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永強幾個就帶著行李去了廣州,然後按照威哥提供的方式找到了通過隧道的聯係人,然後幾個人就從隧道裏過到了香港去。

“強哥,要不要兄弟們過去送你們?”走之前蕭老大問。

“不用了,你們在這邊自己多加小心,回來見。”劉永強說。

站在海珠廣場劉永強不禁回頭看了一眼,這邊是大陸,生他養他的地方,如今卻要離開;這邊是香港,一個他從來都沒到達過的地方,如今卻要躲藏進它的懷抱,這到底是誰造成的?劉永強不禁想到了餘光中先生的一首詩,那首詩是這樣的:

小時候,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長大後,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我在這頭,新娘在那頭;後來啊,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我在外頭,母親在裏頭;而現在,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

多愁善感並不是劉永強的強項,但此時卻禁不住哀愁起來,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發呆。

“強哥快走!有警察朝這邊來了。”豹哥拉了一把仍然站在那裏發呆的劉永強低沉地說。

劉永強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快步跟上走在前麵的徐風他們。

幾個人都是經過整形的,看不出原來的麵目,不過畢竟心虛,幾個人早早就坐進了一條船裏。

進去之後劉永強才發現了竅門兒,那就是隧道的通道就設立在船艙裏,沿著船艙一直下去,然後就到達隧道裏去了。

“真是鬼斧神工!”徐風不禁讚歎說。

當劉永強他們過去了之後再次回過頭來張望時,發現原來也沒什麽,兩邊隻不過隔了一條狹長的海峽罷了,如果真想回去,想想看都還是一件相當容易的事。

“喂!要不要坐車啊?”正當幾個人東張西望找不著北的時候一輛帶著頂棚的三輪車停到了他們跟前。

聽說在香港坐違法的車輛被交警逮住後乘客同樣需要繳納罰款,如今這家夥隻是三輪車,想想看都知道是非法的,所以劉永強就擺了擺手。

“你們是從Y省過來的吧?”司機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問。

“你怎麽知道?”天霸嘴快,結果一下決了口。

“嘿嘿,我不光知道你們是從Y省來的,還知道你們是過來找人的;你們是不是要找一位姓張的?”司機仍然皮笑肉不笑地問。

劉永強大吃一驚,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司機。

“你到底是誰?”劉永強問。

“你是強哥吧?青衣幫老大?”司機接著說。

劉永強更加詫異了,這家夥怎麽什麽都知道?

司機嘿嘿一笑說:“強哥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誰吧?我就是來接你們過去的人,你們是不是威哥介紹過來的?”

“是啊。”愣了一會兒劉永強才說。

“那好,我要先看看你們的介紹信才能帶你們去。”說完就伸出手來。

劉永強正打算掏出來給他,徐風卻搶先一步走到他跟前問:“憑什麽要先給你看介紹信,我倒想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呢!”

“哈哈。”司機大笑一聲說:“那好,我不光知道你們是威哥介紹來的,而且還知道你們是過來避難的,是經過隧道裏過來的。”

這下劉永強就不再懷疑了,直接把介紹信交到了司機手裏。

司機接過去隻看了一眼信封然後就對他們說:“上車吧;我帶你們去張嘉誠那裏。”

張嘉誠也就是威哥的那個老同學,以前同樣是在道上混的,不過後來發了,於是就定居到香港來了。

“你不看信的內容怎麽知道真假?”上車之後劉永強問。

“嘿嘿,這是機密,是不能透露的,不過我看一眼信封就知道真假的,這個你們放心,我是看準你們才接的,你以為我隨便哪個都這麽問啊?”

四十分鍾後三輪車到達了一棟居民樓前,司機下車鎖好,接著就帶著劉永強他們鑽進了一條巷子裏。

“在香港啊寸土寸金,別看你們大陸到處都是窮人,其實在香港窮人的比例比你們大陸的還要高,住的差不多都像美國電影裏的貧民窟;你們看看這到處,連露天都有人睡覺。”司機一邊走一邊跟劉永強他們說話,一邊朝周圍指指點點。

到了香港後劉永強的第一印象就是“擠”,感覺整個人仿佛進到了一個壓縮器裏麵正在被壓縮,好最終適應那個狹小的空間。香港就是一個大的壓縮器,它把所有人使勁兒地壓縮壓縮再壓縮,直到人的忍耐極限。

到了一棟單獨的房子跟前司機就停住了,接著就笑著對劉永強他們說:“別看這麽小一座房子,在香港值好幾百萬呐!在大陸就不行了,二三十萬就能弄出這樣的一套房子來,是不?”

這個劉永強是相信的,別說二三十萬,在郊區十萬塊錢就能弄出一套房子來。

司機按下門鈴,過了一會兒房門打開了,出現一個蒼老的身影。

“這就是張嘉誠,你們可以叫誠哥。”司機介紹說;接著又指著劉永強他們說:“大哥,這幾個就是威哥介紹來的,來,這是介紹信。”說完就把介紹信遞給了張嘉誠。

“進來吧。”誠哥低沉著聲音說。

後來劉永強他們才知道,原來這個誠哥現在的身份是坐莊,也就是坐買馬人的莊,也就是賣彩。

誠哥的房子其實一點兒不大,雖然在外麵看起來非常寬敞。

“你們與威哥是怎麽認識的?”坐下之後誠哥問劉永強他們。

“嘿嘿。”劉永強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在我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是威哥接納了我們,要不然我們幾個說不定早就沒命了。”

“原來是這樣。”誠哥若有所思地說:“聽說你們在大陸那邊殺了許多人?”

“嗯,不過那都是幫派之間的鬥爭。”

“真的不好意思,如今又要麻煩你誠哥了。”豹哥說。

“沒什麽。”誠哥說:“誰還沒有個落難的時候?想當年啊我比你們還要慘!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最後還是去給餐館洗盤子才掙到了一點兒錢;那個苦啊真是沒法說!”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誠哥站起來說:“你們先坐會兒,待會兒我女兒回來了叫她給你們安排住宿;明天我讓阿福領你們去葡京大酒店玩完,來到香港不去葡京大酒店那可是一大遺憾啊!”

“葡京大酒店?”劉永強好奇地問,雖然他從來沒去過葡京大酒店,但以前聽說過,但那是在澳門啊!

“沒錯,就是在澳門,不過你們從香港這邊過去非常快。”誠哥說。

“不用了誠哥,本來就已經夠麻煩的了,要真是耽誤你們的正常作息時間那我們還真不好意思呢!”劉永強說:“再說了我們現在手頭……嗬嗬;總之不用了,誠哥你忙你的,等大陸那邊風聲小些之後我們也就回去了。”

劉永強的意思就是他們沒多少錢,的確是,那些金條隻出手了一部分,大部分都還在十二小殺的保險櫃裏躺著,所以劉永強他們身上並沒有太多錢。

誠哥聽出了劉永強的意思:“哦!那個強哥你不用擔心,強哥你年輕有為,今後一定大發,等你以後發了財記得來我這兒坐坐就行,明天就當我做東請你們玩兒,也花不了多少錢;從香港坐飛機去澳門每個人隻需要幾百塊錢,沒啥大不了的,強哥你們盡管玩兒!要是威哥聽說我招呼不周,那可不好。”

“那真是麻煩誠哥您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吧。”劉永強笑著說。

誠哥正打算出去,徐風問話了:“誠哥,阿福是誰啊?”

誠哥回過頭來說:“阿福?阿福就是我司機啊!也就是剛才帶你們進來的那個。”

“哦。”徐風恍然大悟的樣子。

誠哥出去後徐風就表現得很興奮的樣子說:“強哥,你說誠哥的女兒結婚沒?”

天霸也顯得很有興趣,同樣湊上來問:“是啊強哥,誠哥的女兒一定很漂亮吧?”

“操!老子哪兒曉得?”劉永強顯得很惱火地說:“你們他媽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是來玩兒的知道不?”

“強哥看你說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兩廂情願都說不定呢!順便的事兒!強哥你放心好了,一定不會惹出麻煩來的,玩玩嘛!”

劉永強不再說什麽,走到窗戶跟前朝外麵看了兩眼,接著就感覺困得厲害。

“你們先聊,我去沙發上躺一會兒。”說完劉永強就走到客廳深處的沙發上躺了下來。

沒過多久劉永強就感到有人在叫他:“喂喂喂,起來一下!”並且,叫他的還是個女聲。

劉永強一骨碌坐了起來,接著就看見了一個長發飄飄的女子,勻稱的身材,清秀的臉龐,嫵媚而不失端莊。

“你誰?”

“我啊,我就是這裏的主人!”女子顯得很理直氣壯地說,接著就走到劉永強身後整理剛才被他睡亂了的沙發。

“強哥,他就是誠哥的女兒!”徐風天霸急忙圍上來嬉皮笑臉地說道。

“強哥,很漂亮吧?”天霸一臉的色相,看樣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誠哥的女兒看。

實在看不下去了,劉永強伸手“啪”打了天霸腦袋一下:“你他媽正經兒點兒行不?”

天霸仍然嬉皮笑臉,眯著眼睛盯著誠哥的女兒看。

“你們在說什麽呢?”誠哥的女兒整理完畢之後回過頭來問劉永強他們。

“哦,沒什麽。”劉永強說。

“他說你咪咪好大。”徐風指著天霸一臉yin笑地說。

沒想到誠哥女兒臉色突然就黯淡下來,接著一手抓住天霸的衣領,一把抓住天霸的褲帶,一用力,竟然把天霸高高地舉了起來!

這一招把劉永強他們全都看傻了,連坐在後麵的豹哥和光頭都張大著嘴巴回過頭來看!

劉永強同樣傻眼了,沒想到一個身材纖細的女流之輩竟然能將一個一百多斤的大男人硬生生地舉起來,而且還麵不紅氣不喘!

厲害!

劉永強不禁在心底暗暗地稱讚了一聲。

“女菩薩饒命!女菩薩饒命!”

天霸在半空中張牙舞爪,嘴裏大聲喊叫。

誠哥女兒轉身,接著猛地把天霸扔到了沙發上。

“以後不許打女人歪主意!”誠哥女兒冷冷地說。

“不敢了不敢了。”天霸連連說道。

“你……你叫什麽名字?”

見誠哥女兒轉身要走,劉永強急忙問道,說話的時候居然有點兒結巴!

“你們叫我喜子就可以了,今晚你們就住在二樓盡頭的那間大房裏。”

看樣子徐風有點兒不服氣,隻見他一步跨到喜子跟前伸出手臂攔住她去路。

“徐風你幹嘛?讓開!”劉永強見了急忙招呼。

“強哥你放心,我並沒有惡意。”徐風笑著說。

接著徐風又轉身對喜子說:“看不出來你還真有兩下子,不過我不服氣,剛才要不是天霸沒做好準備你是不可能舉起他的;要不我們再比試一場?我就不信你一個女孩子能這麽厲害!”

“當真要比?”沒想到喜子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說道。

“一定要。”徐風說。

“那好。”喜子指了指大廳前麵的空地說:“不妨去那兒比試比試!好讓你輸個心服口服。”說完就率先走了過去。

徐風紮好馬步說了聲:“親愛的你注意嘍!”接著迅速朝喜子撲去。

轉眼間徐風就到了喜子跟前,奇怪的是喜子一動也不動。

徐風大喜,兩隻手分別朝喜子的兩個胸脯抓去。

劉永強想要製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說時遲那時快,喜子剛剛還垂著的手突然自下而上從徐風的手臂下方抓了上來,兩隻手分別抓住徐風的兩個手臂。

徐風大驚,這才知道上了當,想要收縮回來的時候才發現根本辦不到,因為喜子的手正好抓住了徐風肱二頭肌的位置,想要用力但無能為力。

喜子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接著上半身不動,下半身已經轉移到了徐風後麵,接著伸出右腳耽在徐風膝蓋後麵,接著上半身用力把徐風往後一推。

“噗通!”

徐風倒在地上了。

整個過程沒用到十秒鍾,一個看起來不怎麽起眼的女子竟然在十秒鍾之內把一個壯漢放倒在地,劉永強不得不佩服她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