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氣氛一觸即發,刹時顏決定如果狐姝對她再說一些侮辱性的話,那她可就要動手了。反正她也發現自己吵架技能應該是沒有點亮的,既然這樣那她還是能動手就動手吧。

她吃了那麽多的苦和公子夏候學東西,就是為了在有需要的時候,能夠用武力直接把事情解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先前說的那句話壓住了對方,現在狐姝都好半天沒有開口反擊了。

就如她所說的,不管最後她和公子夏候什麽關係,不管她最後到底有沒有能力坐穩副族長的位置。而這些事情,都不是她狐姝能夠插手說上一句話的。

掃了眼狐姝難看的臉色,刹時顏微微一曬,道:“狐姝?或者你更習慣別人叫你胡朱朱?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立場,再來說這些話吧。這一次我就當給沒見過的夏佳姐姐麵子,就不和你計較了。”

“如果再有下一次。”說到這裏她輕輕一笑:“那時就算我做了些什麽,到時候你看我師傅是幫你還是幫我。”哼,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狐姝的臉色慢慢的灰敗了下來,忽然有些激動的反駁道:“你得意什麽,阿尚他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他......”

正在這時,倆人之間突然插入了一道聲音:“我是哪樣的人?”

刹時顏一側臉就看見一個人正抬腳踏進來,而來人正是她的師傅公子夏候,不由輕聲喊道:“師傅。”

“嗯。”公子夏候輕嗯了一聲,無視站在正中央的狐姝直接走到了刹時顏的身邊,出聲問道:“你這是有事在忙?”

刹時顏斜眼看了下狐姝,接口答道:“沒有。”

“沒有就好,你跟我出去走走吧。”

她算是知道這個‘走走’是什麽意思了,可是這人剛剛從外麵辦事回來,就急著來找她要答案了?她現在改口還來的急嗎?從來沒有和人撕過,她發現和狐姝撕一撕其實也挺有趣的。

“師傅。”她擠眉示意公子夏候,看一看她身前的狐姝,哪知接到她眼神的公子夏候卻一挑眉說道:“狐姝?你怎麽在這?”

別這樣,人家在你進來之前就在了好嗎?一邊的浮生如戲聽了都在捂嘴偷笑了。至於狐姝?這一會兒的功夫,臉色都已經變了好幾變,最終臉色固定在了鐵青色。

這還沒完,公子夏候似乎又想起來了什麽,接著又道:“止戈正在忙著建立家族領地,你怎麽有空閑的到這邊來?”

這下狐姝徹底沒話說了,狠狠的咬了一下唇,一臉難堪的轉身就離開了這間房間。刹時顏見了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

“走吧,顏顏。”

前幾天公子夏候當眾這樣叫刹時顏的時候,她還稍稍羞澀的不自在的會兒。但是這幾天下來她都已經習慣了,事已至此她也隻能撇撇嘴跟著公子夏候一起走了出去。

“去哪走啊。”下樓的時候她微嘟著嘴,有些不滿的說道:“這裏又沒有公園之類的地方,現在大街上的玩家也越來越多,能去哪走走啊。”她才不會說是在故意挑刺的呢。

公子夏候扭頭看著走在身側的人,眼裏流動著一抹光芒,聞言笑著說道:“去馬場吧,最近總窩在房間裏麵,你陪我去馬場跑一跑。”

她聞言也就點了頭,正好出去跑一跑散散因狐姝帶來的鬱氣,左右今天這一躺是怎麽也賴不掉的了。

倆匹馬一前一後如風一樣的從永康城的城門出去了,朝馬場的方向直奔而去。馬背上的人正是刹時顏和公子夏候,上馬的時候倆個人打了個賭。刹時顏的賭約是,如果她贏了在這萬古世界裏他們就要一直維持著單純的師徒關係。

而公子夏候的賭約是,如果他贏了無論等會她的答案是什麽,過後都要給他一個追求她的機會。

上次在馬場時刹時顏並沒有跑過公子夏候,但是這一次她不一定還會輸。畢竟上次她隻差一點點就追上了公子夏候,因些這次比賽她拿出自己全部的實力認真的對待著。

她半伏在馬背上盡量減少風的阻力,身體也隨著奔跑的馬兒的幅度,保持著一致。此時她和公子夏候的距離相差隻有半個馬頭,隻要她稍稍一鬆懈,就有可能會被超過。

眼見就快要到達城外的馬場,她劇烈跳動的心髒微微一抽,以後她能否一直和公子夏候是師徒,就看這次的輸贏與否了。

與馬場的距離越來越近,可公子夏候已經和她齊頭並進了,甚至隱隱快要超過她的樣子。她心裏一急,拔下頭上的綴著銀玲的簪子,用力往馬的臀部紮了下去。

這是刹時顏在前世學到的,有時候遇到危險或者被人追殺,跑不快的馬被刺激過後,速度就會加快不少。她承認她這樣做其實就是在作弊,但量她真的不想有一天,和公子夏候會到了那種相見倆厭的地步。

綴著銀玲的簪子並不尖銳,但是在她的力氣下,也將馬的臀部紮出一個流著血絲的小傷口。疼痛讓馬揚起馬蹄一連嘶鳴後,猛然加快的速度,瞬間就將公子夏候甩開了好幾米的距離。

公子夏候臉上的表情又驚又怒,他大聲喊道:“別亂來!”但是刹時顏哪裏聽的見,轉眼間倆人的距離又被拉的更遠了。他臉上的猶豫轉瞬即逝,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臉上滿是堅定。

雖然不知道他看上的女孩,為什麽會這麽抗拒,但是顯然他不能真的讓對方就這麽贏了。說是隻是在萬古這遊戲結束前是師徒,不過天知道這個世界會要多久。

喜歡的女孩就在身邊,結果卻讓她隻當自己是師傅?開玩笑!

想到這裏,公子夏候將腳從腳蹬裏抽了出來,然後整個人都蹲在了馬背上,接著也有樣學樣的狠狠的甩了馬幾鞭子。見馬加速了後依然沒有停手,隻抽的馬一路開始狂奔,拉進了他和前麵馬的距離,才放下了不停揮著鞭子的手。

計算了下倆人之間的距離,他猛的腳下發力接著一蹬,整個人撲向了前麵的那匹馬。待到了空中後又改變了下姿勢,於是落下後就正好坐到了馬的後麵的位置上。

刹時顏隻覺得身下的馬一慢,然後背後就多了一具貼過來的身體,微微一扭頭就看見了臉色黑沉的公子夏候。

“......”被這臉色嚇的她頓時心裏就是一悸,感覺等待她的一定是劈頭蓋臉的訓斥,於是她立刻就希望身下的馬能夠再瘋的久一點。但是馬的傷口真的不深,過了一會兒後,馬明顯平靜了很多速度也慢了下來。

早知道剛剛就再紮的狠一點了,她內牛滿麵的想著。

當馬慢的幾乎是在小碎步的小走時,馬場也已經到了。公子夏候身手利落的從馬上跳了下來,接著一把抓著還在馬背上的刹時顏,微微一拉就把她也給半抱著下來了。

而心虛的人根本不敢反抗。

刹時顏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上方那張臉的神色,哪知公子夏候卻是看著她微微一歎,問道:“你就這麽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怎麽會!正是想一直和他在一起,她才會這樣做!她急急的說道:“不是,師傅,不是的。”

“那為什麽?你討厭我,還是對我根本沒有這方麵的感情?”

她支支吾吾的道:“不,也不是......”

“那是為什麽?”公子夏候低頭看著橫抱在懷裏的人,打定注意不把這事問個清楚就絕對不鬆手。

老老實實被抱著的刹時顏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最後隻好拿墨韻風華秋意濃那對兄妹來說明。雖然她其實很不想把這事透露出來,畢竟這是一件非常私密的事。

說完了那天她所聽到了秘密後,她道:“師傅你看,那對兄妹相依為命的一起長大,感情肯定非常非常的深。可是就算這樣,在扯上男女的感情後,讓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卻形同陌路起來。”

“那種感情並不可靠,隻有親人一樣的關係,才能長長久久的繼續下去,你說對嗎?”

“你是這樣想的?”

刹時顏點點頭,本以為這話會被反駁,卻見公子夏候讚同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沒有錯,任何感情都會變質,隻有親人家人的關係最穩定,才有可能會一直走到最後。”

見公子夏候同意了自己的看法,她正想再說幾句,卻又聽到他輕輕的說道:“或許因為時間的關係,你在我的心裏比起我正真的家人還要缺一點,但是在我心裏你已經是我的責任,是我的家人。”

她訝異的眼大了雙眼。

“也就是說在我對你生出男女的感情之前,你就已經是我的家人,不會任何事情都影響不了這件事。至於你擔心的以後可能會成為形同陌路的關係,也沒有這個必要。”

“我不是墨韻風華,他會因為自己心裏過不去的坎,而對推開自己的妹妹兼喜歡的人,我卻並不會這樣做。或許你對我還不夠了解,但是我絕對不是一個沒有擔當的人。”

公子夏候低頭輕輕的吻在了她的額頭,聲音柔和的說道:“相信我,和我在一起。”

刹時顏幾乎要醉倒在公子夏候那雙如星眸的眼裏,她雙手捂著發燙的臉頰,心裏的甜蜜都快要溢了出來。

“我相信你,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公子夏候充滿了耐性的問道。

她瞄了瞄公子夏候,眼睛一閉把話一鼓作氣的說了出來:“可是這樣太快了啊!哪有這麽快就確定關係的。”

公子夏候低聲笑了起來,然後在懷裏人微惱的眼神下,帶著笑意又問道:“那你是想怎麽樣呢?你說,隻要我能做的到。”

“至少要有個追求的過程吧。”刹時顏豎起三根手指,最後又在對方那寵溺的眼神下收起了倆根,然後小聲的說道:“你要追求我一個月,然後才能確定關係。”

“好。”公子夏候一口應下,然後雙眼發亮的將手上的人輕輕一拋,待接住後挑著眉說道:“那在確定關係之前,我們先改變一下稱呼。”

“來,叫一聲,我想聽。”

刹時顏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垂下眼嘴唇微微一動,聲音幾不可聞。公子夏候立刻低下頭,倆人的臉就幾乎貼在了一起,呼出的氣息也纏繞在了一起。

“什麽?我沒聽清楚,再喊一次。”公子夏候的聲音裏難掩笑意。

她張了張嘴吐出了幾個字:“尚......尚哥。”說完她才發現喊出這個稱呼,比想像中容易多了。

“嗯,顏顏,我聽到了。”

公子夏候笑容越來越大,接著就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從沒見過他這樣笑的刹時顏,立刻驚奇的看住了。而公子夏候迎著懷裏人的視線,慢慢的低下了頭。

“師傅,你想做什麽?”她有些心驚肉跳。

“喊錯了。”

“好吧,尚哥......唔......。”

未盡的話語被掩住了,風中傳來讓人臉紅心跳輕輕的嚶嚀聲。

倆人回去的路上騎的是同一匹馬,因為刹時顏的那匹馬,除了臀部那的紮傷外,馬蹄也受了點輕傷,於是就留在了馬場裏。

刹時顏窩在公子夏候的懷裏,突然想起來的說道:“我們的事先不告訴給諸葛他們好麽?等真正確定了關係再說好不好?”

有區別嗎?不過公子夏候還是答應了,雖然那幾個早就知道這事了。前倆天就為這事,那幾個沒少圍著他說一些酸話。也是在他的壓製下,這幾個才沒有跑到她的麵前說笑。

事情還沒定下來之前,他不容有一絲的意外,萬一他的女孩被取笑的惱羞成怒了怎麽辦?

此時刹時顏還覺得腦子有點暈乎乎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半答應了這件事。要知道來時的路上,她還堅定的想當單純的師徒呢!想了又想,她最後把自己的反應歸於公子夏候的色相。

一定是對她用了美男計,才忽悠的她迷迷糊糊的就半答應了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