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數以百計的龍館弟子無一俗手,十八皇家騎士也是禁衛軍中的精英,然而沒有一個人見過這樣的攻擊方式。Www!QUaNbEn-xIAoShUO!cOm 人與兵器的融合達到恐怖的層次,不斷旋轉,將破綻縮小,除了正麵強攻幾乎無機可乘。 「可怕的紅毛小子,竟然有這種實力,真是小看他了。」 「是啊!如此龐大的兵器竟能舉重若輕,隨心所欲地控製,他的天賦非同小可。」 滿耳的稱讚讓漸漸恢複正常的藤忍極為不快,然而赤熾所展示出來的實力,比剛才那一戰更強大,而且看上去遊刃有餘。 他心中頗為不安,若是藤仲義在龍館被外人所敗,龍館和朝廷的麵子都會大大受損,也許會因此激化兩者之間的矛盾。 「仲義,不要丟了藤家的臉。」 藤家是青龍名門,高傲緣於家族曆代的強大實力,藤仲義和藤忍這兩代,因朝廷的權力鬥爭日漸激烈,修煉勤奮度更勝先輩,實力也更加強大。 藤忍不大的一聲喝斥,卻如同定海神針,一下子便讓藤仲義從慌張中平靜下來,動作更加迅速連貫。 敵變我變,藤仲義的反應也刺激了赤熾的攻擊,原本純武技的圍困突然加入了火的力量,幻影之牆變成了烈焰之牆,高竄的火焰達二丈之高,身在其中,完全看不到外界的景致。 藤仲義剛剛湧起的信心一瞬間又被火焰驅散了。 身在朝廷中樞的他雖然不忘習武,但實戰經驗甚至不如紅毯兩側的青年,更別說與擅長非武技的對手交鋒。對於火焰天生的畏懼感,使他不敢與之相觸,畏頭縮腦的行動,正好給了赤熾最佳的機會。 突然,赤熾發出驚雷般的吼聲:「風刃。火。」 冷巨的強風,手印的烈火,組成呼嘯奔騰的強火柱從力量的中心點爆發騰空,上升至三丈左右,突然分裂成八股火柱,以逆時針旋轉擴大。 無死角的攻擊,讓藤仲義無法避開,唯一的選擇便是防禦,可是眼見烈焰即將吞噬身軀,絕望沉重的打擊了狹窄的心胸,這名年剛三旬的朝廷要員,竟然兩眼一翻,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嘴角不斷流出白沫。 赤熾也愣住了,急忙收住攻勢,目瞪口呆地看著直挺挺倒在地上的身軀。 時間在這一刻彷佛停頓了,在場的人都麵露驚色,嘴巴大張著。 「大人!」 十八騎士驚叫著打破了窒息的氣息,嘩然聲隨之響起。 衝到藤仲義身邊的十八騎士緊張得麵無血色,雖是二月寒日,他們也已汗流浹背,身為朝廷專使的衛士,居然親眼看著專使死在麵前,回到都城實在無法交代。 這可惹下大麻煩了!朝日城的事情還沒有眉目,被困在這種地方可不是什麽好事。 赤熾表情相當尷尬,無奈搔了搔後腦勺,看著藤仲義漸漸僵硬的身軀,不停地搖頭。 他不過是想教訓一下這個狂傲之人,沒想到竟然把他直接嚇死了,十分擔心這個意外將完全改變既定的計劃。 龍館弟子無不變色,館主也動容了,孝悌城建立以來,還從未發生過如此重大的案件,朝廷專使剛進城就被殺,傳出去必然會引起天下轟動,雖然龍館地位極高,也免不了受到衝擊,但他依然在觀望。 伐越一直看著赤熾在紅毯上鬧事,心就沒平靜過,現在更是氣得快吐血了,可這樣的情況根本輪不到他出麵,隻能瞪著眼睛幹著急。 「謀殺朝廷專使,給我拿下。」藤忍再也忍不住,一張臉氣得發紫,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顧儀態地指著赤熾大聲嚎叫。 龍館弟子們都不敢怠慢,數以百計的人唰的一下,便將赤熾重重包圍在內。 看著一層層的包圍網,赤熾聳了聳肩站立不動了,這個時候再動手不但是衝動,更是愚蠢,畢竟藤仲義是被嚇死的而非戰死,這一點差別足以扭轉整個事件的結論。 「怎麽一到青龍就發生這麽多事情,這鬼地方意外真多,可惡!」 赤熾看著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網相當無奈,卻並不後悔自己的行為,「算了算了,算我倒黴,這輩子能嚇死一個也算是值了。」看著地上的身軀,他無名之火又起,突然一腳狠狠地踹了過去。 十八騎士都處於驚恐的狀態,根本沒想到赤熾對死人還會動腳。 「哎喲!」地上的藤仲義突然大叫,頓時把幾乎窒息的氣氛撕破了。 看著捂住小腿大聲呻吟的藤仲義,所有人的臉部都忍不住輕輕抽搐,不知道是怒還是笑,場麵頗為滑稽。 「哈哈!你這小子居然裝死,害我白操心了。」赤熾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接著放聲大笑,笑得痛快極了,全身都感到舒坦。 想笑的不止他一個,許多龍館弟子都偷偷捂著嘴笑,還有的直接跑到遠處放聲大笑。 藤忍叔侄氣得臉色鐵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藤仲義若死了倒也罷了,現在這樣,簡直丟盡藤家的臉,可他又偏偏是朝廷專使,當朝副相,即便是長輩也不便在人前數落。 「都在幹什麽?讓開!」藤仲義明白自己沒有死,意氣風發的神色又回到臉上,也難得他臉皮夠厚,麵對赤熾還是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 「喲!大丞相還是這麽神采飛揚,失敬失敬!」 赤熾輕蔑的笑容第一次引起圍觀者的共鳴,就連十八名騎士也是如此,藤仲義喪失了武士的氣概,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尊敬和保護。 但他的身分是眾人無法忽視的,眾人一方麵讚同赤熾的手段,另一方麵又必須正視赤熾的越禮之舉,就在此時,沉默不語的龍館館主開口了。 「伐越!」 伐越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急忙跑到館主身前。 「你把赤熾請到離殤館休息,暫時不要離開孝悌城。」 「是!」 伐越明白這是要把赤熾軟禁起來,名義上控製了赤熾的行動,實際上卻是一種保護措施,讓藤仲義無話可說。 而藤忍、藤騎立即便要引領調查組東去朝日,也不會有時間顧及赤熾,等藤氏三人離去之後,他便可隨便找個藉口把人放了。 藤忍何嚐不明白此理,但與朝日城這塊肥肉相比,赤熾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他淡淡地瞥館主一眼,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畢竟這是館主下的命令,有朝廷專使在場不便公然反對,同時他也確信,赤熾所做的一切都是館主指示,心中的怨恨更深。 赤熾一點即透,笑嘻嘻地任伐越揪著衣服往東麵而去。 「奏樂!」 小小騷亂隨著赤熾離開平息了,紅色的身影就像雨後劃破天空的彩虹,永遠留在了人們的心中,尤其是十八騎士,長期抬不起頭麵對龍館的曆史已經過去,從現在開始將是全新的一頁。 隨著太陽西沉,熱鬧的晚宴開始了,迎接專使的儀式隆重的持續下去,但氣氛已有了本質上的區別,龍館弟子們的眼中沒有了尊敬,或多或少地有了些鄙視的成分。 整座孝悌城隻有離殤館最為平靜,此刻沒有人敢來這座小小的庭院,因為人們都無法確定,屋內的人會有什麽樣的命運。 「該死!」 不知道是咒罵天氣的瞬變,還是為命運的波折不滿,伐越從進入「離殤館」開始,便在小院內來回踱步,心裏就像天色般陰沉,即便寒風刮在臉上,也沒有什麽感覺。 「進來著喝酒吧!這麽冷的天在外麵折騰什麽呢?」 木門被打開一條小縫,寒風從縫中穿過,狠狠地吹打在赤熾的臉上,又撲向屋中央的火爐,火苗被吹得高高竄起來,嚇得他又立即關好了門。 啪的一聲!門突然被重重打開,伐越急步衝了回來,右手用力一帶,門又砰的一聲關上了。 「還不是因為你,否則我們也用不著被軟禁在這種鬼地方。」伐越白了他一眼,奪赤熾的酒壺猛灌了兩口。他臉色已經凍青了,身軀不停地顫抖。 「這屋子挺好啊!有酒有菜有火,吃飽喝足,美美地睡上一覺,人間一樂事啊!」赤熾酒足飯飽,舒舒服服地躺在木質的地板上。 「等到藤忍大人想起,恐怕你樂不出來了。」 「放心!他們有大事要商議,我們這些小人物不過是飯後解悶的工具,沒閑下來絕對不會想起我們。」 赤熾閉著眼睛,說話越來越輕,幾乎就要睡著之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頓時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不會真想起我吧?」 「我去看看。」伐越也顯得極度不安,放下剛拿上手的烤肉,跳起來跑向大門。 「要對我下手,犯不著找這麽冷的天!」赤熾自嘲般笑了笑,身子又平平地躺在木質的地板上,左手一壺酒,右手一塊烤肉,悠哉悠哉。 一陣急促的腳步很快傳來,隨後是伐越充滿興奮的聲音。 「熾老弟,皇家騎士的幽隊長來了!」 「幽?」 陌生名字吸引赤熾的注意,直起身看了一眼,這些走入大廳的七名男子,都是雪白的外套黑色絨裝,看七人腳上穿著黑色雪靴,不禁一愣。 為首一人摘下厚厚的頭罩,露出一張國字大臉,臉頰如刀削般筆直,身軀健碩,沒有一處臃腫或纖弱,再加上濃烈虎目,鷹鼻朱唇,渾身上下都透著威武剛氣,一看便是剛毅堅韌之人。 「是你啊!」赤熾一眼就認出他便是騎士隊長,隨即露出了笑容,調笑道:「你們幾個怎麽來了?不會是來要我小命的吧?」 「我可要不了你的命,你來要我們的命還差不多。館主大人宴請專使大人,我們幾個就趁機溜了出來,拜會一下兄弟你。」 騎士隊長嗬嗬一笑,坐在赤熾身邊,看了他手中的酒肉,笑著調侃道:「老弟好悠閑,你這樣沒人會相信你被囚禁,都以為你是這裏的貴客呢!」 「我也這麽想。」 屋內頓時響起一陣爽朗歡快的笑聲。 伐越走到兩人側麵坐下,含笑介紹道:「這位是皇家騎士隊長幽一刀,這位小兄弟來自玄武國。」 「幽暗的幽,一刀殺人的一刀。」幽一刀從腰間拔出一把寸長短刀,從羊腿上一刀砍了一塊內,放在嘴裏咀嚼著。 赤熾擠著眼著笑道:「這可是一刀割肉!」 「要殺人也一樣。」幽一刀朝他挑了挑眉毛,逗得眾人都笑了。 「你這名字可真帥啊!見誰都一刀,幹淨利落。」 「嘿嘿!我老娘生前最明智的決定,就是給了我這個名字,好記好用好聽,還有殺氣,誰見了我都叫一刀!」 「一刀大哥,白天罵了你們,可別報複哦!」 「要報複就不會來看你了,現在你可是我們大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剛才酒宴上還嚷著非要殺了你不可。」 「那我隻好引頸受戮了!」 赤熾端直了身子盤膝而坐,笑盈盈地看了看七名皇家衛士,每張臉上都是帶著同樣的尊敬之情,心裏特別舒服,笑容因而更加燦爛。 幽一刀是十八騎士的隊長,今天二十八歲,正是力強的年紀,論實力在都城也算是佼佼者之一,隻是出身寒微,來自普通武士之門,因此仕途並不平坦,幾經考驗才進入皇家騎士,並出任小隊長。 赤熾對他極有好感,憨厚的性格、爽直的脾氣、豪邁過人的酒量,無一不讓人喜歡,因此和他傳杯換盞喝得極爽。 灌了幾壺酒下肚,說話更是直爽,幽一刀拉著赤熾道:「白天實在精彩啊,尤其馭火術與武技的配合,簡直妙不可言,老哥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馭火術是什麽東西?」赤熾一愣,放下酒壺,疑惑的望著幽一刀。 七名皇家衛士都愣住了,幽一刀更是皺緊了眉頭,上下打量他兩眼,問道:「白天你用的那火術,難道不是自然教的馭火術?」 赤熾猛地想起,在龍躍堂外與藤騎交手時,也有人驚呼「自然教」三字,心中一直納悶,後來出了大事才忘了,好奇地問道:「自然教是什麽東西?白天也有人嚷著什麽自然教,我還以為是什麽衙門呢!」 「你居然不知道自然教?」叫哲和的皇家衛士驚叫了起來。 「不好意思,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赤熾笑著聳聳肩,輕視的態度,明顯沒有把這名字放心上,這樣的反應讓眾人都有些錯愕。 幽一刀的眼神尤為怪異,看著赤熾半天沒有說話,氣氛也隨之沉寂。 伐越感覺氣氛怪異,接下話題,含笑道:「自然教是一門新興不久的勢力,好像專修雷電水火等自然力量,詳細狀況我也不太清楚。 「自然教徒似乎並不多,而且相當神秘,你昨天一出手便是烈焰衝天,他們都以為你來自自然教。」 「修煉自然的力量?那豈不是和朱雀國的道士有些相似?」 「這我就不知了,兩者對我來說一樣神秘,嗬嗬!」伐越笑著聳聳肩。 幽一刀忽道:「據我所知,修道者以修內、修心為主,運用道術不過是細枝末節,而自然教徒卻以吸引自然之力,做為修煉的目標。 「說白了就是借用天地之力攻擊和防禦,因此自然教士與武士沒有任何區別,隻是修煉的東西不同而已。」 「原來如此,這倒頗為奇特。」幽一刀的話讓赤熾突然有了興致。 他由於頭發為紅色、名字中的「赤」和「熾」都與火焰有關,所以自懂事以來,便把火當成幸運之物和護身符,對於火係的力量修煉更十分著迷,覺得那是自己應學之技。 因此他所學的法陣便與火有關,箭技中也帶著火係力量,因此對於自然教派利用自然之火的手段,頗感興趣。 伐越笑道:「我對那種東西沒有任何了解,有空你自己去找他們,也許可以切磋切磋。」 赤熾暗暗把「自然教」這三個字銘刻於心。 伐越等人則不太在乎自然教,「武學正道」是固有的傳統思想,即便是朱雀的道術、白虎的幻術也是偏門左道,話題到他們的嘴邊便戛然而止。 離殤館相隔數百丈外,館主別院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為藤仲義設下的豪宴酒酣正濃,賓主都喝得興高采烈,白天發生的小插曲已經煙消雲散了,誰也沒敢提赤熾之名,倒是藤仲義故作大方,幾番大罵了一通。 令人驚訝的是,龍館館主隻陪了半個時辰,便藉故離開了宴會廳,讓藤忍代替自己招待藤仲義。 這樣的場麵不禁讓人想起了館主之位的世代交替,一時間藤忍便成了眾人吹捧的對象,傳杯換盞不亦樂乎,做為主角的藤忍自然樂不自勝。 那邊喜氣洋洋,離殤館倒是迎來了一位特殊客人。 「館主!」打開庭院之門的伐越,被眼前的身影驚呆了,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龍館館主脫下黑色的鬥篷,露出一頭銀白色的頭發,雙頰透著嬰兒般的潤紅,近處細看有一種仙家道骨的感覺,隻是眉尖那咄咄逼人的英氣,顯示出武人的身分。 七名皇家衛士都喝得半醉,見了龍館館主立時打了兩個激靈,酒都醒了,連滾帶爬地跳了起來。 隻有赤熾笑吟吟安然坐在原地,甚至還朝著老館主揮手問候道:「來的正好,一起喝酒吧!」 伐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喝道:「還不快來行禮,今天要不是館主大人,下午的事情還不知該怎麽收場呢!」 「彎腰鞠躬是俗禮,我的禮便是酒,我敬酒便是行禮,館主大人,你覺得呢?」赤熾倒了滿滿一杯酒,朝龍館館主舉著,臉上的笑容讓人有種不真實感,不免懷疑他是存心挑釁。 伐越倒也習慣了他這種特質,越是地位高的人,在他眼中就越需要挑戰,這樣才會使生活變得有趣。 龍館館主明顯比在左議堂時和藹可親,這是赤熾的第一印象,但當手中的酒杯突然掙脫掌握,飛向那張銀色的腦袋時,心裏的訝異才完全顯現在臉上。 屋內一片寂靜,人們驚訝地看著,龍館館主端著酒杯一口一口地喝完,直到中空的酒杯倒懸,他們才發出雷鳴般地叫好聲。 「館主大人,您應該在酒宴上招待朝廷專使,怎麽會跑到這裏來了?」 「不歡迎?」龍館館主笑著坐在赤熾身邊,伸手在爐上烤了烤。 「不、不是!」 伐越慌張的表情逗得眾人都樂了。 笑了一陣,龍館館主突然瞟了幽一刀一眼,異樣的眼神讓這位彪形大漢有種被束縛的感覺,心中駭然,思索了片刻,才意識到其中用意。 「館主大人來了必然有事,我們先告辭了。」 七人起身欲走,龍館館主忽然喚住了幽一刀。 「你留下吧!我也想和你聊聊。」 幽一刀心中大喜,讓龍館館主看上,簡直就是武士最高的殊榮,恭敬地鞠了一躬,把六名部下送出大門後,便飛快地奔了回來。 庭院小宅內,方形的火爐四邊各坐著一人,手裏拿著酒碗,臉色被火光與酒液染得微紅,火爐中青煙嫋嫋,烤肉架上掛著香氣四溢的烤肉,頗有種煮酒論英雄的感覺。 「玄武國應該比這裏更冷吧?」 「你怎麽知道我是玄武國人?」赤熾拿起酒壺為他斟滿酒碗。 龍館館主微微一笑,酒碗在唇邊沾了一下,眼中突然閃爍出兩道厲芒,尖銳的目光觸到赤熾身上時變得溫柔若絲,輕輕在臉頰掃過,無限感慨地歎息道:「這紅發和你父親一樣,發型也一樣古怪,不愧是同出一脈。」 赤熾猛地一哆嗦,碗裏酒液晃了出來正好潑在火上,火苗立時竄高,差一點就燒到房頂了。 伐越和幽一刀也大為驚訝,沒想到龍館館主竟與赤熾的父親相識,都投以好奇的目光。 「您……是我父親的朋友?」 「我還沒那資格,不過當年我和你父親一起喝過酒!」龍館館主望著火發愣,溫柔的眼神似乎在緬懷往昔歲月。 赤熾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盯著他追問道:「這麽說,您也曾到過玄武國遊曆?」 「大概是十五年前吧!我和幾個朋友為了追求武學更高境界,前往號稱「武道之國」的玄武國,經人指點上了黃龍山。」 「黃龍山!」伐越驚呼一聲,目光不由自主瞟向赤熾,卻見這個紅發青年出奇的平靜,拿著酒碗津津有味地喝著。 幽一刀雖然已經三十歲,但在四人中卻是見識最少的一人,長年在皇家任職,見識的不過是宮廷的醜陋與繁華,武學方麵的知識受到了拘束,因此黃龍山在他心中就像神殿一樣崇高。 「當年的黃龍山實在是精英雲集的地方,以武神為首的逆風十五煞盛名遠播,上門求教者不計其數……」 幽一刀忽然插嘴問道:「像您這樣身分的人,去了黃龍山一定會受到殷勤的接待吧?」 「殷勤的接待?」龍館館主愣了一下,想起當年的事情似乎有些尷尬,摸了摸銀色的頭發自嘲地笑了起來,「的確很殷勤,殷勤地把我掛在懸崖邊的鬆樹上三天三夜!」 「啊!」 (全本小說網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