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葉凡,花千骨的反應倒是更為激動。

“啊!!!”

隻聽一陣慘叫,花千骨連連退後了兩步,跌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看著這一幕,不解道:“可是,為什麽……蟲蟲還會講話?”

說著,便轉頭看向葉凡。

殊不知,一旁的東方彧卿,臉色陰得已經可以滴出水來了。

這天水滴內的靈蟲,乃是東方彧卿千方百計才安排好了的,就等著他與花千骨見麵,靈蟲恰好孵化,也好讓他趁機拉近與花千骨的關係。

卻不想,被葉凡這個局外人搶了先機。

至於葉凡,在稍稍驚訝了幾秒後,旋即釋然,頗為好笑的走上前,逗弄起小蟲來,順道向自己小徒弟解釋道:“它是妖精,當然會講話啦。”

花千骨表示有些糾結,皺眉道:“可是……可是,它幹嗎叫我媽啊?又不是我生的它,我又不是蟲子……”

“是你把它孵出來的啊,再說它本就是你的血肉嘛。”

看著花千骨一臉糾結地皺起了小臉,整張臉好似個肉嘟嘟的包子一般,葉凡笑得臉都快抽筋了。

“我……我做人家媽了啊……”

花千骨好無語的靠近去,睜大眼睛看著石頭上的小蟲子,鼻子都快要碰到它身上去。

那蟲子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樣子可愛極了,嘟嘟嘴巴,然後抱住花千骨的鼻子,一點一點地爬了上去。

“娘親,我肚子餓了。”

“啊啊啊啊……”

花千骨動也不敢動,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她幾乎要無助之時,用餘光看到葉凡正在一旁,含笑看著這一幕,連忙求助道,

“師父……”

見狀,葉凡這才上前一步,一把拎起那隻小蟲。

“爹爹?”

蟲子無辜的抬頭看向葉凡,那萌萌的樣子,即使是心腸堅硬如鐵的人,也不由軟化。

“有趣的小東西。”

葉凡搖搖頭,隨手掏出一粒丹藥,遞到小蟲嘴邊,含笑道:“吃吧,不過,我可不是你的爹爹,你若是這樣叫我,你娘親她會生氣的。”

說著,葉凡又轉頭看向花千骨,“小骨,給這小東西起個名字吧。”

“啊,取名字麽?我可從來都沒取過,呃……它那麽小,那麽可愛,就叫糖寶吧!”

“糖寶?”

“糖寶!糖寶!糖寶寶!”

花千骨把糖寶放在自己手心裏嘟起嘴巴親了親,高興道:“你的名字以後就叫糖寶啦!”

糖寶笑嗬嗬的回應著,聲音像個孩子,隱隱有空靈的回音。

“我叫糖寶,娘親,娘親。”

因為糖寶的出現,這一路上,又添了不少的歡樂。

至於東方彧卿。

或許是因為葉凡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不多時,他便借口離開,說是要進京趕考去了。

看著東方彧卿離去的方向,葉凡不由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說起來,東方彧卿也是個可憐人。

二十年前,白子畫等五大上仙,失手誤殺了當時的異朽閣閣主,也就是東方彧卿的父親。

從此,東方彧卿便下定決心要為父報仇。

得知花千骨便是白子畫的生死劫,因此,東方彧卿便設計利用花千骨,卻不想自身反倒深陷其中,愛上了花千骨,甘心為了她付出一切,最後也死在了花千骨的麵前。

正應了那一句老話,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東方彧卿,希望下一次,你別在把注意打在小骨身上,不然我這個做師父的,也不得不當一回惡人了,”葉凡喃喃道。

事實上,若非葉凡對東方彧卿那知曉過去一切的能力非常好奇,否則早在東方彧卿出現的時候,他便會不顧一切的將其誅殺!

畢竟,花千骨如今是他葉凡的徒弟,若是再像原著那般受人擺布,豈不是顯得他這個做師父太無能了嗎?

幾天後,葉凡駕馭著劍光,帶著花千骨與糖寶,終於來到了昆侖山腳下。

遠遠望去,巨大的山脈,逶迤壯闊,無數的湖泊,宛若撒在群山間的一顆顆珍珠。

湖水粼粼,碧綠如染,清澈透亮,群山倒映水中,猶如遊走於畫中,水鳥雲集,或翔於湖麵,或戲於水中,四處隱隱有白霧蒸騰,似夢非幻,果真是人間仙境。

輕風送爽,瑞氣環繞,氣象萬千,虹光妖嬈,一派祥和景象。

而遠處高高屹立的玉虛峰,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山間雲霧繚繞,是凡人所朝聖的仙人修煉之地。

昆侖山,倒也不愧為傳說中的仙山。

一旁的花千骨早已看得滿眼呆滯,至於葉凡,卻是渾然不在意。

論及氣勢,《花千骨》位麵的昆侖山,又怎麽比得上位於盤古之心上的蜀山劍派?

況且,隨著日後修為不斷地增長,憑葉凡的手段,頃刻間凝聚一座這般巨大的山峰,卻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走吧,小骨。”

見自家小徒弟仍在目不轉睛的看著,葉凡臉色頓時一黑,他葉凡的徒弟,日後最起碼也是要雄踞一界的存在,怎麽可以如此跌份,像個山野村姑那樣沒見過世麵?

憑著蜀山派的掌門印信,葉凡帶著花千骨和糖寶,自然是一路暢通無阻,徑直上到了昆侖山頂上。

這裏,早已被人修繕一新,布置的富麗堂皇。

大大小小的案幾擺放得整整齊齊,上麵皆是擺放得琳琅滿目的各種仙果、仙酒,以及各類珍饈百味,看上去倒是讓人有些垂涎欲滴。

對於葉凡和花千骨的突然闖入,不少在場的仙神,皆顯得非常驚訝。

“爾等何人,為何闖入這群仙宴?”

“師父……”

被人無數仙人盯著,花千骨顯得有些怯場,不由躲到了葉凡身旁,雙手緊緊地抓著葉凡的胳膊,像是有些害怕的樣子。

這也難怪,畢竟場中最次一級的,也是一派掌門,被這麽多人一下子盯著,正常人能不慌嗎?

至於葉凡,卻是淩然不懼,反倒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場中的群仙,暗暗地觀察著這些人的修為與實力。

在他看來,這些人當中,除了個別幾人達到法海、黑山老妖那般實力,其他人也不過是與燕赤霞的實力相仿。

這就是所謂的“群仙宴”?

葉凡不免有些大失所望。

就在葉凡思忖著這些的時候,先前那位注意到葉凡和花千骨進入的老者有些掛不住了,又繼續出聲道:“喂,那小子,老夫問你話呢,你是何人,怎麽混到這群仙宴來的?”

“混?”

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葉凡嘴角一勾,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直愣愣的與老者對視道:“在下乃是蜀山派新任的掌門,為何不能來到這群仙宴?”

此言一出,原本正在吆五喝六,觥籌交錯的對飲著的群仙,不由愣了愣神,好奇地看向葉凡。

他們本以為,葉凡和花千骨,不過是兩個初出茅廬的修煉者,誤打誤撞的闖到了這群仙會,因此,見那老者開口,他們便暗暗關注著事情的展。

如今卻聽聞葉凡竟然自報家門,所說蜀山派新任掌門,這些仙人頓時哄笑道。

“我沒聽錯吧,蜀山派什麽時候換了個小娃娃當掌門,清虛那老牛鼻子難道老糊塗了不成?”

“嘿嘿,你還別說,這小子看上去似乎比老夫年輕的時候,差了那麽一兩點,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成為蜀山派的掌門。”

“哎,蜀山派也真是越來越落寞了,竟然派出個小娃娃來參加群仙宴……真是替咱們這群人丟臉,我看不如取消了蜀山派的資格吧?”

“有道理,殘劍真人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在下也是這麽認為。”

“哼,真是一群烏合之眾!”

聽著這些人在自己麵前大放厥詞,葉凡的臉色漸漸地冷了下來,原本他還對這些參與群仙宴的仙人抱有那麽一絲期待,如今看來,卻是一群隻會說空話的家夥。

“小子,你說什麽?”

原本那個說話的老者,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指著葉凡,似乎打算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我說,”

聞言,葉凡不由泛起一絲冷笑:“春秋不敗馬上都要打上來了,你們還在此尋歡作樂,是不是要人家帶著七殺殿的那些人,將你們的老巢,挨家挨個得滅了個遍,你們才高興啊?”

“春秋不敗!”

這四個字一出口,像是有某種魔力一般,頓時,原本還在因葉凡的話而憤憤難平的群仙,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各個先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麵色青一塊,白一塊。

特別是那先前說話的老者,連握住酒杯的手,也不自覺地抖了一抖,弄得身上好不狼狽。

“春秋不敗要打上來了,這該如何是好?”

“此人手握重兵,又是‘緋火流瞳’殺阡陌的手下,難道說,七殺殿又要有什麽新動作了嗎?”

“不行,此事一定要趕緊通知白子畫上仙,如今五大上仙隱退其四,皆不知去向,唯有上長留,向白子畫上仙求援才是。”

霎時,群仙宴內的氣氛又是一遍,人人自危。

就在此時,卻聽得一聲長鳴,

“長留上仙,白子畫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