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柱子的上方都有這麽一個石塊,在場的人都不知道它是怎麽出現的,仿佛憑空生出來的一樣。而且這個石塊完全不顧柱子上的人是活著的還是死絕了,總之很“公平”一個柱子一個。

每一個柱子之間的距離有限,五六十米的樣子,可是這石塊似乎是經過計算好的一樣,左右之間僅僅流出一絲縫隙,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完整的巨石,而那些細縫不過是巨石上的裂縫。

“這怎麽攔得住?是傳承還是想砸死人啊。”不少靈師心中暗自咒罵。

不過好在這些石塊還沒有落下來的意思,隻是靜靜的停在上空,仿佛屋頂一般。不過看樣子,落下來是遲早的問題,並不是出現嚇唬一下你然後就又回去。

“狂羽大哥,這可怎麽辦啊。”梁君子緊張的問道。

“這樣一個石塊起碼數萬斤吧,隻是不知道有多厚,如果薄一些,我拚盡全力,應該可以打碎。”白宇狂想了想說道。

當然,他是按照先前那些石塊的硬度來算的,誰知道現在的石塊硬度會不會也跟著起變化。

“這哪裏是傳承,簡直就是讓人送死嘛。”梁君子憤恨的叫道,不僅是他,在場大多數的靈師,估計也是作此想法。

白宇狂微微皺眉,老實說,這次確實算是一場危機,但是比起他以往遇到的其他危機來說,還是差了一點。

比如說進行奴主傳承的時候,然後就是被公級強者林克追殺,每一次都是驚險萬分。

再就是,正如梁君子所說,這是傳承,不是讓人送死。傳承的目的不就是讓人繼承自己的絕學,甚至發揚光大嘛。

那麽,稍微困難一些也是正常的。但絕對不可能是必死的局麵,一個死人又如何能夠得到傳承呢。

“如果無法硬抗的話,那麽應該怎麽做呢?”

現場的情況很明了,除了十根金柱,就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情況了。

金柱之下,是深不見底的,而金柱之上則是巨大的石塊,真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隨意的看了一圈,白宇狂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實在不行隻能夠硬拚了。”

可是一看到遮天蔽日的石塊,白宇狂自己的心裏都沒有一個底。

“上又上不去,難不成跳下去?”梁君子苦笑一聲,看著深不見底的下方,鬱悶的說道。

白宇狂聽完這句話,雙眉一陣舒展,複而又皺了起來。似乎是抓到了渡過這次危機的關鍵,可是又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低頭沉思半晌,白宇狂眼睛一亮,笑著叫道,“我們就跳下去。”

“啊?”梁君子嘴巴張的賊大,不敢相信的叫道,“跳下去?可是這下麵……”

白宇狂神秘一笑,指了指腳下的柱子,說道,“當然不是跳到這下麵,而是這裏。”

看了看柱子,梁君子抓了抓腦袋,根本就想不明白白宇狂說的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將這個柱子給打一個洞,然後躲在洞裏麵?

“跟我學。”

白宇狂拍了拍梁君子的肩膀,順著柱子爬了下去。

梁君子恍然大悟,看到白宇狂的所作所為,他終於知道白宇狂想如何去做了。

解決問題的關鍵還是在金柱之上,這些金柱上麵可是都刻著各種各樣的靈獸圖案。這些圖案都是突起的線條組合而成的,一個金柱何其粗壯,那上麵的線條如果過於纖細的話,根本就看不清楚上麵畫的是什麽。

當初他們爬上金柱,也是借助了這些圖案的突起才得以順利爬上來。否則一個十米高的金柱,他們又不會飛,如何爬的上來。

白宇狂想到的辦法,正是反其道而行。順著圖案爬下去,當然不是爬到底部了,而是呆在圖案之上。

那些個石塊的巨大是毋庸置疑的,完全能夠覆蓋住整個金柱,甚至還要超過。這樣一來,最安全的地方就不是金柱之上,而是在金柱的四周。他們可都是靈師,呆在這樣能夠借力的地方,完全不是問題。

白宇狂二人準備就緒,隻等著巨石砸落下來了,二人還抽空聊天,真是優哉遊哉。

但是其他人就沒有二人這麽悠閑了,各個緊張不已。先前的一陣落石,那是死的死,傷的傷,現在改成大號的,不緊張就見鬼了。

晦澀的岩石摩擦聲響起,聲音不大,但是給眾人帶來的壓力卻是極大。仿佛冥神的號召一般,催促著眾人前往。

“呼……”

眾人突然感覺空氣往下降一壓,行動都有些不靈活了起來,正是因為巨石砸下引起的空氣壓迫讓眾人感到束縛之感。

白宇狂二人也停下了自己的談話之聲,一臉凝重的看著落下的巨石。

“嘭。”

一聲巨響,巨石重重的砸在金柱之上,粗壯的金柱發出劇烈的顫抖。

梁君子手下一抖,差點沒抓住突起的圖案,驚得他的冷汗直冒。

“小心點。”白宇狂趕忙對著梁君子叫道。

梁君子咬牙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不過他顫抖的手還是證明了他極其的緊張。

梁君子其人在靈師之中的地位,和普通人之中的小偷沒什麽區別。除卻一身修為,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他可不是白宇狂,也不是其他經曆過大風大雨的靈師,所有人當中心理承受能力最差的就是他了。

“嘭”的一聲,金柱又是一陣顫抖。還不等金柱完全恢複,第三聲響起又響起,劇烈的顫抖再次傳入二人的手掌之中。

白宇狂還好,他的修為畢竟在哪裏。他所經曆過的事情,讓他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麵不改色。

梁君子現在幾乎是咬著牙支撐著,他現在感覺整隻手都在發麻。這種極限的情況之下,他不得不讓靈力急速的運轉起來,以緩解自身的壓力。

“嘭”、“嘭”、“嘭”、“嘭……

連續的響聲不斷的傳來,讓人耳膜都在跟隨著一起震蕩,可是這時白宇狂二人根本就不能用手去捂住耳朵,以隔絕這樣的聲音。

“啊……”梁君子終於堅持不住,手下一滑,抓握不住,朝著下方跌落而去。

“抓住。”

關鍵時刻,正是白宇狂空出一隻手,將梁君子給抓了住。

“嘭”、“嘭”……

石塊依舊不斷的砸落,而且似乎聲勢還越來越大。金柱現在根本就沒有穩固的時間,一次次不停的顫抖,給人一種幾乎就要倒下的感覺。

白宇狂一隻手拉著梁君子,一手牢牢的抓在金柱之上。伴隨著金柱的顫抖,梁君子就像秋千一樣蕩來蕩去。

“準備好了,我要將你拉上來了。”白宇狂朝著梁君子大聲叫道。

梁君子朝著白宇狂點頭,眼神變得越來越堅毅。

再一次的搖蕩,來到最高點,白宇狂手中猛的用力,借助晃蕩之力,將梁君子用力的朝著上方拉了上來。

梁君子本來玩的就是精細活,麵對危機,心一下靜了下來,就像當初第一次偷東西的情景,明明緊張的不得了,但是心卻是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

“呦。”

就在這時,危機再起,一陣尖銳的鳥鳴之聲響起。

白宇狂轉頭看去,微微一驚,一群黑壓壓的雪白大鳥朝著金柱所在飛了過來。

而且一分為十,朝著十根金柱飛躍而去。

鳥未到,聲響聲。

白宇狂突然想起什麽,猛的抬頭朝著梁君子看去。果然,對方已經接近金柱,但是就是不知道伸手去抓住金柱,而是呆呆的撞向了金柱,再次跌落而下。

“該死。”白宇狂伸手一撈,再次將梁君子撈在手裏,可是再也不敢將他扔向空中,隻是任憑他就這麽晃蕩著。

“這裏怎麽還有雪魂鳥,真是該死。”

上麵的轟隆之聲依舊,空中又出現雪魂鳥,真是危機四伏。

雪魂鳥,水係靈獸,成年即為候級。如果說起來,這雪魂鳥還不如先前他們遇到的靈石巨獸,但是雪魂鳥之所以讓人感動麻煩的地方,就在於它的鳴叫之聲。

雪魂鳥的鳴叫聲,帶著某種特殊的精神波動,能夠影響到人的精神,讓人產生幻覺,甚至失去自我控製能力。修為稍低的之人,還有可能被雪魂鳥給控製住。

一隻雪魂鳥倒是沒什麽,問題是雪魂鳥是群居類的靈獸,當萬千成年雪魂鳥一起鳴叫之時,甚至能夠迷惑到王級靈師,對精神稍差的帝級靈師都能夠起到一定的影響作用。

不過相對它們這詭異的精神鳴叫來說,它們的攻擊力卻差了很多。當然這是指平時的時候,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它們完全能夠將白宇狂二人害的跌落入深淵之中。

雪魂鳥一分為十,一群數十隻的雪魂鳥朝著白宇狂這邊飛了過來。

飛行之時,鳴叫之聲不斷,讓梁君子根本就無法醒過來。而白宇狂一手抓人,一手抓著金柱,根本無法應對。

“怎麽辦?”

看著越來越近的雪魂鳥,白宇狂一時間竟然沒有任何辦法去解決。

他甚至沒有發現頂部的轟隆之聲已經消失了,金柱也沒有顫抖,恢複了平靜。但是在這平靜之中,卻蘊含著極大的危機。

暴風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