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雲帶著一百餘名士兵在外麵等著,過了一陣之後,突然看到衙門的大門打開,無數的馬車從裏麵出來。

這些馬車上麵都裝滿了東西,各種各樣,有的馬車上則是載人,裏麵似乎是女子。

又過了一陣,張俊帶著一群親兵從裏麵衝了出來。

張俊剛剛離開,衙門中便是一片大亂!

“發生了什麽事情?”嶽雲驚訝的道。

“將軍,剛剛離開的似乎是張俊!”一個士兵道。

“我看到了,那是張俊!可是到底是怎麽了?剛才是什麽緊急軍情?張俊難道是去執行緊急軍情了嗎?衙門裏麵到底是怎麽了?”嶽雲道。

他的話剛剛說完,突然裏麵又有一群人衝了出來。

這些都是衙門中的士兵!

這些士兵大叫著朝著遠處而去!

“到底怎麽了?”嶽雲拉住一個士兵,喝道。

“將軍,快快逃離吧!”那士兵臉色蒼白,道。

“發生了何事?”嶽雲道。

“女真人從北方出現了!他們數量極多,夏州即將被攻陷!”那士兵道。

“什麽?女真人從北方出現了?”嶽雲一臉驚訝。

“是啊!張將軍都已經逃走了,我們還不逃走,留在這裏做什麽?”那士兵道。

“張俊逃走了?”嶽雲再次愣住!

他從小到大,先是在義軍之中,然後加入了禁軍之中,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敵軍還沒有到來,將領已經逃走的事情!在大宋軍中,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禁軍、涇原軍、環慶軍沒有一個人敢做這樣的事情!

嶽雲還要再問,那士兵已經從他的手裏掙脫,朝著遠處而去。

“將軍,似乎真的是女真人打來了!張俊竟然逃走!張俊手下的士兵也竟然逃走!真是不可置信!”嶽雲手下的一個士兵來到了嶽雲的跟前,道。

“現在還不知真假!剛才那幾個報訊的士兵似乎是山鷹寨的,一定要找到他們,詢問消息!”嶽雲道。

衙門中許多士兵朝著外麵狂奔,而嶽雲等人則是朝著衙門中而去,此刻也沒有人阻攔他們,過了沒有多久,他們來到了衙門之中。

衙門裏一片淩亂,現在竟然有種大廈將傾的感覺,無數人在哭喊著!大宋軍中何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也隻有在張俊軍中才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隻見那幾個山鷹寨的士兵正呆呆的站在那裏,麵對眼前的一切,他們也是難以置信!

“你們是山鷹寨的士兵?”嶽雲衝到了這幾人麵前,有些焦急的道。

“是,將軍是什麽人?”一個士兵道。

“我乃是禁軍嶽雲!”嶽雲道。

這幾個士兵並沒有聽說過嶽雲的名字,不過聽到是“禁軍”屬下,這幾個士兵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笑容來!這些年來,如果說戰力最強的軍隊,絕對是禁軍!人人皆知,禁軍紀律森嚴,絕非張俊屬下的這些雜牌軍隊能夠比擬。

“參見嶽將軍!”那幾個士兵急忙行禮。

“快說,發生了何事?張俊手下的那些人說女真人從北方打來了,是真是假?”嶽雲道。

“是真的!女真人突然出現在北方荒漠之中,距離夏州隻有不到百裏的距離了!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他們就能夠到達!”那士兵道。

“該死!竟然是真的!張俊當真逃走了?”嶽雲道。

“張俊留下了一封信,將將軍之印留了下來,他便朝著外麵去了!”那士兵憤怒得道。

“這個該死的東西!他竟然罔顧軍情,擅自離開,罪該萬死!”嶽雲咬牙切齒道。

一時間,嶽雲有些焦急不堪!

他來到這裏,本來是要拜見張俊,然後詢問張俊為何不去見嶽飛,誰知竟然碰到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在大同、麟州一帶防備女真人,誰知女真人竟然從夏州方向衝了過來!

夏州、銀州乃是西夏通往關陝的重要城池,本來這夏州有張俊五萬兵馬,若是能夠守好城池,應該不怕女真大軍,可是張俊自己竟然逃離了!

“爹爹剛剛來到西北,負責看守西北,竟然碰到了這樣的事情!若是女真人真的攻破夏州,那可真的糟糕了!即使爹爹能夠消滅女真,關陝也必然遭遇荼毒!該死的張俊啊!不要讓我見到他,若是見了他,我一定要誅殺了他。”嶽雲暗暗道。

“將軍,我們現在怎麽辦?”旁邊的一個禁軍士兵道。

“我們還有一千人,隻能用這一千人抵擋敵軍了!”嶽雲道。

“可是,我們一千人隻怕不是敵軍對手!”旁邊的禁軍士兵道。

“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如此了!張俊手下兵馬完全不可用,全是廢物!即使全部死在這裏,咱們也要阻擋女真!”嶽雲憤怒得道。

“將軍,對了,這城中還有生產建設兵團的青年!那些青年們倒是常常訓練,比起張俊手下兵馬還要強些!”山鷹寨的一個士兵猛地想起了這件事情,道。

“啊!他們在哪裏?為何我沒有見到?”嶽雲道。

“他們在城西五裏之外的一個土城之中!即使是冬天,他們也墾荒,為明年耕種做準備!”山鷹寨士兵道。

“我們快去見他們!”嶽雲道。

當下嶽雲不敢在這裏多呆,他們來到了衙門外麵,現在整個夏州城都已經亂了起來,無數的張家軍士兵已經打開城門,朝著南方而去!這樣的場景讓嶽雲等人都憤怒道了極點。

“這就是張家軍嗎?竟然是這副模樣!當初陛下為何要收留這些人?”嶽雲咬牙道。

“當年陛下也是希望這些人能夠為國效力,誰知這些人如此不堪,辜負了陛下的厚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個士兵氣憤道。

“先將咱們的人都集合起來,咱們去西邊!”嶽雲道。

一刻鍾之後,嶽雲手下一千餘人集合起來,他們朝著西城門的方向衝去!

到了西城門口的時候,這裏的城門也已經大開,許多張家軍士兵朝著外麵而去,嶽雲所率兵馬都是精銳,衝鋒氣勢驚人,那些張家軍士兵急忙讓開了道路!

嶽雲心中越來越焦急,外麵積雪很深,他們在雪中馳騁。

道路艱難,少半個時辰之後,他們終於來到了西邊那座土城!

還沒有來到土城跟前,他們已經被人攔了下來!

那些是生產建設兵團的民兵,但是他們比起張家軍要警惕的多,他們先是詢問嶽雲等人的身份,確認了嶽雲的身份之後,這才放行!

又過了一陣,嶽雲終於見到了這一隊生產建設兵團士兵的首領,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

“在下嶽雲,乃是禁軍統製嶽飛之子!”嶽雲猛地開口。

嶽雲說出這話來,那青年一下子愣在了那裏,不僅是他愣在了那裏,周圍的幾個山鷹寨的士兵也愣在了那裏,就連幾個禁軍士兵都愣住了!

當初在禁軍中的時候,嶽飛管束嚴苛,根本不允許嶽雲說出他們的關係來,嶽雲輕易也不敢說出口!因此軍中知道嶽雲是嶽飛之子的根本沒有幾人!

此刻嶽雲之所以說出這樣的話來,主要是為了引起這青年首領的重視!現在這樣的時刻,嶽雲隻有扯出父親的大旗,然後號召這些青年一起對抗女真!

“你當真是嶽將軍的兒子?”那青年難以置信。

“我乃是禁軍將領,如何敢欺騙你?好了,現在也不廢話了,北方有敵人到來了!”嶽雲焦急的道。

“什麽敵人?”青年驚訝道。

山鷹寨的那幾個人立刻說了起來,他們還將夏州城的情況說出來,這青年臉色立刻大變!

“夏州乃是西夏重地,萬萬不容有失,否則會危機關陝!所以,我們一定要擋住女真!這一次,還要請你們幫助了!”嶽雲道。

“這是說哪裏話?我們生產建設兵團駐守這裏,一方麵是開拓邊疆,一方麵也有守土之責!我們都是響應陛下號召,從關陝、漢中、川蜀的富貴之地來到這裏,我們絕不會讓陛下失望的!張俊那個混蛋,我早就看他不是什麽好東西,那張家軍也全是廢物!好了,不多說了,我們頂上去!嶽將軍,你乃是禁軍將領,我們都聽你的!”那青年首領道。

“好!真是太好了!關鍵時刻還要靠我們自己人!現在我們有一萬兵馬了,不過想要擋住女真還是困難!我們就駐守土城吧,在這裏抵擋他們!我剛才看了下,這土城防守的比夏州城還要嚴密,外麵有深溝,周圍有絆馬索!在這裏比在夏州城還要安全!”嶽雲道。

“好!我們對於這裏也熟悉!就在這裏防備女真人!”青年首領名叫李壽,此刻點頭道。

很快,土城中響起了戰鼓的聲音,這裏也配備戰鼓,無數的青年從土城各個地方出來,聚集起來!他們手裏拿著長矛!在關陝,很多生產建設兵團的青年並不配備武器,但是在西夏邊疆,這裏的青年都有武器,為的也是以防萬一!

他們集合起來之後,隊伍之整齊竟然不在正規軍之下,看到這場景,嶽雲心中大喜!

“兄弟們,剛剛得到消息,女真人從北方打來了!”李壽來到這些青年的跟前,朗聲道。

下麵的青年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不過他們沒有一個人竊竊私語。即使是生產建設兵團,這些青年的素質也遠遠勝過張家軍。

“這一次,咱們隻怕也要頂上去了!兄弟們,你們怕不怕?”李壽道。

“不怕!”下麵傳來一陣山呼海嘯的聲音。

“很好!來的隻是一些女真蠻夷,還有一些西夏蠻夷,不用怕他們!西夏幾乎已經滅國,他們的兵馬不堪一擊!女真人也萬萬不是咱們的對手,在關陝、中原,他們早已經被咱們擊敗!等到了戰場上,就按照平日裏訓練的那樣去做!我知道,你們很多人也想走上戰場,也想當英雄,現在機會來了!”李壽道。

下麵的生產建設兵團青年發出一陣大笑。

他們毫不畏懼,當初許多人便想加入軍隊,隻是國家不再招兵而已!他們也想走上戰場,也想當英雄,現在機會來了!

“此戰若勝,你們便是禁軍士兵!”嶽雲站了出來,道。

“啊!”那些青年們臉上都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