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南哪裏想得到自己不過是秀了一下足球而已,卻會得到球探的關注,而且似乎關注的那麽不倫不類?

輕鬆把皮球踢進死角之後,他剛轉過身來,就看見了老泰勒和女主席看著他,那眼神兒,都想要把他吃進肚子一般。

女主席是意味深長,老泰勒是求賢若渴。

老子長得帥是肯定的,可你們這般赤.裸.裸的看著,豈不是太明目張膽了一些?是不是要交點肖像權觀賞費?

“小夥子球踢得不錯,隻是看你的身體狀況,似乎有些不妥。”老泰勒先開口,和陳浩南主動打起了招呼,而且直言不諱,道出了辰龍的現狀。

“我身體很好,隻是速度不快,小腿發力不足。”陳浩南倒沒隱瞞自己的劣勢,反正幾乎整個平民窟都知道這事兒,他就是一廢人,根本不是玩足球的料子。

話說像他這種年少成名的孩子,進入職業隊時再怎麽差也能在巴西聯賽混混吧,但陳浩南就悲催了,年少成名,年青時卻因為自身的身體原因,連進入職業聯賽的機會都沒有,隻能是被職業足壇直接拋棄,簡直就是夭折……

“現在科學醫療技術這麽發達,未必就不能治好。”老泰勒緩緩張著幹癟的嘴唇,向陳浩南解釋道,“你想想,當今足壇第一球星梅西,從小還患有侏儒症呢,長大了還不是給巴塞羅那治好了?”

“可人家從十二歲就跟著巴塞羅那混了,我現在都十六了,連職業三線隊都沒玩過,連骨頭都硬化了,套用某些人的話來說,都三十而立了,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看得出來,陳浩南已經對自己的職業生涯不抱希望,要是有人想要他,早就在去年要走了,怎麽會留到現在?所以剛才老泰勒和女主席的第一次對話,說得完全正確。

陳浩南這話本來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想到女主席聽著卻是心中一蕩,不得不說她骨子裏那股**兒確實是無比蕩漾的,連摸下手都能讓她想入非非……

“現在你有機會了,桑托斯俱樂部現在正缺個有才華的小嫩瓜,當年無論是羅比尼奧,還是內馬爾,誰不是瘦不拉幾?現在不都成為了頂級巨星?”老泰勒說這話的時候,充滿了無限自豪。

我呸!就羅比尼奧也算是頂級巨星?都是吹出來的,連巨星都不算,估計也就是個球星……至於內馬爾,倒是算頂級巨星,隻不過那人品嘛……真不敢恭維。再說了,他們兩個是誰,能夠代表足球俱樂部?不是從哪裏來的兩個騙子吧!

陳浩南這廝現在連個球都不是,但一說到足球相關,明顯心高氣傲得很。

盡管如此,他仍然沒有忽視老泰勒說的話,臉上還堆起來笑容:“你剛才說啥來著?桑托斯俱樂部?聖保羅州的桑托斯俱樂部?”

陳浩南哪裏是不知道桑托斯,隻是覺著未免太誇張了些。

“恩。這位小姐是桑托斯俱樂部現任主席卡維吉麗.裏貝羅,而我是俱樂部資深球探,泰勒.西斯,”老泰勒回答的很嚴肅。

小姐……三十幾歲的小姐,也忒老了點兒吧,咋覺得她一直盯著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看個不停,看的老子毛骨悚然。陳浩南在老泰勒介紹之後,才正眼和女主席對視了一番,這是出於最基本的禮貌,“您好!我叫陳浩南。”

“可是,我真不能踢球了……萬一治不好我的病,我豈不是啥錢都掙不著,白白荒廢我的黃金歲月。”

陳浩南本來有些興奮的心情,又陷入了死寂。與其去追逐沒有未來的夢想,倒不如腳踏實地做牛郎?至少隔三差五的就能接到一單包夜的生意吧?巴西這個開放的國度,永遠不缺乏女人的垂青,巴西男人自然也不例外……

在巴西,每個月能拿到八百雷亞爾的收入,就屬於溫飽水平了,陳浩南的職業雖然不好,但三個職業加起來,好歹也有差不多四千雷亞爾的收入,盡管都是幹苦力活。

“你的黃金歲月?”老泰勒聽得有些昏眩,他不明白這年紀輕輕的小夥子,他的黃金歲月在哪裏,老臉堆滿了疑惑。

可女主席臉上的神情卻居然相反,似笑非笑,不可捉摸,這意思是說你的黃金歲月不就是偉大的牛郎事業麽?倒是某些身體部件挺偉大的。

女主席知道陳浩南的那些事兒,可陳浩南卻蒙在鼓裏啊,他要是知道眼前這成熟少婦居然是嫖過自己一回的女人,他肯定立即就地打洞,逃之夭夭,哪裏還有臉在這裏扯淡……

去嫖人家不要緊,關鍵是被嫖,這麵子擱誰身上,誰不難受。

可陳浩南此時不知道啊。

“黃金歲月就是黃金歲月,那就是為錢奮鬥的日子,有錢便是爺,有奶便是娘。”在陳浩南來說,隻要能掙錢的時間和職業,那就是黃金歲月,他寧願相信眼前白花花的銀子,也不願去拿那空頭支票。

“浩南,年輕人應該追逐真正的夢想。”老泰勒從沒見過這般現實的孩子,陳浩南的說法固然有一定道理,但一個年少的青年,不去嚐試盡力追逐自己的夢想,卻敢於在現實中泯然於世,那該是怎樣的一種生活經曆和沉澱積累?

糟糕的老頭,還真有耐心,光想著空手套白狼嗎?萬一老子跟著去了,沒混下去,連牛郎都做不了,那以後還咋過日子,賣腎都救不了,如果連腎都賣了,更別提牛郎了。

他頓了頓道:“咱不要那種高不見頂的薪水,咱隻要有飯吃,有球踢,有房子住的日子,你們給得起嗎?”

陳浩南這個要求倒是一點兒都不高,隻是,以他這個資質剛開始加盟,卻就變得很優厚甚至奢侈了。可他不這麽認為,他覺得這是最基本的條件了。

按老泰勒的意思,俱樂部隻負責給他治病,然後提供微薄的薪水,等他稍有成績時,再談待遇也不遲,畢竟樹都沒種,就想著乘涼,哪裏有這麽便宜的事兒?

所以陳浩南說完自己的要求之後,老泰勒陷入了沉默當中,這個要求,他是無法談的,除非他是老板,自己要不是剛才愛才心切,也不會跟著女主席胡鬧。誰曾想陳浩南是這般貪婪之人?

“我知道你認為我這人的人品相當不好,不好到了狂妄的地步,但既然選擇了我,就要信任我,絕對不會帶給你們失望,而且,我之所以提出這些要求,那是因為我還有家人,我要帶著家人去聖保羅州。”

如果老泰勒沒聽錯,這就是巴西足球史上最荒謬的一次談判了,哪裏有這樣的球員,剛一開始就獅子大開口的,更何況自己還是一個半殘廢……他再也聽不下去了。

陳浩南掰著手指頭,計算著自己的收入,“我一個月收入至少在四千雷亞爾以上,你們如果能達到這個工資標準,並且提供臨時居住的房子,那我就答應下來。”

額……四千雷亞爾,這個工資水平是啥,老子一個月的收入也就三千雷亞爾!這小子真是太缺德了,簡直沒有教養!老泰勒氣得花白胡子都豎了起來。很好,真的很好,除非你這臭小子天天賣身或者販毒,要不然哪裏來的這麽多收入!

在老泰勒的眼裏,陳浩南瞬間變成了一個毫無教養且投機倒把的邪惡小青年,根本不是那個才華橫溢的殘廢天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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