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著雇來的馬車,亞當和銀鈴穿越了燈紅酒綠的雅典城區,來到邊緣處的一間小酒館門前——老鼠說過,想找他隻要晚上到這裏來就能找到。

自從看過亞當和銀鈴的通緝令之後,羽佳堅決拒絕和他們兩個一起出門,總是覺得和他們一起隨時都會給逮捕,所以今晚也堅決選擇看家。

不過這樣也好,帶羽佳出門,實在沒什麽好處。反正也不是官方的事情非他不可。對於羽佳的這個建議,亞當果斷答應。

下了馬車,仰起頭,“墮落酒館”大字映入眼簾。

“起這種名字,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來的地方。”銀鈴調侃著,兩人推開門。

頓時,原本熱鬧的酒館,整個寂寂無聲……

正如它的門麵,這是一個小酒館,處了吧台,就隻有十幾張桌子。但裏麵卻充斥著各種奇形怪狀的人,整個酒館人滿為患。

有神情猥瑣,有麵目猙獰,有滿臉橫肉……總之,一看都不是好人。此刻,兩人一推開門,裏麵的酒客全部都停下了動作,就連本來在賣弄彈唱的蹩腳詩人也停下了手中的鉉,他們不約而同的望向兩人所在的方向,無一不露出驚訝的神色。

有驚歎銀鈴的美貌的,有驚歎亞當的肌肉的,在這個地方,兩人顯得格格不入。

亞當朝著裏麵掃了一眼,沒有發現老鼠的身影。呼了口氣,無視眾人的目光,拉著同樣在驚歎的銀鈴走了進去。

寂靜的酒館中,就隻有兩人的腳步聲在回蕩,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兩人的身影在移動,讓銀鈴特別不習慣。

“酒館就這樣嗎?好奇怪啊……這裏的人長得都凶神惡煞的,他們為什麽都盯著別人不放?”銀鈴不由得緊了緊身子,她隻在小說上看到過這種地方,小說上的酒館是勇士們出發冒險前的必經之地。

“應該隻是對我們這樣吧,我們是陌生人。”事實上亞當也沒來過,前世酒吧去了不少,今生……還沒機會。

正當兩人有點尷尬地坐到吧台邊的時候,一個男人冒了出來。

“嘿!是你們啊!我在這!”一個形象極其邋遢的大叔在遠處猛地朝他們招手。

是剛到雅典那天晚上遇到的傭兵,就是他將老鼠帶到亞當麵前的。

頓時,有那傭兵這麽一折騰,整個酒館又熱鬧了起來。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唱歌的唱歌,該和妓女打鬧的,他們還繼續和妓女打鬧。

顯然,他們剛才是對亞當和銀鈴抱有警惕性,現在有人接待了,自然該幹嘛幹嘛去——這裏的人,恐怕都不是什麽上得了台麵的人。

穿越擁擠的人堆,亞當和銀鈴來到那傭兵所在地桌子,坐了下來。同桌的還有兩個大漢,這兩人看起來魁梧至極,拿杯的手上,亞當看到常年持刀長出的老繭。

亞當和銀鈴剛一坐下,隻聽那傭兵朝著吧台猛地招手:“嘿,夥計!來兩桶啤酒!還有五斤牛肉!”

那吧台的酒保衝著他一笑:“莫爾卡,又找到凱子啦!”那嗓門很大,大到整個酒館裏麵的人都能聽到。

頓時,整個酒館裏的人哄堂大笑,有幾個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莫爾卡卻麵不改色,絲毫不在呼,故作抬頭挺胸的模樣回敬道:“我能找到,那是我本事!”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

亞當陪笑著,眼睛注視著他。

這個男人,很不一樣。記得當時他還接下了自己丟過去的金幣,雖然不是全力,但普通的人類不太可能穩穩接住。要知道,當時亞當的本意就是用金幣打他的臉。

一場哄鬧之後,酒館的酒保送來了兩小桶啤酒和兩個杯子,大概有十升左右的分量。亞當掏出幾個銀幣付了酒錢。

“你知道老鼠在哪裏嗎?我想找他。”亞當單刀直入,注視著正在幫自己倒酒的莫爾卡說。

莫爾卡猶豫了一下,說道:“奇怪了,今天沒看到他啊。”說著,他將倒好的酒送到亞當麵前,又伸手拿銀鈴的杯子。

“老鼠?聽說今天被人打了,應該在家。”同桌的大漢邊嗑花生邊說。

“被人打傷了?”莫爾卡抬起頭來,將倒好的酒送到銀鈴麵前。

“是的,聽說下午在市場被五六個人圍毆。”

“是誰打的。”亞當問。

“不知道,也許是偷東西被發現了吧。嗬嗬……這不奇怪。”那大漢舉起自己的酒杯對亞當喊道:“第一次見麵,幹了!”

亞當沒有理會大漢,而是轉頭問莫爾卡:“可以帶我去見見他嗎?”畢竟他出來的時候沒吃藥,喝酒會當場吐出來的。

那大漢看亞當沒回應,不爽地將酒杯重重地放了下去。

“見他可以!我們先喝完酒,喝完我帶你去見他,免費的!就當答謝你今晚請客!”莫爾卡也將杯子舉到亞當麵前。

“我不會喝酒。”亞當說。

“少騙人了!是男人就幹了!”莫爾卡可沒那麽容易放過他。

“是真的。”亞當說。

不過莫爾卡依舊沒有跳過這一環節的打算,兩個大漢也跟著起哄。無奈,亞當隻好當著他們的麵掏出瓶子,拿出兩個藥丸,一個給銀鈴,一個自己,吞了下去。

“吃藥?”

“我身體不好,怕酒,不吃藥不能喝酒。”亞當說著,舉起了杯子。

“那她呢?她也身體不好?”莫爾卡問。

“她是我表妹,這是家族遺傳。”亞當解釋道。

這一說,剛剛敬酒不成的大漢心情一下子舒爽了不少。

……

很快,酒喝差不多了,留下兩個大漢,亞當、銀鈴、莫爾卡三人走出了酒館,步行了大概十五分鍾,來到了老鼠的住處,是一座小樓房天台上的小木屋。

莫爾卡喝了很多酒,眼神已經有點迷離了。他走到門口,伸手朝著木門猛拍:“老鼠!出來開門!是我,莫爾卡!”

半晌,屋裏才點起蠟燭,門悄悄打開,門縫裏露出老鼠醜陋的臉,鬼鬼祟祟地。

“什麽事?”那神情顯然還在睡覺,亞當注意到他頭上綁著的繃帶。

莫爾卡最不習慣老鼠這種作風了,一個前傾,借著酒勁他一把將門完全推開,差點把老鼠都推到在地了。

室內,是一個狹小的空間,連廁所都沒有,四處都是各種淩亂的衣物。整個房間才兩張雙人床的大小。

也是門推開了,亞當才注意到老鼠的手也綁著繃帶,燭光照耀下能看到臉上的淤青,腳一瘸一拐的,他是拄著拐杖來開的門。

“有個財主來找你!”莫爾卡指著亞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