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天華州的州府,水月城自然是繁華無比。

方慎也是開了一番眼界,不愧是一方大世界,水月城在月瀾大世界裏,或許算不了什麽,但已經遠比,方慎曾經去過的那些普通世界,還要繁華興盛的多。

到了水月城,沈天星也是終於放下心來。

這一路上,要顧慮會不會有天寶齋的人追殺上來,可以說是神經始終緊繃著,不敢隨意放鬆,不過到了水月城,那就不用擔心了。

天寶齋的人膽子再大,也不敢在水月城動手,否則不但會得罪了當地勢力,而且也絕對瞞不過天寶齋的人。

大眾廣庭之下,即便那宋鷹恨不得沈天星去死,也不得不為他出頭,否則他在大盛商行內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方兄,不如先去我們那邊吧,宋鷹那畜生,我不會讓他逍遙法外的。”沈天星咬牙切齒道。

大盛商行在水月城,自然是設有分店的,不愁沒有落腳的地方。

方慎沒有拒絕,三人很快到了大盛商行的水月城分店,一座占地麵積極大的大樓,氣派非凡。

表明了身份後,沈天星三人毫無阻礙的進入了水月城分店。

“天星,天雨,太好了,你們都沒事,我就說啊,你應該忍一時之氣,何必和宋鷹那小子計較呢,這世道可不安穩,聽說前不久就有兩位半步大能的絕世強者拚的同歸於盡。”迎麵走來一位精瘦的中年男子,看到沈天星兄妹到來,頓時露出喜色來。

“青叔。”沈天星叫了一聲,這青叔雖然不是他父親的手下,但也是和他父親一個派係的,是他們的長輩。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青叔滿臉笑容,接著看了眼方慎:“這位小兄弟很陌生啊,是你們的朋友嗎……等等,阿雄呢,他怎麽沒跟你們在一起,胡鬧,一點本份都沒有。”

目光掃了一眼,青叔感覺到少了什麽,仔細一想。立刻明白過來,那位雄叔沒有隨行。

看到沈天星兄妹的神情黯然下來,他心中更是感到不妙。

“雄叔他……哼,都是宋鷹這畜生,我這次回來。就是找他麻煩的,青叔,他現在在哪裏。”沈天星怒聲道。

“宋鷹他正在會見客人,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青叔再遲鈍,也猜到了,沈天星兄妹一定發生了意外,更別提他是非常精明的人了。

沈天星是一刻都不願意等了。問清楚宋鷹的位置後,立刻趕了過去。

“宋鷹,你給我滾出來。”砰的一聲,沈天星一腳將名貴的木門給踢的粉碎。

方慎和青叔、沈天雨。也是走了進去。

眼睛微眯,方慎將屋內的場景盡數掃入眼底。

裏麵共有五人,分賓主而坐,他們這些人闖進去後。主位上,一個三十多歲的陰沉男子錯愕的站了起來。應該就是那宋鷹。

“沈天星,你也知道回來,哼,貴客麵前,你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給我滾出去,青叔,你也不攔著他。”宋鷹雙目眯起,慢條斯理的說著,一開始就以勢壓人。

後麵的青叔有些尷尬,以他的年紀,沈天星、宋鷹都是他的後輩,不過這支隊伍的主要負責人是宋鷹,其次才是他,如今被宋鷹當麵指責,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

“貴客,就是他們天寶齋的人?”宋鷹不說還好,看了眼宋鷹的客人後,沈天星心中怒火更熾,指著宋鷹大罵:“好啊好,你宋鷹真是膽大包天了,明知道天寶齋和我們大盛商行不對付,居然還敢跟他們來往密切,原本我還有些不確定,但現在基本可以肯定,你肯定和鄭賀有勾結,把我們的行蹤賣給他,讓鄭賀來追殺我們,畜生,是你害死了雄叔。”

“什麽,鄭賀追殺你們。”青叔臉色大變,猛地上前一步,眼神頓時銳利起來,冷聲道:“宋鷹,你有什麽話說。”

這邊的動靜不小,引來了大盛商行的不少人,其中就有和沈天星他們一同來的,聽到沈天星的話,立刻人人色變。

這問題就太嚴重了。

彼此之間,有競爭,有矛盾,這是很正常的事,有競爭才有動力,這也是所有人樂見其成的,沈天星和宋鷹之間的矛盾紛爭,僅是小事,但是如果沈天星說的是真的,宋鷹和天寶齋的人勾結,來謀害沈天星兄妹,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一派胡言。”宋鷹冷哼一聲,他當然不肯承認。

“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雄叔的死,我也很遺憾,唉,當初我肯容讓一步就好了,本來就是一點小矛盾,你們不負氣出走的話,也不會遇上這樣的事。”宋鷹露出惋惜的神情來,他話裏藏針,表麵上看似在自我檢討,可是旁人聽起來,卻很容易就會想到,是沈天星年輕氣盛,受不了氣,負氣出走後才碰到了危險,主要責任在沈天星。

“你知道,你怎麽知道的?天星才剛剛回來。”青叔沉聲道。

“青叔,這就是我想說的,天寶齋在水月城的負責人,應天先生,特地過來,就是專門解釋這件事。”宋鷹不慌不忙,指了下一直坐在位置上的天寶齋的人。

青叔等人的目光,頓時望向對方。

那應天先生,是一個富態的老者,他是天寶齋在水月城分店的負責人,在場的人也都認識他。

看到眾人的目光望過來,應天矜持的點了點頭,淡淡道:“確實如此,鄭賀這個叛徒,竟敢襲擊貴商行的人,真是罪該萬死,不過我聽說,他已經死在了貴商行手中,也是罪有應得了。”

“叛徒?鄭賀可是你們天寶齋大力培養的年輕一代,和天星、宋鷹齊名,什麽時候成了叛徒。”青叔冷笑道。

鄭賀、沈天星以及宋鷹等人,都是年輕一代,當然宋鷹年紀較大,比前兩人都要大好幾歲,起步更早,因此同為年輕一代,在大盛商行內的位置,卻要在沈天星之上。

聽到青叔提起,應天不無惋惜的歎了口氣:“說來話長啊,鄭賀這人,我們本來也是非常看好的,認為他經過鍛煉後,將來能成為我們天寶齋的高層人員,沒想到,此人狼子野心,居然和另外一個勢力勾結,想要顛覆我天寶齋,幸好被發現的早,因此驅逐了出去,由於是醜聞,所以我們沒有對外宣布,沒想到此人就利用這一點,竟然襲擊貴商行的人,妄圖挑起我們兩大勢力之間的紛爭,以達到報複的目的,可恨,真是可恨。”

應天一臉的痛恨,仿佛對那鄭賀深惡痛覺一般。

“青叔,你也看到了,是應天先生解釋後,我才知道了這件事,後來想起來也非常的後悔,周雄的死我也很遺憾,但逝者已矣,幸好天星和天雨沒事,我心裏也好受一些,最重要的,還是不能上了鄭賀那小人的當啊。”宋鷹義正嚴詞的說道。

這一番話,宋鷹說的非常漂亮,將責任推的一幹二淨。

周圍的人也是神色稍緩,他們都是不清楚事情真相的,現在宋鷹和應天說的沒有任何破綻,很容易讓人相信。

青叔直覺的感到有些不對,但到底哪裏不對,卻也說不上來,加上他也不是當事人,光聽沈天星一麵之詞的話,也難以服眾,當即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沈天星氣的渾身發抖。

他是當事人,應天和宋鷹說的再漂亮,他也能肯定,鄭賀在動手之前,絕對還是天寶齋的人,而不是莫須有的其餘勢力。

不過他卻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來,雖然方慎早就有先見之明的,收集了一些鄭賀等人遺留下來的信物,是獨屬於天寶齋的,可那應天照樣能以,被鄭賀盜走一詞來推脫,畢竟鄭賀在天寶齋的地位,也是能弄到手的。

“好狠毒的人。”方慎目光微眯。

他洞若觀火,將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也能猜出應天和宋鷹等人的想法。

死人,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鄭賀生前,或許是希望之星,大有前途,可是一旦死了,就什麽都不死,立刻就被按上了謀逆的名頭,可見這兩人的狠辣無情。

很顯然,活著的宋鷹價值遠超過鄭賀,他們都知道,沈天星活著回來,肯定會給宋鷹造成不小的麻煩,讓他在大盛商行高層中失分,不管如何巧言令色,這都是無法避免的。

為了避免這一後果,幹脆就給鄭賀套上叛徒的名頭,反正死人是不會反對的。

至於鄭賀為什麽這麽巧能找到沈天星等人,宋鷹也能推脫掉,畢竟沈天星也拿不出證據來,隻要撇開了天寶齋這一敏感的點,就是小問題了。

方慎也是猜出了,這宋鷹和天寶齋的關係肯定不簡單,說不定有什麽全盤陰謀在內。

不過他沒有任何證據,即便是有,大盛商行也不可能相信一個陌生人,因此方慎什麽都沒說。

“無恥。”沈天雨終究年紀還輕,忍不住怒罵了聲。

“嗬嗬,天雨妹妹,你年紀還小沒什麽閱曆,容易上當,不說別的,你們帶進來的這個人,我看就很可疑,根據我掌握的情報,此人來曆不明,十有**是和鄭賀一夥的,上演的恰恰是苦肉計,對我們大盛商行心懷叵測。”宋鷹微微一笑,沒有在意沈天雨的話,接著聲音陰冷了下來,冷冷看向方慎。

誰也沒有預料到,宋鷹突然之間發難,矛頭直接指向了方慎,要倒打一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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