都到家了,方部長沒想到郝首長的下屬極其家人居然都住在餘首長家裏。

大夥可是好生招待了方部長跟他同行的人,大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方部長一走,生歡就給劉工程打電話:“你好哪位?”

“劉哥,燕都有個大活你接不?”

“誒?燕都,接接接!”

“不問啥活?”

“誒呦,你說大活我還不放心。”

“嗯,給部隊建家屬院,你來吧,到這就開工,我把地址給你,圖紙到這給你。”

“好嘞,我們明天早上就出發!”

“媳婦兒,走,我帶你去看一下地皮。”

郝建軍手裏轉著車鑰匙,生歡一把搶過來:“還是我開,你喝酒了。”

從小在這邊長大,生歡當時熟悉地形,知道那邊是城外的荒地,果然到地方一層薄薄的雪覆蓋這一片荒草地。

生歡想著這麽大塊地咋就沒人開荒種點小麥呢。

生歡覺得郝建軍回家自己簡直不要太開心哦!瞬間就感覺輕鬆了呢。

夫妻倆人完全就把擱家的幾個小家夥忘在腦後了。

生歡看了一眼,樹不太多,就是雜草比較多,施工起來還不是那麽費勁,正好倆月弄主體框架,三月份就可以弄牆體。

地形是四四方方的還不錯,看了一圈倆人沒直接回家。

“老公,咱倆去老三老四那邊看看啊!”

“他們軍校,管理嚴格,咱們還是不去了。”

“好吧!”

倆人沒辦理入住手續,洋房看不了,直接去四合院看看。

四合院沒有看守,但是貼著國家保護住宅,禁止入內的牌子。

拿鑰匙打開大門,發現院子保護的挺好,就是長時間沒修繕有些掉色,一進屋一股灰撲麵而來,倆人紛紛被嗆的咳嗽。

冷靜一會之後發現裏邊真是空空如也,想著沒有青花瓷的花盆也得有黃花梨的座椅床,進屋才發現這屋真是就差把房梁給拆了,看來裝修這一塊還得找趙老師了。

倆人逛了一圈,雜草叢生,生歡發現這個四合院還有三跨院,跟傳統的四合院不一樣,有點像是自己家的四合院,一個大院子,又又獨立個體的小院,院子不多但是都足夠大。

生歡覺得還挺有趣,想著這王爺還挺有個性,這一個個小院子其實也不錯。

“老公,這院子咱們裝修一下,一會就給孩子們一人留一個院子,他們愛住不住。”

“這院子太大了,到家進門之後還得走一會才能到家。”

“到時候門改一下弄個停車位。”

生歡越看越震撼,好像真回到了過去,看到了亭台樓閣,雕梁畫棟,水榭香溪,每一步都像是踏進了曆史的長河。

生歡看著小院子裏的二樓,想著王爺肯定是愛極了王妃。

就是逛了一圈生歡就累了,不想再去別的地方了。

路過烤鴨店,生歡在車裏等,不一會郝建軍就拎著幾隻烤鴨回來。

“誒?買這些你還有錢啊?”

生歡疑惑,這男人就帶一百塊錢出門,六個月回來居然還有錢。

“嗯,我都收著,其實一分錢沒花。”

“老公你真會過。”

“那當然,我都忘了把這次出任務的存折給你了。”

“哇哦,老公你真棒!老公你說要不要把大哥大嫂爹娘接到這邊住啊,這邊會比家那邊照應多一點。”

“不知道大哥大嫂願不願意啊。”

“問問唄。”

生歡覺得大哥大嫂倆人不會安於現狀,不過是沒有更好的機遇罷了。

“嗯,那也得咱們穩定下來的,不然也沒個照應。”

生歡點頭,這就是郝建軍的決定了。

回到家,就看見大夥坐在一起嘮嗑:“誒,你們回來了!我還想著去看看房子呢!”

“齊東風你倆沒回齊叔那邊啊?”

“剛過來,我爺讓我叫叔叔阿姨爺爺大哥跟你們一起過去吃飯,我爸不知道擱哪整了頭豬,中午就給弄了。”

“誒呦,殺豬了?我們擱家吃就行。”

“餘爺爺去吧,我爺說就咱們家人,給我慶功沒有外人,您不去我爺爺該傷心啦。”

“唉,這個小齊,精整□□,行吧,大夥一起去!”

一時間車還不夠坐呢,餘爸大手一揮,讓把平時都不給兒子開的車開出來。

齊家也是遠,在陸軍家屬院,一一登記這才讓進,一時間齊家那個有出息當時首長的小兒子帶著齊老將軍跟餘首長來的消息傳遍整個家屬院。

說是家宴,齊師長可真就沒叫軍長,趙軍長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給齊父噴壞了,隨即顛顛的要過來,生怕齊父陪不好。

齊父也怕自己領導真就光杆司令來了尷尬,便道:“那個領導,我兒媳婦,女婿女兒兒子孫女孫子都來,齊首長跟郝首長也帶著家人過來,汪政委樊參謀長都是帶著孩子來,今天我做東,孩子們都是以我兒子同事跟小輩的身份來的,那個齊首長是我爸以前老領導,我怕您來了尷尬。”

“嗨呀!那行吧,代我跟首長問好,你可得陪好,你家有好酒嗎?你快去上俺家拿幾瓶。”

“哈哈哈,領導你不知道,那酒我小兒媳婦一箱一箱給我拿車往家拉,還有外國酒呢!”

趙軍長啪的掛了電話,嗨呀好氣,都忘了人家孩子掙氣,就連兒媳都是開公司的。

齊家孩子們都到了,以前最調皮不受待見的弟弟這會他們拍馬也不及了。

齊老爺子心裏高興啊,在這個時候沒想到家裏的臭小子還能掙個中將回來,可是光耀門楣啊,他家的家譜都得在這一刻開始鑲金邊。

老爺子特意早早就讓兒子請了兩個飯館的大師傅來家裏掌廚,這會兒正忙活的熱火朝天呢。

聽見汽車引擎聲,趕緊出了院子上前迎接:“誒呦,老領導,你這真是比諸葛亮還難請啊!”

“嗨呀歲數大了,身上都是老毛病不樂意挪地方了!”

“誒呦,您還歲數大,我這都退休兩年了,您這還得幾年吧。”

“嗨,不讓我退啊,我這老頭子還能幹啥,還得小輩啊。”

老爺子說著一臉驕傲,其實他身體可好了,自己孫女拿的藥浴方子自己天天泡,感覺年輕時候身體都沒這麽舒服。

“是啊!建軍這孩子好啊!我家小風全得他帶啊!”

“可別說這話,沒有我們建軍,你們小風就是雄鷹,還是我們建軍束縛他了呢。”

“可別,我們小風啥樣我可知道,沒個正經,就得有人拽著他,我都沒想到啊,以為我們齊家要在他們這一輩沒落了呢。”

老爺子說的眼睛都紅了,自己還在家裏就大兒子爭氣是個師長,大兒子歲數大了,也升不到哪去了,等自己沒了他們就得搬出去擠到三間房裏,到時候大兒子沒了他們呢。

“誒呦小齊,兒孫自有兒孫福。”

“歲數大了,唉就怕兒孫沒有福,好在沾了您家的福氣,我走了也放心。”

“淨說有的沒的,我可得活到一百二,還得給我們奶包福寶祿寶元寶帶孩子呢。”

“是是是,就不知道我家小軍小邦跟菜菜用不用我帶孩子了。”

“你那麽些孫子外孫的,還有那麽老些重孫子,可不會少了你帶孩子。”

兩個老爺子有說有笑的就進了屋子,小孩子們早就融入一團,唐甜甜給姐妹們介紹姑子嫂子跟嬸娘們。

生歡幾人發現齊家這家族可真大啊,老爺子有四個兒子兩個女兒,每個又都特別能生,唐甜甜都認不全人還得她三個親大姑子四個親大嫂幫著她人。

一圈下來生歡感覺眼睛都冒星星了,這怎麽能有這些親戚,還都是直係親屬,自己還是不生了,不然怕老了孫子輩都認不過來。

就說吃飯孩子就占了三桌,女人兩桌,男人兩桌,陪客人的就兩桌,郝建軍拿了的烤鴨本來是兩人一隻的,先在好懸都湊不夠一桌一盤子。

生歡能看出來齊家人都是發自內心的替齊東風開心,也是對唐甜甜真心喜愛,一幫孩子最喜歡就是這個舅媽嬸嬸了。

幾個小家夥也是好久沒見到郝建軍了,一哥哥都要坐在他跟前,腿上的寶座就是祿寶的。

餘無憂覺得自己吃啥都是酸味的,怎麽齊家做法這麽願意擱醋。

齊家人待客熱情有理,一點也沒讓郝父郝母覺得不自在。

吃的也盡興,說話嘮嗑都比較愉快,就像是一家人長輩晚輩一起吃飯嘮家常。

生歡也好久沒吃豬肉燉酸菜了,主要燉一大鍋自己跟婆婆孩子吃不了多少,實在是難為自己公公。

在北方當了幾年的兵,突然去了南方,誰不懷念這一口呢?

看郝建軍跟齊東風汪政委還有樊愛黨吃飯速度就知道他們這幾個月過的什麽日子了。

肥肉,郝建軍都不怎麽吃了,就生歡看他蘸蒜泥已經吃了半盤子了,生歡真怕他鬧油。

就齊東風,紅燒肉拌米飯看他已經添了好幾回飯了,這會已經換上大海碗了。

汪政委跟樊愛黨倆人最愛端著,現在就差抱著肘子啃了。

“唉,可給孩子們苦壞了,就是後方補給再好,有上頓沒下頓的,一個個都瘦了。”

“是啊,咱們那時候更苦,老鄉給的雞看著都想生啃了,還是得扔回去。”

“是啊,回來光吃上一頓大米飯就滿足的不行。”

“我跟我父親那時候剛上戰場,打勝仗就有倆窩窩頭就開水,寒冬臘月我倆抱頭痛哭啊,後來每次都恨不得生吃了敵人的肉,不是餓,是恨。”

“恨!”說著想到那個一身紅裝跟自己投身抵抗外敵戰爭卻被糟蹋的姑娘齊老爺子眼眶通紅,一杯酒就灌了下去。

孩子們都知道爹心裏有一位初戀,他們娘說那姑娘美麗熱情,像個太陽照亮他們每個人,在他們心裏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餘老爺子也幹了,那個時代,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自己老伴也不會跟自己來回奔波落下一身的毛病而英年早逝。

“甜甜!”

“誒爺爺!”

“爺爺高興,知道你一直練車,爺爺托你餘叔叔給你買了一台,沒有生歡的好,你將就著開。”

“爺爺!您老人家這是幹啥!您的錢自己留著花啊!我有錢!”

“等你們回來,爺爺跟你家住行不?爺爺就指著你孝順我了!”

“爺爺!說什麽行不行!我們回來咱們一起搬進去住!這房子鑰匙給您,還得您幫我收拾呢,我們一回來咱們直接就能住進去有爺爺的家!”

“好好好,爺爺就說你這孩子好!”

擱齊家喝的盡興了,直到晚上這才被警衛員拉回家。

第二天一早,郝建軍就覺得頭疼,伸手捂住腦門,無助的看著天花板。

聽見小家夥們踢踢踏踏的聲音,郝建軍扭頭,就看見奶包拿著熱毛巾啪的拍到自己臉上,一時間有些懵。

“爸爸你舒服些沒?媽媽在給你煮醒酒湯。”

郝建軍一時間心暖暖的,舒服了很多:“兒子真乖,爸親親!”

“啊!不要!爸爸臭臭!”說著奶包撒腿就跑了。

邦一腳,郝建軍閉眼歎氣,唉這該死的熟悉感。

把福寶的小腳丫擱臉上拿下去,無奈做起身,給三個小家夥蓋上被,起身把奶包沒帶上的門關上。

到浴室洗個澡,真是不知道自己媳婦昨天多嫌棄自己,看著把四個小家夥抱到床中間就知道了,沒去廂房睡已經是對自己愛的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