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臥虎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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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大驚小怪的?"江留兒疑惑的道。

“劍主,你到大殿頂端看一看便知道了!"虎威亦是神情凝重的道。

江留兒顧不及其它,腳下一轉,瞬間出現在白虎堂大殿頂端,向著臥虎山脈深處望去。

隻見遠方煞氣滾滾,彌漫整個天際,不停的幻化出各種形狀,有自然風物,亦有各種奇形怪狀的凶獸身影,更可怖的是本是青色的煞氣正中,一團黑色魔雲蒸騰,裏麵仿佛是百鬼夜行,群魔嘶吼,一條條巨大的魔影在內裏爭鋒,遠處一頭頭凶獸亡命般的想要逃離,卻被魔影趕上吞噬,隻留下慘烈的嚎叫。

片刻之後,隻餘白骨奔出,卻在奔跑之中又化為一堆骨粉散落一地。

江留兒看的頭皮發麻,不自禁的摸了摸懷中的驚雲鼓,方始覺得有點心安。

大殿之中,江留兒冷冷的看著眾人道:“此是危機亦是機緣,願意離開臥虎嶺的本座也不強求,隻是到了外麵不要再說曾經是我白虎壇的弟子,從此生死榮辱皆與我裂天劍宗無涉,但所學我裂天白虎秘傳本座自會有手段從你們的記憶中抹除,願意留下來的本座也不敢保證你們的安危,何去何從,大家自己決斷,每個人都有選擇命運的權利!虎威,你統計一下所有頭領的意願,再統計一下所有兄弟的去留,去者發足路資,留者在殿外聚首。”

江留兒說完便靜靜閉上雙目開始調息。

梅傲雪一言不發走到江留兒身後站定。

“與其窩囊的活著,不如轟轟烈烈的拚一把,我虎威今生跟定了劍主!”虎威冷冷掃了下方眾人一眼。

“三位老大對不起了,我錢萬實在膽小,我就先走了。”錢萬縮了縮腦袋拱了拱手道。

虎威氣的臉色發青,就要發怒,卻被閉目中的江留兒擺手止住。

江留兒淡淡的道:“人各有誌,豈能勉強?螻蟻尚且惜命,去吧!"

盞茶的功夫整個臥虎嶺流失了一半人馬。

看著冷清許多的白虎堂,虎威的臉色十分難看,心中在滴血,自己以誠待人,得到的卻是這種結果!

江留兒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道:“敢於刀尖上舔血的人,其實才是最怕死的,因為他們不敢死,因為他們還有未了的心願!記著,他們不是貪生,隻是不敢死!如同你一樣,大仇未報你怎敢死?何況他們想要生,那至少得等能衝出凶獸的包圍,能避得了外麵的愁家再說吧!”

江留兒露出一個凶殘的笑容道:“背叛就是背叛,罪就是罪,不因情改,不因境變,但既然做了選擇那就要有承受選擇造成後果的覺悟!啟動大陣,隻許出,不許進,封山!”

頓時臥虎嶺上陣紋閃爍,一道道殺陣自沉靜複蘇,仿佛一頭頭遠古巨獸從沉睡中蘇醒過來,一道道恐怖的劍氣直衝雲霄,撕裂了煞氣,還出一個朗朗青天。

臥虎嶺仿佛一顆璀璨明珠突兀的顯現在臥虎山脈!

江留兒背負著雙手冷冷的道:“雖然我突破不了宗師境界達到大宗法,布置不出更強的防禦法陣,但我裂天劍宗如果連一座象樣的陣旗也沒有哪豈不是個天大的笑話?”

梅傲雪愕然道:“你早就可以布下殺陣?”

江留兒搖了搖頭狡猾的一笑道:“我也是在翻到驚雲鼓時翻到的,白虎壇初創,虎威又不願裁員,我也不想他難做,我隻好利用這危機作為一個考驗,剔除有異心之人,隻是這卻是更讓虎威受傷。”

虎威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對著江留兒深深躬了一禮道:“多謝劍主替屬下考慮,虎威十分汗顏!”

此時臥虎山脈之外已是鬧翻了天,剛開始時花家天一宋家並不知道臥虎山脈出現了大變故,零星的臥虎山脈眾匪出山並沒有太在意,待到越來越多的盜匪出動,三大勢力終於發現現了不對勁,待反應過來時,臥虎山脈的凶煞之氣之濃已超出了眾人的想象。

三家人全笑了,於是分別派駐重兵圍困,在外隻管守株待兔。

隻是幾天之後就連山中的大寇巨匪也是撐不住了,率眾突圍。於是臥虎山脈之外暴發了連場血戰,一個是為了生存舍生忘死的向外衝,一個是為了剔除多年的眼中釘,肉中刺,得此天賜良機,又怎會輕易放過,於是連綿幾十萬裏的臥虎山脈外緣之地成了絞肉場,一場場大戰不時爆發,先是陰神境的戰鬥,隨著煞氣的濃鬱,大寇的出沒,戰爭逐漸升級,慢慢波及到真神地王,甚至是道果天君半步聖人境。

天一掌教看著下方一眾真傳弟子喝道:“廢物,全都是廢物,沐雨一個大活人居然不見了,你們都不知道?特別是你陸虎,你不是每天都要過去絕塵穀看看的嗎?為什麽不早點報告本座?"

大個子陸虎哭喪著臉道:“掌教,當天發現小師弟不見了,我就急匆匆趕去您閉關的密室去報告,隻是劍仁,劍丁兩位守關長老不許弟子打擾您,而且弟子也把情況告知了兩位長老了。”

天一掌教看向正在幸災樂鍋的東臨大聖子江騰處,嚇得江騰連忙神色一正。

二聖子吳尊雄上前拱手道:“回掌教,小師弟終歸是一個大活人,可能溜出去玩了,再說我天一威名遠震,並不是什麽人都敢動我天一弟子的,隻要小師弟報出我天一名號應該出不了事兒吧。”

江騰冷哼一聲道:“我說老二,你腦子練功練糊塗了是吧,那是以往,而現在則是戰火連天,巨匪大寇橫衝直撞著要逃離臥虎山脈,誰也不知道到底跑出來多少!那些全是殺人不眨眼,窮凶極惡之輩,不說天一還好,隻怕說了名號,死的更快!”

天一掌教的臉色越發的難看,掩飾不住怒氣的一拍桌子,眾位真傳弟子及一幹聖子聖女全都嚇了一跳。

天一掌教此時再無平常的一絲高人風範,不顧形象的一指其中一位頭發全是黃毛,中間紮了個衝天辮,一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正在嗑瓜子的紫衫少年道:“東臨老四,你給我滾過來,據說你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今天怎麽一言不發?你不是有個外號叫攪屎棍嗎?今天攪給我看看。”

老四沈世醒聞言臉色一白,慌忙來到近前拱手道:“回掌教真人,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嗎?”

“那你想到了沒有?”

“本來剛有點頭緒,隻是經過掌教的虎威一嚇,又給忘了!”沈世醒白著臉道。

天一掌教擺了擺手道:“你不用想了,陸虎和你不是交好嗎?那就由你帶著陸虎給我去大衍道去鎮守臥虎山脈去。"

這下子沈世醒急了眼了,立刻道:“掌教真人,那些可都是亡命之徒啊,據說現在連道果大能都出現了,就我這小身板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呢!”

天一掌教冷哼一聲道:“瞧你那點出息,趕緊給我滾去大衍道,準你帶走兩千五階戰兵天一衛。”

正在急眼的沈世醒立刻變得眉開眼笑,趾高氣昂的高聲應諾道:“弟子謹遵法諭!”

本來正在等著看笑話的江騰及吳尊雄兩係人馬頓時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兩個五階戰兵不是玩笑,就是遇上大逍遙境的大能也可鬥上一鬥。

這怎麽能不讓其餘聖子為之眼紅!

臥虎山脈臥虎嶺上,江留兒和梅傲雪三人出現在大陣之外。

看著遠方翻騰不休的凶煞之氣以及不停異化的凶獸,江留兒手執驚雲鼓豪情萬丈的決定主動出擊,於是便有了三人行。

三人一路擊殺凶獸順便收集材料,慢慢的越來越深入其中。

“這裏曾是天君道果大能王一飛王頭領的飛天寨,號稱有上萬幫眾盤踞,威震一方,想不到如今也是寨毀人亡!"在一座半毀的山頭上,看著眼前的殘垣斷壁和滿地的人獸碎屍,虎威心有戚戚的感歎!

殘破的寨牆上隻剩一手一腳的王一飛孤零零的手執半麵飛天旗在迎風招展,神魂早已泯滅,隻剩殘軀挺的筆直,兀自不肯倒下,仿佛在訴說著曾經血與淚的不屈過往!

“大能級的巨寇?這樣的修為怎麽還會占山為王,落草為寇?”梅傲雪有點不解的問道。

“如果能有一點辦法,又有誰願意如此?一世背負著沉重的賊名?誰又不想安安生生過日子,渡邊又不想為族人開疆守土,流傳一世英名?哪怕是轟轟烈烈的戰死也好過每天戰戰兢兢,刀頭舔血!都是被逼的!當親人兄弟一個個倒在自己麵前,當愛人的熱血沾滿衣襟,漸漸變冷,當孩子任你千呼萬喚終不再醒來時,如果還能挽回一切,別說為賊為寇,就算做豬做狗我也願意!沒有誰的血天生是冷的,沒有什麽人是天生亡命的!一切都是逼的!”虎威慘然一笑道。

“天君道果又如何?在巨大的利益麵前又如何抗拒的了最頂端的勢力?”江留兒接著道。

“為何他不選擇突圍,反而固守此地待死?以他的修的應該不成問題!”梅傲雪疑惑的道。

“王一飛頭領在圈子中素有義俠之名,從不曾外出打劫,隻靠著開采煞金礦石為生。王頭領在世之時曾表示過不了願沾染同族之血,他的落草其實隻是歸隱,心灰意冷的歸隱,他遇到的是背叛!兄弟和愛人的背叛!一般嘍囉也許還有活命之機,象我等這樣的首領級如果出逃那絕對是被重點招呼的對象。與其整日東躲西藏的被每日追殺,還不如搏一搏!”虎威攥了攥拳道。

“努力到無能為力,堅持到感動自己!隻是現實沒有奇跡,一切隻看實力!”江留兒淡淡的道。

“象王一飛這樣的作為衝出臥虎山脈,各大門派應該不會過於為難他才是?”梅傲雪還是不明白的道。

江留兒笑著道:“你太小看男人的自尊了,如果這樣那就是等於低頭,嗬嗬,低頭需要勇氣,抬頭需要實力!”

虎威心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江留兒三人來到近前,對著王一飛的遺體躬身拜了三拜!

虎威上前輕輕把王一飛搬到曾經的飛天寨大殿中,準備找個地方安葬,免得過往的凶獸吞噬了他。

江留兒忽然心神一動,霍然轉身對著後方狠狠一拳搗出。

轟隆一聲,勁風激蕩,殘破的大殿半邊被他一拳轟碎,化作漫天塵埃被拳力罡風卷走。

虎威和梅傲雪嚇了一跳,立刻緊張的拔劍在手,全力戒備。

大殿殘牆化灰,在地麵之上露出一個洞口。

他招呼兩人一聲,縱身向下跳了進去。梅傲雪連忙跟上。

虎威抱著王一飛的屍身同樣跟了下來。

一道道陣紋閃爍,開始複蘇,化作一片片殺陣向著三人襲來。

江留兒淡淡一笑,右手握印,打出一道道禁製,並不時提醒後麵二人注意走位。

半晌之後,江留兒擦了擦額頭的汗,以他陣道宗師巔峰的造詣也是累的半死才破開這座大陣。

看著眼前的石室,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笑著道:“飛天的遺藏藏的再好,還不是讓本少爺給找到破開了?收獲的寶貝的時刻到了!”

片刻後江留兒興奮的搓了搓手,站起身來功行雙臂,幹淨利落的打了開來。

隻是石門後的情景卻讓三人直接懵圈了。

“這是什麽鬼。”江留兒吃驚的張大嘴巴道。

石門大開,隻見內裏一張石床之上躺著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正在酣睡之中。

這青色長相平凡,麵容冷峻,隻是雙眉之間卻是一股殺意內蘊,即使在沉睡之中卻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

江留兒看了看除了這青年之外空無一物的石室,撓了撓頭道:“這是什麽鬼?挖出了個活寶?”

虎威放下王一飛的屍體,走到石床邊探了探青年的脈搏,對著他道:“劍主,這青年被封了氣脈。”說完隔空連點幾指。

轟!一股驚天動地的殺意頓時彌漫在整個石室之中。

逼的虎威蹬蹬連退,臉色陣青陣白。

江留兒踏前幾步,把二人護於身後,冷冷的盯著那青年。

那長相平凡的青年緩緩睜開眼來,雙眸似兩把殺劍襲來,整個石室的溫度再降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