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生命

“姐,玉墜子我······”劉文遷話沒說完,劉文月就站起來走了。

她並不想聽這個罪魁禍首說的任何話。

“姐,我”劉文遷見劉文月頭也不回的走出去,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劉文遷話音未落,於安安就嗬斥道:“你閉嘴!”

她是今天早上從明央嘴裏得知張芸芸因為劉文遷而中毒的事情的,心裏恨不得把劉文遷大卸八塊代替芸芸中毒。

可事情偏偏就事與願違,中毒躺在病**的人是張芸芸,而不是劉文遷。

“我······”劉文遷看到張禹關上病房的門出來,他想和張禹說說自己的這種愧疚和自責。

然而張禹也沒有多搭理他,隻是和於安安一樣,坐在椅子上麵一言不發。

那張病危通知書被於安安放到腿上,她用手支撐著頭部,無聲的落下淚水來。

“哎你誰啊?”一個穿黑色衣服的人想要推開病房的門,劉文遷拉著他說道。

男子轉過身來,是闊別已久的葉南釋,臉上表情冷冷的,隱約有要發怒的趨勢。

劉文遷訕訕的收回自己的手,頗為識趣的退了退。

“安安,這······”劉文遷要說什麽,於安安仍舊不搭理他。

半晌,葉南釋走出來關上門道:“你們回去吧。”

“哎不是,我說,芸芸都要掛了,你憑什麽讓我們回去!”劉文遷說完,於安安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趕忙改口道:“不不不,芸芸都這樣了,你還讓我們回去。”

“她會醒過來的。”葉南釋道。

她會醒過來的。

她會的。

……

喜歡深秋不是沒有道理的。

若是用楓葉深紅的濃墨重彩來送別一場生命,那當是極盡肅穆而莊嚴的。

張芸芸的病房在二樓,從臨窗邊的病**望出去,正好能夠看到紅透了接近枯落的秋葉。

夜晚的街道少了人,昏黃的路燈平添幾分悲涼的寂色。

或許生命本就如此,喧鬧降生,終結於靜。

她緩緩睜開眼睛,窗外是路燈、敗葉、長夜。

也不知道是不是張芸芸太過虛弱產生了幻覺,月亮隱隱約約像她在斷橋雪幻境裏麵見到的那樣子。

兩輪。

她艱難的想要坐起來,然而渾身乏力。

要走了嗎?她想。

房間裏是空洞的白,仿佛人生也將盡。

“你醒了?”葉南釋走進來。

那一刻,她心裏有些說不出來的情緒,眼眶裏滿是晶瑩的東西。

“難受嗎?”葉南釋問。

她搖了搖頭,強忍著不哭出來。

從前被父母拋棄她沒哭,被人嘲笑捉弄沒哭,沒有朋友總是孤身一人沒哭,在沙漠裏在湖底下多少次危險時都沒哭。

這一刻卻覺得莫名的想要哭一次,哪怕是最後一次。

“你,是來送我的嗎?”她忍住了哭腔道。

“不是。”

張芸芸的心裏有些失落,她也說不出來原因。

大抵,於他說來,她隻是一個過客吧。

張芸芸,芸芸這兩個字就足以說明她的普通了,如何能在這樣的人心上留有一席之地呢?她心想。

兩個人各懷心事,誰也沒說話。

時光無聲的流淌過去,他看著她,她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