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那一單生意之後劉永強就打電話給卡哇伊諾把這件事說了,能聽得出來,卡哇伊諾有些擔心,畢竟他不想為此惹上麻煩。

劉永強是能感覺出來的,但他不能說,畢竟要真是有麻煩,還離不開卡哇伊諾幫忙呢。根據頭天的約定,第二天劉永強就帶著徐風豹哥去到了他們指定的地點。那是一個碼頭,很繁忙的樣子。正當劉永強他們幾個站在河岸上不知所措,不知道鮑威爾在哪兒的時候,劉永強的肩膀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等劉永強回過頭去看時,結果就發現一個戴著墨鏡的家夥正拍打劉永強肩膀。“Followme。”墨鏡對劉永強他們說。劉永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終究還是跟著走了去。到一艘貨船,然後就看見頂樓上駕駛倉內坐著兩個氣定神閑的家夥,一看就知道不是簡單人物,看來就是他們找劉永強了。

劉永強一眼就看見鮑威爾也在其間,莫非他們之間還有密切的關係?都認識劉永強?那他們到底是誰呢?帶著一連串的疑問,劉永強跟著先前叫他們走來的那個人上船,並且把槍都準備好了,準備情況不對就動手。

鮑威爾見劉永強他們上去了,急忙到門口來迎接,搞得劉永強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請坐!”鮑威爾對麵的那個人用蹩腳的普通話對劉永強他們說。劉永強看了他一眼,並不認識,再看看徐風豹哥他們,同樣搖頭。

“我知道你們很疑惑。”劉永強他們才剛一坐下那個人就說:“先來個自我介紹吧,我叫菲爾普林,以前在去越南的時候見過你們。”“越南?見過我們?”劉永強驚訝地問。“沒錯。”菲爾普林說:“估計強哥你們是不認識我的。”

“沒錯。”劉永強說:“雖然我劉永強的記憶力不是特別好,但但凡見麵過的人都還是有印象的,怎麽我連一點兒印象都沒呢?對您?”“哈哈,強哥你對我沒有印象是很正常的,你還記得去年在越南,你們與傑克遜的那一仗吧?”“傑克遜?”操!都已經多長時間的事了啊!難怪不記得!

“你跟傑克遜什麽關係?”提起傑克遜劉永強就又警惕起來,畢竟那是他親手幹掉的人。“強哥你別緊張,先聽我慢慢說。”菲爾普林笑著說。

原來,那一次菲爾普林隨傑克遜手下一個老大去圍剿劉永強他們,結果在圍剿途中劉永強他們先發製人幹掉了大多數傑克遜的手下,而剩下的那些全都逃走了,菲爾普林就是逃走人員的其中一個。原來是仇家!劉永強謔地站了起來,接著拔出手槍,對準菲爾普林。“不要動!”劉永強大聲喊道。徐風豹哥見劉永強行動起來了,也紛紛掏出搶來,瞄準鮑威爾和另外一個人。

見劉永強他們在上麵劍拔弩張,下麵那些帶著墨鏡的家夥忽地衝上來,把劉永強他們團團圍住。“下去!下去!”沒想到菲爾普林居然對他那些手下大喊:“都給我下去!不要動手!”一群墨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果真慢慢朝後麵退去。這次輪到劉永強不知所措起來,人家都叫他那些手下退下去了,你還拿著槍在那兒指著,算哪門子事啊!“強哥你別急,聽我把話慢慢說完,我今天請你來並沒有惡意。”菲爾普林顯得很誠懇地說。

見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劉永強示意徐風豹哥都把槍放下來。“請坐!”菲爾普林再次招呼劉永強他們說。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如今人家對你如此客氣,你要還是不給人家麵子,那當真是不懂事了。“我曾經是傑克遜的手下沒錯。”菲爾普林坦誠地說道:“但那時隻不過是為了謀生路,找口飯吃,逼不得已;說實話,成天跟人家打打殺殺的還真就不是我的個性。”“那如今呢?”劉永強問。

既然鮑威爾能去劉永強那裏買家夥,鮑威爾又跟他很熟,再加上菲爾普林曾經在傑克遜的手下,那他自然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了,俗話說物以類聚嘛。“如今我改行了。”菲爾普林說。“幹嘛的?”“運輸。”

“你看看,這個碼頭有我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是最大的股東,我旗下的船隻,承擔著整個碼頭運輸量的百分之八十。”“那跟我們又有什麽關係呢?”劉永強忍不住問。是啊,你發財,管老子咩事呢?

“哈哈,看強哥你說的,那樣說就見外了。”菲爾普林換了一副麵孔說:“如果強哥你知道我們在做什麽生意的話,自然會對我的印象大為改觀的。”“哦?我倒很想知道老哥你在做什麽生意。”“走私。”菲爾普林說:“那是一個一本萬利的行業。”“都走私些什麽?”“啥都有,隻要有人願意花錢,我就敢把他托運的東西送到指定的地方。”“我明白了;聽說你想見我,莫非是想拉我們下水?”

“哈哈,看強哥你說的,多麽不好聽啊!下水,不存在的事。”“我本來想打算叫強哥你過來跟我們幫忙的,但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既然你在幫卡哇伊諾做事,我不能挖人家牆角不是?不過強哥你放心,相遇是一種緣分,既然我們再次在這裏相遇,相信今後大家都還有相互照顧的地方,就算是交個朋友,怎樣?”

這番話說得很巧妙,不露聲色,而且還表了態。劉永強不好說什麽,沉默。見劉永強不再說話,菲爾普林也很知趣地不再追問,於是就叫身邊的人打電話去酒店訂位,說是要請劉永強他們喝兩杯。“不用了。”劉永強回絕說:“我看還是下次吧,我那邊還有事,不方便耽誤太久。”

菲爾普林愣了愣說“那好吧,既然強哥你都說還有下次,那我就等著啦!走吧,我送你們下去。”菲爾普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然後把劉永強他們一直步行送到了碼頭岸邊。說來也怪,這個菲爾普林對劉永強有一種很強烈的熟悉的感覺,讓劉永強都感覺很好奇。

回來的路上徐風還在一直嘮叨:“強哥,既然他以前是跟傑克遜做過事的,我們還是小心為妙啊!這家夥知道我們底細,是個很危險的人物。”“切!”豹哥反駁說:“你知道啥?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正因為人家的敵手,才應該多多了解!”

回去之後卡哇伊諾問劉永強他們是哪兒的人,劉永強回答說是以前認識的一個人,不過不是直接認識。自從劉永強他們與鮑威爾和菲爾普林他們見麵後菲爾普林找劉永強他們的機會就多了起來。

見劉永強他們經常跟菲爾普林他們來往,卡哇伊諾就有些不滿意了,雖然表麵上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但劉永強還是能感覺出來的。終於,劉永強想要的情況出來了,那就是卡哇伊諾開口跟他們說這事。

雖然有好幾次劉永強都打算說出來,但又總感覺不太合適。吃飯的時候,卡哇伊諾開口說:“強哥,我有些話想跟你們探討一下,不知該說不該說。”因為劉永強他們是維布什介紹過去的,而維布什又是卡哇伊諾的長輩,所以一般情況下卡哇伊諾是不會說劉永強他們什麽的,除非是真的錯得很厲害。

所以,這一次卡哇伊諾就用很客氣的語氣來征求劉永強他們的意見。“您說吧。”劉永強放下筷子對卡哇伊諾說:“如果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老哥指教;嘿嘿,以前我們都道上混慣了,粗人一個,很多事情都不開竅,您就直接說好了,我們是能夠接受的。”“那好。”卡哇伊諾放鬆了一下說:“強哥,我對於你們的人身自由並不想有太多的限製,但強哥你們應該明白一點,那就是我是個商人,商人是應該以營利為主要目的,其它一切都是次要的。”

說完這些卡哇伊諾就不再說話,吃了一口菜。劉永強聽明白出來了,卡哇伊諾還有一半的話憋在肚子裏沒說出來,於是就笑著說:“您還要說的,直接說吧,看我們是不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卡哇伊諾沒看劉永強他們,等把口中的飯菜都咽下去之後才慢吞吞地說:“做我們這一行的,就更要小心周圍的人,因為我們很有可能被別人利用,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比較麻煩,而麻煩對於一個商人來說是很不好的一件事;希望強哥你們能明白我的苦衷,在交友的範圍上慎重些,免得惹火上身。”

劉永強笑著點點頭說:“我明白,您說的一定是鮑威爾、菲爾普林他們吧?老哥您放心,我們隻是普通朋友,這樣跟您說吧,那個菲爾普林以前是我對手的一個手下,但現在他們老大已經死了,他才獨立門戶出來的,他想見我,有一定目的,但您一定要相信我能把持住,您隻看業績好了,我是不會給您捅婁子出來的。”

“傑克遜您聽說過吧?”劉永強接近著問。看樣子卡哇伊諾還沉浸在對劉永強話語的思考中,過了很久才抬起頭來驚訝地問道:“傑克遜?哪個傑克遜?”“哦!那家夥是販毒的,後來被我們幹掉了。”劉永強淡淡地說。

卡哇伊諾仿佛突然間對傑克遜感興趣起來了。“你們說的傑克遜可是從越南去到美國,最後成為隻手遮天的傑克遜?”劉永強與徐風豹哥他們麵麵相覷了一眼說:“沒錯,就是他。”“他是被你們幹掉的?”“沒錯。”卡哇伊諾好像突然輕鬆了不少。“您認識他?”“嗯,並且還打過交道,那是一個不好惹的角色。”

“賴賬?”“倒不是賴賬,隻是不好說話,不會給你商量的餘地。”“哦,原來如此。”劉永強恍然大悟說:“其實那個家夥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唉,都過去了,還好有你們除掉了他,不然啊,還真是一個江湖敗類!”

“哈哈。”豹哥忍不住大笑起來:“看您說的,江湖上有幾個人不是敗類?不是敗類的又怎麽會出來混呢?”卡哇伊諾不再說話。“那個菲爾普林就是他手下,但那個時候是逼不得已,後來單獨出來,如今做了走私犯,也算是小有成就了。”劉永強補充說。“反正,強哥你們自己小心些,這裏不比你們中國那邊,就算同樣道上的人,都要心狠手辣得多,凡事小心為妙,免得惹上麻煩。”

“我們會注意的。”劉永強回答說:“反正大家都是為了錢,如果再談其他事情,不理會他們就是了。”

吃晚飯卡哇伊諾徑直上樓,他太太上來收拾碗筷,劉永強幾個坐到一邊閑著聊天。屈指算來劉永強他們到達卡哇伊諾這裏已經將近一個月了,並且幾個人的狀態也逐步穩定下來,劉永強就在打算把米多西接過來了。

但之後發生了一件事,讓劉永強不得不暫時放棄原先的計劃。這一次仍然是菲爾普林找到的劉永強,說的有事找他。劉永強如約到了他指定的地點,帶著豹哥,然後就看見菲爾普林帶著一個手下笑眯眯地坐在那裏。

“您找我什麽事?”“先喝茶。”“還是直接說事情吧,我們還有事要做。”劉永強笑著回答說。劉永強實則是想著卡哇伊諾說的那些話,畢竟他們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很多事情的確得從大局出發。“那好吧。”菲爾普林倒也很痛快地回答說:“我想跟你們老板親自談談。”

“談什麽?”劉永強很好奇,買賣都是劉永強他們在著手,如果找卡哇伊諾,那不就相當於說劉永強他們的工作沒做好麽?“強哥你放心,我並沒別的意思,我的確是想跟你們老板談點事,這事兒估計也隻有他才能做主。”

“什麽事?”徐風好奇地問。“嗯……現在還不能說,但是我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跟你們打個招呼,免得到時候強哥你們說我菲爾普林辦事不周,不給強哥你們麵子。”

“那不是問題。”想了想劉永強回答說:“既然這樣,生意上的事還是由我首先給卡哇伊諾說說,看他的意思。”

“好吧,今天主要就這事兒,本來想就在電話裏頭說的,但又害怕強哥你說我沒有誠意,那就弄巧成拙了,所以我決定還是請你們過來親自當麵說。”

“好吧,沒事的,我會給卡哇伊諾說明白的,回來之後劉永強就把菲爾普林交代他的事跟卡哇伊諾說了,雖然卡哇伊諾先前有些顧慮,但想到人家是做生意的,如果不接見那就太不給麵子了,所以卡哇伊諾叫劉永強他們跟菲爾普林聯係一下,看什麽時候一起談談。第二天劉永強就跟菲爾普林說好了,約定見麵。菲爾普林與卡哇伊諾見麵的時候劉永強也跟了過去。

“我有一個主意。”菲爾普林開門見山地說:“我打算與你們工廠合作。”“合作?合作什麽?”“由你們工廠負責提供武器的裝備和保養,我會每個月給你們一筆錢,確保你們的運營。”“什麽意思?”這番話聽得卡哇伊諾劉永強一頭霧水,合作嘛呢?

“對了,忘了給你們介紹一下,因為我底下的業務擴展,需要很多裝備,我打算從你們那裏購買。”“那不是問題啊!”卡哇伊諾麵無表情地說:“你直接交錢直接拿貨不就行了?”“不,我要的是長期合作,所以還有許多細節需要談判。”菲爾普林不亢不卑地說。

看樣子卡哇伊諾對這一筆生意並不感興趣,想想看也是,按照道理還說菲爾普林也算是個麻煩人物,主要是社會關係背景負責,要真是深交起來,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與其麻煩,不如不合作,估計這也是卡哇伊諾的真實想法。說完卡哇伊諾就要起身告辭了,看上去很不爽。

如此一來菲爾普林就很沒麵子,臉色同樣不好看。劉永強急忙打圓場說:“老哥你別生氣,我再去說說看,到時候由我經手。”說完劉永強也告辭出來了。估計卡哇伊諾心裏很生氣,這個菲爾普林可是劉永強拉進來的,如今想要跟他們沾上,對於純粹的商人卡哇伊諾來說顯然是不能接受的。回去之後卡哇伊諾第一次對劉永強發脾氣了。

“我都說過不要跟這種人來往!我寧願不做他的生意!這種人是很麻煩的你知道不?你要顧慮到我的利益才行!然後才是朋友!”卡哇伊諾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大聲,劉永強隻好在一邊乖乖地聽著:“以後我們不做他生意就是了。”劉永強幹脆把話說狠些。

“不做生意了?誰說過不做他生意了?我是叫你們要小心!不要掉進他設置的陷阱裏去知道不?他在利用我們!今後遇到這種情況,遇到背景麻煩的人,一律隻做買賣,至於朋友關係,但凡關係到買賣的事都不行!一手交貨一手交錢!沒有商量的餘地!”卡哇伊諾決絕地說。“那樣做是不是太絕了一點兒。”豹哥小心翼翼地問。

“絕?對他們這種人來說,,這才是最好、最有效的辦法!你以為我想啊?他媽的!老子上當上怕了!要不然會防範他們?今後,背景不複雜的可以講價,背景複雜的一律不許講價!”

如此一來劉永強他們也不好說什麽了,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總不能有不同意見跟人家鬧起來吧?其實劉永強還是能理解卡哇伊諾這麽做的,畢竟他身份比較特殊,一方麵是官方的供應商,另一方麵是一家地下工廠的老板,如果這事兒要是傳進軍方耳朵裏,恐怕不會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