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對著白宇狂鳴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回應他一樣。赤火的叫聲,其他人當然是聽不懂,但是身為血契的主人,白宇狂當然是知道意思了。

“你是說這裏麵有對你很重要的東西?”白宇狂再次問道。

自從進入靈陣之後,白宇狂再次出現,就是在這血湖的旁邊。不知為何,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除了他就隻有這一麵詭異的血湖了。

進入這裏之後,白宇狂就將赤火給召喚了出來。赤火在觀察了血湖半晌之後,才對白宇狂說道此處有對他很重要的東西。

赤火是白宇狂從小一起長大的,在他的眼中,赤火可不是靈寵這麽簡單,完全和親人沒有什麽兩樣。在這方麵,可不是赤金、黑皇等其他靈獸可以比的上的。

既然赤火說了這裏有對他重要的東西,那麽白宇狂當然不會袖手旁觀,或者直接離開這裏。

隻是,這東西必定是在血湖之底,想要得到這件東西,那麽隻有一個辦法,就是進入湖底。

不說這血湖如此之大,單單就是這血色的湖水,讓人看了也是心中發毛。

“可是,這要如何去取,難道真的要跳進去?”白宇狂對著赤火問道。

赤火很人性化的搖了搖頭,一聲長嘯,揮舞起了翅膀,對著白宇狂擺了擺腦袋。

“你是說你有辦法,讓我上你的背?”

白宇狂不知道赤火有什麽辦法,但是心中對赤火的信任,讓白宇狂毫不猶豫的上了赤火的背。

赤火揮舞著翅膀,衝天而起,一陣盤旋之後,一頭朝著血湖直衝了過去。他竟然想直接鑽入血湖,白宇狂大驚,不過很快他就平靜了下來。

隨著赤火接近血湖,平靜的湖麵被掀起陣陣漣漪,等到赤火來到湖麵之上的時候,湖水自動的分開而來,出現了一個湖中的通道。

這散發著淡淡香氣的血湖,其實正是由鮮血組成的,而血鳳作為唯一一種血屬性的神獸,控製鮮血正是他的強項,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當然,這也是赤火告訴白宇狂的。

血鳳的速度極快,一路朝下已經飛越了數百丈的距離,可是還是沒有看到湖底。又飛了數百丈之後,白宇狂才隱隱約約的看到湖底的一個鳥巢。

確實是鳥巢,而非其他東西。

這個鳥巢被一個巨大的透明光罩籠罩在內,光罩成半圓形,像是倒扣在地上的碗,將鳥巢完好的保護在內。

赤火看到鳥巢之後,興奮的用力揮舞翅膀,將速度開到最大,十數丈的距離眨眼就到。那層透明的光罩,根本就沒有阻擋赤火的進入,一人一鳳就這麽直挺挺的穿了過去。

看著眼前巨大的鳥巢,白宇狂心中泛起一個奇怪的想法,“難道這裏是赤火的老家?”

赤火落地之後,徑直朝著鳥巢飛奔了過去,等他出來之時,嘴上銜著一枚血色圓珠,卻不知為何物。

“你要的就是這個嗎?”白宇狂疑惑的問道。

赤火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將這血色圓珠丟給了白宇狂,轉身又進入了鳥巢之內。

血色圓珠約為拇指大小,握在手上有著溫暖的感覺,赤火又去尋找什麽東西去了,白宇狂一時之間沒法知道這血色圓珠到底是什麽東西。

隨意打量了一下四周,白宇狂看到巨大鳥巢的右邊有一個石碑,於是朝著石碑走了過去。

“血鳳之巢,擅入者死。”石碑上用蒼勁的字體,寫上了八個大字。這八個大字散發出一股血腥的殺氣,讓人望而生畏。

“血鳳之巢,還真的是赤火的老家啊。可是,擅入者死是怎麽回事,好像並沒有什麽危險啊。”

這裏除了那個鳥巢就隻剩下這個石碑了,一眼就能夠看完,白宇狂還真的不知道危險來自於何處。

他正在疑惑之際,石碑突然發出哢嚓的聲響,從原地移開了兩米,而原本的位置則出現了一個台階朝下地下而去。

“難道血鳳之巢指的是這裏麵,而不是上麵?”

赤火在石碑移開之後,就趕了過來,用它巨大的翅膀指了指下麵,示意白宇狂一起下去。

這裏看似簡陋,但是白宇狂總覺的處處充滿了神秘的危機,如果他自己一人,未必會冒這個險。倒不是說害怕,隻是他答應龍威天的東西還沒有得到,沒有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但是事關赤火,就算浪費時間,就算再危險,他也得跑上一趟了。

通道之中雖然沒有燈光,但是兩邊的牆壁都會發出淡淡的紅光,不用擔心看不到路。

這台階不知道是何人打造而成,左右兩邊刻滿了各種壁畫,大多數都是血鳳和其他靈獸戰鬥的場景,少部分則是和人類戰鬥的場景。

壁畫雖然簡單,但是白宇狂卻從中看出來戰鬥的慘烈,每一場都可謂是殘酷至極的戰鬥。

白宇狂還沒怎麽樣,但是赤火卻似乎受到了壁畫的影響。緊張、興奮、悲痛……隨著壁畫的不同,赤火時刻表達著不一樣情緒。

感受到赤火的樣子,白宇狂苦笑不已,現在有人告訴他這裏和血鳳沒有關係,打死他也不相信了。看看赤火的表情,就知道了。

看了看手中的血色圓珠,白宇狂還是將之鄭重的收了起來,這時候想問赤火,恐怕是不行了,還是等他安靜下來再說吧。

一路向下,走到底部之時,是一個寬敞的大廳,不過大廳之中被各種形態的血鳳雕像給站滿了,看上去反而有些擁擠。

這些雕像不知道是什麽材料雕刻而成的,略微透明,但是卻帶上淡淡的血紅之色。各個活靈活現,宛如活物。

特別是中間的一座血鳳,傲然而立,頭頂上的鳳冠閃閃發亮,周圍的血鳳似乎就是在向他朝拜一般,而他正是當之無愧的血鳳之王。

赤火一看到中間的那座血鳳雕像,一個飛撲從白宇狂的頭頂上飛越而過,來到了血鳳王的雕像之下。

仰天長鳴,那是一種無助的鳴叫聲,是尋求親人的鳴叫,悲慘而淒切。白宇狂第一次從赤火身上體會到這樣的感情,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這時候應該上前安慰的,可是白宇狂並沒有去,這是他和赤火血契帶來的默契。他知道這時候的赤火需要的不是自己關懷,而是默默的支持。就像人在最痛苦的時候,往往不是需要安慰,而是最誠摯的懷抱。

沒來由的白宇狂心中一酸,輕輕的朝前邁出了一步。

這一步邁出,剛好是從台階來到了大廳,突然一股勁風從旁襲來,驚的白宇狂趕忙側身閃過。

抬頭看去,竟然是一隻血鳳雕像擋在自己的身前。可是還沒等他做過多的想法,另外一邊又滑過一個雕像,碩大的羽翅橫掃而過。

想也不想一個跨步朝著一邊跳了過去,可是如此一來,白宇狂卻深入了諸多雕像內部。

這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他這一跨入雕像群之內,四周的雕像真的像活過來一樣,按照一個特殊的方式行動了起來。

雕像是死物,可是所有雕像動起來之後,前後銜接在一起,像是一隻血鳳連綿不絕的展開進攻一般。

“這是怎麽回事?”

白宇狂皺眉看著周圍的雕像,他想要通過血契呼喚赤火,可是二者之間隻剩下一絲若有若無的聯係。能夠感覺到,但是就是無法聯係到。

再度讓過一個雕像的襲擊,白宇狂轉身看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赤火和中央那座血鳳王被一股血紅色的光繭包裹在了裏麵,也就是這層光繭將自己和赤火的聯係給阻隔住。

白宇狂看了一眼台階,他記得自己下了台階就受到了雕像的攻擊。現在他的想法就是,重新回到台階之上,希望這樣能夠阻止雕像繼續朝自己進攻。

“嘭”的一聲,就在白宇狂分心之時,背後一座雕像毫無聲息的撞在了他的背後。

這一下撞到可真是不輕,白宇狂感到背後火辣辣的疼痛,好在隻是受了一些外傷,除了疼痛,並沒有什麽大礙。

受傷的問題不大,可是如此一來就將白宇狂的想法給打亂了。這些雕像可不是人類,配合之間親密無間,每一步都像用尺子量過一樣那麽的精密。

他被撞前去之後,左邊一隻雕像緊接而來,一個利爪抓向白宇狂的胸口。

還沒站穩的白宇狂,勉強用手擋住了這一擊,不過再次被撞向了另外一個方向。那邊已經有一隻展翼的血鳳等著他了,而且是側著身子的。一根根尖銳的羽翅就這麽對著白宇狂,像等著他前來的寶劍一般。

此時白宇狂腳步虛浮,根本就不受控製。好在白宇狂反應極快,一掌從側麵打向了展開的羽翅,借著這股力量橫飛了出去。

但是這隻是暫時的,因為他飛出去的方向又有一個雕像早早的在等待他的到來了。而且二者之間的距離連一米都不到,看上去就像白宇狂自己主動迎上去一樣。

這隻血鳳做翱翔之狀,白宇狂撞到的地方剛好是鳳嘴。這一下可就沒有先前那麽幸運,直接在他的背後撞出一個傷口。

白宇狂摔倒在地,而他沒有發現,沾染了自己鮮血的鳳嘴閃過一道紅光,竟然從透明雕像變成了真實的鳳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