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的腿!”

“我的手受傷了,誰來幫幫我啊!”

一連數聲慘叫響起,隻見場中那些押解傅天仇的官兵們,各個身上帶傷,或手或腳。

總之,原本還氣勢如虹的官兵們,一下子便成了軟腳蝦!

至於那自稱“千戶”的男子,雖然僥幸避開了數道劍光,不過也是累得氣喘籲籲,狼狽不堪。

“在下錦衣衛左千戶,奉命押解欽犯傅天仇進京,敢問是何方神聖,為何要與朝廷作對?”左千戶大聲道。

可惜,場上卻無一人回話,唯有場上那不斷抽氣、吃痛之聲四起。

至於傅清風等人,雖然早已被這副場麵嚇得說不出話來,但卻是毫無損,先前那些劍光,像是有著靈性一般,每每遇到傅清風手下等人,紛紛及時避開。

雖是如此,但見到百餘名官兵各個帶傷,傅清風等人也是嚇得夠嗆,不敢有一絲異動,生怕惹得葉凡不高興,順手也將她們給滅了!

“閣下?”

見無人應答,左千戶不甘心地又喊了一聲。

這次,半空中傳來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

“滾,或者死!”

與此同時,一柄寶劍突然出現在了半空中,劍鋒直指左千戶的頭顱,似乎隻要他敢有一絲異動,下一秒,這柄劍便會刺穿他的頭顱!

“咕咚!”

現對方似乎是位油鹽不進的狠人後,左千戶心中已經有了退意,待瞧見那半空中的長劍時,哪裏還敢有半句廢話?

“我們……我們這就走,閣下息怒,息怒……”

說著,左千戶便朝自己手下等人招呼了一聲,“傳令下去,即刻撤離!”

其中一名手下忽然道:“千戶大人,那囚車內的傅天仇,要不要也……”

“啪!”

不待他說完,左千戶便一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怒罵道:“飯桶,你是蠢貨嗎,沒看到那位高人是跟他們一夥的?還想帶走傅天仇,你不怕死,老子才不想就這樣死呢!”

“是,是,千戶大人息怒,屬下知錯。”

生怕自己等人拖遝惹怒了那位不知名的高人,在左千戶的催促下,一行人互相攙扶著、哀歎著,離開了正氣山莊,隻剩下已經看呆了的傅清風等人。

“爹爹!”

“大人!”

見左千戶等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傅月池和傅清風這對姐妹才回過神來,連忙向著囚車跑去。

而這時,囚車中的傅天仇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竟然是因為自己而起。

“清風、月池,竟然是你們?你們……你們不該來救老夫的,哎!”

“別說了,爹爹,女兒不孝,讓您受苦了。”

看著那滿臉滄桑的傅天仇,傅清風姐妹淚如雨下,頓時,場上的氣氛變得傷感起來。

“對了,先前那位高人,到底是何人?”

半晌,傅天仇這才回過神來,回想起先前驚退左千戶等人的劍光,心中頓時好奇起來,連忙問道:“難不成,那位高人真的是你們請來……請來救老夫的,這……這……”

“爹爹。”

望著傅天仇那不敢相信的眼神,傅月池倒是大著膽子,一臉得意的說道:“沒錯,剛才就是葉先生出手的,說起來,這都要多虧了姐姐呢。”

“清風,你真的認識那位高人?”傅天仇好奇道:“快快帶我去拜會那位葉先生,既然人家出手救了老夫,若不好好感謝一番,到時候人家豈不是要說,我傅天仇是個不知好歹之人?”

“爹爹教訓的是,女兒這便帶您去見葉先生。”

想到自葉凡先前出手之後,自己等人就自顧自與傅天仇寒暄了,若是因此惹怒了葉凡,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念此,傅清風也顧不得說些什麽,連忙攙扶著傅天仇,與傅月池一同,來到了正氣山莊。

“傅姑娘,你們回來了,這位……就是傅天仇傅大人吧?”

見傅清風等人安然無恙的回來,寧采臣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雖然他對葉凡的實力深信不疑,也清楚,隻要葉凡肯出手,那麽此事必然不會有任何意外。

但在沒有親眼確認傅清風安全歸來,寧采臣卻也始終放心不下。

“大人二字愧不敢當,天仇如今不過是一介階下囚罷了。”

見寧采臣一臉關心的湊了過來,傅天仇不動聲色的先是打量了幾眼,卻並非現對方有什麽特異之處,也就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又轉頭看向傅清風,輕聲道:“這位公子是?”

“爹爹,這位是寧采臣寧公子,也是葉先生的朋友。”

想到若非寧采臣之故,葉凡也不會幫助自己,傅清風不由點頭,笑著對寧采臣行了一禮:“多謝寧公子,家父如今得救,公子功不可沒。”

且不說寧采臣與葉凡之間關係莫逆,單是那“諸葛臥龍”的身份,便不得不讓傅清風對寧采臣禮遇有加。

隻是,一想到後者一直將自己當成了另一位女子,傅清風的心中總是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至於寧采臣,可沒注意到這些,聞言,連忙擺手道:“傅姑娘,此事都是葉兄的功勞,在下可不敢居功。”

說著,又不由看了葉凡一眼。

而後者仍在靜靜打坐,像是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的樣子。

不過,這份態度,放在傅天仇父女麵前,便是高深莫測的表現。

見此,傅天仇等人心中,即忐忑,又緊張,生怕自己冒昧上前,打擾了這位“葉先生”,又怕自己若是一聲不吭,反倒顯得有些失禮。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每一秒,在傅家父女眼中,都像是那樣得漫長,仿佛度日如年一般。

終於,葉凡緩緩抬起了眼皮,似乎結束了打坐。

見狀,傅天仇這才動了動有些僵硬了的身軀,帶著傅清風和傅月池這對姐妹,快步走上前,行禮道:“多謝先生仗義出手,天仇感激不盡。”

“免了,不過隨手為之罷了。”

雖是在閉目打坐,無論是傅家父女的交談,還是先前寧采臣說的話,皆無意外的傳到了葉凡的耳中,因此,對於傅天仇這份態度,葉凡還是十分滿意的。

怎麽說也不能救了個白眼狼啊,若是傅家父女不知感恩,嗬嗬,那樣葉凡自然會留有後手,即使看在寧采臣的麵子上不傷他們性命,但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不知自己等人逃過一劫的傅天仇,見葉凡這副不鹹不淡的態度,卻也沒有生出什麽怨憤,而是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附和道:“對先生來說,恐怕隻是動動手的事情,但此事,對我傅家來說,卻是救命之恩,天仇不可不謝。”

見葉凡似有讚同之意,傅天仇試探著說道:“以先生之才,隻怕比之那國師大人,也不差分毫吧,為何先生甘願屈居於這荒村野嶺之中呢?”

“天仇此刻雖為階下之囚,但在朝中仍有幾分薄麵,若是先生不棄,天仇願修書一封,保舉先生進京麵聖,如何?”

說起來,傅天仇也是運氣不好,恰好遭遇政敵攻詰,自己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已鋃鐺入獄。

不過,做官做到他這個級別,隻要不是犯下什麽滔天大罪,隻要能夠進京,委托好友知交等人上下打點一番,也不會有性命之憂,最多是被罷官或者流放罷了。

因此,傅天仇此言,倒也不是信口開河,而是真有這一份底氣。

當然,之所以舉薦葉凡,除了為了報答對方的救命之恩外,傅天仇也是懷著幾分小心思在內。

從先前那一劍來看,葉凡絕對是那種不世高人,這種人物,若是願意為國效力,那麽作為舉薦之人的傅天仇,不但前罪盡消,隻怕立刻便能加官進爵。

所以說,做官做到一定境界的人,都是人精,更何況如今這亂世,若不有幾分機敏,又怎麽能夠明哲保身?

不過,傅天仇那點小心思,尤其能瞞得過葉凡?

畢竟,傅天仇最多不過是一介禮部尚書,而葉凡,早在大唐位麵的時候,便已經一統天下,連李淵、王世衝、杜伏威這等人物都玩弄於鼓掌之中,尤其是傅天仇能夠算計得了。

見狀,葉凡不由暗暗笑,也不點破,而是搖頭道:“山野之人,不堪拘束,傅大人的美意,在下心領了。不過,那國師慈航普度,可不是什麽簡單人物。”

“哦?”

見葉凡拒絕,傅天仇不免有些失望,旋即便被對方口中的話所吸引。

“先生此話何解?”

“慈航普度,此人其實是一隻千年蜈蚣精所化,化名慈航普度,潛入朝中興風作浪,目的便是為了吞噬這一國之龍氣,好令他化龍,飛升仙界!”

“咣!”

這一句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傅天仇的心頭。

聞言,傅天仇身形不由一晃,卻又有些不甘心地問道:“國師是妖怪,葉先生可有證據?”

“證據?”

見傅天仇仍是一副猶自強撐的模樣,葉凡嘴角一勾,露出一絲笑意,指了指不遠處的法海道:“這位便是金山寺的法海大師,不信你可以向他證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