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總算出來了,我等好久了。”老鼠低聲喊道。這家夥真的很敬業,連等個人都要鬼鬼祟祟的。

“很準時啊!”亞當稱讚道。

“我早到了,是你們遲到了。”老鼠抱怨了一句,正色道:“說吧,想要我幹什麽?”

“你知道雅典娜圖書館嗎?”亞當問。

“這當然知道,整個雅典的人都知道。不,應該說整個世界的人都知道。”老鼠感歎著,很有身為雅典居民而驕傲的感覺。

“現在能帶我過去嗎?”亞當問。在雅典,確實是需要一個地頭蛇領路,而且最好是這種隻拿錢不問問題的地頭蛇。

“你想進去?”老鼠反問道。

“是的。”

“這不可能。”老鼠譏笑著,不過這並非嘲笑,或許他的神情本來就是這麽猥瑣。

“晚上沒開門?”

“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是科西嘉的貴族吧。”老鼠指著那歪了的門牌說:“雅典娜圖書館是巨神管理的地方,那裏隻允許子爵以上爵位的人出入,而且必須是希臘冊封的,科西嘉的不作數。像我這種人,朝裏麵多望兩眼都可能會被捉起來。”

“那你有什麽辦法幫我進去嗎?”亞當伸手掏出一個金幣丟給他,亞當相信,老鼠肯定知道怎麽進去。

接住丟過來的金幣,老鼠高興地在上麵嗬了兩口氣,擦亮,放入自己的兜裏:“老實說,我沒有什麽特別有用的辦法,你知道像我們這類人一般都與貴族格格不入。不過,我看你的身材應該很能打架。旭日家族的長子很快要隨軍出征,正在招募隨身侍衛。如果你能當選的話,說不定他們會直接給你個子爵爵位。”

猶豫了一下,老鼠又補充道:“當然,我是說說不定。也可能是男爵,勳爵,甚至沒有。這要看你的表現了。當上他的隨身侍衛隊長的話,子爵應該沒問題。”

“沒有其他辦法嗎?”亞當問道:“例如直接花錢買個爵位,或者花錢買通守衛的人。”

錢能解決的問題,就通通不是問題。遺憾的是這個世界的錢似乎沒有前世那麽好使。如果可以,亞當不太願意冒著暴露的危險去參加這種活動。

“沒有。”老鼠回答:“雅典非常注重貴族倫理,平民和貴族的極限是分得很清楚的。這種屬於貴族的特權,自然也是嚴格控製。另外,如果不是雅典冊封的貴族,他們會把你當成平民看待。”

看來,今生的雅典比前世的華盛頓有過之而無不及。附屬國的貴族不是後媽生的,是連後媽生的都不如,也難怪在公館區門前的時候那個叫比格斯守衛隊副隊長敢那麽囂張。

話說回來,亞當開始覺得貪官汙吏有點可愛了。如果雅典的官員能黑暗一點,說不定他就能直接花錢進入圖書館了。

亞當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那今晚,你就帶我們先去見識一下傳說中的雅典娜圖書館吧。”

對於老鼠的話,亞當也不全信,如果可以,他還是想嚐試下偷偷溜進去。去競選什麽隨身侍衛隊長?這個建議其實是兜了個大圈。弄不好,爵位拿到了,卻得隨軍出征。

到時候,亞當就是有上百萬的金幣,也不夠製造“防曬露”。當然,他也可以考慮下洗劫雅典的政府金庫,如果那些巨人同意袖手旁觀的話。

“現在嗎?”老鼠用手摸了摸自己兜裏的金幣,猶豫了一下:“可以。不過先聲明,那邊的戒備是比較嚴的,特別是晚上。我們隻能遠遠地看一下。”

“行!”說著,亞當的耳朵忽地抖了抖,臉色一變,壓低聲音道:“有人來了。”緊跟著又直接用人類聽不到的聲音對銀鈴交代了一聲:“保護好他們兩個。”

正當羽佳和老鼠都還一頭霧水的時候,亞當猛的衝入了轉角處的陰影中。

“熬——”

兩聲慘叫傳來,不明所以的三人趕忙跟了過去。借著微弱的月關,驚訝地發現在轉角處的陰影裏,亞當正單手將那個胖子秘書切諾壓在牆上,拇指死死地壓著他的喉結!

“住……住手……”切諾艱難地說道。

亞當轉過頭去。不遠處,七八個地痞流氓一類的人正拿著武器瑟瑟發抖。

“別告訴我,你是帶著這麽多人剛巧路過。”亞當目光陰冷。

“你……就算我不是路過,那又如何?這裏不是科西嘉,是雅典,收起你那貴族老爺的一套……趕緊把撥款交出來……或許……”看著亞當的神情,切諾知道再狡辯也無義,索性承認。但卻又很快鬥起膽子,試圖威脅亞當。

亞當哪裏是那麽好威脅的,隻見他手指微微一緊,直接扼斷了切諾的話。這下子切諾別說口出狂言,就是呼吸都極其困難。

“或許怎麽樣呢?這話,你留著和巡警說吧。”

“你……”動脈被亞當壓住,血上不了腦,不一會,切諾抽搐兩下就不動了。那幫子跟他一起來的地痞流氓看到眼前的場景,嚇得把武器一丟,四散逃開。

手一鬆,亞當直接將切諾放倒在地。老鼠連忙小跑了過去,用手指探了一探:“沒死。”

“這事也一起幫我處理了吧。”亞當拍了拍手說。

“你是指他,還是那些跑掉的人?”

“就他。”亞當說。

他不可能真的把切諾帶到巡警局去,這樣就有可能引來調查,很容易牽扯到自己身上。要是一個不小心,身份曝光那就得不償失了。剛剛說要送切諾去巡警局,不過是一個恐嚇罷了。

“你想怎麽處理呢?”老鼠問:“我的意思是,處理到什麽程度。”

“關到巡警局去,或者說監獄。關他個幾個月半年的,直到我離開雅典,都不要讓我再看到這個人。”

切諾絕對是個麻煩,如果可以,亞當很願意直接痛下殺手。但在這城市裏動手,必須考慮到可能引來的調查。切諾死了,不管是否和自己有關,當局肯定會先調查科西嘉公館吧。

自己這幫子人特征太明顯,對方要是真有意,要發現異常並不困難。

所以,最好的結局應該是找個辦法把他關起來,最好是當局主動要關的,這樣就不會有什麽調查了。

至於委托老鼠辦這個事情……

在一個城市裏麵當小偷,要是沒點官方渠道,這日子是沒法過的——這一點,任何地方都一樣。

在這種紙醉金迷的城市,就算再怎麽注重貴族倫理,錢的作用應該也是不小的。買不到爵位,買個人去坐幾天牢,沒理由還不行吧。

所以,亞當向一個小偷提出這種要求也並不奇怪。甚至應該說很合理,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怎麽樣?開個價吧。”亞當注視著老鼠說。

猶豫了一下,老鼠比出兩個手指:“兩個金幣每周,一個金幣是成本,一個是我的利潤,如何?”這個價格不便宜,雅典雖然消費極高,但平均家庭月收入也沒有一個金幣那麽多。不過他遇到的是亞當,亞當不在乎錢。

“成交!”

兩人當即擊掌。亞當又接著補充道:“罪名別太重,例如打架什麽的就好。我不想讓某些人擔心。先預付十二周的費用,總共二十四個金幣。”說著,亞當點了二十四個金幣交了過去。

接過金幣,老鼠點了點,笑嘻嘻地收入懷中,又低頭搜了下切諾的身,從衣兜裏掏出他僅有的一個金幣。

“這個,應該算是我的小費吧。”他拿著金幣晃動了兩下問亞當。

“隨便。”亞當攤手默許。

“行,你們稍等一下,我先把他關起來,明天一早送巡警局。”說著,老鼠一把扛起了足有他兩倍大的切諾,輕輕鬆鬆地離開……

對亞當這種花錢如流水的行為,羽佳那是心疼得不行,不過錢是亞當的,他也不好說什麽。在羽佳心中錢是錢,但在亞當心中,錢不過是數字。如果不能用,也就失去了意義。

隻要能夠順利學到秘術,整個世界都是自己的,何況是這點錢呢?亞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