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袋子裏的幾頁病曆和試驗記錄拿在手中,發現上麵有兩種不同的筆跡,一種娟秀,一種蒼勁。1357924?6810ggggggggggd

“劉萱在二十七歲時已經是肺癌晚期,但她的身體非但沒有垮掉,反而越來越好,這是因為什麽?”

帶著眾多疑惑,我翻開了實驗記錄。

上麵以周為單位,詳細記錄了劉萱二十七歲至三十歲之間發生的事情。

身患絕症,劉萱臥病在**,白望不忍心看到這一切,四處尋求醫治肺癌的辦法。

他本身就是醫生,還是極為優秀的醫生,在那段時間內他幾乎嚐試了所有辦法,但都無法控製住已經擴散的癌細胞。

就在妻子時日無多的時候,一個非僧非道之人找上門來,說他有一法能夠幫助劉萱續命。

當時白望已經走投無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答應了那怪人的請求。

此人一開始確實全心全意為劉萱治療,針灸、藥浴、食補,所有的方法全都帶著神秘的東方底蘊。

白望精通西醫,對中醫也十分了解,那非僧非道之人可以說是手法通天,硬是把劉萱是鬼門關旁拽了回來。

當白望準備答謝怪人之時,怪人卻又提出了其他要求。

六道輪回,生死有命,命裏該死的人逃不過劫難,這就叫做命數。

那非僧非道的怪人告訴白望,如果想要徹底挽救劉萱,隻有一命抵一命,用天醫星的命去抵凡俗的命。

實驗記錄的後半部分已經模糊不清,還有些被人故意塗抹掉,大致過程就是白望用自己命和記憶抵消掉劉萱的因果,讓劉萱完成新生。

看完整份實驗記錄後,我唏噓不已。

八年前,劉萱檢查出肺癌晚期,丈夫白望為了救她將命格和記憶交與雙麵佛,白望犧牲了自己救下了劉萱。

五年前,白望到了彌留之際,劉萱又挺身而出,想要依照這份實驗記錄換回丈夫的命。

她不是天醫,也沒有人指導,在磕磕碰碰中,她鑽研了五年才觸摸到生死之間的屏障,隻可惜最終還是逃不過因果報應。

兩人都想要救活對方,但是逆天行事,最後演變成一出悲劇。

我翻看試驗記錄,前半部分字跡蒼勁有力是白望所寫,後半部分字體端秀清新,應該是劉萱書寫。

“張佳琪偷偷進入辦公室,估計就是為了尋找這本試驗記錄,她也是個苦孩子,隻想救自己的外婆。”人這一生都是為了執念,但天道無情,最為公平,芸芸眾生誰也不可能例外。

收起試驗記錄,裝入貼身的口袋,我忽然發覺胸口一熱,趕忙重新將口袋裏的東西拿出。

發出灼熱之感的東西似乎是那個得自子醜的八角令牌,我將牌麵翻開,上麵不知何時多出了天醫兩個古字。

而等我再去翻看試驗記錄的時候,滿本紙頁全部變成了空白,能夠幫人續命,甚至讓死者蘇生的方法徹底從人間消失。

“天醫……”

江城醫學院內還有一些謎題沒有解開,但那都不重要了。

我不願再浪費自己的時間,翻出校園,貼著牆壁陰影,掏出陰間秀場的手機。

一天忙碌我還沒有查看這次直播的評分,此時左右無人,我打開了手機。

“直播任務:淩晨之前抵達江城醫學專科學院老校區西門完成。”

“評分結束。”

“完成直播任務獲得一分;直播觀看人數峰值超過3000人,獎勵六分;直播期間獲得禮物總額超過3000冥幣,獎勵五分;完成來自陰間的委托,額外獎勵一分。”

“可選任務一:除你之外每存活一人,額外獎勵一積分。截止天亮為止,除你之外共有五人存活,額外獎勵五積分。”

“可選任務二:說出正確答案已完成,額外獎勵五積分。”

“本次直播未使用求助電話功能,免費機會保留至下次直播。”

“統計完畢,本次直播共獲得二十三積分,現有積分總額為五十五積分。”

“第六次直播完成,商品目錄更新。”

“擒龍術目錄(修得此術,上可九天攬月,下可覆海擒龍,五十五積分),金蠶蠱幼蟲(不入三陰五禍,切忌用心血喂食,五十積分),破妄眸術(得自蠻夷之地,殘缺無靈,修至大成,可破除世間真假虛妄,十積分),福祿一日簽(好運纏身,一積分),地理紫囊書殘卷(風水堪輿上乘經書,十積分),星辰別行法——鬼圖卷(觀星,自在觀心,三十積分),命鬼碑(立鬼為碑,可鎮一點殘魂,五積分),上等空白符紙、符筆、符墨(五積分)、合心玉(雙生玉墜,合二為一,心有靈犀,六積分)……”

第六次直播結束,我身上的積分餘額多達五十五積分,高額積分開啟了全新商品目錄,不過其中的東西卻讓我不敢輕易選擇兌換。

比如說排列在第一位的擒龍術目錄,僅僅一個目錄就要五十五積分,先不討論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龍,我真想發條信息給陰間秀場,問問他們光是兌換一個目錄能有什麽用?

此次開啟的商品非常多,一眼根本看不完,我劃拉了半天目光重新看向積分統計的地方。

可選任務一陰間秀場共獎勵給我五積分,但按照每存活一人額外獎勵一積分的規則來算,他似乎多給我算了一分。

小男孩、劉萱、矮個保安、張佳琪,除我之外隻有這四個人存活,但是卻獎勵了我五分。

四送一這種情況應該不會出現在陰間秀場身上,那麽原因很可能是在天亮的那一刹那,白望處於存活的狀態。

當然我這隻是沒有根據的猜測,也有可能是學校裏混入了其他人也說不定。

總之這次直播已經結束,身心疲憊的我打車回到了汀棠路。

遠遠的就看到小店之中亮著燈光,因為白起守在店裏,所以我當時並沒有鎖門。

“有人進入店內了?”我一想到漆木棺還擺在二樓,趕緊付了車錢,匆匆跑入店內。

“誰在裏麵?”我站在門口喊了一句,一樓並沒有人,隻有白起懶洋洋的趴在地上。

“不會去了二樓吧?”等我上到二樓一看,才暗道不好,二樓的門被推開,一個拄著扁擔的高瘦人影站在狹窄的屋子裏。

“老劉?你怎麽跑我這來了?”

眼前的麻衣道士正是劉瞎子,整個江城喜歡拄著扁擔到處走的,也就隻有他這位劉家的後人了。

發現是劉瞎子,我反倒不那麽慌張了,因為當初兌換漆木棺本身就是他示意的。

“老劉吃飯了沒?一起出去喝兩杯?”我笑著勾住劉瞎子肩膀,但卻被他一把拉開:“你這是怎麽了?”

我發現劉瞎子臉色不對勁,神態嚴肅,好像在戒備著什麽。

“老劉?著魔怔了?我是高健啊?”

劉瞎子半天沒回話,他隻是雙手拿著扁擔瞪著我,仿佛是要把我從內到外看透一般。

我被劉瞎子看的很不舒服,他那目光就像是在審視犯人一樣:“你別神經兮兮的,有話就說出來,到底怎麽了?”

劉瞎子把扁擔杵在地上,聲音有些沙啞:“高健,你是不是殺人了。”

我張著嘴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思索了一會,還是艱難的點了下頭:“恩,那是一個為富不仁的地產商,為了開發項目,把人命當做……”

“別說了。”劉瞎子歎了口氣:“你把人命都視為螻蟻,說殺就殺,還用這漆木棺血祭活人,此等行徑跟鬼道邪修有何區別?以後你別再來找我,你身上的因果我劉家沾不得。”

“漆木棺血祭?”我看著顏色比前幾天更加鮮紅的棺材,突然覺得劉瞎子和我說的似乎並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