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最坑,隻有更坑

晨晨以前的睡相很不好,還很喜歡踢被子。但自從跟淮景帝一起睡後,這個多年的頑疾竟然不藥而愈了。

晨晨想一定是淮景帝抱她抱得太緊的緣故,讓她的動作沒有空間可以施展。

在夢裏又和一條蟒蛇搏鬥了一整晚,晨晨在幾縷暖黃色的陽光下醒了過來。

身邊似乎還殘留著淮景帝的溫度,晨晨在枕頭上蹭了蹭,便坐了起來。昨晚自己竟然睡著了,皇上的臉色一定很好看。

守在殿裏的蘭心和三月察覺到軟帳內的動靜,便走上去伺候穿衣洗漱。

說起被人伺候這一點,晨晨以前可是連個助理都沒有的人,結果在古代生活了還不到一年,已經習慣了被人伺候的日子,人的惰性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四月和五月將早膳擺上桌的時候,晨晨剛好梳洗打扮好。

昨日淮景帝特意派人送來了一些鮮蓮子,今日的早膳便也有了蓮子羹。三月打趣道這是皇上希望晨晨能早點為皇室懷上龍種,惹得晨晨一陣尷尬。

但是皇上隻寵幸過陳寶林這事,在宮中實在算不上什麽秘密,若是有什麽喜訊傳出,那也隻能是陳寶林。

想到這一點,三月頓覺晨晨責任重大,而負責照顧晨晨起居飲食的她們,責任更加重大。

於是她又給晨晨添了一大碗的蓮子羹。

陳晨晨:“……”

她看著麵前的那碗蓮子羹很無語,孩子不是這樣懷上的好嗎。

#沒文化果然很可怕#

在三月的目光逼迫下,晨晨硬是將這一碗蓮子羹也喝了下去,結果撐得不行。好在皇上給她安排了滿滿當當的課程,讓她很快就能消化掉。

第一節便是賈夫子的繪畫課。

晨晨走到書房的時候,賈夫子正在書桌前畫著什麽,見晨晨進來,也未停筆,隻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的那抹笑容似乎別有深意,“陳寶林,你來得正好。”

晨晨眨了眨眼,好奇地走了上去,“賈夫子,你在畫什麽?”

往桌上攤開的那張白紙上瞟了一眼,晨晨的嘴角忍不住抽了兩下。賈夫子畫的不是別的,正是昨日她將王昭儀推下水的那個池塘。

斜著眼睛瞥了賈夫子一眼,晨晨道:“賈夫子畫這個是什麽意思?”該不會也想下去遊遊泳吧。

賈夫子將右手握著的毛筆輕輕放到硯台上,吹了吹紙上未幹的墨,“為你的戰功紀念一下。”

陳晨晨:“……”

她現在隻想知道,宮裏到底還有幾個人不知道她把王昭儀推進了水裏。

賈夫子畫上的那朵不合時宜的荷花,無疑就是在暗喻王昭儀。晨晨直起腰來,看著賈夫子道:“賈夫子,聽說王昭儀的親爹可是驃騎大將軍,你們每日在朝堂上相見,也不怕他為自己的女兒出氣教訓你?”

王老將軍雖然年事已高,但是像賈夫子這種文弱書生,怕是連王老將軍的一拳也接不住。

聽了這話的賈夫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有勞陳寶林費心了,王將軍那個大老粗,是欣賞不來我的畫的。”言下之意就是哪怕他在畫裏再怎麽諷刺王將軍,王將軍也看不懂。

陳晨晨:“……”

她之前聽淮景帝提過,因為賈夫子的身份特殊,朝堂上有幾個大臣十分看輕他,其中尤以武將為甚。在他們眼裏,賈夫子就是一個隻會舞文弄墨的小喵咪,要說他胸中有什麽治國之策……怎麽可能!

賈夫子將那副剛畫好的池塘荷花圖拿起來,認真地打量了幾眼,滿意地點了點頭,“恩,不錯,我明日便將這幅畫送給王將軍。”

陳晨晨:“……”

看來果然是賈夫子在朝堂上受了王將軍的氣,現在借著她將王昭儀推下水一事,故意想氣一下王老將軍呢。

“賈夫子,你想氣王將軍就算了,能別拉我當墊背嗎?”晨晨的眼角忍不住直跳,要是賈夫子真的把王將軍激怒了,王將軍收拾了一個賈夫子不夠,再跑來收拾自己怎麽辦?她雖然有自信能打過王昭儀,但不代表她有自信能打過王將軍啊!

賈夫子看著晨晨擔憂的臉色,笑道:“你不用擔心,除了皇上,沒有人相信王昭儀是你推下水的,就連她親爹都不信。”

陳晨晨:“……”

這句話,真不知道該讓她是喜是憂。

後宮的人不相信王昭儀是晨晨推下水的,主要是因為晨晨平時塑造的軟柿子形象太成功,大家的潛意識裏就不認為這樣的一個晨晨能將向來強勢的王昭儀推下水。而王將軍雖然不了解晨晨,但他卻了解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女兒有多驕縱他再清楚不過,一個剛進宮的小小寶林,怎麽可能欺負到她的頭上?

總而言之,這記悶虧王昭儀是吃定了。這也從側麵反映了王昭儀平時做人有多失敗,唉。

晨晨在心裏默哀。

不過王昭儀這種壞得光明磊落的人,跟薛貴妃這種暗中耍小心機的人一對比,瞬間就變得可愛起來了。

賈夫子將那副池塘荷花收到一邊,準備開始上課。

不過晨晨不樂意了。

剛剛賈夫子才拿池塘一事取笑了她,她不取笑回去,豈不是太不科學?

於是求知欲旺盛的晨晨問道:“賈夫子,你和嫣嫣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賈夫子的臉色果然如晨晨所料那般起了變化,他看了晨晨一眼,才道:“果然,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晨晨點了點頭,讚同道:“恩,我是女子,你是小人。”

賈夫子:“……”

他做作地咳了兩聲,換了一張新的白紙擺在桌上,用硯台壓好,“我們還是來上課吧。”

“好吧。”晨晨拿起桌上的筆,蘸了蘸墨汁,就龍飛鳳舞地在紙上畫了起來。她畫的是簡筆畫,所以畫得非常快,但還是能看出大概的輪廓——那是一個女人,頭上頂著一個巨大的金元寶,上麵寫著“悅來客棧”四個字。

賈夫子:“……”

陳寶林還真是……學得快啊。

“怎麽樣?”晨晨得意洋洋的看了賈夫子一眼,“比起你剛才的那副池塘荷花圖,我這幅又如何?”

賈夫子低下頭笑了幾聲,才看著晨晨畫的那副畫道:“這種風格的畫,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晨晨頗有幾分自豪地揚了揚下巴,“這叫簡筆畫,是一種簡約而又傳神的繪畫風格。”

賈夫子忍不住笑了兩聲,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看是懶人專用的繪畫風格吧。”

晨晨撇了撇嘴角,也沒有和他爭辯。叫蘭心沏了壺茶,晨晨便走到賈夫子的身邊坐下,眼巴巴地看著他,似乎在等他講一個漫長而又潸然淚下的故事。

賈夫子被她看得有些頭皮發麻,說實話,他真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人。可是在晨晨看來,生命的真諦便在於八卦,這條定律從電視上當紅的影視明星,到街邊買菜的家庭主婦都同樣適用。

賈夫子最終還是妥協在了晨晨熱情如火的目光下,“嫣嫣是我小時候的鄰居,我們兩家的院子隻有一牆之隔。”

“哦!”晨晨重重地點了點頭,原來還是青梅竹馬啊!可是根據她這麽多年的演藝經驗,青梅竹馬通常都沒有什麽好結果。

“那個時候我們在同一個書院讀書,嫣嫣雖是一名女子,卻十分有才氣,就連夫子都時常歎她不能生而為男子,否則將來必定能有一番作為。嫣嫣不僅有才學,人也長得十分漂亮,當時我們書院裏的男孩子幾乎都喜歡她。”

晨晨眨了眨眼睛,眼眸亮亮地看著賈夫子,“你也是嗎?”

賈夫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說起了其他,“我們家在江南一帶雖然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之家,但也算衣食無憂,我從小便沒什麽大誌向,隻喜歡呆在書房裏畫畫,一畫就是一整天。”

晨晨有些複雜的抿了抿唇,這要是放到現代,一定會被父母說是不務正業,可是這個不務正業的賈夫子,後來不僅考上了狀元,還成了盛寧富可敵國的悅來集團總裁。

“那是什麽促使了你去考狀元呢?”晨晨一秒化身娛記,對賈夫子進行了深入的采訪。

賈夫子側頭看了晨晨一眼,涼淡的目光就像月光一樣透明,“因為一個賭約。”

“賭約?”晨晨的口味完全被釣了起來,她迫不及待地追問道,“什麽賭約?”

賈夫子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今天就先說到這裏吧,再不上課天就黑了。”

陳晨晨:“……”

還有比這個更坑人的嗎?必須沒有!

她憤慨的從椅子上了站了起來,臉頰因為微微的怒氣而有些泛紅,“不帶你這樣玩的!敢情還要弄個連載是麽!”

賈夫子挑了挑眉,“連載?”

“連載就是TBC,就是坑,坑!”

賈夫子:“……”

他覺得晨晨越解釋,他越聽不懂了。

不過賈夫子這個人向來都很看得開,極少糾結什麽,於是聽不懂便也就聽不懂,反正課還是得繼續上的。

晨晨因為沒有聽到大結局,心口裏堵著一口氣,扭過頭去拒絕聽賈夫子講課。賈夫子自顧自地拿起筆,在紙上邊畫邊說道:“聽不聽隨你,反正我是講了,皇上到時候查功課倒黴的又不是我。”

陳晨晨:“……”

她聽到了什麽?

“皇上還要查功課?!”臥槽她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當然。”賈夫子裝模作樣的算了算,“而且就在今天。”

陳晨晨:“……”

這才是真正的坑,坑!

前兩天高考,作者好緊張!現在終於解脫了,終於又可以更文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會雙更來慶祝高考完結的!

PS:作者自己都覺得自己湊表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