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韋伯的心途

“當然,你想進行maste

之間的戰鬥也並非不可以。”

看著麵前微笑著的少女,韋伯遲疑了,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念頭與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雖然之前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韋伯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在哪裏……

相反的,麵前的少女,看起來年紀不大,臉上露著微笑,雖然並非完全正確,但在魔術師的世界裏,麵對敵人時還露出如此表情的家夥,基本都是絕對會讓人感到棘手的人物。

……

夜空已經開始泛白,再過不久,便是caste

邀戰信上所述的時間了。或許是感覺到了什麽,韋伯這一夜完全沒有入睡,不斷在**輾轉,最終選擇了起身。

“呼……”

深呼吸,黎明之前的空氣中帶著一絲特有的涼意,來到屋外感受著新一天的空氣,韋伯很清楚,自己心裏所擔心的是什麽。

“——喂,韋伯,過來,來這裏。”

發出聲音的地方竟然是頭頂。

他抬頭一看,本以為還在熟睡的屋主古蘭老人正坐在二樓的屋頂上,朝站在門口的自己揮手。

“爺爺?你……在做什麽啊?”

“好啦好啦,你快上來吧。我有話對你說。”

“有話?這個……為什麽又跑到屋頂呢?”

“在這裏能欣賞到平時無法看到的風景。是能夠最早沐浴清晨光輝的最佳場所。”

“哦,知道了。”

隨口答應著,完全沒有去想多餘的事情,韋伯朝著老人所在的屋頂走去。

老夫婦家和附近的房屋有一個不同點,那就是屋頂有小屋和天窗。登上從二樓樓梯過道延伸向屋頂小屋的梯子,就很容易從天窗爬到屋頂上,這並不是偶然間造成這樣的,而是在建造這棟房子的時候,就設計成容易登上屋頂的構造。習慣了的話,登上屋頂是件很輕鬆的事。

雖然能如此輕易地登上屋頂,但必須忍耐冬日那降霜的冰冷清晨。被北風吹得瑟瑟發抖。由於完全沒有遮擋物,風中的寒冷是在地上所不能及的。

“坐吧。給,我裝備了咖啡,喝了暖暖身子。”

古蘭老人一邊朗聲說著,一邊把保溫瓶中冒著熱氣的**倒在杯中。穿著羽絨服,外麵還裹著幾床毛毯,看來老人已經做好完全的禦寒準備了。韋伯想不明白老人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

“爺爺……你從什麽時候就坐在這裏了?”

“後半夜的時候醒來的,年紀大了,一旦醒了就很難入睡了

。正好這個時候也可以眺望春天的星座,所以我想看著天空……”

聽到這種如醉如癲語般的話,韋伯沒有出聲,而是不動聲色地喝著咖啡。居然會想到特意早期眺望星座,人一上了歲數就有這種閑心嗎?

“怎麽了,韋伯,你小時候不是很喜歡這裏嗎?和我一起看過許多次星星,還記得嗎?”

“嗯……好像是吧。”

韋伯一邊隨口敷衍著他所說的這些自己毫無印象的往事,一邊放眼望向眼下的景色。

由於地基位於山丘斜麵,從屋頂可以看到從深山町到海岸的冬木市全城。空氣清凜,海麵被黎明染成珍珠色,能夠用視覺辨別出航向遠方的帆影。

“怎麽樣,精致不錯吧?”

“……”

對韋伯而言,這是戰場的全景。他的心中無暇欣賞這種美景。

“起初是因為出差而踏上了這片土地……當和瑪薩商量埋骨於冬木這片土地的時候,他還要求了兩件事。房屋建在深山之丘,一定要能從天窗爬到屋頂……可是,克裏斯那家夥還是忘不了多倫多。那些家夥隻想著不願意被當成日本人養大。”

沉浸在回憶中的古蘭老人的眼神望向大海的彼端,望著離開的兒子們所在的故鄉。

“……你這麽喜歡日本嗎?”

“算是吧。不過,要說這就是與兒子們吵架、分別的理由的話……說實在的,我很後悔……”

老人感懷著孤獨的歲月,發出一聲歎息。

“像這樣坐在屋頂上和孫子一起看星星,是我一直抱有的夢想。雖然沒期待過會實現。”

“——啊?”

混著苦笑的抒懷中有種明顯的不協調感,這讓韋伯一怔。

就像是愚弄他一樣,古蘭老人靜靜地搖了搖頭,說道。

“真正的孫子們從來沒陪我來過屋頂。瑪薩也很怕高的地方。看星星的時候,總是隻有我一個人……”

“……”

比起危機感和尷尬更能徹底地讓韋伯受到打擊的,是羞恥的感覺。

“我說,韋伯,你不是我們的孫子吧?”

暗示被解除了——而且是被這個毫無魔術素養的善良老人。

“我——”

“嗯,你是誰呢。是誰都無所謂,雖然我和瑪薩一直相信你是我們的孫子,這件事情很不可思議,不過,活了這麽長時間,世界上不可思議的事情無論怎麽想還是不可思議……總之你平時的表現就比我們的孫子溫柔得多。

“……你不生氣嗎?”

韋伯小聲地詢問道

。古蘭老人麵帶複雜而平靜的表情,說道。

“這個嘛,生氣是當然的。不過,瑪薩最近經常開心地笑,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從這一點上,我反而要感謝你。”

“……”

“而且,看起來,你並不是帶著對我們的惡意住進來的,不管是你還識那個叫什麽阿萊克斯的男人,都是現在難得的率直的年輕人。究竟是為什麽這麽做,這種事情我就算想理解也理解不了。”

按照韋伯的判斷,現在這個老人毫無防備,過於遲鈍。時鍾塔學院裏的小白鼠都比他聰明。

為什麽不憎恨自己,為什麽不指責自己。對於隻知道魔術協會這個狹小世界的韋伯而言,老人的寬容是他難以理解的事。

“或者說,也許是由於不知道你們的事情,我才能這樣請求……可以的話,希望這樣的關係能在保持一段時間。先不說我,瑪薩大概並沒有感到有什麽不對勁,不管是夢還是什麽,和溫柔的孫子一起生活的時光,是我們難得的寶物。”

韋伯不忍看老人的模樣,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這雙總有一天會創造出神秘奧義的手。自己一定擁有這樣的才能——即使被別人否定,至少,自己對這種可能性堅信不疑。

可是,結果如何呢。

連催眠暗示這種基礎中的基礎都沒很好地完成。無論是運氣不好,還是事故,這些接口都毫無用處。甚至對這個請求自己“再多哄騙我們一陣吧。”的善良老人,自己的術都無法維持滿意的效果。

韋伯.維爾維特的魔術不僅達不到這樣的效果,他自己反而領受了對方的溫情。

除了悔恨,還有一絲滑稽——是的,自己隻是個小醜。

韋伯注視著虛空,對周圍毫無察覺,陷入沉思之中。現在,他十分理解在時鍾塔嘲笑他的那些家夥的心境。韋伯自身也和那些家夥一起,嘲笑著自己的愚蠢。

雖然這樣說,他卻笑不出來。古蘭.瑪凱基和瑪薩夫婦並不是期待著喜劇。

他們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對韋伯提出真摯的請求。回想起來,自己不被當作嘲笑的對象,這還是頭一次。

“……很抱歉,我無法向你作出承諾。甚至無法保證下次能平安回到這裏。”

“這麽說,你們是在做有生命危險的事啊?”

“是的。”

回想著今日ride

的決戰,還有通過使魔所了解到的caste

的實力,韋伯微微垂下了頭。

“雖然我不知道那種事對你有多重要……但希望你聽我說這句話

。在活過大半輩子之後回顧人生,會發現沒有一件事能與生命相提並論的。”

古蘭老人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沉重地點了點頭。這種論調,與韋伯賭上青春的原因背道而馳。所謂魔道,是下定必死決心之後才能開始的——惟有燃燒生命方能達到至高境界,這是至今為止他努力的方向。

可是,如果要找尋合適自己的生存之道,這位平靜的老人所說的話也許才是真理。

……

“不,我並沒有這樣的打算。”

韋伯搖了搖頭,否定了少女的說法,隨後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少女的右手手背上,在那裏,有著鮮紅的咒令圖案,三道咒令一個不少地保留在少女的手背。

見到少女手背上的咒令,韋伯下意識地握緊了雙手,在他的右手手背上,原本有著咒令的地方如今已經空白一片,沒有任何的事物留下。

……

“好了,差不多到了約定的時間,讓caste

等太久可不好呢。”

征服王那魁梧的身軀,正因歡喜和鬥誌而顫抖。ride

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寶具“神威車輪”伴隨著閃電的劃過,從天空中降臨到了ride

身前。

“我出發了,等待著我帶著勝利回來吧,小子。”

登上了戰車,如同往日那般發出了豪邁的笑聲,正如早前所說,並沒有帶上韋伯。

……”

“嗯?”

看著ride

那剛毅威武的背影,韋伯突然開口呼喚著,可是卻沒能將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說出,麵對ride

的疑惑,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我的se

vant,我韋伯.維爾維特以咒令發出命令。”

手背上的咒令發出了紅色的光輝,這正是束縛著眼前的ride

最大的枷鎖,霸主之路上的阻礙。

,你必將獲得最後的勝利。”

“再次以咒令發出號令,ride

,你必將取得聖杯。”

“最後,以咒令發出號令,ride

,你必將奪取全世界,沒有失敗。”

連續不斷地下令,三道咒令迅速解放後放出了潛藏的魔力,隨後消失不見

“……這樣一來,我就不再是你的maste

了。”

韋伯低著頭,看著腳下說道。他並不想知道現在ride

以什麽表情看著他。也許是對韋伯放棄戰爭這種怯懦行為感到驚訝,也許是為自己從無能的maste

手中解放出來而露出安心的笑容,無論是哪一種,韋伯都不想看到。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ride

把兩人邂逅的經過忘掉。

無論如何,眼前的英雄都不是自己所能並肩而戰的同伴,隻不過是連催眠魔術這種基礎中的基礎都做不到的無能魔法師——

又比如自不量力,隻會在王的霸者之路上礙手礙腳的小醜——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即將奔赴的光榮之道,是不容許隨意玷汙的。

“去吧。無論去哪裏都行,你已經……”

“我當然會去了——我當然會立刻趕去——不過,既然發出了煩人的號令,你也下定決心了吧?來見證號令實現的時刻吧。”

伴隨著ride

那豪邁的聲音,韋伯感到自己被對方提了起來。

“你,你,你,笨蛋!我說你在幹什麽啊,喂!”

單手提在半空中的韋伯慌亂地大叫著,但是卻完全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眼下的狀況。

“我已經沒有令咒了!不當maste

了!為什麽還要帶我一起去?我——”

“不管你是不是maste

,你是我的朋友,這點不會改變。”

韋伯知道,這句伴隨著和往常一樣的笑容說出的話語,是說給自己聽的,這一瞬間,他心中最強硬的部分瓦解了——盡管拚命保護著,破壞卻僅僅需要一瞬間。

奪眶而出的淚水如泉水般溢湧不絕,從鼻子流下的時候,與鼻涕混在一起,讓他感到難以呼吸,發出聲音更是困難的事,即使這樣,他依然哽咽著問道。

“……我……我這樣的人……真……真的可以……在你身邊嗎……”

“與我共赴戰場那麽多次,現在還說這種話幹什麽。你這笨蛋。”

征服王如同聽酒宴上的笑話一般取笑著少年的眼淚,拍了拍他那瘦弱的肩膀。

“你不是與我共同麵對敵人的男子漢嗎?那麽,你就是朋友。挺起胸膛和我比肩而立吧。”

“……”

良久,得到了ride

肯定的韋伯還是微微搖了搖頭

“現在的我隻能是作為您的臣下,在您的身後等待著你勝利歸來,依然無法與您站在相同的戰場一同戰鬥。”

“這樣嗎…那好吧,你就等待著身為王者的我帶著勝利歸來吧,小子。”

明白到了韋伯的心意,ride

將韋伯放回了地麵,不帶絲毫矯揉,駕起戰車飛向了約定的戰場。

……

“我來此,隻是為了迎接王者勝利的凱旋。”

望著麵前的少女,韋伯突然流露出了一股強烈的自信說道。

“是嗎,那麽我們就慢慢地品茶等待著最後的結果好了。”

對於韋伯的變化,少女沒有絲毫的動搖,依舊禮貌地製著茶。

ps:複製粘貼什麽的最喜歡了~~~節操什麽的才不知道呢~~~

ps2:其實隻是比較喜歡這兩段而已,雖然在這裏有些生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