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上一般都裝有GPS定位,不過在警察抓住司機,聯係到出租車公司之前,我還有一段安全的時間。

在馬路上飛馳,車速開到最快,我不敢有絲毫大意,運用追眼凝視前方,隻要看到一點警車的燈光我就會馬上調頭。

大約十五分鍾後,馬路盡頭能看到警方設置的路卡,紅藍相交的光線在雨夜中十分清楚。

“主幹道設卡,他們是準備把我封死在這裏?”

變向鑽進小路,沒跑出多遠,從出租車反光鏡就能看到警車的身影:“追來了,好快!”

我車速不減,在小巷中磕磕碰碰,眼看後麵警車越來越近。

在行駛到一處三岔口時,我果斷棄車,換上另外一件雨衣帶著白起匆匆下車。

藏身於巷子深處,我並沒有離去,出租車堵住了巷口,警車一時半會進不來的。

向外張望,兩輛警車駛入其中,車子的外形以及裏麵的司機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第一輛車確實是警車無疑,但跟在它後麵那輛卻隻是私家車。

“奧迪A8,江城警察什麽時候也這麽奢侈了?”那輛私家車車頂掛著警燈,坐在裏麵開車的卻隻是一個協警。

我當過實習警察,自然清楚協警和刑偵、武警的區別,扭頭看向副駕駛,一個身材肥碩的男人正苦著臉在車裏打電話。

“石有福?他怎麽會在這裏?”我聽不清楚石有福正在說什麽,但看他此時唯唯諾諾的樣子,電話那邊的人很可能是江家的高層。

“世紀新苑保安隊長開著自己的車子幫助警察通緝罪犯,你們江家還真是熱心啊!”如果今天晚上的事情江家也參與其中,那我的壓力將成倍增長。

江家在江城經營多年,它在江城的號召力非常可怕。

按著白起腦袋,我退入巷子深處,足足花費了半個小時才僥幸逃出警察合圍。

“真不能有半點大意。”打起精神,我故技重施,又“搭乘”了一輛出租,我讓司機避過了主要幹道,這次沒有意外發生,車子沿著14路公交線路順利行駛。

一直開到了青土觀附近,出租車身後再次響起警笛聲。

大雨肆意席卷城市,荒涼的郊區連個躲藏的地方都沒有,一條大路直通前方,我避無可避,這時候如果被追上那肯定要爆發正麵衝突了。

雖說有命鬼在手,我並不怕追來的警察,但是我跟他們無冤無仇,沒必要傷害他們。

“警察怎麽可能追來?”

我歪頭看向身邊的出租車司機,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直在打顫,額頭也被汗水浸濕。

“是你搞的鬼?”

“沒、沒有……”

“不是你,還能是誰?”警車追在後麵,我又不能讓他停車,伸手摸向他衣服口袋,裏麵的手機處於鎖屏狀態。

司機被我嚇的夠嗆,急忙辯解:“應該是行車記錄儀不經意拍下了你,現在記錄儀視頻拍攝和公司電腦是連接的,這邊的拍攝畫麵,可以直接上傳到公司雲端。”

沒等他說完我就砸了行車記錄儀,快到花園小區時,停車將司機踢了下去。

這麽一耽擱,警車距離我更近,我無處可躲隻能玩命把車速開到最快。

身後的警車越來越多,我單手控製方向盤,另一隻手拿出老大爺手機,開機聯網,用微信聯係謝頂大叔。

“大叔,到火葬場了嗎?”

“到了!這地方你有一次直播不是來過了嗎?這回怎麽還在這裏?”大叔直接發的語音:“你別說一個人來這種地方確實瘮得慌,也不知道你是怎麽保持那種淡定的。”

“你馬上把車子開到前一站斷望樓,上次直播時,我記得那地方有一家廢棄的工廠,你就將車子停在工廠裏麵就行,注意關掉車燈,不要發出任何聲響。”

“怎麽又換地方了?”

“別問那麽多,將車子停好,鑰匙放車裏,你站在工廠背後拐角的地方等我,注意一定要把手機裏所有跟我有關的東西刪除掉,包括語音記錄和微信賬號,這非常關鍵!”

“被你這麽一說,感覺就跟拍電影一樣。”

“等會估計會比你想象的還要刺激,抓緊時間,照我說的去做。”

發完最後一條語音,我將微信中關於謝頂大叔的一切全部刪除,然後將沒有關閉電源、也沒有斷網的手機藏在副駕駛座椅下麵。

“大叔,對不住了。”

……

十幾分鍾後,我已經看到了遠處破舊的斷望樓,身後警察緊咬著不放,不過大雨傾盆路況極差,他們也不敢追的太近。

“到了!”我猛地轉動方向盤,變道駛離公路,繞著斷望樓很快就找到了廢棄工廠。

車大燈照耀,我開著車經過工廠正門,剛轉過拐角,耳邊想起了謝頂大叔的聲音。

“主播,這回要去哪裏直播啊?”大叔打著傘,但是雨勢太大,他的衣服仍有大半都被打濕。

一個急刹車,我連火都沒熄,推開車門和白起跳了下來。

“大叔,馬上開這輛車離開!”根本沒給大叔反應的機會我就將他推到駕駛座上。

“啥情況?主播?”

我怕打了一下車窗:“等天亮再解釋!朝縣區方向跑,千萬不要被後麵那些人追上!”

“追?誰在追你?”

“記住了!如果你被抓住,就死咬一切都是我逼你做的,我們之前從不認識,你是第一次見到我。”警笛聲在風雨中走了調,我不敢久留,也不在乎地上的泥濘,用暗色雨衣一裹,抱著白起鑽進旁邊的灌木叢。

“到底怎麽回事?”身後的動靜越來越大,大叔本來還想要說些什麽,無意間扭頭看去,本應漆黑的郊區公路上一長排警車閃耀著警燈,警笛奏響,那場麵就跟國慶大閱兵一樣。

“臥槽!”一腳油門踩下去,大叔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總感覺好像是捅了大簍子,下意識的開始逃命。

大叔開著車飛馳而過,一長排警車緊隨其後,場麵甚是壯觀。

等警笛聲完全被風雨湮沒,我才從泥濘中爬出,吐出流進嘴裏的雨水,翻進廢棄工廠裏。

啟動大叔的出租車,我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目標三號橋火葬場。

還是熟悉的建築,這地方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很少有人願意過來。

將出租車停好,我帶著白起進入火葬場內部,這裏曾經被十惡占據,建築下麵還封印著不知名的凶獸,危險程度極高。

白起對於蠱先生的氣味十分熟悉,在它的帶領下我節省了很多時間,穿過庭院進入悼念廳。

這裏就是我使用請神符跟凶獸過招的地方,推門而入,一股奇怪的味道在空氣中飄散,我捂住口鼻,向裏麵走去。

“蠱先生!”

一席黑袍躺在大廳角落的正是蠱先生,他身上沒有明顯傷痕,但是氣若遊絲,神色極差。

我急忙跑到他的身邊,手臂墊在他身後,希望能讓他舒服一點。

“高健,不好意思,我沒有攔住他們。”

“怎麽回事?你遇到祿興了?”

蠱先生虛弱的點了點頭,他本就剛從醫院出來,這下又被重傷了元氣:“我來的時候,聽見這屋子裏有動靜,然後就偷偷潛入,沒想到還是被祿興發現了。”

“一番搏殺,我不是他們的對手,最後要不是他們著急離開,恐怕我也很難活下來。”蠱先生伸手指向大廳牆壁上的雙麵佛:“他們來這裏好像是為了從佛像上取下什麽東西?我當時沒有留意,你快去看看佛像上有沒有少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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