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看我直播的時候,是在什麽地方?周圍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這個問題幾乎是我每次見水友必問的,能看到我直播的,據我所知隻有三類人。

命不久矣之人,天生通靈之人,還有一種則是正巧身邊有陰邪經過之人。

“從你在安心旅館直播時,我就開始看了,那個時候我好像是在……”吳友德想了好一陣才說道:“對,當時我就在這客廳裏,老婆懷孕睡得早,我不想打擾她,所以就躺在沙發上翻手機,結果無意間看到了一個賣‘肉’廣告,點進去後就是你的直播。”

“就在客廳?”聽吳友德這麽一說,我站起身在客廳中走動,剛進入這別墅的時候,我就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裏的建築布局違背了陽宅風水,犯了很多忌諱。也虧是吳友德陰德足夠,震得住,所以才一直沒有出現意外。

“你這屋子裏肯定有不幹淨的東西。”我閑暇時沒少跟劉瞎子探討風水堪輿,久而久之,自己對風水也有了一些了解:“風水之法,得水為上,藏風次之,你這別墅四方荒蕪,要水沒水,要風沒風,怪不得整個別墅區,除了你這一戶,其他房屋盡是沒有住人的鬼樓。”

“主播,你還懂風水?”吳友德身上有傷,扶著沙發勉強站起來。

“我的直播一般人可看不到,你天眼未開,又正當壯年,不是早夭之相,如此想來你能看到直播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身邊有陰邪作祟。”我扭頭看向吳友德的眼睛,眼底飄飛出血紅,好像是要把他看透一般:“而且,那個鬼現在就在這屋子裏。”

額頭冒出冷汗,吳友德喉結輕輕顫抖:“主播,你別嚇我。”

我沒有理會吳友德,自顧自的說道:“你這房屋當初是誰設計的。”

“我一個朋友,以前是合作夥伴,懂一些玄黃之術,我雖然不信這個,但那朋友主動要幫我設計,很熱心。”

“你那個朋友叫什麽?現在在什麽地方?”

“行業裏的人都叫他紙先生,風水大師,他還是李氏集團高層,很牛.逼的一個人。”吳友德現在還記掛著那個朋友的好:“那兄弟十分仗義,我落難以後,還是他向我伸出援手,幫我成立的影視工作室。”

“仗義?”我搖了搖頭:“恐怕最想讓你死的人就是他吧。”

“你、你什麽意思?”吳友德聲音都結巴起來,今天這些事對他造成的衝擊很大。

“你那個朋友硬是把你這陽宅,按照陰宅的風水來設計,你說他是為你好嗎?”提到紙先生,我總覺得有些熟悉,似乎第一次來新滬雙佛區的時候聽說過這個名字。

“這……不可能吧?”吳友德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的朋友會這麽坑自己,他不懂風水,但也知道陰宅兩個字代表著什麽意思。

“你不信?那我來給你一一說明。”我走到門口:“整個宅子就是個鬼宅,虧你能住這麽長時間。”

我推開防盜門,指著外麵正對的大路:“風水喜回旋忌直衝,因為直衝來勢急劇,倘若居所首當其衝,則為患甚大。你家大門就正對直衝而來的馬路,這路愈長便凶險愈大,車愈多則禍愈多,你這別墅就是典型的‘虎口屋’,不是主人,而是吃人!”

關上房門,我原地轉身:“從正門進入,一眼看到了衛生間和廚房,廚房屬‘孤陽燥火’;衛生間屬‘獨陰濁水’,水火不容,二者相衝,另外衛生間對著正門,穢氣迎門,也是退運之相。”

我站在原地未動,抬頭向上,弓形玄關橫於頭頂:“玄關之處猶如人體咽喉,可以擋煞,保宅。但是玄關吊頂宜高不宜低,太低就會給人一種壓迫感,在風水中屬於不吉之兆,象征著家人難已出關,備受壓迫掣肘。”

揮了下手,我淡淡說道:“這個玄關一定要記得拆掉,否則內生惡鬼,你和它都出不去,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隨便看了幾眼,就找出一大堆風水禁忌,我還沒說完,吳友德臉上已經全是冷汗。

“別緊張,你是在客廳第一次看到我的直播,那麽最大的問題應該就出在客廳。”吳友德的別墅很大,穿過中廊,走下兩個台階,才是客廳。

整個大廳是西式裝修風格,陽台上還栽種了大量植物,壁紙顏色偏暗,看起來時尚簡潔。

“室雅何需大,花香不在多。客廳是迎賓待客的交際場,不宜陰暗,客廳風水首重光線充足,陽台上的植物太茂盛,遮住了陽光,陰氣出不去,陽氣進不來,極有可能滋生陰邪。你最好把壁紙也換成明亮一點的,讓客廳顯得亮堂。”我踢了踢台階:“這兩級台階應該也是你那個朋友設計出來的吧?”

“台階也有說法?”

“客廳是所有房間中最大的,這裏高低不平,家運就會受影響,起起伏伏多是坎坷。”我跟著劉瞎子,耳濡目染之下,這些基礎風水還是懂一些的,在內行看來可能會有不對的地方,但是唬住吳友德那是綽綽有餘。

扯了半天,我轉遍整棟房子,別說還真讓我有了意外發現。

一般來說,家庭中是忌用大型雕塑的,如石雕或銅雕之類。它們都有各自磁場,放置在室內易對新婚者、孕婦、病患者構成傷害。

然而吳友德他們家反其道而行之,在客廳沙發後麵擺著一座和人體等高的西式雕塑。

“你第一次看我直播時就坐在沙發上嗎?”

“是啊,我是躺著的。”吳友德擺出當時的姿勢,我站在正麵觀看,猛然覺得有些驚悚。

“你這樣躺在沙發上,背後放著一個和人等高的雕塑,難道你不會產生一種身後有人的錯覺嗎?”我盯著雕塑,有些拿不定主意:“這雕塑也是你朋友讓你買的吧?”

“不是,這是我剛搬家他送我的禮物,據說是歐洲什麽藝術家雕刻的。”吳友德對這雕塑還是很喜歡的,畢竟他勉強來說也算是半個藝術工作者。

“你家的邪祟有可能就是出在這雕塑上,如果你信我,那咱們現在就把它砸了,這塑像應該內有乾坤,包藏著其他東西。”我看了半天,也就這個塑像適合陰邪居住。

“砸了?不好吧,這東西很貴的。”

“你若不想繼續犯病,就照我說的做。”很少有人會在家裏擺大型雕塑,再說了喬遷之喜贈送雕塑做禮物,我也是第一次見,這很不正常。

“那我去找工具。”吳友德苦笑著從沙發上坐起。

“不用那麽麻煩。”我站在塑像麵前:“你帶著你老婆躲到我身後去,最好是能退到玄關以外。”

等他們夫妻兩個躲好後,我引動體內先天真氣,拿著一張鎮壓符在雕塑上移動。

按照常理來說陰邪畏懼符威,定會逃跑,或者反抗,但是我晃動了半天雕塑上沒有出現異常。

“難道我猜錯了嗎?”敲敲打打,我不願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當手按在雕塑胸口時,忽然發現塑像其他位置大多為空心,隻有胸口是實心的。

“雕塑胸腔內有填充物!上重下輕?就算是搞藝術的也不會犯這樣常識性的錯誤啊。”我將鎮壓符貼在塑像頭頂,後退半步,接著一記崩拳砸向塑像小腹。

中空的石膏雕塑哪裏能承受住我的攻擊,這件昂貴的藝術品瞬間炸開,被我攔腰打斷。

滿地石膏碎片,塑像的下半身殘破不堪,上半身還保持著最基本的形態。

我仔仔細細將塑像上半身的石膏掰開,裏麵果然藏著其他東西。

在石膏層層包裹之下,是一個嬰兒腦袋大小的雙麵佛頭!

“雙麵佛?塑像是紙先生送的,難道他也跟雙麵佛有關?”看到這東西的瞬間,我猛然想起自己第一次來雙佛區,夜探李長貴別墅時的情景(詳見406章),當時我扮鬼嚇住李春強,活捉李長貴女秘書,問出了很多情報。

紙先生乃李氏集團高層,地位特殊,李長貴都對其十分恭敬,而且整個雙佛區的設計都出自他一人之手,我現在很懷疑,這個紙先生有可能就是雙麵佛手下的風水師!

一命二運三風水,雙麵佛一方的實力深不可測,不知道還藏有多少後手。

“如果說紙先生和雙麵佛有關,那他為什麽要去針對吳友德?莫非這個人的命格也很特殊嗎?”我正在思索,身後忽然襲來一陣陰風,接著就聽到孕婦的尖叫。

“不好!”我向前翻滾,顧不得一地石膏碎片,險之又險的避開來自身後的攻擊。

地麵上,我原本站立的位置殘留著五道血痕,吳友德剛才那一擊直接抓向我的後心,如果被他偷襲成功,後果不堪設想。

“老吳!”孕婦大聲哭喊,但是自己的老公卻無動於衷。

我站起身和吳友德相對而立,他此時的狀態很詭異,右手五指血肉模糊,連指骨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可他就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般,臉上甚至還帶著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