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要囚禁我?”一手抓著鬼環,我心底的火一下子冒了出來,這群牛鼻子老道得寸進尺。

“隻是請你留下來過夜而已,不要緊張。”徐衍不給我繼續說話的機會,他道袍之下隱隱有符籙晃動,全都是小乘符籙,並且配套成陣,如果動手,估計可以瞬間將我鎮壓。

雖然我現在實力提升,也擁有破陣的能力,不過破陣需要時間,而在這個時間裏,其他幾個道士早就將我拿下了。

形勢比人強,我隻能低頭忍讓。

“等明天你孩子平安送到,我們再來詳細談談合作的事情。”徐衍和陸塵對視一眼,從道袍之中取出一根玉筆,在雅間桌上備好的宣紙上書寫著什麽。

他們用身體遮擋,我又沒有修成透視,隻能看見兩人的動作,卻不知道兩人到底在寫什麽。

宣紙寫好之後,幾個道士相互傳閱,到了最後,整個雅間裏唯有我不知道那紙上寫著什麽。

“都看明白了吧?”徐衍發話,眾人點頭,而後他將宣紙直接燒掉:“誅殺鬼母的日子我已經推算出來,現在我們隻需養精蓄銳,慢慢等待即可。”

眾人應聲,而後徐衍喚來江辰,讓其帶領我先去客房暫住。

回到大廳,賓客再看我的眼神都不同了。

開玩笑,江城的商界大鱷江得韜和黃伯元都被趕了出來,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卻留到了最後,這其中必有貓膩啊!

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他們之中有記憶力好的,忽然驚呼了一聲:“我好像在江少的婚禮上見過他?”

一語驚醒夢中人,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議論起來。

“想起來了,我說怎麽這麽眼熟,這不是大鬧江少婚禮的那個年輕人嗎?”

“我去,他什麽來頭?婚宴上搶親,砸了江家的場子,現在居然還讓江少親自帶路去客房?!”

“是省裏大人物家的公子哥?”

“不像啊,這打扮也太普通了吧。”

“你懂個屁,這叫低調,或許人家身上那衣服全都是限量版的,故意做舊的也說不定啊!”

聽到那些賓客的聲音,江辰加快腳步,饒是他涵養不錯,此時也被氣的夠嗆。

他臉色鐵青,看樣子他曾幻想過無數次和我見麵的場景,但唯獨沒有想過這種情況。

盯著江辰發抖的肩膀,我嘴角上揚,世事變幻無常,一個月以前,我還是躲在江城角落裏從事見不得光業務的“老鼠”,江辰那時候是我隻能仰視的存在,可一個月以後。當初高不可攀的公子哥,現在卻好似服務員一般在為我引路。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江家已經不被我放在眼中,如果把和我對立的勢力做一個危險等級劃分的話,江家隻能算是最低級的那一類。

三陰宗、背叛者、正道宗門、雙麵佛,甚至陰間秀場!這些才是真正能對我產生威脅的勢力。

我也在不斷成長,不管是眼界,還是實力。

“總有一天,我會解開所有謎團,不再為生死而忙碌。”

乘坐電梯來到十六樓貴賓房,這裏原本是給那些道門中人準備的,沒想到第一個住進來的會是我。

“給你房卡。”江辰冷著臉將房卡塞給我,他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屈辱,憤然離開。

“涵養還是不到家啊。”我對著走廊遠去的身影喊道,幾秒過後,走廊拐彎處響起了垃圾桶被踹飛的聲音。

打開房門進入其中,五星級酒店的貴賓房我還是第一次住,插卡通電,我打開所有燈,檢查完所有角落,確定沒有安裝監控和竊聽設備後,才躺在那張足夠三個人翻滾的大**休息。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麵對正道修士時,我承受的壓力太大了。

我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都不能暴露,不管是陰間秀場的直播,還是篡命師的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我不能因為鬼母的事情,讓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沼中。

揉著太陽穴,我想起了徐衍和陸塵最後的舉動,他們似乎在宣紙上寫了什麽東西,背著我讓在場其他人傳閱了一遍。

“那紙上寫著什麽?他們為什麽要故意當著我的麵這麽做?”我呆呆的看著頭頂的吊燈:“最後我離開時,徐衍說誅殺鬼母的日子他已經推算出來了,可他們剛到江城連鬼母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是怎麽推算出日期的?”

想到此處,我就更覺得糾結:“再過兩天就又是陰間秀場直播的日子了,如果他們一直不行動,就這樣囚禁著我,那我該怎麽進行直播?”

用人皮麵具逃跑?這樣很有可能暴露人皮麵具這張底牌,太浪費了;強行衝出去的話,難度也很大,這幾個道士雖然一個個驕傲的要死,但真本事還是有的。徐衍、陸靜修這樣的老輩修士不說,年輕一代裏陳九歌是秀場主播,手段無數,底牌無數,陸塵也是能從鬼母手下逃命的人,他的實力我上一次深有體會。

“逃是逃不出去的,這麽想來,隻能用積分消除掉下次直播了。”我從**坐起:“不對,我還有機會,陳九歌他也是秀場主播,一定要去直播的。上一次直播,我們兩個相遇,按照三天一個周期來推算,下一次直播,我和他還是同一個時段。我可以看看他是怎麽做的,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獲。”

我在暗,他在明,大不了我花費積分免除自己一次直播,而後尾隨陳九歌,去他的直播任務中搗亂,如果能將他坑死,那就真的太完美了。

秀場主播每一個都很難對付,可一旦將其殺死收獲也是驚人的,這一點從我自己身上就能看出。

經曆十二次直播,我身上寶物無數,有些東西如果拿出來,估計能讓外麵那些道門正宗之人都瘋狂。

“陳九歌和我的直播時段是相同的……”我猛然站起身,腦中閃過一段記憶,在齊村婦幼保健院直播開始之前,我的秀場手機曾接到過一個求助電話!

那個主播讓我前往江城中央醫院的地下太平間,後來我和鐵凝香在太平間裏發現了被血狐殺死的屍體,以及一枚梅花胸針攝像頭!

“那枚梅花胸針攝像頭屬於另外一位主播,應該是他在和血狐的打鬥中不小心掉落的。”我回想當時太平間中的場景,沒有激烈打鬥過的痕跡,屍體也都被藏匿起來。

“不對勁啊,血狐在地鐵站殺人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隱藏屍體,它性格霸道直接,也不屑於去做那樣的事情。我早該想到的,那凶殺現場是被偽造過的,隱藏屍體,布置現場的根本就不是血狐,而是那個向我打電話求助的主播!”

眼睛一轉,我又想到了一個不合理的地方:“他打電話向我求助,看情況應該十分危機才對,可他怎麽可能還有閑心隱藏屍體,偽造現場?除非他一開始打電話就是在布置陷阱,想要獵殺其他主播?”

額頭的冷汗慢慢流了下來,幸好自己當初沒有過去。

“這個獵殺其他主播的主播會是誰呢?”

我這個時候又想到了一個細節,在深層夢境直播時,自己和陳九歌第一次相遇,他手中拿著陰間秀場的手機正在直播。

可是,我發現他從來不跟自己的水友互動,他直播間的人氣也很低。

我和他是突然偶遇,他並沒有提前做準備,當時應該就是他的直播狀態。

那麽問題來了,既然他從不和水友交流,為什麽還要費事的拿著手機直播?

他完全可以佩戴胸針進行直播,這樣還能騰出一隻手來。

我眼睛眯起,腦中產生了一個想法:“難道那枚胸針就是陳九歌的,他是因為胸針丟了,所以才隻能拿著手機進行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