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兩廂鬥初試金蠶蠱

隻聽得來人怒喝:“何方鼠輩賊人,敢來爺爺洞裏偷盜寶物,還不快快放下,否則叫你……”

綠袍心中一驚,卻是朱洪夫婦趕來了。如今綠袍將太乙五煙羅收入手中,他卻不急走了,正待看看這朱洪有何本事。

原來在綠袍收取那太乙五羅煙時,朱洪心靈上就已生了感應。那五羅煙與朱洪法力心神相通,知曉必是有人闖進了自己的寢室。但其數年苦功今日此時正是緊要關頭,如若停止,必定前功盡棄。再加上他想起要盜天書,還有太乙五煙羅護持,想來賊人也定不能如此輕易得手,隻要托得一時三刻,將法術竟功,必定將此賊人捉拿在手,挫骨揚灰不在話下。卻不知道綠袍這麽快就得手了,現在正將黑紗鎖魂法的收攝之物收了起來。

很快,朱洪夫婦兩人就從地底鑽了出來。戒備的看著綠袍老祖,同時大聲喝問:“你是何方鼠輩,膽敢到我洞府來偷寶?快快將寶物還來,否則定要叫你挫骨揚灰。”

“想我綠袍老祖也不是誰都可以威脅的,就憑你們兩人也想收回寶物?”綠袍不屑地看著朱洪夫婦。

“綠袍老祖,你是綠袍老祖?”朱洪聽見來人自稱綠袍老祖,吃了一驚,眼中閃現出濃濃的忌憚來。

“不錯,我就是綠袍。想要收回太乙五羅煙,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想你不過是偷了混元老祖的寶物,叛逃師門。又有何德何能據有此寶?”

朱洪聽了綠袍言語,隻氣的七竅生煙,暗中傳音教夫人在旁壓陣。飛劍來取老祖。口中叫道:“綠袍老祖,莫非你欺我夫婦二人不如你就來奪寶?今日定要叫你有來無回!”隻見一道精光直射綠袍心窩。手中一麵黑旗卷起道道黑煙,罩向老祖全身,同時暗自施法召喚太乙五煙羅。

也不見綠袍動作,自袖中滾落一顆鬥盆大小的青色光團,青光鋪展開來化作一幕光幢,將全身罩定將罩來的黑煙牢牢地擋在身前。一道真元打出,二十四氣玄光化作二十四道劍光往來縱橫,將飛劍牢牢地纏住。

雖然綠袍老祖看起來輕鬆無比,但他一點也不輕鬆。能將兩物拖住已是玄牝珠的極限了,還要分神將太乙五羅煙鎮壓住,使其不會重新飛回朱洪手上。已經分不出精力來對敵,隻能依靠綠袍自身來對敵。

朱洪連連催動法訣,飛劍和旗子顫抖不休,卻始終無法掙脫綠袍的壓製。他見綠袍將他的攻勢擋住,表麵上直氣得哇哇直叫。暗中卻傳音給妻子:“你且將我們二人煉製的那物取出,我將綠袍的注意力拖住,你且暗中施法殺死綠袍。今日定要將他來祭寶!”

朱洪的妻子傳音道:“可是此寶未曾祭煉完工,能否湊效也不知道。”

“你且將那寶物取出暗算他,想來寶物已經祭煉成了七八分,已經頗具威力,定能竟功。”

朱洪的妻子暗中取出一物,欲要暗算綠袍,卻被一直注意著她地動作的綠袍發現了。

你道朱紅的妻子取出了何等寶物來暗算綠袍?原來是一個青翠欲滴的碧玉葫蘆,那碧玉葫蘆高約七寸肚大腰細,生的煞是可愛。雖然不曾識得那葫蘆是何寶物,並不妨礙他感覺出其中的威力來。那葫蘆之中仿佛隱藏了一個絕世凶胎,隻要祭出來就能將自己撕得粉碎。

綠袍暗暗心驚與那葫蘆的威力,不待朱紅的妻子將其祭起,從法寶囊中放出新近煉成的百毒金蠶蠱,萬點金星應手而出。

那金蠶蠱飛行迅捷無比,還不待朱洪老妻反應過來,金星飛身撲上,慌得朱洪老妻晃動手中葫蘆,一道黑煙發出,欲要護住全身。一些個金蠶蠱一頭撞上黑煙,噗簌簌掉落在地。卻不想黑煙尚未將全身護持周全,卻被數隻金蠶蠱覷到空隙,鑽將進去,給朱洪老妻狠狠來了幾口。隻駭得其大叫:“阿洪救我!”朱洪聽到妻子呼救,回頭看去,隻看得目眥欲裂,尚未等他施救。

隻聽見“啊呦!”朱洪老妻一聲大叫,隨即倒地不起,手中的葫蘆滾落在地。餘下金星迅捷飛身撲上,隻三息時間,就將朱洪老妻生生啃成白骨。

朱洪生生看著她被金蠶蠱啃成白骨。他仿佛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呆呆的看著妻子的遺骨。綠袍見此,手中法訣一指,萬點金星棄了朱洪老妻,向著朱洪撲去。朱洪回過神來,將手中的旗子奮力搖動,道道黑煙護住周身。欲要施法逃遁,以此逃得性命。

綠袍在一旁冷笑,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想抵擋住百毒金蠶蠱的攻擊?無異於癡人說夢。金蠶蠱雖說不入流,那也是分人的,遇到極樂童子李靜虛那種人物,自然是應手而破,現在遇到朱洪這類人物,失了太乙五煙羅這等防身至寶,哪能抵擋的住金蠶蠱的攻擊呢。

萬點金星撞擊在朱洪護身的黑煙上,打得砰砰作響。金蠶蠱趴在黑煙上啃食朱洪的護體黑雲隻三息功夫,就被啃得隻剩下薄薄一層。

綠袍早早的將這地窟以禁法禁製住,朱洪欲施展遁法逃遁,一頭撞在禁法上,撞得他頭破血流,連護身法術都維持不住。金蠶蠱合身撲上,駭得他大聲求饒:“老祖饒命!老祖饒命!”

綠袍知道朱洪心狠手辣,敢背師盜寶,致使其師身隕,不是什麽好東西。也許這邊你心軟停下手來,那邊就給你捅刀子。綠袍不敢把身家性命寄托在朱洪的人品上,金蠶蠱停也不停盡數撲在其身上。

“啊——。”朱洪一聲慘叫,便沒了聲息。隻三息功夫,又一具白骨散落在地上。

這些事說起來長,其實也就發生在十幾個呼吸之間。綠袍將地上的葫蘆和飛劍、旗子撿了起來收入囊中。將兩人都骸骨用真火燒得一幹二淨。又遁入地底,將所有的密室搜索了一遍,將所有有用的東西都搜刮一空。複又將洞府重新布下禁製,將之封閉。

遁出地表,綠袍站在四門山的穀底環視一圈,心中感歎連連。架起遁光飛走了。

在遁光之上綠袍心中不住思量。也直至此時,他也才深深的明白到了,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跟原先的世界是何等的差別,動輒諸般比法鬥力,便是真的要人性命,形神俱滅,非同兒戲可言。一念及此,綠袍心中未免又添幾分沉重,原先初來此間的欣喜早已消失不見。

其實骨子裏本就不是什麽安分的人吧,隻是原先社會太多束縛,一直被壓抑著。寧靜是他向往的,長生也是他向往的,了解掌握未知同樣是他向往的,其實爭鬥,又何嚐不是他所向往的呢!其實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份熱血豪情,每個男人都希望能夠任俠而豪氣放縱而逍遙血性。

其實人生在世,誰不期望自己能夠出人頭地。正也好,邪也罷,隻論成就,不看出身。多也好,少也罷,隻比高低,不問多寡。

綠袍收回神遊的思緒,這時再看下麵,正好到了南疆地界。

綠袍遁光也不停留,急匆匆趕回百蠻山,要將太乙五羅煙煉化了才能放心,要不然被旁人奪去了,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