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倆心裏泛低估, 這屋子咋也有七十平了吧,但是裏邊的裝修一應俱全。

“這房子多大啊?”

“算陽台麵積是七十平,但陽台是贈送, 也就是六十五平,折合下來是四千五百五, 你倆也是第一個看房子的,就摸個零, 四千五, 交錢就能辦房照, 然後我們院裏就有工程隊,你可以找他們給你打木櫃床什麽的,速度快價格實惠。”

生歡想著明天得弄個設計圖, 裝個樣板間出來。

“那我們再考慮考慮。”

“行, 好的, 到時候你直接打我家電話就行,沒人接就轉零號。”

“好的行。”

看完房子,生歡就跟郝建軍倆人歡歡樂樂的去了縣城, 畢竟這房子自己要價在這邊高,但是物超所值。

生歡帶著郝建軍來到了新開的燒鵝店,這家燒鵝的香味好像彌漫的整個縣城都香了。

老板是個老爺子帶著老伴跟倆小兒子, 老太太烙餅,一個兒子跟老爺子做燒鵝, 一個兒子炒菜吹鵝淋皮水。

“大爺,還得多長時間啊?”

“誒呦,丫頭你又來了, 今天那些個小家夥呢?”

“今天沒帶, 帶了我丈夫來, 就奔著你家來的,要三隻。”

“啊?還打包啊?打包就不脆了。”

“哈哈,他當兵的能吃,再要一斤米飯,一盤鹵鵝胗,一盤炒鵝雜,一盤鹵鵝掌,再要個耗油菠菜。”

“好的!進屋找地坐吧!”

倆人進屋,沒到飯口,屋裏沒啥人,隻有零星幾個青年男女在等。

沒有幾分鍾他們的燒鵝就上來了,誘人極了,又等了幾分鍾,生歡點的燒鵝才陸續的上來,三隻燒鵝切了滿滿三個搪瓷盤子,底下一層湯汁誘人極了。

郝建軍夾一口去骨的胸脯肉沾滿湯汁給生歡,生歡這還是第一次在店裏吃燒鵝,知道肯定酥脆,沒想到這麽脆,皮酥而不膩,肉嫩爆汁,底下應該是原湯讓燒鵝潤而不膩,頓時有點後悔沒帶兒子們來了。

郝建軍一看就知道媳婦想啥:“回去給他們帶回去一隻,擱烤箱裏再烤一下。”

生歡白他一眼:“拉到,我還是周六帶小家夥們去廠裏的時候來吃,中午給你帶回去。”

郝建軍委屈巴巴,生歡瞬間化為冷漠無情·餘。

誰也沒想到,這倆小年輕慢條斯理的就吃完了一桌的菜。

“姨,給我打包一隻燒鵝,然後幫我算下錢。”

“誒,好好這就來。”

“姨,你家怎麽什麽都這麽好吃啊!”

“唉,我家祖上給官家做燒鵝的。”

“怪不得怪不得。”

“鵝骨湯送你的,燒鵝分別是六斤,五斤,五斤半,六斤半一共二十三斤一共十八塊四,鵝雜六毛,鵝胗兩塊,鵝爪一塊五,米飯五毛 ,一共二十三塊錢。”

今天全場消費郝建軍買單,郝建軍掏出個皮夾,數出來兩張大團結跟三張一塊的。

付完錢,就拎著鵝上車,生歡把鵝放進空間,晚上回家還是這樣。

倆人手牽著手走在街道上,生歡發現地攤上賣的衣服也都很新潮。

“老公!我想吃這個!”

“姑娘,這是砵仔糕,買幾個嚐嚐,一毛錢三個。”

“那我要三個!”

“要啥味的?”

“一樣來一個。”

“行。”

郝建軍拿著戳著砵仔糕的兩根小簽子,生歡拿著芒果味的砵仔糕咬了一口,甜甜的□□糯糯的,像吃了一大口珍珠。

咬一口給了郝建軍,郝建軍擰眉還是吃下:“媳婦兒,外邊這個少吃,挺好吃但是回味苦,糖精加多了。”

“嗯嗯,挺好吃的,下次我擱家做!”

生歡又咬了一口紅豆的,剩下都給郝建軍吃了。

路上賣小吃的不少,攤位前有不少的大學生小學生。

郝建軍買了兩個椰子,插上細管,清甜冰涼,好喝極了。

“老公!我想吃烤腸!可是我吃不掉一根!”

“吃不掉我吃!”

生歡當即蹦蹦跳跳的到了攤位跟前:“老板要一根烤串。”

“好嘞,要幹腸還是肉腸?”

“啥區別?”

“一個是臘腸烤的,一個是沒臘的腸烤的。”

“那一樣來一根嚐嚐!”

“好嘞,一毛五一根!”

郝建軍遞過去三張毛票,老板給蘸用簽子紮上遞過去。

生歡咬一口鼓鼓的肉腸,鮮嫩多汁還彈牙,生歡給郝建軍咬一口剩下的都自己吃了。

迫不及待吃下一根,剛咬一口,生歡就膩住了,使勁吸一口椰汁這才緩過來:“這個別吃了,太油了。”

“沒事我嚐嚐。”郝建軍嚐一口,的確是油,但也挺香,買一根能扒拉個青菜了,這要是以前來一口可是老解饞了,現在嘴都讓媳婦養叼了。

郝建軍還是幾口就吃了,吃的嘴巴都是油,生歡掏出紙巾,郝建軍擦幹淨也使勁吸了一口椰汁。

可能是南方大學在這邊的原因,小縣城也特別熱鬧。

喝完椰子汁,倆人又買了糯米大棗雪糕也是好吃極了。

這邊楊帆小兩口回家,兩家坐在一起商討買房子的事。

今天街道辦的楊帆的姐也在場四個老人想著花一千多塊錢買個院子,他倆手裏還有點存款生活。

但是小兩口就認準那房子,也不知道那房子咋那麽好。

楊帆的大姐是大學生,有有街道辦的鐵飯碗,說話還是很有力度的:“爸媽,那房子你是沒看過,你有時間可以往那邊去看看,我去測量我可看了,全是像小洋樓似的建築,地上鋪的都是瓷磚,衛生間還有馬桶,樓下還有食堂浴池,那老板又申請建立一條街的門市,上邊已經通過了。

後續發展可想而知,新政策下來,楊帆跟小心廠裏還能養那麽些閑人嗎?不能!誰知道下一個走人的是誰。

門市開起來,他倆租一個,賣個早點,要不上他們廠裏批點衣服襪子一賣,怎麽都是個營生。

但是別指望我借錢啊,我手裏有錢,但是我回家來的跟我公婆要點錢買兩套,先跟我公婆一人一套住著,到了以後都是我倆兒子的。”

老頭老太太不說話,都知道自己閨女會算計,但她算計也沒有落空的,就說這事,大姑娘借錢買了兩套房,老兩口住一套他們住一套,既是孝順,也跟公婆哥嫂分開了,房子還在她名下,哥嫂也單獨住了院子,還不用花錢,誰不樂呢。

“要不這樣,這錢不夠的我家拿,寫一半我家小心名。”

“親家你說的哪裏話,怎麽都是要寫他倆名字的,再說哪裏有讓你們拿錢的道理,我們手裏還有些錢,但拿出來就買不了冰箱洗衣機電視了。”

“那這些我家買,裝修讓他們小兩口張羅咋樣?”

“行!”

“那我給那老板打電話!他們應該還在縣城,算了吧,還是明天的吧,今天辦事處休息。”

“嘿呀!你趕緊打電話吧!我大不了回去給你辦,那老板是大學生,平時沒有時間,再約不一定啥時候了,你還結不結婚了!”

“那帶啥不?”

“你跟小心的戶口本跟錢,誒呦我回家拿錢去,咱買個鄰居!”

“那太好了姐!”小心開心點挽住楊青的胳膊,開心點不行。

大夥怕拿不定主意都跟著去了辦事處,辦事處有電話,直接給生歡家裏打。

誰承想沒人接,楊帆跟小心倆人想著出去遇遇看,縣城也不大,溜達也就那條街,誰承想剛出門就看見吃雪糕的倆人,楊帆連忙擺手。

郝建軍早就看見倆人跟著人進了辦事處又出來了,沒想到居然是找自己媳婦嗎。

“餘姐!餘姐!太巧了,我還給家裏打電話了呢,我們定了,房子我們買,錢跟戶口都帶來了,我姐也回來加班了。”

“啊?”生歡還以為倆人不能買呢,更沒想到他家力度這麽快。

“誒?餘姐時不時太匆忙了,要不我們約個時間?”

楊帆不好意思撓撓頭,生歡好笑搖頭:“沒事,正好我今天帶你房子,證明都帶在身上,走吧。”

楊帆到了街道辦就又看見倆老兩口,忙叫:“姨,姨夫。”

“誒,楊帆日子定沒?”

“沒呢,新房裝修完就結婚。”

“好好好!小青啊,錢給你拿來了,爸媽先回去了。”

“好嘞爸媽。”

即使公公婆婆誤會自己拿錢給弟弟買房也無所謂,主要不能讓他們知道這錢是他們家要買房的,先斬後奏嗎,不同意就不住,正好孩子長大當婚房。

“是這樣的,餘老板,我也想買兩套,給我弟弟隔壁行嗎?”

“當然可以了,兩套可以打通做一套,到時候你可以詢問我們工人。”

“好的,但是我們不打通。”

生歡點頭表示理解:“一層三戶楊帆挑的是一單元南北通透的,中間的戶是三麵朝南,另一間是南邊通透,但是沒有側麵陽台,你可以去看看”

“誒呦,不去看了,我測量哪天都看了,我都喜歡,那就他隔壁那兩間我都買了。”

“好的,你們選幾樓?排水都很好。”

“三樓吧,行不?”

“行!”

“好的。”楊青拿出登記證明,找出五棟一單元三樓的三個登記證明。

“131登記麵積70.3平,132登記麵積76.6平,133登記麵積67.6平。”

“嗯,一平七十元,陽台麵積贈送,131,65平,132,72平,133,60平。”

“天哪,還贈送啊!那我手裏錢差不多啊,這月開工資就能給我老婆婆錢還上了。”

“你們三家一起買,給你們個優惠,到時候錢你們自己算,就是我朋友都沒這個價格,以後行個方便,我平時上學,這個都得休息時間辦。”

“那太好了,我隨叫隨到,到時候妹子你就給我提前打電話。”

“行你就給我多介紹些人了!”

“行行行。”

“一共是一百九十七平,總共13790,你們給我13000就行。”

“誒呀媽呀!妹子!你咋這敞亮啊!可不敢可不敢,太多了。”

“沒事沒事,獨家價格,可不行說啊!”

“誰說誰不傻嗎!”

楊青心裏計算著,這一平相當於六十塊錢一平便宜十來塊錢,怪不得人家會做生意呢。

談好楊帆數出4290元給楊青,一下子還少拿了二百一十塊錢,手都激動的嘚瑟,簽字蓋章按手印之後,拿到房本不僅小兩口,就是長輩都激動的想看看這張紙啥樣。

楊青把8710點錢數出來給生歡,郝建軍再數一遍,倆人又再走一遍程序。

“妹子,不瞞你說,我跟我丈夫吃穿都在婆婆哪才攢下九千塊錢,本來以為要一遭回到解放前,沒想到啊,手裏還有餘錢了。”

生歡笑眯眯調皮壞笑:“姐姐你可高興早了,那房子還得置辦置辦,也得錢呢!”

楊青也笑了,那都不是事了,漲工資之後自己一個月三百多,丈夫一個月四百多,再加上房子租售之後的提成,怎麽裝修都不是問題,就是日子過得緊吧些唄。

像餘老板這樣自己找的人來房屋買賣自己沒有提成,但是自己給介紹聯係經辦之後餘老板帶著就看房簽字收錢的,自己有五塊錢提成。

辦完之後三家人都滿心歡喜,楊青拿著鑰匙跟房本就回家找自己男人去看房子。

楊帆也是迫不及待的帶著爹媽嶽父嶽母去看房子,生歡拿著錢美滋滋的存起來,嘴上唱著:“今個老百姓啊!真呐真高興啊!”

郝建軍揉揉媳婦兒的小腦袋瓜:“這麽高興?”

“當然啦!可算看見回頭錢啦!”

“果幹廠不是很掙錢?”

“哪能一樣啊,果幹廠把生產線跟工資建廠的錢掙出來了,剩下的交完稅就是我的純收益,哪能用這個錢來平蓋樓的錢呢!”

“那老兵公司呢?”

“那別提了,估計還得倆月能把投入的錢掙回來不錯了,主要運輸投入高。

收益就當個零花錢。”

“不知道爸那邊咋樣了?一直沒信啊?”

“全國各地已經開始投入基站了,想必爸那邊收獲應該很大,要不然不能這麽大動作。”

生歡點頭,但是誰知道是不是老爸那邊發展快還是別人發展快呢。

這些也不是自己該操心的,回到營地,離老遠生歡就看見三個泥人跟一條馱著小泥人的泥狗往家走。

生歡瞪大雙眼,震驚了,這是自己那愛幹淨的大蛾子嗎?不是吧?

咽了咽口水,生歡一時失語,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郝建軍一臉笑意,想著幹幹淨淨的像個小姑娘似的什麽樣子,男子漢就得在泥裏打滾嗎。

生歡一下車,奶包飛似的撲上來就被郝建軍提溜起來,小家夥哇的就哭了。

生歡覺得自己兒子出生的時候也沒哭的驚天動地,看著小花臉,想必是摸了不少時間的眼淚了。

“哇嗚嗚嗚嗚,我再有不跟狗蛋玩啦!嗚嗚嗚,他家的泳池是泥坑!嗚嗚我不下去臭弟弟非得下去,嗚嗚嗚我髒了!哇嗚嗚!”

奶包哭的驚天動地,小趙忙上前道:“報告首長!”

郝建軍看他身上的泥眼睛抽搐了一下:“說。”

“事情是這樣的,狗蛋帶著奶包元寶福寶祿寶去遊泳,奶包說家裏泳池沒有大人不可以進,狗蛋說他知道個地方,幾個小家夥就跟上了。

誰承想是個下完雨的水坑,狗蛋就趴裏邊撲騰,福寶元寶祿寶跟七七連向就跟進去了。

奶包不下去,但是看祿寶趴下了就去給他拖回來,誰承想他們給奶包拖下去了,奶包給他們都削了。

給狗蛋打的哇哇哭已經送回家啦,福寶跟元寶不敢哭委屈極了,祿寶直接爬我身上來了,再奶包保證不打他的情況下,祿寶下去就被胖揍了,奶包氣的哭了一路,幾個小的也不敢哭,祿寶走著走著嫌棄難受也哭了,奶包又削了他一頓,讓七七叼著,我直接給放到七七背上了,沒一會就睡著了。”

生歡聽的哭笑不得,感覺兒子哭的太慘自己笑不好,卻又忍不住憋的肚子疼,最後笑的前仰後合,奶包哭的更傷心了。

福寶元寶委屈憋嘴不敢哭,生怕哥哥打自己,郝建軍抱著奶包,他們給後邊跟著。

“小趙啊,衣服脫了嫂子給你洗了,辛苦你了啊!”

生歡說話都禁不住樂,小趙忙跑了,生歡把車開進院,就看見郝建軍用水池裏曬熱的水給幾個小家夥衝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