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一層一層的剝開真相,狂虐鄭玲玲薑醫生一家!

死了?

倪煙死了?

鄭老太太的臉色瞬間轉至煞白,“福嫂,你瞎說什麽呢?!”

周圍很靜。

就像被人按了暫停鍵一樣,氣氛詭異到可怕。

倪翠花看向福嫂,嘴角扯起一絲僵硬弧度,“福、福嫂,您別開玩笑了。”

鄭玲玲拉著臉道:“福嫂!大早上的,你亂說什麽呢!晦氣不晦氣!”

鄭嫻靜低垂的眸子裏劃過一道得意的神色。

她知道福嫂沒有開玩笑。

終於死了。

倪煙這個賤人終於死了!

如果不是場景不對的話,她甚至想大笑幾聲。

福嫂渾身都在發抖,她知道倪煙在這個家裏的位置有多重要,“是、是真的,煙煙小姐,真的沒氣了......”

“砰!”倪翠花手上的杯子直接掉在地上,往樓上跑去。

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立即跟在倪翠花的身後。

“爸媽,你們慢點,也許是福嫂搞錯了!煙煙隻是睡著了。”鄭玲玲扶著鄭老太太的胳膊,悄悄給鄭嫻靜使眼色。

鄭嫻靜立即站起來,跑到鄭老爺子身邊,“爺爺您慢點。”

上官德輝從另一邊走來,一看情況不對勁,“怎麽了這是?”

“煙煙小姐出事了。”福嫂道。

聞言,上官德輝臉色一變,跟上眾人的腳步,往樓上跑去,“煙煙出什麽事了?”

沒人回答上官德輝的話。

因為他們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沒事的,煙煙一定沒事的。”倪翠花嘴裏仿佛念叨著這一句話。

倪煙的房間在三樓,房門是開著的。

倪翠花飛快的衝進去,“煙煙!煙煙!”

隨即就是一陣悲戚的哭聲,“煙煙!你怎麽了?煙煙,你快睜開眼睛看看媽!”

“煙煙!”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也亂了方寸。

倪煙躺在**,臉上一片慘白。

上官德輝伸出食指在她鼻尖探了探,忽地瞳孔一縮。

沒有呼吸了!

她沒有呼吸了!

上官德輝腳下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臉上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鄭玲玲看著倪煙,眼底全是毫不遮掩的陰毒之色。

她現在根本不用掩飾的自己的情緒,這一屋子的人都沉浸在痛苦之中,誰有空會注意到她?

薑醫生說倪煙不可小覷。

依她看,倪煙也不過如此!

鄭嫻靜站在鄭玲玲身邊,低聲道:“媽,她真的死了嗎?”

“我去看看。”鄭玲玲走到床邊,學著上官德輝的樣子將食指伸到倪煙的鼻子前。

沒有呼吸。

真的沒有呼吸。

真是太好了!

鄭玲玲朝鄭嫻靜使了個眼色。

鄭嫻靜點點頭,跪下來,哭喊著道:“煙煙!煙煙你這是怎麽了?煙煙!”

鄭玲玲抹著眼淚道:“煙煙肯定不會有事的!福嫂,你快去把薑醫生叫過來!”

倪煙非常狡猾,萬一是炸死呢?

所以得讓薑醫生過來確認一下。

鄭玲玲是個非常謹慎的人。

“好!我這就去!”福嫂立即慌慌張張的往外跑。

鄭家上上下下亂成了一團,鄭素玉昨天晚上沒睡好,所以今天早上起來的稍微晚了點,她拉住家裏的一個傭人問道:“家裏這是怎麽了?”

傭人的臉色很不好看,“您去煙煙小姐的房間看看就知道了。”

鄭素玉心裏燃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抬腳往樓上走去。

薑醫生已經到了,她坐到床邊,用聽診器在倪煙身上按了按,歎了口氣道:“婷婷,德輝,節哀吧。”

聽到薑醫生的話,鄭玲玲的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去了。

鄭素玉進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話。

頓時,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節哀?

為什麽要節哀?

鄭素玉的視線循著床邊看去,便看到臉色蒼白,毫無聲息的倪煙。

死了?

鄭素玉心中大駭,渾身血液倒流,踉蹌了好幾步,最後倒在地上。

是她害死了倪煙!

是她害死了倪煙!

鄭素玉張了張嘴,喉嚨那裏硬邦邦的一片,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沒想過要害死倪煙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鄭玲玲不是說那個不是毒藥嗎?

為什麽倪煙會死?

為什麽?

鄭素玉的後脊上冒出一層又一層的虛汗,雙手捂著臉,悶聲哭泣。

聞言,倪翠花直接哭出了聲,“沒有!我的煙煙沒事!她隻是睡著了!”

鄭老太太直接暈厥了過去。

薑醫生趕緊給鄭老太太做急救措施。

鄭老爺子站在床邊,整個人都呆滯了,整個人就像個失去靈魂的軀體。

“媽!媽!您沒事吧?”看到鄭老太太倒下了,鄭玲玲擔心死了。

鄭嫻靜忙著勸倪翠花。

不大的臥室裏滿是悲傷。

鄭玲玲哭著道:“媽,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就算煙煙不在了,您還有嫻靜,您還有雲雲呢!她們都是您的孫女!”

在薑醫生的搶救下,鄭老太太緩緩睜開眼睛,逐漸渾濁的眼底全是悲戚的神色,“煙煙!煙煙......”

她不敢相信,倪煙就這麽的離開了她,離開了這個家。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這是在做夢嗎?

上官德輝穩住身形,看向薑醫生,問道:“薑醫生,煙煙是什麽病?為什麽走的這麽急?”

薑醫生歎了口氣,“是突發性心髒性猝死,這種病前1至3天會有預兆,比如犯困,臉色蒼白,疲勞等症狀。”

鄭素玉抓著身下的地毯。

她記得很清楚,倪煙喝下那些藥的時候,就有這些症狀。

真的是她害死了倪煙。

真是是她。

鄭素玉的臉上滿是愧疚和悲戚。

上官德輝微微皺眉,“煙煙今年才十九歲,怎麽會心髒猝死呢?”

薑醫生紅著眼睛道:“這種病是不分年齡的,不過也跟個人的體質有關係。”說到這裏,薑醫生伸手拍了拍上官德輝的肩膀,“德輝,我知道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滋味不好受,但是事已至此,你還是節哀吧。”

上官德輝揮起拳頭,狠狠的砸了牆壁一下。

整個人的身體都在發抖。

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都不敢相信事實。

兩位老人家淚流滿麵。

“爸媽,你們節哀,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咱們鄭家還要靠你們主持大局呢!”鄭玲玲接著道:“我去發訃告,通知大家來參加煙煙的......”

鄭玲玲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鄭老爺子打斷:“不許發訃告!誰都不許去!煙煙沒死!”

“爸!”鄭玲玲抬頭看向鄭老爺子,“我知道您心裏不好受,事實上,我們大家的心裏都不好受,煙煙那麽聰明善良的一個好孩子,我們都舍不得她!但是,人死不能複生,就算您老人家不願意接受現實,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您還是早些讓煙煙入土為安吧。”

鄭玲玲表麵傷心。

其實心底已經樂開了花。

她巴不得心在就把倪煙送到火葬場去!

以後鄭家就是他們的了!

鄭老爺子看著鄭玲玲,“你要是敢去的話,以後我鄭鈞就沒你這個女兒!”

薑醫生適時的開口,“玲玲,煙煙是你爸最疼愛的孫女,她走的太急,你爸一時接受不了現實很正常。你就聽你爸一次吧!你現在去發訃告,不是在你爸的傷口上撒鹽嗎?”

反正倪煙已經死了。

就算不發訃告,也改變不了她已經死了的事實。

這種時候鄭玲玲如果著急去發訃告的話,反而會落人口舌。

鄭玲玲聽懂了鄭醫生的話外之音,擦了下眼淚,“我也是怕我爸看到煙煙還躺在這裏心裏會更加不好受,一時間沒想這麽多......”

鄭老爺子不許鄭玲玲發訃告。

一時間除了鄭家人之外,誰都不知道倪煙已經死了。

雖然沒有發訃告,但是晚上依舊是要安排人守夜的。

目前鄭家老的老,小的小,傷心的傷心,正是最脆弱的時候,薑醫生推了推鄭玲玲。

鄭玲玲秒懂薑醫生的意思,立即站出來道:“今天晚上就讓我們一家三口給煙煙守夜吧。”

鄭老太太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倪翠花和鄭老太太一樣,抱著小倪雲哭到上氣不接下氣。

小倪雲還不懂什麽是生死,懵懂的道:“媽媽你們為什麽要哭啊?姐姐為什麽不理我呀?”

聽到這話,鄭老太太哭得更傷心了。

關鍵的時候,唯有鄭老爺子還保持著幾分清醒,無力地點點頭,“好,那就辛苦你了玲玲。”

鄭玲玲搖搖頭,“不辛苦,我是煙煙的大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爸,您好好勸勸媽,讓她別哭了,她身體本來就不好,萬一哭壞了身體,煙煙在底下也不會安心的。”

薑醫生站出來道:“那我今天晚上也不回去了,萬一阿青出了點什麽事,我還在能在邊上照應著。”

鄭老爺子接著點頭。

倪煙死了,整個鄭家的氣氛都非常壓抑,鄭嫻靜也不敢表露自己真實的情緒,隻有關上門的時候,她才敢大笑出聲。

“媽,太好了!倪煙終於死了!”

鄭玲玲笑著道:“那個小賤人早該死了。我現在要去打電話告訴你爸,讓他趕緊回來。”

“爸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非常開心的。”鄭嫻靜接著道:“媽,咱們今天晚上真的要去給倪煙守夜嗎?”

就算鄭嫻靜再壞,她也還是個二十來歲的人,她以前從未給死人守過夜,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情,她有些忍不住的恐慌!

而且,倪煙還是被他們害死的。

加上鄭嫻靜最近剛看完一部港式鬼片。

鄭玲玲點點頭,“倪煙雖然死了,但是我們不能掉以輕心,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現在又是鄭家最脆弱的時候,更是他們一家三口表現的好時機。

“媽,你說倪煙會不會化成厲鬼來索命啊?”鄭嫻靜有些害怕。

鄭玲玲直接笑出聲,“傻孩子,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

這個世界上如果真的有鬼的話,她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

鄭玲玲從不相信怪力亂神之說。

“真的嗎?”鄭嫻靜咽了咽喉嚨。

“真的。”鄭玲玲點點頭,接著道:“你媽我都活了四十多年了,過的橋比你走得路還多,如果真的有鬼的話,我會一次沒見嗎?好了嫻靜,你就別自己嚇自己了,到時候我和你爸還有你薑奶奶都在,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

這麽一說,鄭嫻靜就安心了不少。

不多時,孫武從風塵仆仆的從外麵回來,進屋的第一時間,他就迫不及待的朝鄭玲玲求證,“倪煙真的死了?”

“真的。”鄭玲玲點點頭。

孫武臉上喜色難掩,“真是太好了!”

鄭玲玲接著道:“一會兒克製點,別把情緒都寫在臉上,那兩個老東西到現在都還沒有接受現實呢,連訃告都不願意發。”

原本按照京城的規矩,家裏死人了是要放一串鞭炮的,鄭老爺子不但不讓發訃告,連鞭炮都不讓放。

“管他發不發訃告呢,隻要死了就好。”孫武又確認了一遍,“倪煙真的死了?沒搞錯吧?”

鄭玲玲笑著道:“薑姨親自檢查的,能搞錯?”

“那就好!”孫武鬆了口氣,接著道:“什麽時候送去火葬?”

鄭玲玲道:“估計還要等幾天,對了,你先收拾下,今天晚上我們守夜。”

“行。”孫武去洗手間洗了個澡。

夜幕漸漸降臨。

朦朧的黑色將鄭家別墅籠罩其中。

“呱!哇!”外麵傳來烏鴉那粗劣嘶啞叫喊聲,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倪煙就躺在偏廳中間的靈**,香爐裏燃著三炷香,邊上還有一個銅製的臉盆,臉盆裏燃燒著紙錢。

臉盆裏的紙錢又稱為上路錢。

黃泉路不比人間路。

過橋要錢,過忘川河畔擺渡也要錢,賄賂鬼差更要錢,所以就需要一個人跪在臉盆前,不停的燃燒紙錢,並且保證火光不被熄滅。

鄭嫻靜跪在臉盆前麵燒紙錢,聽到腳步聲,假惺惺道:“煙煙妹妹一路走好,你放心,我會代替你照顧好爺爺奶奶的。”

上官德輝一臉疲憊的從樓上走下來,看著鄭玲玲道:“爸媽他們白天太傷心了,現在已經睡著了。婷婷那裏情況也不太好,煙煙這裏就辛苦你和姐夫還有嫻靜了。”

鄭玲玲點點頭,“德輝你放心,我會好好看著煙煙的,你快上去照顧婷婷吧。煙煙就這麽去了,我怕她會想不開......”

孫武道:“妹夫,咱們都是一家人,說辛苦就太見外了。煙煙就這麽走了,咱們大家都非常傷心,你說她這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就......唉......真是天妒英才啊!”

上官德輝痛苦地捏了捏太陽穴,“可能這就是煙煙的命吧......”語落,他接著道:“姐姐,姐夫,那我就先上去了。”

“去吧去吧,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上官德輝轉身上了樓。

轉眼間,諾大的偏廳裏就隻剩下鄭玲玲鄭嫻靜和孫武這一家三口。

夜色越來越濃。

轉眼已是三更天。

明明已經是六月,本該燥熱的季節,可空氣中卻有一股沁骨的寒。

鄭家上上下下都陷入詭異的安靜中,半點聲音都沒有。

鄭嫻靜縮了縮肩膀,“媽,我有點害怕。”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有些怪怪的,就好像某個地方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怕什麽?”鄭玲玲不在意的道:“爸媽不是都在嗎!”

孫武道:“嫻靜,你將來可是要做大事的!一具死屍就把你嚇成這樣了?”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腳步聲。

萬籟俱寂響起輕飄飄的腳步聲,顯得格外驚恐。

鄭嫻靜咽了咽喉嚨,連忙躲到鄭玲玲的身後,差點打翻了正在燃燒著的火盆,臉上慘白的一片。

“嫻靜,怎麽了這是?嚇成這樣?”空氣中傳來熟悉的聲音。

鄭嫻轉頭一看,隻見來人是薑醫生,她舒了口氣。

不是鬼!

鄭玲玲知道現在大家都睡著了,也就不在偽裝,笑著道:“這孩子怕鬼呢!”

薑醫生走到鄭嫻靜身邊,“嫻靜,薑奶奶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你不用怕。”

“嗯。”鄭嫻靜點點頭。

鄭玲玲接著道:“薑姨,他們也不讓發訃告,你說這倪煙什麽時候才能拉去火化啊?別到時候在家裏都放臭生蛆了!”

夏天可是最容易生蛆蟲的季節。

薑醫生道:“這個問題輪不到你操心,真生蛆了,你爸媽就該急了。”

鄭玲玲點點頭。

“煙煙為什麽會死?”鄭素玉不知道從哪邊衝過來,拽著鄭玲玲的衣領道:“你不是說那個藥沒毒嗎?那煙煙為什麽會死?”

早知道那些藥會致命的話,她肯定不會害倪煙的!

鄭玲玲的臉色立即就變了,“你在瞎說什麽呢!”

雖然鄭家人都已經睡著了,萬一誰下樓喝水聽見了這句話可怎麽辦?

薑醫生將鄭素玉拉開,低聲道:“素玉,人死不能複生,你冷靜點。死人已經死了,但活人還活在世上。”

最後一句話說的不輕不重,卻讓鄭素玉的臉色全都白了。

“是你害死了煙煙!是你們害死了煙煙!”鄭素玉哽咽著道:“你們這些人會有報應的!”

薑醫生狠狠地捏著鄭素玉的胳膊,“你別忘了,那些藥可是你親自端給倪煙喝下去的!”

鄭素玉閉了閉眼睛,臉上全是淚水。

她不知道她的人生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是她不好。

她害死了倪煙。

她是罪人!

就在這時,屋頂上的水晶燈突然滅了。

吱呀――

一股陰風從門外吹進來,吹開了本嚴嚴實實關上的門,昏暗的屋子裏突然起了一層白煙。

寒氣逼人!

周圍瞬間就安靜了。

幾人一瞬不瞬的看著門外,瞳孔睜得極大,就連一向不信鬼神之說的鄭玲玲和薑醫生都覺得心底發毛。

鄭嫻靜更是嚇得緊緊的抱住孫武,“爸!爸!是不是倪煙回來了!她回來報仇了!”

孫武咽了咽喉嚨,“不是,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你別自己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