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那金烏兄弟對那東西還沒死心。WWw.QuanBeN-XiaoShuo.COm”伏羲把袍袖在麵前拂過,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慢慢說道:“當年,他兄弟二人,駕著那東西去不周,讓你好一番教訓之後,倒是也曾息過這心思。可是近些年,他宮中招攬的人手越發多了。其中有不少妖靈,不擅飛天之事,空有修為道行,卻不抵用。那白澤便諫言於他兄弟,把那巨艦重啟,但其餘九大妖將也說,這‘大日淩空’是宮主座駕,不可如此輕賤。所以帝俊就再開一部,名為‘天工’,以大日淩空為模板,專門打造飛船。沒想到這一物現世之後,竟然還真的起了作用。不僅把那事情妥善解決,許多宮中老人也因為此物的出現,從此天地來往便利,便把自己的後輩族人,都安心得接上了天去。”伏羲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原說這東西也就這樣了,可誰知道,那帝俊一開始就想得不是這麽簡單。”“當初,你來我島上一說起這事,我就對你說過,帝俊的心太大,這東西雖然現在看著不過如此,日後一定是洪荒大患。”玄幻站著說話到底是不嫌腰疼,打從一開始,在天庭外一見到那妖皇座駕,他就知道這東西必是日後妖族和巫族大戰之時的利器。巫族雖是盤古血脈,立於大地之上,便有這無窮無盡的力量源泉支持,但是也因此無有飛天之能。巫妖大戰乃天注定,若真就這樣,日後開戰之時,依仗漫天飛船,巫族會讓妖族打成什麽樣子,不言而喻。

“帝俊起了心思,要在這些飛船上也如同那些坊市一樣,刻畫陣法。以求堅固船身,飛縱穿行。”“所以就把你這陣法大能掛在了心上,讓你再上天效力。”“不錯,而且他還把那大日淩空都拿了出來,以其為例,誓要功成。”“嗬嗬。”玄幻搖了搖頭,輕輕笑著,“你還說這兄弟倆讓我教訓了之後,學到了不少,可我怎麽覺得他兩個還是和開始沒有區別啊。”“怎麽說。”

玄幻嚴肅麵色,拱手拜天:“我等修行為何?天道!其餘一切不過都是浮雲!寰宇周天,他帝俊現在看到的又有多少,可是單憑此物就能夠橫行的。就算他現在造出了夢寐以求的神舟,那又如何。不過你我,一掌便可毀卻的死物罷了。”“話是如此沒錯,可是他二人如今高居廟堂之上,身係億萬妖族,所思所想已不比你我。”“都是自找的啊。誒,你既然想的這麽透徹,何不就應了帝俊之邀,去九天之上,為妖族盡一份力啊。”“好啊。你再如此,我可就隻能去太陽神宮,把你這島上的一切,給帝俊好好說道說道。他都問了我那麽多次,沒準這次他得了你的消息,還真的不會來煩我了。”和玄幻在一起待久了,伏羲說話竟也換了腔調。“我會怕。他要有膽子來,我就能讓他後悔做這個決定。”也許是這麽些年已經看慣了玄幻這厚臉皮的一麵,聽了這話,伏羲隻能無言笑笑,還真是拿他沒辦法。

就在這時,竹林外麵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音:“爺,雲水回來了。”然後就看見那金童玉女一樣的一對小孩,各自捧著一盤雪白蓮子,來到身邊。“二位老爺請用。”金玲細聲稟告。伏羲伸手取了一粒,放進嘴裏,慢慢咀嚼:“雲夢之中雖然物產不豐,但是這蓮子卻實是一大佳品。”玄幻也不理他,看了看近侍童子,忽然問到:“有事。”“爺。”雲水喚了一聲,便啞在一旁,不聲不響,麵色掙紮。“說。”“爺,剛才雲水收到竹符傳訊,我鴻哥傷了。我想……”“想怎麽樣。”“我想求老爺賜下靈藥,讓我去看看他。”“要什麽。”雲水壯了壯膽氣,緩緩說到:“蓮湖之中的白玉藕。”“嗯。”玄幻忽的一眼看去,雲水嚇得就是一個哆嗦,卻也不改希望,可憐巴巴得看著玄幻。伏羲再拿起一顆蓮子:“好了,你看雲水都嚇成什麽樣子了,不過就是一截蓮藕,用得著這樣嗎。”“雲水,我問你,他傷哪了,非得白玉藕才能療傷。”玄幻遊曆洪荒以來,連在不周的時間也算上,收攬來的靈藥都在這島上種著,說句不客氣的。這或許是洪荒之中最大、最全的藥園,沒有之一。可這島上就這麽些人,就算多了伏羲,仍然人煙稀少。玄幻、伏羲少有煉丹製藥的時候,所以這藥園也就不怎麽動。平日裏就是雲水和金玲丫頭看著,時時打理,也不知是水裏生的天性如此,還是怎麽回事,這兩個也不喜煙火,都不去動裏麵的靈藥。還是這些年來,翠竹忽然對煉丹起了興趣,在玄幻這求了單方、藥爐,這滿園的靈藥才算有了用處。玄幻也不管他,隻要不是隨意糟踐,或是把靈藥斷根,園內的靈藥,就隨便他取用。如是雲水想要,直接到園中采或到翠竹那取就是了。現在忽然在玄幻這開口,伏羲就知道不簡單了,原來竟是為了白玉藕。要知道,蓮島上的一池荷花,那是沾了淨水缽中孕育的神物金蓮之氣,用三光神水滋潤,被玄幻細心培育多年而成的靈物,就連他要,也要和玄幻說一聲,難怪雲水今天這般姿態。,

“鴻哥他,被江州坊市的三位坊主,傷了雙臂。煙火之氣入體,寒冰截脈,現在不救的話,雙臂隻有廢了。”伏羲聽了,看向玄幻,對這事情他卻是不好開口。“金玲,你去把翠竹叫來。”“是。”玄幻之所以把這錦鯉收到門下,就是看這錦鯉溫婉如水,不同雲水這樣毛躁,現在看來倒是沒讓他失望。“尋常是非,還是故意生事。”雲水已經跪在地上回話:“您也知道,自從那次濤哥和鴻哥,跟著您在江州坊市大鬧了一場之後,就一直和那三位坊主不對付。前些日子,他們又去了坊市一趟。回去的時候,濤哥還好,隻是受了些輕傷,可鴻哥就傷成了這樣。他們給我傳來的竹符說得語焉不詳,所以具體的,雲水也不知道。”“語焉不詳。”“雲水不敢欺瞞。”翠竹適時到來,上前行禮。“翠竹,你去湖裏起一根白玉藕出來,和雲水一起去。”“是。”“還有,到了順便去看看,那地洞封印的怎麽樣。”“遵命。”“謝老爺,雲水告退。”斟好茶後,金玲也跟著二人一起告退,林中又隻留下了玄幻和伏羲兩個。

“看來,巫族對妖族,終於開始有些態度了。”“這是遲早的事情。”“要是這兩族真的鬧騰起來,不知道這洪荒世界會成什麽樣。”“放心,那天還早著呢。”“哦。”伏羲朝玄幻看去,卻隻看見玄幻麵向東方,臉上笑容,分不清意味。他當然看不到,現在天東極處,正有一金一銀兩道攝人光華,伴隨著浩大的龍吟之聲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