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睡了一個時辰的赤熾,精神奕奕的回到客棧。wwW!QuAnBen-XIaoShuo!Com 這一夜的收獲讓他非常高興,首先確認了鬼界在朝日事件中的立場,解開了其中一個謎團;其次又與鬼界搭上了關係,最重要的是確認自己眼下的最重要目標││揭開朝日城之亂背後的真相。 回到房間,早晨的微光射向屋內,滿屋清脆悅耳的鳥嗚聲讓人舒服極了,然而桌上多出的一個包袱卻讓赤熾大為驚訝。 「這是……」他走到桌邊,先打量了兩眼,確定沒有危險才慢慢打開包袱,竟然是一包整齊疊好的正方形金片,絕對是價值連城,讓自詡為窮鬼的赤熾一夜間成了巨富。 「那妖鬼還真大方!不知道下次會不會送個大美人給我!」 赤熾滿不在乎地隨手將包袱往榻上一扔,黃澄澄的金片散落了一榻,然而,這個以貪婪市儈現於人前的少年卻不屑一顧。 這是外人看不到的一幕,也是這個剛滿十八的少年最真實的一麵。 從三位冥使出現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之輪突然加快了,快得連他自己也有些手足無措,是遊戲人間,還是以武神那種熱血生涯為目標,到現在為止還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人界大地也許會很熱鬧!不過在這之前,先要去看看龍館是什麽地方,青龍國的精英之所,一定很好玩吧! 如果伐越看到赤熾此刻的笑容,絕不會把這個禍害帶到孝悌城去。 「熾!起床吃早飯去,快點!還要趕路呢。」門外傳來伐越的聲音,打斷了赤熾的思路。 「知道了!」 赤熾童年的生活大都與長輩在一起,因此與伐越這樣的中年漢子相處也沒有任何拘束。他深深吸了口清晨怡人的空氣,然後快步走出,空蕩蕩的屋子殘留著金片映射出的霞光。 伐越整個腦子都被朝日城的事情占據,完全不知道昨夜發生之事,匆匆吃完早飯便立即趕往孝悌城,然而在他們出發之前,怒火衝天的段子謙已經連夜派了得德前往孝悌城,新的麻煩也隨即降臨在赤熾身上。 孝悌城位於青龍國的東麵,與偏西的國都遙相對應,又是皇家之城,實際上已擁有了東都的價值,而城中又以武士、武將為主,因此東武西文的兩都政治在這數十年間漸漸形成。 孝悌城方圓百裏有一圈屏障,東南至正西有條弧形的山脈,名為射月山,高是不高,但極為陡峭;山崖之上建有若幹高台,有一條極險的小徑可通,被人有意用巨石封住,平時隻用懸籃上下,做為監視之用。 而正東、正北、正西三麵都植有密林,成為天然圍欄,出入的通道有兩條,一條是東南的「義道」,另一條是正西方射月山腳的「仁道」,雖然沒有任何軍隊駐防,但兩條道路都有十數個龍館人員日夜監視,其嚴密程度堪比重兵防禦的皇城。 伐越自然熟知孝悌城的一切,剛剛踏入義道,便放慢了腳步,以平常人走路的方式前進,表示自己對孝悌與龍館的尊敬。 既然是皇家之城,外人來到此處的機會少之又少,就算是朝廷重臣,也隻在重要節日才允許進入孝悌城,拜會龍館館主,因此像赤熾這樣的人物,踏上義道時已經被盯上了。 「看來我不受歡迎啊!」赤熾停下腳步,望著左右兩側的密林笑了笑。 「這是龍館的規矩,閑雜人等若想進入孝悌城,必須得到館主大人的手令或是朝廷授予的通行狀,否則將視為外敵入侵。」 「啊!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帶我來,我走了!」 伐越瞪大眼睛,誠懇地道:「不要胡鬧,來到此處是為了正事,朝日城關係到千萬人的生死,絕對不能率性而為。你在這裏等著,我先進去稟報,然後再請館主大人頒下手令,讓你進去。」 「知道了,我現在是你的雇傭,沒有收到報酬之前是不會離開的,千萬別忘了我的報酬,我的胃口可是很大的。」 赤熾抱著冷巨,找了棵大樹坐下,身子還沒坐穩,眉頭突然一皺,左手朝身後勾了勾手指,淡淡地道:「出來吧!藏什麽藏,這麽明顯的藏身術,不就是擺明了讓人發現嘛!」 伐越一臉尷尬地喚道:「出來吧!」 林中閃出一名少年,濃厚大眼,方臉寬肩,身著深黃的武士坎肩,用彩線在背上繡出一幅龍虎纏鬥圖,腰間係著一條黑色束帶,而上麵也有黃線繡成龍虎圖,懷中抱著一柄長劍,墨綠色蟒皮作鞘,掛著黑色劍穗。 「我覺得以龍館這樣的地位,看門的用不著躲躲藏藏吧?」赤熾沒有起身,言語間的嘲弄卻異常鋒利,少年臉上頓時泛起怒火,狠狠瞪了他一眼,並沒有發作。 伐越也曾在這裏做為義道的看護者,看到同僚不禁想起了往昔,心中生出無限感慨,目光在少年的臉上掃視了兩眼,覺得有些麵熟,細想之後突然露出驚喜之色。 「是矢射啊!都長這麽大了。」 「伐叔叔好,好久不見。」矢射恭敬地行了一個晚輩的大禮。 「原來是叔侄,伐越大叔,你侄子長得可比你帥多了。」 矢射回身瞪了他一眼,對他的無禮與放肆非常不悅,沉聲問道:「伐叔叔,他是誰?為何如此無禮?」 「一個證人。」伐越拿赤熾沒有任何辦法,在朝日城的事件上也需要他的配合,因此對於他的無禮與放肆視而不見。 矢射再細細打量赤熾,厭惡感就更強烈了,尤其是那不男不女的紅色長辮,怎麽看怎麽別扭。 「證人?什麽證人?」 「朝日城之亂,你聽說了嗎?」 「朝日城之亂?」 伐越意識到這種事情暫時還是國家機密,為了避免引發各地騷亂,朝廷、軍方和龍館必然率先封鎖消息,再將消息一點點地泄露出來,才能讓百姓有心理準備。 「嗯!東海朝日城出現了巨大動亂,事情非常嚴重,我此行正是要向館主大人稟告此事。」 矢射沉吟片刻後,忽道:「難怪今晨開始,氣氛突然有些緊張,原來發生了事情。」 「氣氛已經緊張了?」 「嗯!今日淩晨時分,便有東海巡道使的下人送來段大人的書信,館主大人看了信後立即召開參議會議,據說氣氛相當凝重,隨後還傳下全城警備隨時待命出擊的命令,大家都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既興奮又緊張。」 伐越吃了一驚,段子謙居然連夜派人送信,信大概已經說了朝日城之城,然而一個從未親曆過朝日城戰鬥的人,絕對無法明白那是怎樣一幅畫麵,更不會明白將要對付的是怎樣的敵人。 說話間,一匹快馬突然從義道西麵急奔而來,馬上之人並沒有在意道中有人,未曾預先減速,一口氣衝過三人,電光石火間,伐越認出了馬上的身影,正是昨日在靖安府被赤熾戲弄的得德。 得德飛馳間也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眼中立刻投出怨忿的目光,隨即又露出陰冷的笑容,彷佛看著獵物自己走入陷阱。 「啪!」一聲輕脆的聲響夾雜在急促的馬蹄聲中,平常人並不會有感覺,但如伐越、矢射這樣的高手卻聽得清清楚楚,都順著聲音處望去。 隻見飛馳而過的得德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高高拋起,筆直的竄上數尺後重重摔下來,此時馬匹已馳過,得德的身軀便倒栽蔥般重重摔倒在地,隻聽「哎呀」一聲大叫。 這時,林子的另一側又竄出四名龍館弟子,直奔得德而去。 「怎麽回事?」矢射愕然看著被同伴扶起的身影,一張原本還算俊秀的白臉撞得青一塊、紫一塊,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頭發上沾滿了泥土與斷草,可謂狼狽到了極點。 伐越皺了皺眉頭,甩頭望向赤熾,紅發少年卻把頭撇向了另一邊,根本不看得德,隨即意識是他做了手腳,心中一陣苦笑。 到了這種地方居然還敢耍這樣的小手段,萬一被人察覺,極有可能認定是對龍館的大不敬,後果就真的麻煩了。 然而,即便是伐越也想不出,什麽方法可以讓人這樣筆直的彈起? 「喂,到底怎麽回事?」 「他……死了!」 「啊!」 不但伐越矢射等人大吃了一驚,就連赤熾也轉頭回望。 伐越一直在留意他的反應,見到他表情驚愕,心中頗為詫異,原以為是赤熾下了黑手,看情況他並沒有殺人的打算。 「死了?怎麽死的?」矢射急步衝到得德身邊,在這義道之上未發生過這種事件,這些年輕的守護武士都措手不及。 「脖子摔斷了,氣絕而亡,死得有點窩囊。」 「剛才他突然竄高,狀態非常古怪,難道受了暗算?」 「看來要驗屍了,把屍體弄回去再說!」 伐越走了上來,看著得德狼狽的死狀,心裏滿不是滋味,雖然不喜歡此人的狂妄,卻也是條生命,萬一引出禍事就不好了。 「這位是東海監政司伐越大人。」見伐越過來,矢射連忙介紹。 「參見監政司大人。」四人一起恭敬地行了禮。 伐越擺擺手,蹲下身子細細檢查了得德的身軀,又聯想到得德剛剛高高躍起之狀,心中滿是狐疑。若外力所致,一般不是前衝便是後仰,像剛才那樣筆直升降並不容易做到。 一件原本並不惹人注意的小事,在不恰當的時候卻成了點燃緊張氣氛的火花,熾熱的氣氛立刻充斥了這片被喻為東都的要地。 伐越與矢射一起進入了孝悌城,赤熾因為身分的緣故而不能直接進入,所以在幾名龍館弟子的安排下,住入了龍館莊舍。 龍館莊舍就座落在義道旁的樹林裏,直徑十丈左右的樹林被夷為平地,所伐木材在原地搭建出一幢小樓,平時是護衛武士執行任務時的休息場所,也招待臨時來此等待召見的客人,由於來此之人非富即貴,極少有閑雜人士,因此招待他們的地方自然不會差。 赤熾被人帶到二樓的一間客房,龍館武士並沒有盤問他的身分,態度也相當客氣,並任由他在小樓內外隨意走動,甚至還提供了酒,這讓赤熾大為高興,抱著酒壺走到了二樓的露台上,悠然自得地品著。 一名叫盛宣誠的少年龍館武士留在了他身邊,除了負責招待的事宜外,也有監視的用意。 赤熾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顯得相當輕鬆,拿著酒壺挪到盛宣誠身側,含笑問道:「你叫……盛宣誠吧?」 「嗯!」盛宣誠表情冷冷的。 「一起喝吧?」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真是暴殄天物啊!」赤熾灌了一大口後,眼神有些迷離,身子一滑,坐倒在地,軟軟挨倒在木製的欄杆上。 盛宣誠看了一眼,並沒有任何舉動。他與平常人一樣,十分看不慣赤熾那頭古怪的紅發,因此目光一直避免與赤熾的頭部相觸,倒是碩大無比的冷巨讓他頗感驚訝,也正是因為這點,他對赤熾的評價才略有提高。 「伐越大人一直說,這裏是一座比都城還要重要的城池,青龍國的英雄有一半出自此處,真想快點見識一下啊!」 盛宣誠也在被捧之列,聽得十分順耳,原本看不順眼的身影也似乎不再那麽討厭了,微微笑道:「伐越大人說的沒錯,能任龍館弟子之人必是皇家血脈,也必然擁有爵位。」 「哦!原來是爵爺,失敬啊!」 赤熾誇張的驚訝神情正好迎合了皇族自傲的心理,在盛宣誠眼中,這是平民百姓應有的表現,露出滿意的神色。 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中,強大的適應力成為赤熾最強而有力的武器。淡泊自適,缺少武士虛榮感的他,不拘泥於慣有的武士意識,武士重視的麵子,在他的手上成為最不值錢的東西。 因此在外人眼中,他有時是個無賴,有時是個色鬼,總是小人物的形象,但隻有他明白,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 盛宣誠依然沉浸在皇家血脈的高傲與自信中,這樣的氣質其實並非壞事,但在赤熾麵前就顯得無用武之地。 經過赤熾胡亂吹捧後,盛宣誠的敵意已經完全消失了,雖然未必有任何尊敬,但好感卻不是沒有,甚至坐了下來,陪赤熾把酒交杯,連龍館的一些外人難知的事情也在不經意間透露了。 赤熾實在是個做密探的天才,毫不吝嗇的諂媚與奉承,再加上拐彎抹角的言語,都讓對手防不勝防。 「盛大人,朝日城的事情您一定很清楚,是龍館揚威天下的時候了。」 「嗯,朝日事件我也有所耳聞,聽說城被一群爛肉給占了,大家摩拳擦掌準備立功呢!一堆爛肉有什麽可怕,參議大人們都不知道怎麽了,小心翼翼的樣子真讓人生氣啊!哎!人老了,做事也膽小,做大事還是需要點魄力才行啊!」 赤熾笑著點點頭,心裏笑得更加燦爛,這句話已經表明龍館的內部不穩,激進的少壯派與保守的掌權派正在分裂,朝日事件或許將是導火線。 「以盛大人的實力和地位,必定能夠在朝日城立功升遷,盛大人儀表堂堂,有朝一日必定成為朝中宰輔重臣。」 盛宣誠喜上眉稍,得意地道:「盛某的母親是十三公主,身上流著皇家血液,進入中樞也是平生之願!我現在隻希望這次朝日之亂不要太早平息,讓我有建功立業的機會。」 對這些年輕皇家血脈來說,朝日城並不是一個戰場,而是晉升中樞要職的重要台階,雖然不知道龍館館主如何思考,但龍館這樣的氣氛中,要想按照伐越的計劃,聚集足夠的力量再進兵朝日,隻怕難比登天。 龍館若是單獨行動,對付為數眾多的喪屍恐怕力有不逮,而朝廷和軍方也不會坐視不管吧? 想到此處,他試探著問道:「據說消息率先通知了各督帥府及都城,此時恐怕大軍已經出動了,龍館的行為似乎慢了點。」 「是啊!」盛宣誠憤然一摔杯站了起來:「我最怕這個,讓那些沒水平的將軍占了頭功,簡直就是對我們的羞辱,可參議會議遲遲不給出擊的命令,難道要坐視軍方的勢力坐大?上麵那些無能的家夥,氣死我了!」 巨大的吼聲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三名龍館武士也都跑了上來。 令赤熾驚訝的是,他們都跟著發起了牢騷,目標依然是掌權的館主及參議會議,少壯派對決策者的不滿程度遠遠超乎他的意料。 朝廷、軍方和龍館各有勢力,在這件事上原本應該是可以達到互補的狀態,然而爭功的思想,無疑使他們由合作者變成競爭者。 這是赤熾第一次卷入政治鬥爭,他充滿了強烈的好奇感,在這天下似乎大變的前夕,做為旁觀者領略一下官場的鬥爭,也是一種樂趣。 當然,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尋找失蹤已久的武神,以及調查清楚朝日事件的背後,是否與冥界的雙月奇觀有所關聯。 這時,樓梯傳來一陣腳步聲,片刻後,伐越的身影出現在平台上,盯著赤熾正色道:「跟我走,館主大人要見你。」 「終於輪到我了,真不容易。」赤熾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臉上醉意十分明顯,腳步也微顯虛浮,伐越看在眼中略有不快,沉著臉喝問道:「誰給他這麽多酒?不知道會誤事嗎?」 「抱歉!」盛宣誠幾人連忙伏地,叩首謝罪。 「不關他們的事情,是我叫他們拿的。對了,出擊命令下了嗎?」 盛宣誠幾人騰地抬頭,眼神中滿是期待,然而伐越的答案卻使他們大為失望,「還未決定,朝日城動向不明,需要調查,暫時不會大舉出動。」 盛宣誠一拳捶在地板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憤憤不平地抱怨道:「都什麽時候,還這麽猶猶豫豫,外人會笑話我們龍館之人膽小如鼠!」 「無禮!這是參議會議的決定,不容你們置疑。」伐越勃然大怒,瞪著眼睛怒斥。 「是!」盛宣誠還是一臉不服,其他人也流露出相同神色。 伐越暗暗歎了口氣,沉穩的參議會議和年輕氣盛的少壯派之間的競爭,早已是人所共知的事情,這次的事件也許會成為兩方關係惡化的誘因。 盡管思緒萬分,他依然臉色嚴肅,沉聲斥道:「這種話不要隨意出口,別忘了自己的身分,皇族要有皇族的禮儀,這才是龍館的威嚴所在。」 「是!」 赤熾不合時宜地接嘴道:「伐大人,我倒覺得他們也有道理。」 「你……」伐越驚愕地看著他,沒有人比赤熾更清楚朝日城的狀況,現在出擊無異送死。 赤熾視而不見,故意撇開腦袋麵向盛宣誠,笑嘻嘻地道:「我覺得大家士氣正盛,現在出擊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沒錯,大家都摩拳擦掌準備建功立業。」盛宣誠等人頭點得像雞啄米,這句話實在說到他們心坎裏去了。 「不要胡說八道,跟我走吧!」伐越知道要再讓赤熾說下去,恐怕少壯派早已積壓的戰意全被他挑撥起來,那將是龍館的災難。 赤熾朝幾人笑了笑,拿起冷巨輕輕一躍跳下平台,跟在伐越身後離開。 走上義道,伐越停下腳步,臉色陰沉地道:「雖然你我也算是出生入死的朋友,但如果你在孝悌城範圍內胡說八道,我會親手殺了你!」 赤熾滿不在乎的樣子瞬間打消了伐越的氣勢,他笑吟吟地問道:「怕我挑起內亂吧?」 「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挑撥他們的戰意?」 赤熾滿臉無辜地道:「我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現在不但要出擊,而且必須快,搶在軍方和朝廷前趕到朝日城,他們大概是這種想法吧!」 伐越緊皺眉頭,死盯著他,赤熾神色雖輕佻,卻不像開玩笑,讓伐越頗為不解,問道:「這是為何?你明知現在出擊危險太大。」 「出擊與傷亡有直接關係嗎?我又沒有說攻城。」 「你的意思是?」 「去看看而已。」 伐越愣住了,苦思了一陣,搖頭道:「這事必須由館主大人決定。」 「那就走吧!」赤熾大步向前,一轉眼就甩開了伐越十餘丈。 伐越還是想不通,赤熾的想法為何有如此大的轉變,追上去又問:「你到底在想什麽?千萬不要胡來,現在是非常時期,一個錯誤決定關係到成千上萬條性命,務必謹慎。」 「人老了是不是都很羅嗦呢?」 「你……」 「抱歉抱歉,開個玩笑。」赤熾笑著作求饒狀,弄得伐越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除了歎氣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赤熾忽然問:「就算龍館不出擊,軍方和朝廷也不會不動吧?」 「這……隻要龍館出麵,應該可以阻止他們的行動。」 「然後呢?」赤熾笑著問道。 「然後?」 (全本小說網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