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幹戈起

淩思紅雙眉一橫道:“什麽什麽?我天一之人豈能白白吃這暗虧不成?自然要有人付出血的代價,而且要血流成河,不讓他們痛入骨髓,他們是不會長記醒的,不然日後我天一弟子行走世間豈不是誰想打就打,誰想殺就殺?那豈不是要象日日防賊一樣?隻有把某些人殺痛了,打狠了,才會記住有些人是他們惹不起的!”

劉守業嚇得一哆嗦喃喃道:“要出大亂子了,在北海天一和花家都是頂級勢力,一旦血鬥將牽掛甚廣,會血流成河!”

江留兒皺眉道:“如此一來,不是讓整個北方局勢更加混亂麽?東三道更是岌岌可危?”

淩思紅磨著牙,有點恨鐵不成鋼的道:“說你明白卻又糊塗了,東三道固然重要,但我天一天威又怎容他人冒犯?血與火鑄就的威嚴必須用鮮血守護!再說了,你真以為這明麵上的一點實力就是天一頂天柱石嗎?真的以為天君高手就是我天一的最強底蘊嗎?一個傳承悠久的大派豈能沒有一點手段和私貨?”

江留兒不禁翻了個白眼。

劉守業差點掉了一地眼珠子,又驚道:“不是吧?為了這事難道真的要大動幹戈,動用天君級高手麽?這是要橫推花家麽?”

“就是要橫推,看看花家到底有沒有膽子出動四位天君?否則就讓他們承受一下血色執法者的屠刀到底利不利,這次宗主他們身後可是跟著一大批頂級世家宗門的血色執法者,這次可是聯合行動,不然下次別家別派的嫡宗也一樣可以冒犯了!”淩思紅冷厲的道。

江留兒歎道:“利益圈子,圈子利益。”

說完有點擔心的問道:“那女殺手會不會有危險!”

淩思紅笑著道:“那女殺手已被保護著前往承平,絕對安全!”

江留兒歎息了一聲,下場可想而知,在清洗花家的時候必定被軟禁起來,保護的嚴嚴實實,至於以後倒不用擔心,以那女殺手的資質的確算的上人族寶貴的天才。天一對於散修和小門小派的天才向來是千方百計的拉攏的。

“虎王,別給我裝死了,給我滾過來,剛才到底怎麽回事?”江留兒轉身對著遠處依然在裝死的虎王喝道。

虎王低低的嘶叫了一聲,垂頭喪氣的慢慢蹭了過來,他心中實是憋屈的要死,想當初俺他在烈焰之中也是稱王稱霸的存在,昂首挺胸橫著走的主,曾幾何時就連一身自認為美麗的金皮會被一隻雜毛鳥鄙視為黃貨,就連英俊瀟灑的虎王大人也成了土包子醜鬼了。

虎王心中惱羞成怒,隻是突然想到自己已快習慣了低頭走路時,不禁打了個哆嗦,立刻闊步昂首,大尾直豎,顧盼生輝的行來。

隻是剛到江留兒近前,卻被江留兒一巴掌蓋在腦袋上,拍了個大馬趴,頓時雙爪護頭,一幅迷迷糊糊,可憐兮兮的看著江留兒,一雙大眼中全是無辜色。

“還給我拽起來了,神氣什麽?告訴我為什麽打那隻鶴?”江留兒哼道。

虎王右爪一指那叫小紅的淒慘丹頂鶴道:“我本來找它玩兒,可是它罵我土包子醜鬼”

那隻鶴此時正在劉守業身邊鳴叫個不休。告訴她自己被一隻土包子醜鬼騷擾了,看向虎王的眼中滿是高傲之色。

“這就是咱們天一的尊貴?連一隻鳥都調教成這樣了,這隻呆頭鵝放在外麵也不知道被烤了吃幾回了!一隻小凡鳥也敢在地王大妖麵前嘲諷動爪子,是說你高傲到無知,還是呆到傻缺好呢?不知道敬畏為何物!”江留兒搖頭歎道。

劉守業氣極,一巴掌把那鶴扇飛了出去。那叫小紅的丹頂鶴睜著一雙無辜的鶴眼直接懵圈了,實在不明白一向寵著自己的主人怎麽會直接一巴掌抽飛自己。

江留兒看著又想得意的虎王,飛起一腳踢飛了出去,罵道:“你也不是什麽好鳥!”

劉守業又不知道想到什麽在竊笑。正好被淩思紅看到,頓時冷冷一眼瞪去,立刻嚇了他一個趔趄,

淩思紅罵道:“你也不是什麽好鳥,教了這麽個玩意出來。”

罵完又狠狠瞪了劉守業一眼,轉身離去。

空留下劉守業無辜的瞪著雙眼喃喃的道:“這關我什麽事啊?”

江留兒來到劉守業麵前向下指了指,劉守業趕緊蹲下身子,側著耳朵,準備傾聽。江留兒同情的看著他,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轉身離去。

劉守業鬱悶的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吧!叫自己蹲下隻是為了方便拍肩嗎?

虎王看到江留兒離去,頓時又神氣起來,斜眼瞅著劉守業,昂首挺胸,邁著八字步從他麵前踱了過去。

劉守業氣的牙癢癢的,又被這隻鳥鄙視了。

夜涼如水,一彎新月遙掛天心處,灑下清冷的光,一陣微風輕來,水麵上蕩起粼粼。

江留兒睡意全無,下巴枕在胳膊上,趴在窗邊,望著外麵的池塘,隻覺一片清新世界撲麵而來,從沒有一刻如此輕鬆過。

北海天一對於江留兒來說,不過是個驛站,自己僅僅是個過客而已,可眼下看來卻又是身不由己的深陷其中,一時半會恐怕難以脫身,人生實在是有太多的無奈事

在天一一切的歡笑皆是別人的,江留兒隻有冷眼旁觀的份!

天一不隻是束了他的身,同樣束了心,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月到天心處,風來水麵時,一般清新味,料得少人知。

窗內傳來劉守業的微鼾聲,江留兒身形一提,無聲無息中越窗而過,幾個閃爍之間,已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劉守業立身於剛剛江留兒趴著的窗前,雙手背負身後,輕歎道:“殿下,東三道的水其實很深,但願你能會合你的兵馬,做個自主的人吧,我能為你做的也隻是裝作不知你離去,珍重了。”

劉守業慢慢轉身,透窗而入的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一身白衣行走之間竟有種落寞,清冷之意。

天光大亮,劉守業感到鼻孔一陣癢癢,睜開眼來,嚇了一跳,隻見江留兒手中拿著一根羽毛正在自己臉上撥弄。

劉守業用手指了江留兒半晌才問道:“你怎麽不走?”

江留兒翻了個白眼道:“我當然會走!”

劉守業看著大亮的天光急道:“為啥夜裏不走?”

江留兒奇怪的道:“我為什麽要夜裏走?我白天進的城,當然得白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