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骨,你且聽好,本門祖訓,未經掌門人允許,法訣不得輕傳,我現在便傳你一門名為《太極玄清道》的心法,你一定要好好修煉,切不可三心二意。』”

天空之中,葉凡一麵駕馭著劍光,一邊教導著自己這位新收的徒弟,花千骨。

說起來,這也是葉凡第一次收徒,不過好在他如今人仙境界的修為,一法通萬法,對於任何法訣都可以信手拈來,倒也不算是誤人子弟。

更何況,花千骨不過是個剛剛及笄的小姑娘,本身一點兒底子都沒有。

若非清虛道長以自身僅剩的部分修為為其打下基礎,葉凡也不敢這樣貿貿然的教導其道法。

畢竟,修煉一途,最重要的便是根基。

猶如築造一棟高樓大廈,唯有夯實地基,才能夠勇猛精進,若是根基不牢,那麽大樓建到一半,便搖搖欲墜,又何談突飛猛進呢?

這個道理,看似簡單,卻很難踐行。

但凡修道者,無不期望著早日能夠渡劫飛升,也就忽視了根基的重要性,往往等到他們卡在某一處關隘時,才現自己根基沒有打牢,卻是為之晚矣!

不過,論及法訣精妙程度,以及對根基的鞏固,無論是《花千骨》位麵的蜀山派心法,還是仙劍係列中蜀山派的功法,都要遠遜於融合了五卷天書的《太極玄清道》。

事實上,這也是葉凡一直以來的主修功法。

畢竟天書五卷,乃是誅仙位麵的根本**,可以說,這是一條直指飛升的康莊大道。

不過,經過這些年的修煉,葉凡的眼界也隨著修為的提高而不斷增強,因此,這門《太極玄清道》早已脫離了其原本的藩籬,即使是換一個名字,也不無不可。

隻是,為了感念當年青雲門傳授自己道法,一直以來,葉凡都始終以稱之為《太極玄清道》便是。

寥寥千字的心法傳述完畢,花千骨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了一絲興奮之色,連忙道:“師父,現在我是不是可以開始修煉了?”

葉凡聞言,先是瞪了她一眼,旋即便是一記暴栗,笑罵道:“走都不會呢,就想著開始跑了,真以為修煉像是吃飯過家家那樣簡單啊,給我先把這份心法記得滾瓜爛熟再說。”

“哦。”

花千骨聞言,不由失望的低下了頭,默默背誦著千餘字的心法。

葉凡看在眼中,暗暗笑,他這是有意磨礪花千骨的心性。

事實上,憑葉凡的手段,別說是讓花千骨牢牢地記下這心法了,就是讓她瞬間消化清虛道長的那些法力,一舉修煉到“知微”境界,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隻不過,揠苗助長,卻不是什麽好事。

葉凡需要的,是一個能夠真真正正幫得上自己的徒弟,即使日後他離開這《花千骨》位麵,也有人替他打理這裏,而不是為了一時之快,培養出一個什麽戰力也沒有的花瓶。

有意讓花千骨在趕到蜀山之前便能夠引氣入體,葉凡不免放慢了飛行的度。

事實上,這個位麵,比起《聊齋》位麵,要大了不少倍,以葉凡禦劍的水準,即使放慢了度,行了兩日時間,卻也沒有看到昆侖山的影子。

期間,小徒弟花千骨扭扭捏捏的來到葉凡身旁,紅著臉,小聲說道:“師父……我……我想洗個澡。”

洗澡?

看著花千骨渾身髒兮兮的樣子,葉凡莞爾,他差點都忘了,自己是仙人之體,自然可以避免凡俗塵埃之氣,但花千骨不同,後者不過是個剛剛踏入修煉之門的小菜鳥,自然不免去這些凡人的習慣。

再一看附近似乎有一條小河,葉凡不由點頭,淡淡道:“你盡管去吧,為師在這裏替你看著便是。”

“謝謝師父。”

見葉凡應允,花千骨高興地跑開了。

不多時,便傳來一陣“嘩嘩”的戲水聲。

葉凡暗暗搖頭,卻也將神識散步於附近,小心翼翼地避開了花千骨洗澡的地方。

他還不至於沒品到,連一個小姑娘洗澡都要偷看呢。

不過,有人似乎不這樣,而且,正在一點一點的朝著花千骨洗澡的地方靠近。

看得出,此人怕是有意而為之。

感應到了此人的動作,葉凡的麵色不由變得古怪了起來,喃喃道:“這天下之大,還真是無奇不有啊,竟然真有人喜歡小不點那搓衣板一樣的身材?”

不過,喜歡歸喜歡,若是真的放任他人偷窺花千骨洗澡,那麽葉凡這個師尊,也做得太不負責任了!

“出來!”

一聲冷喝,夾雜著神識之聲,一下子便將來人嚇了一跳!

“我……我不是有意的,別殺我,別殺我……”

卻見一位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從一旁的林子裏走了慌亂地出來,臉上還不自覺帶上了幾抹驚恐之色,像是遇上了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此人的樣貌並不十分出眾,可是氣質非凡,一雙鳳目盈盈含笑,安靜優雅,塵埃不染,似乎有著一種特別的魅力,極易讓人生出依賴心。

這種打扮,最適合欺騙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

隻怕幾句花言巧語,便能將那些小姑娘什麽的,迷得神魂顛倒。

僅僅是瞬間,葉凡便暗暗地為此人打下了標簽,旋即冷喝道:“你是何人,為何鬼鬼祟祟的出現在此地?”

就在葉凡打量著書生的時候,書生也一臉驚疑的打量著葉凡,暗暗叫苦。

“誰能說說,這到底是什麽情況,自己好不容易才製造了一個這麽好的出場機會……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麽在他身上,我感到了一絲不遜色於殺阡陌的氣息!”

聽到葉凡詢問自己來曆,書生連忙擠出一絲笑臉,解釋道:“別誤會,在下不過是個進京趕考的書生,偶然路過此地,打擾之處,還未兄台莫要見怪。”

“哦,書生?”

葉凡聞言,臉上不禁泛起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他已經知道了此人的來曆和目的,自然而然的,也對這位異朽閣之主,生出了幾分興趣。

不錯,此人正是在電視劇之中,設計利用花千骨,卻在不知不覺的愛上了對方,最後為其付出生命代價的異朽閣閣主——東方彧卿。

而東方彧卿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隻怕是花千骨手中那枚“天水滴”起了作用。

“師父,剛剛生了什麽事情啊?”

就在葉凡與東方彧卿莫名對峙的時候,花千骨卻突然走了出來,雖還是一身男子裝扮,可是披散的頭,紅彤彤的小臉,卻很明顯的說明她是個女孩子。

而在花千骨出來的一瞬間,東方彧卿的眼中,不由冒出了一絲精光,徑直走到她麵前,歉意道:“在下東方彧卿,是個進京趕考的書生,不小心路過此地,不知姑娘在此沐浴,險些冒犯了姑娘,實在對不住了。”

“師父?”

花千骨見狀,也沒有理會眼前的東方彧卿,而是轉頭看向葉凡,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葉凡點點頭,也不知出於什麽心思,戲謔道:“小骨啊,我看此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是個正人君子,哪有人會在別人洗澡的時候,悄悄的湊過來呢?”

“若非為師在此,隻怕……”

此言一出,花千骨看向東方彧卿的眼神,瞬間有了幾分變化。

畢竟葉凡是她的師父,一路上二人相處得也算融洽,而東方彧卿呢,在沒有暴露自己異朽君身份的時候,不過是個普通的書生。

二人各執一詞,站在花千骨的立場上,自然會偏向葉凡一些。

除非,東方彧卿願意暴露自己異朽君的身份,說不定還有一些轉機。

那麽,東方彧卿會為了這種小事暴露自己的身份嗎?

並不會。

所以,這個啞巴虧,東方彧卿也隻能默默地吞下,再次苦著臉向花千骨解釋道:“姑娘,我都說了,這隻是個誤會……”

與此同時,東方彧卿也在暗暗腹誹著葉凡,自己不過是想找個機會接近花千骨而已,好不容易挑準了時機,卻好巧不巧的被這人破壞了。

更重要的是,從花千骨對葉凡的稱呼來看,二人的關係,顯然比自己預想得還要親密……

這下,東方彧卿可以說是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放任花千骨離開瑤歌城會生這麽多的事情,還不如那個時候就跟著花千骨一起上蜀山呢。

總之,在東方彧卿再三解釋之下,花千骨終於放下了戒心,不在將其看做是個采花賊,但言語之中還是帶上了淡淡的警惕,這讓東方彧卿很受傷。

怎麽說他也是堂堂異朽閣的閣主,無數人蜂擁著,爭搶著想要見上一麵的人物,怎麽到了花千骨這裏,卻是一臉嫌棄的樣子。

導演,這劇本是不是搞錯了啊!

一麵暗暗地大吐苦水,同時,東方彧卿也使出了渾身解數,與花千骨湊著近乎,三言兩語間,便掏出了一大堆的訊息。

至於葉凡,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以他的身份,自然可以阻止花千骨與東方彧卿交流,甚至,可以直接禦劍帶著花千骨前往蜀山。

不過,那樣的話,這一路上不就失去了很多的樂趣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