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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髓移植?”我看著手中的薄紙,“這不是用於治療白血病的嗎?”

匆匆掃了一遍,我有些失望,這就是一張簡簡單單的捐獻承諾書。

顧北的母親承諾將顧北的骨髓捐贈給顧彤彤,幫助其對抗病魔,顧北本人也沒有異議。

紙張的最下方還有兩個簽名,應該是顧北的父親和母親。

“一張二十年前的破紙,在綁匪心中比五百萬還重要?”我反複觀看,其中也沒有暗語或者其他東西,這就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白紙。

將其收好,裝回木盒,我踢了一下陷入絕望的顧北,把盒子放到他身邊。

“承諾書我已經給你了,我全都照你說的做了,我女兒呢?我要見她!”顧北捂著肚子從地上爬起,他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抓起木盒,遠遠避開我。

“不好意思,顧先生,我不是綁匪,你的妻子不是我殺的,我也不知道你的女兒到底在哪裏。”取下善惡修羅麵具,露出平凡無奇的人皮麵具,我朝張恒和陳默招手,把兩個已經看傻的家夥叫了進來:“他們可以為我作證。”

我假冒綁匪,不過是為了看一看承諾書,目的達成,自然要解開誤會。

空口無憑,顧北怎麽可能相信,估計是因為我剛才演的太過真實,他站在牆邊,一言不發,並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

我讓陳默和張恒掏出紙條,講述我們三個來這裏的原因,還有之前的一些遭遇。

邊走邊談,足足花了幾分鍾時間才給顧北講明白。

收到索命紙條,被迫到廢棄醫院中破解詛咒,這聽起來很扯,可是顧北卻在看到紙條上字跡的瞬間,就相信了陳默和張恒說的話。

他應該在什麽地方見過那樣的字,說不定他還認識那字的主人。

“我相信你們兩個,但他除外。”說到最後,顧北終於表態,他手指向了我。

“我除外?”可能之前我演的有些投入,帶給了顧北極深的心理陰影,他看我的眼神躲躲閃閃,其中隱含著一絲懷疑。

我也懶得跟他解釋更多,今夜直播進行到最後,一定會發展成個人戰,其他秀場主播的亂入,讓今晚的直播不存在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被顧北直勾勾的盯著,我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我對你的過去很好奇,綁匪為什麽會索要承諾書這麽奇怪的東西?”

屋內十分安靜,顧北死盯著我的臉,愣是一個字也沒說。

“夏馳,注意你的語氣,既然知道顧北不是怪物那邊的人,那我們就應該把他當做朋友、隊友,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張恒站出來打了個圓場,他放下手中的DV,轉身麵對顧北:“老弟,我們三個都給你交了底,你不說說自己的事,恐怕不太合適吧?”

顧北收回目光,猶豫片刻後,主動拿出木盒將其打開,取出那張二十年前的承諾書。

“其實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它。”他歎了口氣,怔怔的望著自己妻子的屍體,開始講述起二十年前的事情。

顧北原本不姓顧,隨他媽媽的姓,叫祿北。而他的爸爸則是華中地區某個大財團的第一繼承人,叫做顧天成。

顧北的媽媽隻是顧天成眾多情.婦中的一個,是最幸運的一個,也是最不幸的一個。

顧天成早已結婚,他的妻子據傳是某個大人物的女兒,叫做嚴芮,兩人結婚多年,但是卻一直都要不上孩子。因為這個原因,顧天成的妻子對於自己丈夫在外麵沾花惹草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看見。

正因為無節製的放縱,這才有了後麵的悲劇。

顧北的媽媽懷孕了,那位大人物的女兒感覺到了威脅,堅決不讓這個孩子出生,顧北的媽媽沒辦法隻能一個人離開,偷偷躲到鄉下將孩子生下,她害怕被報複,甚至不敢讓自己的孩子姓顧。

要說起來,這事到此也就結束了,可無巧不成書。

顧北出生幾年後,那位大人物的女兒居然也懷孕了,她生下了一個皮膚白的幾乎透明的漂亮女嬰,起名叫做顧彤彤。

顧家終於有了後人,大宴賓朋,但好景不長,滿月都沒過去,女嬰就被查出患有先天性白血病,醫生說就算找到適配的造血幹細胞,不斷進行手術,女嬰也活不過十歲。

這個消息宛如晴天霹靂,又好似一團濃厚的烏雲籠罩整個顧家。

活不過十歲,顧天成的妻子還沒有從這個噩耗中走出的時候,壞消息再次傳來。

女嬰的血型跟顧天成和他妻子都不相同,是一種極為少見的血型——p型血。

根據醫院方麵給出的說法,p血型為P血型係統的一種罕見表型,為隱性遺傳,且基因頻率非常低。

這種血型極為稀有,華夏14多億人,P型血登記在冊的僅有9人,被稱之為“鑽石血”。

想要治療白血病,需要化療,以及骨髓移植手術。

先不說一個嬰兒能不能忍受住化療的痛苦,就算她能夠撐下來,在整個華中地區也找不到適配顧彤彤的血型。

醫院方麵直接給出了建議,希望病患家屬可以放棄。

初為人母的嚴芮在醫院大鬧了一場,她求助自己的父親,無論如何都要救活女嬰。

顧家有錢,嚴家有權,可縱使錢權在手,也改不了命。

他們將顧彤彤送入當時醫學力量最頂尖的江滬癌研醫院,在整個華中地區尋找和自己女兒血型一致的人。

不斷尋找,不斷失望,在快要超過最佳手術時期的時候,醫生告訴顧天成,p血型係統存在二代變異現象,他們可以在後代子女中尋找適配體試試,說不定幾率會大一點。

聽了醫生的話,顧天成和嚴芮首先想到了私生子顧北,將其請到醫院後,初檢合格,複檢完全適配!

上天給顧家人開了個玩笑,他們現在麵臨的情況就是,要用這個私生子的骨髓,去救自己的親生女兒。

骨髓捐贈需要監護人同意,顧天成和嚴芮同時找到了顧北的媽媽,那位姓祿的女人。

天底下沒有哪個母親不疼自己孩子,嚴芮如此,顧北的媽媽同樣如此。

她開出了幾個條件,要自己的孩子以後堂堂正正在顧家生活,並成為顧家的合法繼承人之人。

人命關天,顧家答應了這些條件,開出法律證明,而顧北的媽媽也在承諾書上簽了字。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進行,但天有不測風雲。

在手術治療拖到最後期限的時候,顧北的媽媽突然帶著他離開了。

賭上一切的嚴芮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幼小的顧彤彤沒有撐太久,經曆了幾次治標不治本的化療之後,最終死在了江滬癌研醫院的中央手術室當中。

女兒早夭,精神恍惚的嚴芮後來出了車禍,也就在同一年,顧北的媽媽拿著手術前騙到的法律證明,將顧北送到了顧家。

再後來的事情顧北沒有多說,隻是稍微提了一點,他覺得自己的妹妹並沒有離開,一直都潛藏在他的周圍,質問他為什麽要反悔?

顧北的故事很長,聽完後,我們幾個已經搜查完了地下二層,進入了地下三層。

越往下,就越陰森,空氣中多了幾分濕氣,帶著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張恒和陳默還在感歎顧北的故事,那簡直就是一出跌宕起伏的大戲。

我也在一旁認真傾聽,以這個故事為背景,很多疑問都迎刃而解。

“顧彤彤……”我走在隊伍的末尾,看著和張恒正在低聲交談的顧北,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要幹什麽?”顧北用力揮手將我的胳膊打掉,從他這個舉動可以看出,他相當討厭我。

“你的故事很曲折,但有一個地方我想不明白,二十年前你早夭的妹妹叫做顧彤彤,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了你一生的噩夢,你自己也說過,你感覺她就在你周圍,你很害怕她,很厭惡她。既然你如此討厭這個名字,為什麽還要給自己的女兒起名叫顧彤彤?”我看著他,等待他的解釋。

給自己最愛的人,起一個最厭惡恐懼的名字,這不像是正常人會做的事情。

我一說完,顧北的臉立刻就黑了下來:“你以為我願意嗎?”

他的表情有些猙獰,伸手從西褲口袋裏掏出幾張紙來。

“這是?”

我低頭看去,紙很普通,隻是上麵的內容有些驚人,全部都是惡毒的詛咒和威脅。更讓我驚訝的是,這紙上的字和張恒他們紙條上的字一模一樣,歪歪斜斜,好像一條條毒蛇在紙上爬動,讀了以後讓人不寒而栗。

“什麽意思?你也收到過紙條?”張恒從我手中奪取那幾張紙,瞪大了眼睛。

“不,這幾張紙是我女兒平時隨手寫的。”顧北回答的很平靜,但是能讓人感受到他壓抑極深的痛苦。

“你女兒寫的?你女兒才多大?”張恒猛然反應過來,他一把從自己口袋裏拿出那張泛黃的紙條。拚命揮動:“等等!你說這上麵的字是你女兒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