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血吻

江留兒的一席充滿殺氣的話,頓時讓整個大殿為之一靜。

本來正在暴怒之中的秦穆鋒為之一醒,身形一滯。

這位可不是一個軟柿子,而是象一頭時刻準備擇人而噬的小瘋虎。

江留兒霸道凶狠的一麵,讓聶紅巾也不禁一呆,這個半路上撞出來的弟弟,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的老好人態度,現在突然展露出霸道凶狠的一麵來。

本來正在羞惱的清月仙子卻不禁一雙妙目異彩連閃。

“人家小夫妻倆有點悄悄話要說,你這家夥橫插一杠子幹什麽?不是找啐嗎?”吳大頭怪叫道。

燕令羽則是過去拉了一把秦穆鋒道:“秦兄,我正有點事想向你打聽一下。”

秦穆鋒得此台階,正好借坡下驢,他點了下頭和燕令羽去了另一邊。

大殿的一角,江留兒盯著清月仙子的雙眼用神識傳音直白的道:“媳婦兒,說吧,你這是有幾個意思?”

清月仙子掙了掙江留兒握住的手,不過被江留兒死死的攥住,她一時掙脫不得,隻好作罷,白了江留兒一眼道:“大魔天的獨門煉器手法很好認的,又豈能瞞的過我?”

江留兒一呆道:“大魔天很出名嗎?”

這次轉到清月仙子呆住了,驚聲問道:“你連大魔天的威名都不知道?那你這杆槍是怎麽來的?”

“一個對來說很重要的人幫我煉製的,有什麽問題嗎?”江留兒一臉懷念的幽幽道。

清月仙子突然反過手抓住江留兒的手,急促的道:“你告訴我,他在哪?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江留兒奇道:“這和你有什麽關係?”

清月仙子突然沉默了。

江留兒迷惑的看著清月仙子,在等著她的下文。

半刻之後,清月仙子放開了抓著江留兒的手,幽幽的道:“你不說就算了,我不能多說什麽,因為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江留兒淡淡的道:“你既然不願意說,那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我也無可奉告。”

兩個人第一交談以不歡而散而告終。

江留兒放開了清月仙子的手,轉身向著聶紅巾這邊走來。

剩下清月仙子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角落裏望著窗外的大雨發呆。

片刻之後,清月仙子蹲下身來,雙手抱膝,把頭深深的埋在雙膝之間。

江留兒轉頭看到清月仙子此時的模樣,心中一軟,暗自道:“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腦海中旋即浮現出柳如煙如花的玉顏,不由得心腸又硬了起來。

殿外不時電閃雷鳴,傾盆大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大殿之中,眾人三三兩兩的分成幾片。

現在情況依然不明,沒有誰會傻到不對別人存一絲戒心。

就在這時,殿外大雨中,忽然出現兩個大紅燈籠。

眾人嘩啦一聲,全部起身,刀劍出鞘,兵器法寶緊握手中。

眾人借著閃電劃過的光芒看的清楚,那哪裏是什麽燈籠,分明是妖物的兩隻血紅大眼。

隻是奇怪的是,隻有兩顆血紅的眼球憑空出現,眾人卻看不到妖物的腦袋及身子。好象這就是兩顆眼球成精。,

但是江留兒清楚的知道絕非如此,隻是妖物擅長水係神通,幾乎與整片雨水融為了一體。

如果妖物不睜開眼睛的話,估計眾人連這兩顆眼球也看不到。

張揚眼中光芒一閃,就準備提刀出去。

就在這時,隻聽周舒媛發出一聲尖叫。

眾人連忙向她望去。

隻見周舒媛臉色蒼白的道:“剛才有東西趴在我脖子上吹涼氣。”

眾人皆是搖了搖頭,心道這小女孩驚嚇過度,出現了幻覺了。

隻有江留兒心中一緊,這種情形他已經遇到了兩次,絕不是什麽幻覺。

眾人不再看向周舒媛,秦穆鋒卻走了過去道:“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周舒媛感激的看了秦穆鋒一眼,低聲道了句謝謝。

秦穆鋒趁機拉住了周舒媛的玉手。

就在這時,天機衛中又有一人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

這名天機衛士旁邊的宋智不禁一聲驚叫。

眾人立刻一湧圍了上來。

隻見這名天機衛士脖子上如同王一柱一樣,有一個紅唇血吻狀的洞。

偏偏這個時候,那盞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油燈,燈花一炸,“啵”的一聲,也油盡燈枯,熄了。

從大殿門窗傳來的閃電光影,明滅之間映出一張張或驚恐,或蒼白,或憤怒的麵容。

但是無一例外的人人都感覺自已的脖子仿佛被盯住了,有絲絲涼氣從心底冒出。

殿外的兩顆大紅眼珠已經隱去,不知道跑哪去了。

“這樣的死法真特麽太窩囊了,老子寧願轟轟烈烈的戰死。”吳大頭赤紅著雙目,開始咆哮道。

“大頭,冷靜點,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亂,兄弟們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全倒下了,我們要揪出凶手,活刮了他。”張揚紅著雙眼,沉聲喝道。

這些個兄弟全都是從一介小兵就跟著他,南征北戰,無數次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是真正的生死弟兄。

“老大,沒想到我們沒有倒在和異族廝殺的戰場上,卻倒在用生死戰功換來的安逸位置上。我特麽憋的慌。”吳大頭蹲著身子,緊緊抱住那名天機衛士的屍體狂吼道。

剩餘的天機衛不禁人人惻然,全都長刀在手站在張揚的身後。

“老兵吳大頭,我命令你放下他,現在歸隊。”

天機衛統領張揚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卻有一縷血絲從嘴角流下。

“是,長官,老兵吳大頭收到。”吳大頭一邊一手抹了把眼角一邊輕輕的放下那名天機衛的屍體,默默的走到了張揚的身後。

張揚血紅著眼睛默默的從眾人臉上掃過,連江留兒也沒放過。

江留兒心中亦是沉重異常。

這種感情他能理解,因為以前他同樣有一幫生死與共的兄弟。

也如現在這般情形一樣,一個個倒在他的麵前,他卻無能為力去做些什麽。

一時之間,整個大殿之內不隻是人人自危,還沉悶異常。

一閃一閃的電光,穿窗而來。

沉靜的大殿中忽明忽暗,一張張年輕的麵容或蒼白,或扭曲,或悲憤象一幅畫卷定格在那裏。

風依然狂,雨依然暴,夜依然黑,離黎明到來的時間顯得是格外的漫長。

有冷風吹過,似冰冷的唇吻在脖頸上,一吻噬血斷人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