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密室之謎

輕絮的案子,荊彥雖然未經手,但也聽公儀音說過一二。此時聞言亦是眼神一亮,“快說說!”

公儀音輕抿一口杯中酒釀,目有沉思之色,“輕絮死時,房中門窗緊閉呈密室狀態。我一直沒想明白,現場呈密閉狀態的情況下,凶手是如何從房中逃脫出來的。”她頓了頓,看向荊彥,“其實這裏,我犯了個想當然的錯誤。”

荊彥一挑眉,疑惑地望著她,“怎麽個想當然法?”

“我想當然地認為凶手一定從密室中逃出來了,所以一直在思考他逃出的方式。但是,換個角度一想,其實我根本無需糾結於此,因為,凶手一直藏在房中!”

“怎麽可能?!”荊彥一臉訝異,“當時你和九郎趕到後,房中除了死去的輕絮和昏迷不醒的溫良禹,並無旁人。難道說,凶手當真是溫良禹?”

“不。”公儀音堅定地搖了搖頭,“溫良禹的嫌疑早已排除。”

“那你說凶手就藏在房中到底是怎麽回事?”荊彥愈發不解,愕然道。

公儀音示意他別急,娓娓道來,“你方才也說了,我和九郎到達現場後,房中的確沒有旁人。但……荊兄別忘了,從窈娘撞開門,到我和九郎過去,這其中有一段時間差!”

荊彥聚精會神地聽著,連手中的酒杯都忘了往唇邊送,隻皺了眉頭,腦中跟著公儀音的話語飛速運轉著。

聽到這,他眼神一亮,神采飛揚地推測道,“難道說,凶手一直潛在房中,窈娘撞開門後見到房中景象,驚慌失措下並未細看,便直接去找你和九郎了。而凶手,便是趁著這個當口逃了出來?”

“沒錯!”公儀音手指輕扣桌麵,一臉肯定,“凶手當時極有可能躲在門後。窈娘踹門後,隻粗粗掃了幾眼,門後正是她視線的盲區,就同我方才沒有看到你一樣,她也沒有發現門後的凶手。等窈娘離開後,凶手便伺機離開了案發現場。”

話畢,她看向荊彥,眼中一抹靈動的色彩,“荊兄,你覺得我的推測可有道理?”

荊彥重重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他長長舒一口氣,如此一來,我們離真相終於近了一步。”

公儀音略有惆悵,微歎道,“話雖這麽說,我們如今依舊線索全無,對凶手的身份也是一無所知,著實不知該從何下手啊。”

荊彥笑著寬慰,語氣中有著莫名的自信,“無憂,你也別太過憂慮了。九郎親自調查這樁案子,相信水落石出之時定然不遠了。”

見公儀音黛眉輕蹙,眉間仍有憂色,他眸色一轉,打趣道,“無憂無憂,你這名兒起得好,你人呐,也得向你名字看齊,別思慮過重了。”

公儀音哭笑不得,睨他一眼,輕飄飄道,“你叫荊彥,也沒見你長得很驚豔啊。”

“我……”荊彥完全沒想到她會說出這話,一臉懵色,倒是一旁的孟言慶恰好轉頭聽到了這話,肩膀抽了抽,像在竭力忍著大笑出聲的衝動。

荊彥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臉鬱卒地看向公儀音,苦著臉道,“無憂,我雖不及九郎芝蘭玉樹,但……咳咳……也勉強稱得上美男子吧。”

公儀音抿唇笑笑,被荊彥這麽一插科打諢,方才心頭縈繞的憂慮果然散了不少。

罷了,天塌下來還有九郎頂著呢,她在此憂心並無裨益,倒不如先放寬心,回頭再找九郎細細商討一番方為上策。

思及此,唇畔笑意愈發加深,“是是是,荊兄自然是美男子了,不然上次那些女郎怎麽會追著荊兄的車輦跑?”

荊彥語塞,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上次那些女郎擲果盈車,明明是看在公儀音的麵上。可他若說出實情,溫言慶那,怕是要將他好一番笑話了。

他偷偷瞟一眼興致勃勃等著看好戲的溫言慶,清清嗓子故作鎮定,“不是什麽稀罕事兒,不提也罷,不提也罷。這麽多美味佳肴,還是好好用飯吧。”

說著,自顧自夾起盤中食物,津津有味地品評起來。

公儀音偷笑兩下,也跟著吃了起來。

吃了一會,荊彥又耐不住了,擦擦嘴湊過來道,“無憂,方才闖進來的那位郎君,你可認識?”

公儀音瞥他一眼,搖搖頭奇道,“我還正想問你呢。怎的?你也不認識?”

“不認識。”荊彥搖頭,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聽他方才的語氣,似乎像是秦家子弟。可那一身鎧甲和肅殺之氣,瞧著像是戰場上出來的人啊。”

士族大家素來重文輕武,便是不在朝為官者,亦是遊山玩水,過著閑雲野鶴般的生活。在他們看來,武將必是莽夫,他們一身清貴之氣,自是不屑參軍上戰場的,所以從南齊建國以來,武將的職位多是寒族子弟擔任。

現下出了這麽個異類,自然讓眾人好奇不已了。

公儀音凝神細想,費勁心力也沒在前世的記憶中搜索到這人的存在。她歎一口氣,怪隻怪她前世眼界太狹隘,成天過著養尊處優的帝姬生活,並未過多關注過朝中局勢,更別說各大家族的情況了。現在想來,頗有些後悔。

看來回去,寧斐又有得忙了。

她不解,荊彥亦是困惑,四下環顧一圈,見大家都在竊竊私語,麵有疑色。

他收回目光,索性不再多想。這人的身份來曆,九郎定是知道,等明日找機會問問他去。若是九郎不肯說……他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沉思的公儀音,唇邊浮起一絲狡黠的笑,不肯說的話,就讓無憂出馬!

他這些日子已然摸出規律,隻要對上無憂,九郎的態度便會寬容許多。

若說他倆之間沒什麽,他還真就不信了!

殊不知,他想入非非的神情盡數落入公儀音眼中。公儀音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知道他又在打什麽歪主意了,咳了咳剛要出聲,餘光卻瞟到廳外匆匆進來一個灰衣仆從。

那仆從掃視一圈大廳,最後定格在荊彥身上。他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壓低聲音道,“請問郎君可是延尉寺荊司直?”

見他臉色有異,荊彥神情一凜,點點頭道,“是我。出什麽事了?”

仆從行了一禮,聲音愈發低沉,“門外有延尉寺衙役找來,說是府衙中出了急事,請荊司直立刻隨小的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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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可能覺得這幾天似乎破案部分少了些,但其實從輕絮這樁案子開始,後麵的案子就不再像前邊一樣是獨立的啦。

每樁案子間都有千絲萬縷或多或少的聯係,也不會像前麵的那麽簡單。所有的一切,包括案情本身,出場的人物,都同本文的主線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哦~

姑娘們瞪大眼睛,跟夭夭一起撩漢破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