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夫人?不管是哪一種叫法,都很讓人覺得很破廉恥啊!刹時顏嘴角都翹的有點勉強了,好在這些人隻是口頭上說笑一下,並不會真這樣來叫她。

當然讓她臉上笑容有些燦爛不起來的原因,主要是因為狐姝那像淬了毒紮朝她射過來的眼神。如果那些眼神能具現化,她覺得自己現在肯定已經被紮成篩子了。

她努力控製自己的眼神不要飄到狐姝那邊去,不然不管她什麽表情,對方搞不好都會覺得她是在炫耀和得意。和公子夏候在一起已經更招眼了,她還是不要再拉仇恨了。

因著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再有所有人的狀態都不上好,尤其是百裏諸葛還是一副沒喘過來氣的模樣。於是最終決定今天就在這小林山山腳休息一晚,等明天再上山去。

上山幹什麽?當然是去打老虎。這一趟雖然是要去與小林村相鄰的一個靠海的新手村,但是事先已經說好路過小林山時,順便把老虎窩給掏了!

公子夏候習慣的想讓百裏諸葛來安排人守夜,結果一轉頭就看到百裏諸葛那張還透著青白的臉。

算了,他還是自己來吧。公子夏候微微一歎,叫上了刹時顏一起過來,打算多教她一點東西。他想介紹這些人的特點,也不好指著人一個個的說,而是拿出名單細累的說著。

“風卻川,職業是刀客。”此行帶來的人都是已經轉過職業的玩家,他示向她看遠處的一男玩家,道:“那個穿黑色裝備的人,就是風卻川。”

這些玩家刹時顏有的認識,有的隻知道名字,這次對算是把人對上了。她凝神仔細的聽著公子夏候說的話,盡量把這些人給記個差不多。

這時又聽到公子夏候對她說道:“安排人守夜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除了要大家都公平的輪流守夜,更得注意在什麽樣的情況下讓什麽樣的人守夜。”

她聽了點點頭道:“是不是像這種並沒有什麽危險的地方,守夜的人的實力就不是最重要了對麽。”

“說的沒錯,而且還得注意守夜人的搭配,另外還不能讓倆個有齷齪和不和的人一起守夜。”公子夏候笑看她了一眼,打比方道:“比如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和狐姝一起守夜。”

聽到這個比方,刹時顏不由丟了一個白眼過去。原來他也看出來她和狐姝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啊,隻是他怎麽不想想她們倆為什麽會這樣,還不是他害的麽!

當安排好守夜的四個人後,頭頂上的天空已經撒了一大片星星出來。這次就沒有床可以睡了,而是個個都拿來來永康城裏特製的厚皮棉布睡袋子輔在了被清理幹靜的地上。

所有人都很自覺的分成了兩邊,一邊是女玩家,一邊是男玩家。刹時顏輔好自己的睡袋後,一抬頭就發現自己左右的地方已經被占了,正是南華和秋意濃。

從永康城趕來這裏的倆天裏,隻有短短的休息過倆次不到兩小時的時間,說不累是不可能的。周圍很快就響想了輕輕的鼾聲,雖然有人抱怨了倆聲吵,可太累的他們也很快睡過去了。

刹時顏也是一樣的,但是睡的正沉的時候,她卻聽見有人大聲喊了一句什麽。聽到聲響她立刻清醒了過來,就見最外圍守夜的人正對著一個人影舉著手中的武器。

“說,你是幹什麽的?隻有一個人嗎?”守夜的幾個玩家中,一個壓低了點聲音喝問道。

見到這一幕她立刻從睡袋裏鑽了出來,然後就發現同行的幾十人,除了南華還有很少的幾個人,其餘人全都已經坐了起來。都是一些警覺性不錯的人啊,她一邊想一邊朝外圍走了過去。

隻是隨著越走越近,她發現那抹人影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連走了倆步後,她就清楚的看到了來人的外貌。

“寵兒?怎麽是你?”刹時顏驚訝的喊了一聲,然後幾步走了過去,站到她的麵前看著她。

公子夏候也早已過來了,聽到她的話後,挑眉道:“顏顏你認識她?”

“是啊,是認識的,算是朋友吧。”她側臉回答了公子夏候的問題後,又轉回來看著寵兒再問了一次剛剛的那個問題:“你怎麽也會來這邊啊,是有什麽事嗎?”

寵兒些時她看著她,慢吞吞的道:“我回來看巫媼。”

原來是這樣,刹時顏明白的點點頭。剛剛她一時沒想起除了她會特意回來看義母李嬸外,之前一直留在巫媼那的寵兒,肯定也會專門回來看巫媼。

想到這裏她對公子夏候道:“沒事了,你讓大家接著休息吧,我和寵兒聊聊。”

公子夏候點點頭,對看著這邊的人打了個手勢,道:“都接著去休息,守夜的人繼續守夜。”

見人都散開後,刹時顏拉著寵兒走到一個旁邊沒人的火堆旁坐了下來。一行五十來人,足生了五個火堆,而這個火堆隻是其中的一個。

寵兒坐下來後,就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她見了不由奇怪的反看了回來,道:“怎麽這樣看我,有哪裏不對嗎?”

“不是。”寵兒搖搖頭道:“隻是覺得,你好像變了不少。”

聽了寵兒這話她抿唇淺淺一笑回道:“變了很多嗎?那是便的更加好了,還是變的更加不好了呢?”

“你覺得好就行。”寵兒的表情不是冷漠,也不像無殺申屠那時板著臉就顯的冰冷的臉,隻是一直神情沒有什麽波動,表情看起來總是很漠然。

刹時顏微微一笑道:“是嗎?好久沒有見了,不知道你現在怎麽樣了。”說著她隨口問道:“你現在多少級了。”

寵兒的眼睛動了下,然後慢悠悠的道:“十三,我已經十三級了。”

哈?她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緊跟著又問了一句:“什麽,你說你多少級了?”

“十三。”寵兒吐出了倆個字。

她:“......”竟然還真的是十三級,就算是前世她那個無能的自己,現在也已經快二十級了吧。怎麽寵兒竟然還是十三級,那次一起從這去小林鎮時,她就已經十級了,結果都已經好幾個月了才升了三級麽。

“你沒有找個勢力,或固定和人組隊練級麽,怎麽這麽久了才升了三級啊。”她不由奇怪的問道,決定如果對方願意的話,就把寵兒加進止戈。

尚武的人數雖然已經滿了,可止戈還有很多位置呢。雖然止戈已經對外招人了,可是招收的條件卻非常的嚴格,等閑不能輕易加人。

不過她可以肯定寵兒不是什麽別的勢力的眼線,加入止戈就沒有什麽妨礙了。

這時寵兒語氣平淡的道:“雖然還是想不通萬古這個世界存在的必要性,不過我還是不喜歡升級,這樣的舉動感覺並沒有什麽意義。”

再一次被寵兒的話弄的不知道說什麽好,說什麽升級這舉動沒有什麽意義,感覺這麽長時間她努力升級都白練了一樣。不過寵兒也是真厲害,在這種人人都努力刷怪升級做任務的氛圍下,她竟然能夠無動於衷的看著。

要知道就算她不願意去野外刷怪升級,隻每天做幾個跑腿的任務,也不至於好幾個月了,才升了三級。講真,她都好奇,這三級是怎麽升的。

想到就問。

“能說說這你三級怎麽升的麽?”她問道。

“種花。”寵兒說著拿出來了幾粒種子,慢慢的說道:“種花也有經驗,然後就升了三級。”

真是了不起,她聽了暗暗誇了寵兒一句。不過她總不會真的一直這樣種種花,偶爾回來看看巫媼吧,好像隻活在她自己的世界似的。

往常她覺得別人肯定和她沒什麽話題聊,但是此時對著寵兒這種的,她也有種話題很難找的感覺。

刹時顏微微一歎,無語的看著寵兒道:“第一次見麵時,我就聽你說想不通,為什麽花費了那麽多人力物力造就了萬古的存在。”

“我覺得啊,你再這樣下去的話,再過個幾十年,你也弄不清楚萬古為什麽會被造就出來了。”

“可是......”聽了她的話後,寵兒的表情也遲疑了起來,最後眉頭輕皺道:“萬古這麽大,就算我去努力尋找線索,也不一定能找的到什麽。”

“可是你不找的話,肯定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說到這裏她也沒有再談下去的興致了,既然寵兒願意這樣活在萬古裏,她也沒有什麽立場來阻止她。

寵兒的眉皺的更厲害了,最後慢慢的吐出了幾個字來:“我考慮下。”

“......”上次讓她練級,她好像也是這樣說,說什麽‘我會考慮的’。結果考慮的這麽久,還不是隻有十三級麽,她懷疑整個萬古都不會有比她等級更低的玩家了。

刹時顏站起來,低頭對坐著的寵兒道:“那你考慮吧,不過現在呢?你有睡袋麽,和我們一起在這裏休息吧。”

寵兒無意識的啃了下手指頭,然後搖了搖頭道:“沒有,不過我也不用,我現在再花點時候上山,就可以在巫媼那裏好好睡一覺。”

她點頭:“好,那我送一截路吧。”

等看著寵兒的身影融入黑暗之後,刹時顏一回頭就看見公子夏候,就在之前她們倆人聊天坐著的那火堆那等她。她抬腳走過去,在原來的位置上坐下後,看著公子夏候問道:“已經休息好了嗎?”

“嗯。”公子夏候點頭,然後看了眼寵兒離開的那個方向,開口道:“你朋友有本事啊,這一路都是自己過來的嗎?怎麽連代步的馬匹也沒有。”他以為這個寵兒也是永康城來的。

她聽了附和道:“確實有本事,她才十三級,就敢一個長走這麽遠的路了。”前世她好不容易到了10級了,找了好幾天找到和她一起離開小林村的人,她是不敢一個人走的。

不過這一世的她,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一個人走夜路了。

聽到寵兒隻有十三級,公子夏候也忍不住驚訝了起來,好奇的問道:“怎麽才十三級。”這級別也太低了,這時候玩家大多都已經在二十級左右了。”

自重生以來,刹時顏隻和寵兒說起過萬古存在的蹊蹺,想起從向晨依那裏聽來的那件邏輯有些不通的事,她不由把眼視投向了身邊的公子夏候。

他會不會知道點什麽呢?

她搖搖頭道:“寵兒對升級的事不感興趣,她覺得升級什麽的沒有意義。”回答了公子夏候的問題後,她也把自己的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

“尚哥,你知道什麽關於萬古的內情嗎?”

聽到這個問題,公子夏候馬上就明白這問的是萬古本身,而不是在問知不知道萬古這個遊戲的什麽情報。

“為什麽會突然問起這個。”他有些奇怪的問道。

刹時顏深深的吸了口氣,把自己的身體靠了過去,然後在公子夏候看不到自己臉的情況下,把自己從向晨依那裏聽來的那件事,半真半假的說了出來。

“我聽說,似乎玩家們在失去所有的複活機會後,就會陷入睡眠後。而“諾亞”在缺少能量時會率先斷開沉睡者的能量供養,也就是說如果複活機會沒了後可就真的會死了。”

在從向晨依那裏聽到這事之前,她一直以為如果用完了複活的機會,陷入沉睡後玩家們的身體和大腦,在漫長的時間下肯定會有未知的損傷什麽的。

隻是損傷,又不是真死,所以也有很多人對複活機會看的並不是很重。反而認為不熱血一點,縮頭縮尾的還有什麽意思。多少人隻為了熱血一把,就快速的用盡了三次的複活機會。

也就是眼下還是第一年,各個城鎮的玩家多的有什麽事時,街道上都是人擠人腳踩腳,而到了明年這樣的場麵卻不會輕易再出現了。

良久沒有得到回答,她不由仰頭去看公子夏候的表情,隻見他在沉默了一會兒後,點了下頭道:“確實有這樣的說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