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秀玉身上的變化,白宇狂當真是睜眼欲裂加痛不欲生,隻想當場就將蛇女和獸男二人斬殺當場,然後再吊起來鞭屍以泄心頭之恨。

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理由很是簡單,因為他無法解除秀玉身上的異常狀態。

哪怕他在嘯天那裏得到的傳承中有藥靈師這個強大的職業,可是,相對於他在靈陣方麵的成就,他的藥靈師就像地麵上一隻可憐的螞蟻,仰望高空希望翱翔那麽的遙遠而不可及。

除了煉藥之外,白宇狂當真是了解的不多,頂多也就是丟兩顆靈藥服用就完事了。現在的他,就和另外一個世界的黑心大夫一樣,除了會開藥,其餘的都是狗屁不通。

所以,麵對蛇女這無比陰險、狡詐再加猥瑣的做法,他就無法痛快的殺死對方然後了事。

“啊……”野獸突然也發出一陣慘叫,沒錯,這正是白宇狂的後手。他用的是錐心拳的手法,但絕對不是錐心拳那麽無聲無息的讓人在沒有感覺的情況下受傷。

暴亂的靈力,化為一根根細針,在野獸的經脈之中逆流而上。野獸此時的痛苦,完全不在秀玉之下。

秀玉看似古怪而詭異,但歸根是上的疼痛。而野獸呢,他的疼痛是發自內心的。身為武靈師,靈力是時刻都在經脈中運轉的,隻是平時比較慢而已。

這個時候,突然有一部分逆流而上,這樣的痛苦,就像是想要吸氣,卻突然被人在肚子上打出一拳,讓他氣進不得也出不得那樣的難受。

然後還要在這樣的難受之上,加上難以言喻的疼痛,這就是野獸現在的感受。

“治好她,否則我讓他生死不得!”白宇狂瘋狂的大叫。

他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壓製自己內心的憤怒,否則他真擔心自己一怒之下,就將對方殺死。

“野獸,你怎麽樣了?”蛇女暫時沒有理會白宇狂,而是向野獸問道。

顯然到目前為止,蛇女還打算和對方死扛,當然前提是野獸能夠支持的住。

可惜的是,野獸受的痛苦,絕對比外傷、內傷要強烈上百倍、千倍。哪怕是他那高大而強健的身體,都承受不住這樣非常人的疼痛。

豆大的汗水出現在野獸的腦門之上,他雖然聽到了蛇女的問話,雖然也想著要回答,可是他就是沒有力氣回答蛇女的問題。

無比的疼痛之感,讓他失去了全身的力量,甚至直接彎腰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蜷縮的如同一隻燒紅了的大蝦。

瘋狂湧出的汗水已經打濕了地麵,讓人能夠看得到清晰的水漬。

“治好她,我就讓他恢複。”白宇狂再次喊道。

他不知道秀玉能夠支撐多久,雖然在他的扶持下,秀玉一直沒有倒下,但是白宇狂能夠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嬌軀已經不自覺的開始顫抖,這是疼到極致的表現。

而且秀玉的身體強度怎麽都不可能和野獸那個恐怕的男人相提並論,雖然她也是武靈師。

白宇狂不知道對方為何一定要殺了自己二人,哪怕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對方竟然還在猶豫。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麽好猶豫的?”白宇狂嘶叫道。

因為他懷中的秀玉已經開始昏迷了,不自覺的在白宇狂的懷中說一些不太正常的話。隻是白宇狂一心想要蛇女治好秀玉,沒有聽清楚秀玉再說些什麽。

蛇女還在猶豫,她能夠感受到秀玉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隻要在那麽一會兒時間,對方就會徹底崩潰。

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的愛人能夠堅持多久,她也能夠感受自己男人所受的痛苦是如何的驚人。一直堅強的如同山一般的他,何時痛苦連話都說出來過。

“啊……”

突然野獸身上噴出一股血霧,他瘋狂大叫著站起了身子,強壯的像一座小山一般的身軀再度屹立了起來。

“好好活下去。”溫柔的對著身邊的蛇女說道,展露出一抹毅然而決絕的神情,轉身踩著厚重的步伐朝著白宇狂衝了過去。

“不!”

蛇女不甘而後悔的尖叫之聲,宛若春雷一般爆炸開來。不甘之中帶著幾分淒厲,後悔之中又是悲戚。

“去死吧。”野獸雙眼之中盡是瘋狂,不顧一切的朝著白宇狂揮出了一擊重拳,他甚至完全拋卻了防禦,一心隻想著進攻。

“滾!”白宇狂一手將秀玉拉到自己的背上,看著瘋狂朝自己衝來的野獸,大吼一聲,一腳踢在對方的拳頭之上。

野獸龐大的身軀,被白宇狂這一腳硬生生的給踢的停了下來。

“沒用的,沒用的,哈哈……”野獸的瘋狂漸漸的融入了心裏,白宇狂仿若看到的是一個真正的野獸,而不是一個人類的靈師。

“在使用了炎魔附體之後的你,是擋不住我的,她死定了,你也死定了,哈哈……”

一步跨出,野獸雙腿上冒出熊熊的火焰,與此同時他的身體再次朝著四周噴出一股血霧。第二步,野獸的整個下半身都已經被火焰給包裹住。

第三步之後,野獸整個身軀都被火焰包裹住了。第四步,雙手也覆蓋上了火焰。第五步走出之後,唯一的頭顱也被熊熊的火焰給包裹住了。

他現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火人,不過兩步之距的白宇狂都能夠感受到灼熱的火焰氣息。

這一刻,野獸當真化為了一個火魔。揮舞著雙手,奮力的朝著白宇狂抱了過去。

他甚至不需要任何靈術,隻是這麽簡單的一撲,就能夠給白宇狂帶來無限的壓力和危機之感。

身後的蛇女已經跪倒在地麵之上,泣不成聲,淚水瘋狂的湧出,跌落在地麵上,濺起朵朵水花。

“不要啊,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蛇女的手指用力的抓著地麵,甚至連指甲都破裂,鮮血都流了出來,可是她感受到的就隻有心中的疼痛,而不是手指的疼痛。

她就要失去自己最愛的人了,可是那又能怎麽樣,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如果剛才她沒有對對方發動那個詭異的靈術的話,那麽也許野獸也就不會有事了。

看著火人野獸,白宇狂眼中的瘋狂,突然平靜了下來,因為他想到了如何救秀玉了。

心奴啊,奴主啊。

他是奴主,他要做的就是將秀玉變成自己的心奴,然後她身上的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但是現在在他麵前的唯一問題就是,如何擺脫野獸,給他充足的時間施展奴主能力。

可惜的是,野獸雖然被火焰包裹,雖然不再說話,但是卻依舊瘋狂的朝著白宇狂進攻著,他的進攻很簡單,就是這麽瘋狂的衝過去,然後用力的將二人抱住。

當一件事情做到了極致,那麽他就是無敵。野獸雖然沒有做到極致,但是也相差不遠了。

他隻是瘋狂的進攻,而不顧自身的安危,事實上就算白宇狂不攻擊他,他也活不了多久,因為已經將全部是生命都奉獻給了這個靈術。

一個能夠用生命的奉獻才能夠施展出的靈術,未必是威力最大的,但絕對是最詭異的。

就像現在的野獸,雖然能夠看得出來他已經失去了意識,卻依舊瘋狂的追在白宇狂的身後,至於就在不遠處的蛇女,竟然有種視而不見的感覺。

白宇狂現在很著急,他的速度比野獸快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再外麵,他早就將這個活死人拋出數裏之外去了。可是偏偏現在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裏,他能夠跑出多遠,一旦他停下,野獸馬上就能夠追上來。

所以,無論白宇狂想什麽樣的辦法,都是無法擺脫野獸的追擊。

在白宇狂著急的躲避著野獸的追擊的時候,蛇女抬起了自己的頭。此時,他的眼神很平靜,平靜的有些死氣的恐怖。

突然,她將目光轉向了被火光環繞的野獸,那一瞬間,她的目光中盡是溫柔。宛若春日的花朵,給人帶來的是無限的溫馨。

可是隨後,蛇女又看向了白宇狂和他背後的秀玉。一抹和野獸如出一轍的瘋狂,湧現在她的眼中。

“野獸死了,如果不是你們的話,他是不會死的。可是,他終究還是死了。他死了,我也沒有什麽好留戀的了,既然如此,那麽你們留下來一起陪葬吧。”

蛇女的聲音很小,小到隻有她自己能夠聽得到。

蛇女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手中的絲帶在她手中飛揚舞蹈,“我們得到這兩招之後,曾經一起發過誓,絕不使用,可是野獸他破了自己的誓言,所以他死了。”

“那麽,現在輪到我了。天蛇舞——天蛇入體。”

蛇女說的很平淡,但是她說的平淡,不代表她接下來的行為也會平淡。

那條絲帶猛然無風自動了起來,圍繞著蛇女的手腕急速旋轉,速度越來越快,鮮血不要錢的四處飛射,很快蛇女的手腕血肉模糊,幾乎看不出是一隻完好的手。

緊接著,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絲帶的一頭,一下鑽入了蛇女受傷的手腕之中,當真如蛇一般的迅速,瞬間鑽入了蛇女的手腕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