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叁九章 參天機紅發訪百蠻

話說綠袍渡過天劫之後,自是回歸洞府虔心修行不輟。

卻說同在南疆之地的紅發老祖心緒並不平靜,在綠袍渡劫之時,紅發老祖也在一旁暗中窺視。見到天劫之猛惡,心中為自家日後劫數擔憂不已。這次綠袍渡過劫數,紅發老祖忽的想起,上次門下洪長豹盜取自家天魔化血刀借與辛辰子,後來不知被綠袍施展什麽手段抵擋住天魔化血刀,辛辰子反被綠袍一體擒拿。

紅發老祖擔憂綠袍記恨自己,日後尋找自己的麻煩。他有心前往百蠻山解釋怨衍,免得日後與綠袍老祖結了仇,反為不美。

紅發老祖正待召來洪長豹,忽然一番心血**,冥冥中一點靈光閃過。紅發老祖不敢怠慢,修行之人心血**必有緣由,他將頭發披散,步罡踏鬥,手掐指訣連連演算,一些畫麵一閃而逝,紅發老祖看得分明,麵色不由陰沉下來。

紅發老祖按下心思,鄭重寫了拜帖,著門下弟子遞往百蠻山去。

綠袍這邊,百蠻山守山弟子見了拜帖,不敢怠慢,徑往陰風洞來通報:“師父,紅發老祖的弟子前來遞下拜帖,說請師父出關之後紅發老祖將前來拜訪!”

綠袍聞言,想起了上一次辛辰子反叛的事情。那次紅發老祖的弟子偷了紅發老祖的化血刀,借給辛辰子想要謀殺自己,但是被自己識破,反將辛辰子一體擒拿鎮壓,現在還在後山的牢房裏麵關押著呢。後來紅發老祖把化血刀收了回去,還說要上門給自己賠罪,綠袍當時隻當紅發老祖說的是客氣話。想不到現在竟然要登門拜訪,恐怕是紅發老祖知道自己已經渡過一次天劫,唯恐上次事情留下芥蒂,此次前來想來也是要解釋怨衍,與自己結個善緣。

綠袍接過拜帖,微微地點了點頭,揮手令弟子退下。心中沉吟不語。綠袍知道則紅發老祖前來拜訪自己,肯定不止打著結交善緣的打算,恐怕還有其他的事情。

綠袍翻開拜帖,拜帖上寫著一大段話語,大意就是紅發老祖將在三日之後,擒拿門徒洪長豹前來拜訪,並就上次天魔化血刀之事前來賠罪。

過了三日,門下弟子急匆匆的身影映入綠袍的眼簾,來到綠袍的麵前,躬身說道:“師父,紅發老祖前來拜訪!”綠袍心中不知在沉吟什麽,似乎對於紅發老祖前來拜訪自己有所疑慮。綠袍沉思了一陣,就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起身走出洞外,架起遁光來到半空,綠袍大袖一揮,山上的雲霧滾滾如潮水一般散開,從虛空之中露出了一個門戶。

紅發老祖就站在山外的空中,麵露驚奇之色,看著出現在麵前的綠袍。紅發老祖脫口說道:“你是綠袍老祖?”

綠袍不悅地說道:“不是老祖我還能有誰?”

紅發老祖麵露異色,訕訕地說道:“老祖的樣子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差點認不出來了!”

綠袍淡淡地說道:“我修煉了一門道法,使得自身脫胎換骨,所以現在的樣貌改變了許多,道兄不認識也情有可原!”

紅發老祖麵露好奇之色:“是什麽大法能夠讓老祖發生這麽大的改變?”

綠袍說道:“也不是什麽大法,隻是前段時間得了一點小機緣,這種道法能夠重煉肉身。我把肉身重新洗練了一遍,所以才會發生這麽大的改變。”紅發老祖看綠袍不想說,也不再刨根問底兒。兩人頓時沉默了下來,在沉默的間,紅發老祖思索著什麽樣的道法能夠洗練肉身,這簡直就是脫胎換骨的變化。

而綠袍也在打量著紅發老祖。這紅發老祖看起來就像個紅毛鬼子,一頭的紅發,可謂是實至名歸,不愧是紅發之名。打量完紅發老祖,綠袍轉眼就看見紅發老祖身邊的洪長豹,綠袍老祖看見紅發老祖身邊的洪長豹就想起辛辰子的反叛,臉色不禁沉了下來。

紅發老祖看見綠袍的臉色陰了下來,頓時知道是綠袍看見自己的徒弟,想起了自己的弟子借給辛辰子的天魔化血刀,幫助辛辰子反叛弑師,紅發老祖覺得自己的麵子上也很不好看。

頓時尷尬的對綠袍說道:“老祖,我把這孽徒帶來是想要向老祖賠罪。如果老祖真的不想原諒這孽徒的話,,可以任由老祖處置!”

綠袍心想:“這紅發老祖為人倒也圓滑,這麽一說,我倒不好嚴懲這幫助辛辰子反叛弑師的家夥,隻能將此事按下了!”

綠袍口中淡淡地說道:“這是那孽徒自己反叛,心中起了歪念想要弑師,不管道友徒兒的事!”綠袍這麽一說倒顯得自己寬宏大量,連洪長豹這個共犯也能原諒,紅發老祖一時之間也顯得更尷尬了,連忙轉移話題:“道友這百蠻山可是大變樣啊!山外的護山禁法連我也看不透,可見老祖這段時間必有精進!異日恐怕還有仰仗道友的地方!”

綠袍老祖心知這紅發老祖在轉移話題,也不點破,隻是微微一笑:“嗬嗬,紅發道兄謬讚了!隻是這段時間得了一些機緣,停滯了數十年的功力又有所長進,所以把以前布置的護山禁法重新布置了一遍,區區護山禁法不值一提!對了,怎麽站在這裏說話,道兄請進!”

綠袍一揮袖,一道虹橋延伸到紅發老祖的腳下,帶著兩人進入了百蠻山。進了百蠻山之後,綠袍一揮袖,身後的滾滾雲霧又合攏了,把百蠻山隱藏在幻象之中。紅發老祖站在虹橋上,四處觀看這百蠻山的景色,對於百蠻山的景色也是口中嘖嘖稱奇:“想不到道友也是一個風雅之人,在自己的山頭種了這麽多的奇鬆異柏……”

綠袍知道這是在試探自己,原來的百蠻山可是毒蟲毒草滿山,凡是聽過綠袍名頭的人都知道綠袍的洞府的樣子,要不然那些正道怎麽會把綠袍列為魔道。當然,洞府也不是把綠袍列為魔道的主要原因,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但是光是原來那樣的洞府,也會找人生厭,更不要說原來的綠袍還有生吃人心的習慣。

綠袍說道:“原來的時候老祖修煉功法不慎,導致自身走火入魔,傷了心脈。所以才會性情大變,而且需要生吃人心調和心脈。現在我治好了走火入魔,恢複了性情,自然把那些性情大變之後的弄的東西都移走了!”

雖然這個解釋很蹩腳,但是紅發老祖不得不相信。總不能說現在的綠袍是未來穿越來的吧,按照未來人的眼光,除非是特地搞行為藝術的,不然誰會把自家的洞府布置成那個樣子!

紅發老祖一路隨綠袍進了陰風洞,看見洞頂上鑲嵌的數百顆夜明珠,把個山洞照得好似白晝一般,心中頓時相信了綠袍先前的解釋。

兩人分賓主落座,門下弟子下去之後端上來一碗茶水,奉給紅發老祖之後,便告退離去。

綠袍也不扯些虛言,直接開門見山說道:“不知道兄來訪有何事?”

紅發老祖遲疑了一下,對綠袍問道:“道友是不是得了大機緣?”雖然是疑問句,但是紅發老祖的語氣卻是非常的肯定。雖然這樣冒然的問別人的機緣有些不妥,但是紅發老祖依然向綠袍這樣問道。

綠袍聽到紅發老祖的話,知道自己一些事情是瞞不過有心人。看來自己前段時間的動作太大了,已經引起了峨眉派的關注,以後再也不能肆無忌憚的做事了。雖然這樣說,但是憑借綠袍已經渡過一次四九天劫的實力,自然不必再怕峨眉派的威脅,隻要小心一點,還是可以避過峨眉派的耳目從容行事。

綠袍倒也沒有否認紅發老祖的話:“道友的消息倒是靈通!我前些年偶然得了一點機緣。改易根基,重修玄功之後,道行慧力神通大有長進,故此在前些時日渡過了第一次天劫。”

紅發老祖苦笑道:“要是道友的機緣也算是小機緣的話,那我們這些修煉千年的老家夥這些年都修煉到狗身上去了!要知道道友前段時間渡過的天劫非同小可,連我也沒有把握能夠渡過那麽強的天劫!更不用說後來出現的域外天魔了。”紅發老祖這麽說其實也是有原因的。

一般修煉之人在渡天劫的時候,後麵的魔劫隻是一些陰魔欲魔之類的小魔頭,但是第三次四九天劫中才會有天魔出現。但是那也隻是普通的天魔,像綠袍那樣引來的域外天魔可是非常的少見。一般都是幾近天仙的人渡劫的時候才會出現域外天魔。

綠袍聞聽此言,但笑不語,隻是默默的喝著茶水,但是在心中卻一點也不平靜。綠袍知道在自己的天劫中出現域外天魔意味著什麽,這可是代表著自己擁有成就天仙的潛質。恐怕蜀山派已經把自己列為了重點關注對象,一旦自己對蜀山派產生威脅,他們第一個想辦法除去的肯定就是自己。

不過紅發老祖顯然也覺得這麽直白的議論別人的機緣有些不妥,好似自己覬覦別人的機緣一樣。所以紅發老祖轉過話頭,向綠袍問道:“不知道道友對於峨眉派有何看法?”

綠袍的心中一動,不知道紅發老祖為何會突然提及峨眉派,不過綠袍還是淡淡的答道:“我對他們能有什麽看法!人家是名門正派,我們是旁門左道,他們過他們的陽關道,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隻要不惹上人家,難道人家還無緣無故殺到門上來不成?”

紅發老祖也聽出來綠袍話語中的諷刺,接口說道:“話可不能這麽說,雖然我們沒有惹到人家,但是人家未必就肯放過我們!單說自從長眉飛升之後,他們峨眉派就出了三仙二老這種強人,還把峨眉派發揚光大,如今的峨眉派是越來越強勢了。連人家青城的道統也被鳩占鵲巢,成了峨眉派的分支。”

綠袍裝作糊塗的樣子反問道:“我們兩人一個份屬魔道,一個份屬旁門。雖然我們都是修道人,但是我們和他們一點都不沾邊,難道人家要占據我百蠻山的道統不成?”

紅發老祖心知綠袍在裝糊塗,搖頭說道:“人家怎麽會看上我們的道統!道友還是莫要與我打哈哈了,峨眉派的威脅可不是一日兩日。當年蒼莽鬥劍之時,太乙混元祖師可是我們旁門中有數的高手,可還不是抵不過人家的圍攻,最終落得身死道消。要是我們日後妨礙到了人家,恐怕我們就是下一個太乙混元祖師!”

綠袍看紅發老祖和自己扯了半天,也沒有說出正事:“看來你是有求於我,但是礙於麵子不好直說,肯定是想要我先提出來。但是咱家偏就不說,等你紅發老祖開口了我才會回應,要不然不就顯得我太人微言輕了嗎!”

綠袍也不急著回應紅發老祖的話語,雙目微闔,做出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紅發老祖看見綠袍這樣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兩人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