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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籙顏色很淺,藏在朱果的金色能量當中很難被發現,若不是剛才三眼鬼嬰本能的感到恐懼,在腎竅瑟瑟發抖,我也不會一點一點去檢查金色能量。

意念內視,符籙看起來隻有指甲蓋那麽大,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字。

更讓我不安的是那些字符似乎還是活的,按照固定的規律上下浮動,就好像有人在遠程操控一樣。

“我可沒聽劉瞎子說過,千年朱果裏麵還能長出符籙的,這東西肯定是人為打入其中的。”我不敢輕舉妄動,既害怕金色能量吸收完,這符籙鑽進我的丹田當中,又害怕打草驚蛇,讓種下符籙之人有所察覺。

“朱果是徐衍拿出的,也是他們青城弟子親自送過來的,中間不可能被人掉包,也就是說這符籙很有可能是徐衍專門為我準備的。”我嘴角泛起冷笑:“這老家夥不安好心,隱藏的好深啊!”

我現在還不知道這符籙的用處是什麽,我也不準備嚐試,隻想著趕緊把這東西給弄出去。

運轉妙真心法,我嚐試著用先天真氣包裹住它,但每當我準備將其從金色能量中抽離的時候,那符籙上的文字就變得狂暴,似乎要在我丹田裏炸開一般。

“不能強行分離?”真氣無效,我又嚐試了一下陰氣,也沒有用處。

“這就不好辦了。”極品珍寶,變成了定時炸彈,我端坐在**,眉頭皺起:“意念能夠引導金色能量,不知對著符籙有沒有作用。”

我的意念之強就算是修道之人也比不了,這應該是徐衍想不到的。

鋒利如刀的意念緩緩探入金色能量深處,越靠近核心位置,就越難進入,也幸好我的意念在深層夢境中得到強化,現在才有機會切入到金色能量最深處去。

意念下壓,那符籙似乎被人下了什麽命令,會自動躲避。

“有點意思。”下符之人非常狡猾,規避意念可以防止被查探到,最大限度保持自身的隱秘性。

我在察覺到符籙的這個特性之後,決定將計就計,用意念將符籙包裹住,和金色能量隔開。

“先把能量吸收完,然後再考慮怎麽把這東西弄出去。”反正符籙已經進入身體,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還不如暫且不管它,強化自身。

我加快速度吸收金色能量,瘋狂運轉妙真心法,周身升騰起薄薄的氤氳之氣,這一幕如果讓陸塵看到非把眼珠子瞪出來不可,紫氣東來,氤氳繚繞,這是妙真心法登堂入室的表現,就算在妙真觀真傳弟子當中也隻有少數幾人能做到。

當最後一絲金色能量被轉換完畢,我身體內部發出如清泉流淌的聲音,又好似初春時破冰解凍的大河。

隻有我自己能聽到的隆隆之聲從經絡、穴竅傳出,就連之前已經開啟的肝竅和腎竅也增大了不少。

體內生機充盈,心髒跳動的強健有力,內視之下,五髒中屬陽中之陽的心竅上竟然也帶上了一抹淺淺的金色。

隨著心髒的每一次跳動,那金色不斷蔓延,好似裂縫一般出現在心竅上。

“心竅已經鬆動了!”我相當振奮,自己現在已經打開兩把大鎖,等心竅打開,我距離九鎖齊開找回記憶就更近了一步。

此次吞服朱果對我的好處還不止於此,下丹田中真氣生生不息,氣血中金光流轉,上湧到雙耳翳風穴中,一舉衝開了這對位於耳後的隱秘穴位。

風聲入耳,樓上樓下,幾十米外的細微響動,我都能聽的很清楚。

“這就是聽息之境?”集中注意,放空心神,我好像處於一片溫暖的大海中,我能夠清楚聽到自身氣息在丹田經絡中的循環變化:深、長、勻、細、微。

心息相戀相依,雜念不知不覺泯滅,似乎連呼吸也不存在了,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

好似能聽到一切,而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

無聽之以耳,耳聽之以息,這就是道家的聽息之境。

境界到了,很多不可言說的玄奧,自然明悟。

我睜開雙眼,境界突破算是我近來遇到的最順心的一件事。

“開了雙耳翳風穴,我的聽覺變得更加敏銳,再加上判眼,以後我的直播說不定會輕鬆一點。”一個月前劉瞎子痛心疾首的說我是五百年來資質最差之人,可現在隻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就快要追上他,真想現在就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順便看看他震驚的表情。

內視己身,當我發現意念包裹中的那枚淺色符籙時,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這符籙還在我下丹田裏賴著不走,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維持入定的狀態,耗費心神,用意念包裹它。

“要想辦法把它從身體裏弄出去。”沒有冒然動手,謀後而動是我一貫的風格。

“徐衍為什麽要將符籙送入我的身體?為此不惜送出一枚千年朱果,他這麽做一定所圖甚大。”我眯起雙眼:“我和他無冤無仇,自己的秘密也沒有暴露,他沒必要對付我,此次他們的主要任務是誅殺鬼母,所以這符籙應該是用來針對鬼母的。”

宗門之人對我有個誤會,以為我是鬼母的丈夫,在找不到王語的時候,我就是鬼母最親近的人。

“剛才鬼嬰率先發現符籙,它在沉睡中都本能的感受到威脅,說明此符十分克製鬼物,能對鬼物造成極大的傷害。徐衍在我身體裏種下這符,估計是想要趁我接近鬼母的時候,偷襲鬼母!”

想到這裏,我冷汗已經流了出來,自己壓根就不是鬼母的丈夫,如果我在接近鬼母的時候,給了鬼母這麽一下,惱羞成怒的鬼母肯定會第一個撕碎我。

“老狐狸!”我恨的牙根直癢,看著符籙上浮動的小字:“這符一直處於半激活狀態,如果隻是為了偷襲,他應該沒必要時時刻刻激活才對。”

這個時候,我又想起了那群正道修士一個很怪異的舉動,他們在雅間裏傳閱宣紙,紙上似乎寫著什麽東西。

“當著我的麵做這種奇怪的舉動,而後又說自己推算到了誅殺鬼母的日期,最關鍵的是他們完全可以等我離開後再做,可是他們並沒有。”一個個念頭從腦海中浮現,所有問題又回到起點。

“徐衍是怎麽推算出鬼母死期的?當初鬼母離開後,無人知道她去了哪裏,在不在江城還不一定。”我搖了搖頭,決定按照犯罪心理學,用逆向思維來推測。

“假如我是徐衍……”

他們想要誅殺鬼母,首先要找到她。

除了玄之又玄的占卜之外,隻有三種方法。

第一發動人力物力、浪費大量時間去排查鬼母可能存在的地方;第二和上次一樣,利用王語引誘鬼母主動出現;第三尋找一個知道鬼母下落的人帶路。

在徐衍眼中我是鬼母的丈夫,巧的是我還是一名鬼修,鬼修和自己的鬼物妻子之間如果沒有任何聯係,肯定說不過去。

所以在徐衍看來,我應該知道鬼母的下落。如果明著讓我來帶路,我說不定會故意使壞,可如果暗著來的話,說不定我就會中招。

“他們用宣紙傳話,還有告訴我已經推算出鬼母的死期,這有沒有可能是在故意演給我看?想讓擾亂我的心神,關心則亂,他們是不是希望我偷跑出去,給鬼母通風報信?”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這枚符籙應該還有一個功效,那就是追蹤、指引,他們可以通過這枚符籙來確定我的位置。”思考到這裏,我抿了一下幹澀的嘴唇,一個想法慢慢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