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宇狂仔細看去之時,卻見一披頭散發,破衣爛褲,足穿漏洞鞋的乞丐倒坐在一匹老的幾乎快要瘦死的馬上。

一個碩大的紅色葫蘆被他抱在手中,眯著一雙小眼,不時的喝上一口,似乎對那銀甲少年的話不在意一般。

“這羊脂城之人,怎麽各個如此奇怪,剛剛來一個身穿披風不要坐騎的,現在這個倒好,整就一個乞丐。”四人心中無不好奇。

白宇狂道,“小心些,這些怪人必定有他過人之處。”

眾人小心謹慎而快速的朝著那劉勝衝去,剛及三丈,忽見劉勝雙眼一睜,噗的一聲,將滿口的酒水噴了出來。

這一口氣直直噴出兩丈有餘,不見他有何動作,那漫天的酒霧轟的一聲燃燒了起來。

熊熊大火迎麵而來,眾人皆感熱氣逼人,龍妙琴因為身在最前方,更是首當其衝,不受控製的叫了出來。

白宇狂不想對方竟然使出如此古怪的手法,根本來不及使出靈術,隻得奮起靈力朝前揮出幾掌,將那熱火打滅。

控製著蠻角獸停下,白宇狂趕忙向龍妙琴問道,“怎麽樣,有沒有事?”

旁邊一人看見四人停下,舉刀斜劈,白宇狂正在氣頭上,五彩長劍重重擋開大刀,一下刺進對方的胸口,喝道,“起!”那人竟然被白宇狂單手舉了起來。

龍妙琴緊張的用手在小臉上摸來摸去,半晌才噓出一口氣,道,“沒事,沒事。”

“沒事就好。”再次一抖手,那人就被白宇狂丟了出去,砸在人群之中,撞倒無數靈師。

銀甲少年此時將將趕到,看白宇狂在前方,心中大定,一抖長槍,直刺穆桑藜背後。

穆桑藜仿若背後長眼,直接一低頭,避過這一擊,等銀甲男子縱馬出過,她方才抬頭,舉劍就刺。

鳳馬速度確實不凡,於間隙之間躲過穆桑藜這一劍,斜跨數步,避開了白宇狂,搖搖站在一邊,怒視白宇狂等人。

剛才他本想借勢一槍刺死梁君崖,終究還是擔心白宇狂,所以才控製著鳳馬朝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麵對兩大強敵,白宇狂心中懊惱,早知如此麻煩,就不會如此魯莽直接衝進來了。這個時候再說什麽也是沒用,隻能手握長劍冷視眾人。

操控蠻角獸後退數步,和穆桑藜並肩而立,白宇狂道,“琴兒,你去桑藜那裏。”

龍妙琴心中不願,卻也知道事態緊急,沒說什麽,就坐在了穆桑藜的身後。

想了想,白宇狂深歎一口氣,道,“你們三個對付那銀甲少年,那個乞丐交給我,注意小心點,千萬別受傷。”

三人紛紛點頭,白宇狂一個縱越跳出蠻角獸,朝著乞丐男子直逼而去。手中長劍挽出一個絕妙的劍花,來到劉勝身前一丈之處,忽的喝道,“五行輪回劍!”

五行輪回劍和輪回劍法名字很像,其實本就是一樣,就連原理都是一致,但是威力上的差別卻是天差地遠。

若說輪回劍法是五行輪回的初級運用,那麽這五行輪回劍法則是更高一層的運用法門。

白宇狂修為見長,對各係靈力的運用也是日漸圓熟,方才能夠使出這招地級六品的靈術。而且這雖然隻有六品,但因為是五行合一的靈術,其威力卻不在地級八品乃至九品之下。

劉勝略微吃驚,本想不過就是個少年,就算修為和銀甲少年一般,但是沒有經過血戰的靈師,根本就無法完全將自己的修為發揮出來。

可是沒想到,剛一交手,就見到如此奇妙的靈術。而且對方步法奇特,瞬間就來到自己麵前,一丈距離,不過是一個跨步的距離罷了。

這個時候再想離開,顯然不實際,一抱酒葫蘆,猛的在葫蘆上一拍,喝道,“天火!”

酒葫蘆中陡然釋放出蒼白的火焰,蒼白的像是一張死人的臉。白宇狂毫不畏懼,長劍舞動,在身前布下一道輪回磨盤,火焰頓時化為磨盤中的大豆,瞬間被磨得一絲不剩。

劉勝大驚,急忙道,“這是什麽靈術?”嘴上叫喊,動作卻不慢,再次拍在葫蘆上,一道青色火焰陡然噴出。

可是同樣是火焰,白色尚且不行,更何況這青色火焰。白宇狂如法炮製,再次將青色火焰磨滅,冷然一笑,再次逼向劉勝。

劉勝心中駭然,一連控製葫蘆噴出六道火焰,仿若彩虹一般,交織在一處,地上的野草遭遇此火焰,瞬間變黃枯萎,燃燒了起來。

縱然,如此劉勝心中驚恐,不敢和白宇狂靠的過近,操控那匹老馬朝後退去。這老馬也不知是和品種,看似衰老欲死,速度卻是極快,留下一道殘影,退出數丈之地。

白宇狂一柄長劍舞動之間,那磨盤越變越大,仿佛所有的火焰都被他當成養料來補充這磨盤了。

甫一突破六道火焰,白宇狂足下不停,不過不是追逐劉勝,而是猛的轉了一個方向朝著銀甲少年而去。

那劉勝見狀心中暗道不好,喊道,“少城主,小心!”

白宇狂本欲將之擊殺在當場,可是一聽劉勝的叫喊,心中一動,將磨盤對向了坐下的鳳馬。

鳳馬雖為異種珍品,若為全盛時期自當不弱,可是現在麵對白宇狂的攻擊,卻也無力抵擋。隻瞬間,那鳳馬便化為血水,支離破碎開來。

銀甲少年驚奇白宇狂的手段,所以一時間忘了讓人進攻三人,不想卻給自己帶來了災難。

一舉將鳳馬斬殺,白宇狂手中五彩長劍順勢來到銀甲少年的咽喉之處,淡淡道,“不想死,就放下武器,讓他們不要亂動。”

“放下武器,不要亂動。”銀甲少年修為不凡,卻是怕死之極,趕忙吼道。

劉勝正要追上來,路到一半,突然停住,喝道,“放了他,否則你也跑不出去的!”

白宇狂淡淡一笑,不理會對方,而是讓龍妙琴三人靠近他,然後從血鳳之戒中拿出一根繩索將銀甲少年給綁住。

這繩索可不是普通之物,卻是在嗜殺神墓中得到的那件奇異靈器,能夠讓被捆綁之人無法使用靈力,絕對是對付靈師的一個好手段。

握著長槍,白宇狂笑道,“這靈器不錯嘛,不知道是你的靈鎧硬,還是這長槍硬呢?”

“你放了我,我……我給你最好的羊脂靈玉。”銀甲少年突然喊道,近乎哀求。

“哦?難道你身上還帶了什麽好東西?”白宇狂笑道。

“當然,我是我父親最喜愛的兒子,身上好東西很多,你放了我,我全都給你。”銀甲少年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趕忙說道。

劉勝一聽,心中急躁,卻沒有辦法,“這個少城主實在是……實在是太混蛋了,這種話一說,豈不是找死嘛。”

白宇狂哈哈大笑,道,“讓他們讓開,我離開這裏,就放過你。”

“好好好,你一定要放了我,你要什麽我都會給你的,快快快,都給我讓開。”銀甲少年叫道。

白宇狂回頭看了一眼,翡翠城和羊脂城戰鬥的正在火熱之中,自己無意闖入內部,反而沒有遭受更加混亂的戰鬥場麵。不知該說慶幸,還是不幸。

經過這段時間的戰鬥,白宇狂那千人隊,因為深陷敵軍內部,已經所剩無幾了。反觀外圍沒有衝入來的靈師,存活率就高了很多。

除了剛開始被靈術殺死的,後來的死傷反而是羊脂城這邊遠大過翡翠城。沒錯,翡翠城人數是少,但是領頭之人的修為卻大部分都不弱,所以隻要領頭之人不死,那麽以一千對付兩千雖然勉強,但也無大礙。

更何況,翡翠城的靈師除了白宇狂那一隊,基本上都是圍在一起的,沒有出現深入敵群的情況,如此一來就像是握緊的拳頭,讓人難以撼動。

“還不讓開!”白宇狂見對方沒有動作,一聲巨喝,震得銀甲少年耳膜發鼓,那柄長槍直逼銀甲少年的鎧甲,輕輕一劃。

銀甲少年雖然對著鎧甲有信心,可是沒有興趣去試試兩個到底誰硬,趕忙叫道,“劉勝,還不讓人讓開!”

劉勝臉色微變,歎氣道,“讓開!”

恰在此時,那披風男子見這邊半晌沒有動作,也趕了過來,一看就愣在當場,白宇狂眼角所致,冷笑道,“讓他也不要過來,否則,你先死吧。”

“秣陵,不許過來!”銀甲少年這麽一喊,讓準備偷襲的秣陵不敢有所動作,隻得停在當場。

“哈哈……”白宇狂長笑一聲,將銀甲少年丟給梁君崖,自己也縱身上了蠻角獸,喝道,“各位,還請讓開吧。”

劉勝和秣陵心中那個憋屈,在自家數萬靈師之中,竟然還會出現有人被劫持的情況。

秣陵和劉勝匯聚一處,小聲問道,“怎麽回事?”

劉勝苦笑一聲,“我小看了這個少年了,想不到他的修為竟然會是實打實的,就連我差點都栽了。”

這些秣陵當真驚訝,要知道這劉勝修為尤甚過他,剛才他能夠壓著此人打,可是到了劉勝這裏為何又反被壓?

一時間,也想不明白,秣陵二人隻好眼睜睜的看著白宇狂挾持銀甲少年而去,雖然不好進攻,卻也遠遠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