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車最後成了什麽模樣,玄幻理也未理,隻是知道,等他回去之後,天上金烏兄弟倆必定是要焦慮一些日子就行了。wWw.QuAnBen-XIaoShuo.CoM了了一件心事,順便還給太陽神宮添了點堵,玄幻心裏倒感到幾分愉悅,連著藍天白雲都更可人了。“好個朗朗乾坤。”

話音一落,沒想到居然有人接茬,“晴空碧日,遨遊世界,尊駕好興致啊。”那人開口之時仍覺尚遠,可這一說完竟然就到了眼前。玄幻看過去,隻見來人上下青綠顏色,高有九尺,麵如冠玉,天生一副君子顏,溫文爾雅,頭上隻用根黑色樹枝樣的釵子插在發髻之上,就再無多餘修飾。渾身陽和之氣,暖人心肺,隻是一眼,玄幻心裏就忍不住讚了句:“好個逍遙真仙。”“在下東華,還未請教。”聽完這話,龍蛇一挑眼皮:“東華啊,沒想到這次東來居然還把他遇上了。”

東華帝君,乃於東方冥冥之中,秉承天道醇精之氣而生。有大機緣,大氣運。日後道祖開講紫霄之時,敕封天下男仙之首,與西王母共理陰陽二氣而育養天地,陶鈞萬物。至於後來隕落洪荒,那時間還遠著呢。可不管他以後會有什麽際遇,現在在玄幻眼裏也隻是個大羅金仙。雖則修為不淺,在這整個洪荒都能名列前茅,但對他來說,不過隻是多費點手腳就能收拾了。看似一線之差,卻如天地之隔,哪有那麽輕鬆就能超越。

對於這位帝君,玄幻倒是有那一點親近。他心裏可清楚,那位八仙中的呂純陽就是東華隕落之後的再世之身。從什麽地方論,和他都有點香火情意。“貧道玄幻,山間閑散之人。沒想到不過幾句牢騷,居然還引來了先生這般風華的人物。”“嗬嗬,道長謬讚了。若不嫌棄,你我二人,就於此處,坐而論道如何。”“恭敬不如從命,請。”“請。”兩人一乘坐騎,一踩祥雲,緩緩降在下方山頭之上。現在洪荒到底是靈氣充裕,隨便選個地方,竟是不差。雖然比不得那許多名山大川,可也自有番靈秀韻味,讓人沉醉。

“先生選的地方可是不錯啊。”玄幻側身下了翠竹,揮揮衣袖,那許多的蘭草馨香就結出蒲團兩個,案幾一張。手掌劃過,一套紫色茶具就擺在了上麵,未見柴薪,片刻功夫,壺嘴上已有水汽冒出。“道長當真雅士。”“先生說笑了,若然未遇秉性相投之人,任是什麽都會少了大半風采。請。”“那在下就不客氣了。請。”二人分坐兩側,翠竹轉頭看了一眼,見沒什麽吩咐,竟就在旁邊打起盹來。東華微微一笑:“道長門下非凡啊。”“一個憊懶家夥罷了,先生莫去管他。嚐嚐我這自產的茶水。”玄幻提壺,東華接過,喝下一口:“好茶!”玄幻笑顏如故,品著杯中香茗,卻沒答話。雲夢日月水,蓮島荷花茶,五氣杯中聚,陰陽壺底燃。費了他好大心力,才成就的一樣喜愛,若是不好,他何必拿出來丟人現眼。

“先生,是打東海來的。”雖然是問,可話中語氣,卻是萬分肯定。“道長法眼,可還看出了點什麽。”“先生和那水晶龍宮,緣分不淺吧。”“道長果然厲害。原本聽了那玄靈烏龜的話,在下心中還有幾分不信,現在親眼得見,佩服佩服。”玄靈者,龍宮龜相也。其人喜靜不喜動,秉承天賦傳承,一雙慧看遍世間。紅塵萬丈,遮不住靈台明鏡。是故能和他相交之人,少之又少。而這其中,就有帝君。玄靈年少時,也曾周遊四海,於那建木之下路遇東華。兩個風華正茂的青年俊傑,一番接觸,忽然發現兩者如此投契,竟至恨不能早日相逢的地步。這無數年來積累下的情意,委實深厚。玄幻初到龍宮之時,東華帝君也在那宮中做客。等到玄靈回來,告訴他種種景象之後,心中悸動,就循著玄幻離開方向追了過來。可沒想到人家真就在轉念之間看出了他的來曆,此時他腦中隻剩下了玄靈告訴他的話:“那道人修為,雙目開闔,就是星河倒懸,洞徹一切,我想不出世間還有什麽能擋住他的東西。若他願意幫忙,說不定,就能解決你那久懸未決的難題。”東華起身,躬身施禮:“在下無狀,冒昧來此,還請道長莫怪。”他卻絕對想不到,玄幻在他自報家門之時,就已經知道了他的出生來曆。

放下杯來,玄幻淡淡笑道:“相逢即是緣,你我緣分不淺,先生若有事,就請明言。”胸中有日月,掌裏見乾坤,彷佛一切都在心中演化。東華見了他這模樣,也被那自信感染,將心中所想娓娓道來:“實不相瞞,東華此來,實是為了詢問道長一個難題。”“先生請說。”“道長如此修為,想必然一定知道那日分封五方的事吧。”見玄幻沒多言語,東華又自顧自地說到:“其實那事既能得天見證,乃有大功德於萬物。本來東華亦該麵天祈禱,感謝五靈。可是,沒想到那龍族青龍鎮守建木之後,東方陽和靈氣外移,漸漸竟離了初升之地,不知到了哪。”

東華說,玄幻聽,續著杯中茶水,微風徐徐,卻吹不開帝君滿臉的悠悠愁緒。“先生欲問,此事因何而生。”“道長高見。”玄幻隻靜靜得看著帝君,好似掙紮許久:“先生可知,這事對你而言,亦福亦是禍。你可還願聽。”“道長果真知道!”“雖不盡曉,也不差多少。”東華久久不言,端著茶杯,手不穩,水都撒了出來。玄幻在旁再加火一把:“先生可知,此事關乎你大道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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