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菩提城（九）
“誰說不是啊！要我說啊，這除了二夫人陷害是一回事，那逃婚害小姐被抓回去的責任更大！”
“把好好的人往火坑裏推，罪過呀！”
“嗨你又不是佛門弟子，怎麽學起這一套來了呢？”幾個趕路的人走遠了。
伽耶在路邊的草叢聽了個一清二楚。
送她回去的人才是罪魁禍首，送她回去的人才是罪魁禍首。他在心裏不停的念著，送他回去的人才是害死她的真凶啊！
哈哈哈，他嘴裏大笑著，步子飄忽不定，宛如醉了酒一般的瘋癲。
“師傅，師傅？”
“哈哈哈——”回應他們的隻是伽耶瘋狂的笑聲。
小和尚們沒了辦法，請來老和尚。
“阿彌陀佛，把伽耶帶回禪室。”老和尚瞅了一眼地上笑得瘋瘋癲癲的伽耶，恨鐵不成鋼。
小和尚們得了老和尚的令，把伽耶抬進去關上了禪室的門，默默的退了出來。
老和尚經年積累的威嚴莊正，也是有些繃不住了。麵上隱隱有些怒氣要散出來。
“為師教你的，你便都忘了嗎？”老和尚質問道。
伽耶倒在地上哈哈哈的笑著，“師傅，哈哈哈師傅教我的，弟子不敢忘！”
“那你如今這般模樣是做什麽？阿彌陀佛，真是罪過啊！”老和尚歎了一口氣。
“哈哈哈——罪過！”地上的伽耶想要爬起來，卻又摔了下去。
“師傅教我的，我全都照做了，最後我成了這世間最大的罪過哈哈哈哈！”
“瘋言瘋語！你為了個女人值得嗎？你本該是這世間最有天賦的佛門弟子啊！”老和尚痛心疾首。
“哈哈哈哈，佛門弟子，師傅你說的佛門中人要以普度眾生為己任啊！”
“你瞧瞧現在這個樣子，你心裏還有眾生嗎？”
“哈哈哈，眾生，她就不是眾生了嗎？”
眾生芸芸，師傅說了要渡己才能渡人，先前他總是困惑不明白，現在算是懂了啊，渡己就是要負她啊！
渡人就是要她一世淒苦啊！所以這就是他師傅口中的慈悲為懷普度眾生嗎？
“你就為了她一人，要負了這芸芸眾生嗎？”老和尚神色陰鷙。
“我哪有選擇的機會哈哈哈哈，師傅給過我嗎？”伽耶哭喊著，聲嘶力竭的樣子。
是啊，他沒有選擇的機會，哪怕連反抗的力量也沒有。
隻是到底是沒有還是不願，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為師沒有給過你機會？要不是你猶豫不決反反複複，為師又怎麽會和那大貴族的二夫人聯起手來，除掉她？”
“什麽，你說什麽？！”伽耶爬起來揪住了老和尚的衣領。
“什麽？為師為了助你一臂之力，日日提點你，隻要你能成佛，為師即使手上沾了鮮血罪孽又何妨！”老和尚說完臉上就又變回了經年如一日的嚴肅，雙手合十又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好似真的是什麽慈悲為懷的大聖人。
“哈哈哈哈？”他幾乎是哭著笑出聲來的。
“你不要忘了你該做的事情，你要渡化的是這世間眾人，而不是她啊！”
“師傅，你愛過人嗎？”伽耶問道，“你愛過嗎？”幾乎是顫抖著說出口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老和尚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念了一句心經算是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