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九幽隱秘殞牛魔
江留兒擺了擺手道：“得得得，別扯那些馬屁，給我講講你的來曆。”
牛魔王臉色變了變，顯得十分恐懼，顫抖著聲音道：“俺老牛來自九幽之地。”
悟空突然一陣風刮的般奔了過來道：“什麽？你真的來自九幽之地？”
牛魔王用力的點了點大頭。
這下連柳如煙也變了臉色。
江留兒奇怪的道：“你們都叫他九幽獂，他來自九幽不是很正常麽？陰司不就是九幽嗎？你們怎麽這個反應？”
柳如煙皺著眉頭道：“這不是一個概念，陰司地府是後土娘娘所化，建立了六道輪回，世人不知，皆以為九幽黃泉就是九幽地府，其實真正的九幽之地是陰中之陰，邪中至邪之地，是一個先天陰極邪極世界，存在於洪荒之前，混沌之初。先前是神靈難近之處，鬼魂不入之鄉。後有遠古大能，開啟新的修行體係，以神魂之力邁入通幽之境方能開啟九幽入口。可以任意進出。通幽就是神魂真靈可以進入九幽曆練淬煉神魂，打磨真靈的境界。隻是現今早已成為絕響。”
江留兒疑惑的道：“那不就是元神嗎？”
悟空搖了搖頭道：“是也不是，元神可以有本尊，可以有第二元神，甚至化身萬千，但本源真靈隻能有一個，九幽隻有本尊神魂真靈才能進入，這就是唯一性。而且本尊一旦在九幽中殞落，外界再多的分身也會滅亡，因為九幽法則會根據魂魄的特性給予徹底的毀滅。所以在九幽中一旦死亡就是真正的神形俱滅，徹底的消亡，連輪回也不會有。九幽又叫仙魔埋骨之地，靈魂歸宿之所。這也是仙神不願進入的原因，九幽是忘川的發源地，是黃泉的盡頭。是與陰司對接的另一個洪荒境。是一個隻能靈體生存的地方。他不象陰司，可以靈肉共存。據說十八層地獄的盡頭就是九幽的入口。”
柳如煙接著道：“九幽又被稱為天地囚籠，那裏流放著古往今來各種窮凶極惡的罪犯和各種戰敗的梟雄巨擘。因為有些人物萬劫不滅，天難收，地難葬，所以就被關入了九幽。更有許多末路大能壽元將終之前自願投入九幽，想利用九幽洪荒境來突破境界。十八層地獄就是用來鎮守九幽入口的。現如今想要進出九幽隻有此路一條。”
“這就怪了，老牛又是怎麽逃出來的？這也不對呀，老牛可是有肉身的呀。”江留兒奇怪的盯著牛魔王道。
牛魔王咬了咬牙道：“我現在隻是一道殘靈，我本是九幽土著，是一片領土的霸主，外號牛魔王，有一天正在進食，突然天空中飛來一隻大圓盤，從上麵射下一道光束，然後我就被吸了進去。裏麵有各種奇怪的東西插在我的身體各處，還不時的被他們切下一片片肉，拿去研究。”說到這裏牛魔王渾身都在發抖，直到現在依然充滿了恐懼。
三人靜靜的看著牛魔王，在等著他平靜下來。
江留兒心中卻是湧起了滔天巨浪，飛碟二字幾乎脫口而出。
過了半晌牛魔王慢慢平靜下來，接著道：“他們給我注入各種奇怪的東西，然後再割我的肉，最可怕的是有一種可以抽取我靈魂力的東西，還可以分割靈魂。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個威嚴的聲音說道：“盜取天之造化之力者死！”發生了一場大戰，那個圓盤被打殘了，發生了大爆炸，而天上也有一隻怪爪被斬落。我也隻跑出一道殘靈。急慌慌鑽入一個虛空裂縫之中逃了出來。”
“於是你就來到了陰司？”江留兒問道。
牛魔王突然人立而起，單腿支地，一雙前蹄背於身後，一身長長的牛毛在陰風中向後飄蕩。
這貨的突然動作嚇了江留兒三人一跳。
牛魔王呆呆的望著一個方向，以落漠的聲音幽幽的道：“不是來到了陰司，而是到了陽間西牛賀洲，因我本是九幽天牛族，於是就附身於一隻初生的小牛身上，憑著我九幽殘靈的天資很快崛起，吼聲響震山神怕，行動威風惡鬼慌。四海有名稱混世，西方大力牛魔王。老七，要真的是你該有多好啊。”
在江留兒三人就要瞪掉眼珠子的時候，牛魔王突然轉動一顆碩大的牛頭對著悟空道。
“這，這，這，你真的是牛魔王？”江留兒嗑嗑吧吧的道。
牛魔王點了點頭道：“我與老七等相識相交相拜，號平天大聖牛魔王，頭上戴一頂水磨銀亮熟鐵盔，身上貫一副絨穿錦繡黃金甲，足下踏一雙卷尖粉底麂皮靴，腰間束一條攢絲三股獅蠻帶，手使镔鐵棍，巨力百萬斤，我得誌猖狂，不知收斂，被老君盯上，收降放於火焰山，掌下界一方妖國，後卷入佛道之爭，阻老七西去之路，終弄至妻離子散，歸於佛家，我也算是修成正果稱佛做祖了。可是不久後一場翻天戰打的日月無光，天塌地陷，鏖戰正鼾之時，圓盤中人利用隔界投影又找上了我，一場大戰之後，我又被打的差點魂飛魄散，隻剩一縷殘魂逃入陰司這裏，正好又碰到了一頭三足牛，就奪舍而生。開始陷入沉眠休養，最近剛剛出來蹦噠沒幾天。”
“也許你們會笑我怎麽那麽怕死，堂堂的平天大聖，靈山佛祖的英雄氣概哪去了？氣概有什麽用，氣概能救我妻兒於水火嗎？我不是怕死，是不敢死，因為我有妻兒要救，天翻了，也許他們正在天庭的大牢受苦，也許他們正在靈山的囚室遭罪。我怎敢死，我怎能死？”牛魔王瞪著雙大牛眼道。
江留兒三人不禁淒然。
牛魔王嗬嗬一笑接著道：“我現在不怕了，因為我知道我非死不可，原來他們在我的靈魂中下了禁製，就在剛剛泄露九幽隱秘之時觸動到了靈魂禁製，以前以我大聖級的修為竟然沒能發現，真是可笑啊！枉我以往那麽自負！我成了他們在宇宙中的燈塔坐標而不自知。”
江留兒三人不禁毛骨悚然。以牛魔王全盛時期的修為竟然沒能發現靈魂禁製，這禁製那得有多厲害，多詭異。連牛魔王都中招，這世上又有幾人能防住？
牛魔王歎了口氣接著道：“在我死之後，還請妥善保管好我的這一縷真靈，這縷真靈讓我看到徹底擺脫這十年的希望，這也可能是我複生的機緣，如果你有機會進入九幽，請幫我交給黃泉聖君萬流殤，就說得益不孝，有負師恩，來世再報，聖君必有厚報於你。是我奢求了，我也知道這幾乎不可能。如果有機會見到山妻或紅兒替我說一聲俺老牛對不起他們，如果有來世，俺老牛再做牛報答她。拜托了！”
牛魔王對著江留兒深深一躬。
江留兒趕緊一閃身讓開道：“必定盡力而為！”
“你們想利用我老牛降臨這個世界，我老牛豈能如你們所願？鐵扇，紅兒，我好想再看你們一眼。”牛魔王說完點燃道火開始自燃。
柳如煙，江留兒，悟空三人伸了伸手又頹然放下，無力挽回些什麽。
道火點燃了牛魔王的軀體和靈魂，熊熊火焰映亮了黑暗，卻掃不去三人心中的陰霾。
一代大聖走的悲壯而又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