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小區內部,我更加疑惑,這地方平淡無奇,我之前直播也從未來過。

“難道雙麵佛在此處藏有備用的佛像?還是說祿興將子母蠱隨手扔在了這裏?”沒走出多遠,江辰無意間的一句話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葉冰的車子怎麽不見了?”

“葉冰?”我一把將江辰摁在垃圾桶旁邊:“葉冰的車子為什麽會停在這裏?”

“誒呦,看不出你還很在乎她?那是我老婆……”

“嘭!”

一槍打在江辰耳邊,子彈和金屬碰撞出火花,把這個富二代幾乎嚇的癱軟:“別以為我不敢殺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槍聲一響,外麵那群警察全都冒著雨戒備起來,隻到看見江辰沒事,他們才齊齊鬆了口氣。

“這套小區裏的房子是葉冰自己掙錢買的,因為你從中作梗,她跟我分居,一個人搬到了這裏住。”牙根恨得隻癢,江辰盯著我,表情陰沉扭曲:“你個小人!隻會用些肮髒下作的手段!”

“可別這麽誇我,論肮髒陰險,我不及你父親十分之一。”江錦地產以前的資料和壞賬被我從江龍的別墅裏帶出,現在還藏在新滬高中女生宿舍的黑色皮箱裏:“告訴我葉冰之前住在哪棟樓。”

由江辰帶路,我很快來到葉冰家門口,房門虛掩著。

“門鎖沒有被撬動的痕跡,外麵下著大雨,地麵卻很幹淨,樓道中沒有遺留任何可疑的腳印。”推開門,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

“葉冰?”

家具、裝修全都完好,並沒有遭到損壞,走進衛生間我才發現不對,浴室鏡子被打碎,一地玻璃渣。

進入客廳、臥室也都是如此,所有鏡子都被砸爛,有些碎玻璃上還殘留著血跡。

“鏡鬼?”一切指向都非常明顯,帶走葉冰的應該是蚯任。

五年前雨夜連環殺人案,蚯任對應著披麻吊客喪門三個時辰,分別殺了三個命中被此星照耀的人。

五年後的今天,葉冰八字中同時包含披麻吊客喪門,這對於蚯任來說倒是省了不少力氣,隻需要將葉冰殺死,雙麵佛的某些儀式就可以完成。

葉冰被抓走,江辰並沒有表現出擔心,他臉上隻有對我的仇恨。

正準備離開,我忽然聽到臥室方向傳出微弱的求救聲,是個男人的聲音。

進入屋內,打開床板,裏麵有一個渾身鮮血的警察被綁在其中。

“趙斌?!”這位刑警我見過很多次,但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在葉冰的房子裏遇到他。

解開他身上的繩子,血液的腥味從他警服下麵傳出,年輕的身體被玻璃割的片體鱗傷,一眼看去十分滲人。

“你怎麽會在這裏?”

“高健,目標被帶走了,我沒有完成任務。”

“目標?任務?你慢點說。”

趙斌咳嗽了兩聲,吐出一口血沫,其中還夾雜著細小的玻璃渣,我都不敢想象他遭遇過什麽。

“鐵隊得知你被通緝的消息以後非常擔心,來到警局跟吳猛隊長商量,想要調查江龍死亡的真實原因,本來一切很順利,鐵隊和吳隊準備各帶一部分人分頭行動,隻是事到臨頭我們之中卻有人通風報信把所有安排給打亂。”

“是不是陳鋒?”我聲音很冷,聽不出悲喜。

“沒錯,他把這些事情告訴了陳建國和江家,我也不知道你怎麽得罪了江家,江錦地產董事長深夜親自前往市政廳,再後來市分局就被剝奪了參與案件的權利。不僅如此,鐵隊長也因為包庇、縱容危害國家安全違法犯罪活動被移交武警審查。”趙斌虛弱的臉上隻剩下一抹擔心:“鐵隊臨走之前囑托我,要讓我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葉冰,但我還是沒有做到,對不起,對不起!”

“不用道歉,你做的很好了。”我雙手將趙斌扶起,他身上的傷非常嚴重,很多鏡子碎片都嵌進了肉裏。

江辰也看到了這一幕,但是他不僅沒有被出動,反而感覺這是個逃脫的機會。

他向後移動,腳跟快要邁出房門時陡然加速。

“嘭!”小腿忽然傳來劇痛,江辰重重摔倒,屋子裏全是他一個人的慘叫聲。

“滾開!滾!”他拚命用腳去踢踹白起,白起靈活躲開,又是一口要在他膝蓋處。

犬牙入肉,江辰疼的幾乎失去神智,他兩眼朦朧看著小腿處的土狗,明明體型不大,但是卻比狼還要凶狠。

“不想截肢變成殘廢,就別打歪主意,等我找到真正的凶手會看心情放了你。”真是一刻都不能鬆懈,江辰現在既是我的保護傘,也是一個大麻煩。

“下樓!”我背起趙斌,一手持槍頂住江辰腦袋,讓他走在前麵。

一瘸一拐,江辰幾乎是含著淚艱難行走。

“都讓開!”聽到江辰好像殺豬般的慘叫,所有武警都圍了過來。

“有警察受傷了,馬上叫救護車!”很難想象這句話會從我這個通緝犯的口中說出,一開始武警並不相信,直到我走出樓道,他們全都看見了我背上片體鱗傷的趙斌。

“叫醫生啊!”

“高健,你又想要幹什麽?這是你新的計劃嗎?”陳建國打著黑傘從指揮車中走出,朝身後揮了揮手:“放棄抵抗吧,你想要一個人對抗整座城市,可能性為零。”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麽當上武警大隊長的?這座城市已經快要完蛋了,真正的凶手正在一步步摧毀江城的根基!”

“巧舌如簧,凶手?你是在說你自己嗎?”他攔住準備過去的隨隊醫生和兩名協警:“注意,疑犯非常狡猾,不可輕舉妄動。”

“陳建國,我背上這個是市分局的刑警!馬上讓醫生過來救助!”我心中不知為何突然生出一股怒火,可能是因為自己無助和無奈產生的無力感,我可以綁架江辰當做人質,讓警方投鼠忌器,正麵跟武警對剛。但我麵對趙斌的傷勢卻束手無策,如果陳建國死攔著醫生不讓其過來,趙斌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大雨磅礴,陳建國也正是看透了這一點,猜測我背上之人可能對我十分重要,才以此作為要挾。

“市分局刑警全部被調往攔江大壩待命抗洪,這是我親自發布的命令,你還想要狡辯嗎?”

時間拖得越久對我越不利,我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放棄趙斌,帶著江城強行衝出去。

“高健,你不用管我,去做你的事情。鐵隊跟我說過你是江城最接近真相的人,她一直很信任你,別讓她失望。”

說到鐵凝香,趙斌眼中透著幾分明亮,我朝他點了下頭:“保重。”

將他放在樓道裏,我勒住江辰脖子向外走去。

看到我走遠,醫生和協警才拿出擔架將趙斌抬起,為防止傷口進水,還給他鋪上雨衣,準備將其帶走。

“別急,他的身份我還沒有確認。”陳建國打著傘走到趙斌麵前,“你是市分局警察?”

“警號106110,市分局刑偵科趙斌!”

“聲音不小。”陳建國麵無表情:“剛才你明明有機會在不傷害人質的前提下擊斃嫌犯,你為什麽不行動?”

他一把掀開趙斌身上的雨衣,拿起趙斌的配槍:“國家賦予了你伸張正義的權利,而你卻跟嫌犯攪在一起?”

暴雨落在趙斌的身上,雨水擊打著傷口,皮肉中殘留的碎玻璃越陷越深,血液跟雨水混在一起濕透了全身。

臉色發白,趙斌疼的近乎**,他能感覺到玻璃渣子被雨水衝刷,在血肉中滑動。

最快更新無錯小說閱讀,請訪問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