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雷符的使用法門乃青城山下劉半仙親自傳授,他說話字字珠璣,談吐不凡,很可能是得道的高人。1357924?6810ggggggggggd

第一次直播時,緣分使然,讓我習得此法。當初的我絕對不會想到,有一天我可以手持真正的天都雷符,施展雷印!

此時在世紀新苑六層,平地落雷,驚煞眾人。

符紙還未完全發揮神力,威勢已經驅散了六樓的邪氣,在那雷聲響起之時,走廊兩邊有兩張白紙紅字畫的符被震碎,這是祿興用來掩人耳目的藏靈符,正因為這兩張符紙存在,來來往往的服務員才會忽略六樓。

站在走廊中間,我高舉雷符,凝神聚意,將全部心神都用來駕馭這張符紙。

上乘符籙對於隻有緣督境界的我來說,顯得非常吃力,咒文隻念出兩句,全身氣力就被榨幹,手中符籙好似一個不見底的黑洞。

“上乘雷符!”祿興這一次終於變色,他那張醜陋詭異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畏懼,雷霆乃天地劫數,不在五行之中,是世間最為剛猛霸烈的法門,能克製一切邪物陰魂。

看到我祭出雷符,祿興退意萌生,可要讓他放棄到手的機會,卻又實在不甘心,將星神煞他足足找了十年,這一次就在距離他幾米遠的地方。

“必須要殺掉將星!”祿興將尖刀完全沒入那枚黑色眼珠之中:“命鬼聽令!殺!”

他催動法訣,但靜立在走廊上的命鬼卻並沒有聽從,黑色長發好像沸騰的開水在走廊中翻騰,將牆壁地板劃出道道傷痕。

“命鬼聽令!殺!殺!殺!”祿興麵目扭曲用刀子刺穿了眼珠,黑色眼珠裏流出的血液濕潤了他的手掌,那隻命鬼尖叫一聲,捂住自己的雙眼,兩個黑黑的眼眶中同時流出血淚。

命鬼失控,這對我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顧不得其他,伸手挖出一滴心頭精血點在手掌中央,我寧願堵上陽壽和血肉,也要滅殺此魔。

雷符上複雜的神紋泛起點點血色,我仿佛托著千斤重量,將其舉過頭頂:“雷霆號令,急如星火,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殺鬼萬千!”

金光亮起,好似一輪烈日當空,走廊裏所有人都能聽到耳邊傳來劈裏啪啦如電流般的聲音。

“該死,命鬼,給我殺了他!”祿興雙眼被刺痛,手臂上流出漆黑的汗液,隨後皮膚竟然好像快速衰老一樣,生出皺紋。

走廊裏的命鬼也感覺到了危機,它呼嘯著朝我撲來,但為時已晚,符印已經完成。

腳踩七星步,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天都雷符按向命鬼頭頂。

“凶穢消散,道氣長存!”

聲如銅鍾,震懾心神,雷符所過,邪煞潰散!

符紙貼到命鬼頭頂那一刻時,它那張蒼白布滿血絲的臉在真實和虛晃之間變化,最後好像一副玻璃麵具般轟然破碎。

隱隱約約,我仿佛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衝著身後的瘦小命鬼笑了一下,她長發如水,眼中滿含不舍,隨後煙消雲散。

“嘭!”

祿興手中的黑色眼球直接炸開,他臉色差到了極點:“天都雷符,居然是天都雷符,該死,你們都該死!”

命鬼被滅,他好像一瞬間蒼老了許多,握著刀的手有些哆嗦,不知是氣的,還是因為氣血虧空消耗太大。

“祿興,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喪盡天良,今天我要親手宰了你!”

我從沒想過要把他繩之以法交給警察,決已經不足以洗刷他犯下的罪孽。

“別硬撐著了,上乘符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使用的,你境界不夠,定然會消耗大量壽命和血肉精華,現在的你估計連站著都有些困難了吧?”祿興知曉跨境界使用上乘符籙的後果,所以他並不在意我,真正讓他擔心的是白起。

雖然白起後腿受傷,但真要打起來,他贏麵不大。

“快點!快點!剛才有人看到他去了六樓,江少說了,誰先抓住他獎勵五千!”

“剛才有一聲巨響好像是從六樓發出的,黑咕隆咚看不清楚,會不會是那個人幹的。”

“已經報過警了,估計十幾分鍾後到!”

樓梯裏傳出嘈雜的聲音,藏靈符被破,六層可以隨意進出,那群保安這時候上來讓祿興的處境更加尷尬。

“這一次看你往哪逃?”雖然大樓還沒有恢複供電,但保安畢竟人多勢眾,如果祿興往樓下跑肯定會跟他們撞在一起。

祿興將尖刀別在後腰,戴上鴨舌帽:“我必須要承認這一次是我小瞧你了,但我要走,憑你們還攔不住。”

他陰沉一笑:“我很期待咱們的下一次對決,高健,你的名字我記住了!”

他話音剛落,就抽刀衝向鐵凝香,這突然的變故大大出乎我意料。

我想要阻攔,可隻邁出一步就摔倒在地,雙腿癱軟,使用雷符透支了太多力氣。

所幸白起還在,一躍攔在鐵凝香和祿興中間。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祿興的目標根本不是鐵凝香,他隻是裝出要殺鐵凝香的模樣,騙白起讓開通道,然後奪路向樓上跑去。

黑暗之中我想要追趕,但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躺在地上,看著那道邪惡狡詐的背影跑遠。

腳步聲變得嘈雜,越來越多的人走進六樓,我勉強抬手將已經出現裂紋的雷符裝進口袋,低聲歎了口氣:“差一點,就差一點。”

“找到了!那個混蛋在這裏!”

“咦?旁邊還有一個女的。”

“管那麽多幹什麽?聽江少的,先教訓一下這個小子!”

“喂,別搞出人命了。”

兩三個保安提著警棍朝我走來,其中有一個就是被我砸歪鼻梁的家夥,看到他們過來,我抿了抿幹澀的嘴唇:“酒店裏進來了一個殺人犯,你們快追,他往樓上跑了。”

“殺人犯?我看你小子就長著一副殺人犯的嘴臉,敢打老子,看不我弄死你!”鼻梁被砸斷的保安一手捂著臉,另一隻手拿著警棍掄圓了砸向我的腦袋。

距離太近,我根本躲不開,也無力去躲,幹脆閉上了眼睛。

“嘭!”聲音傳來,是警棍打在了皮肉上,可我卻沒有感覺到疼。

睜開雙眼,一條還帶著血的手臂擋在我頭頂,警棍將她的胳膊打出了一條深深的紫印。

“他不是殺人犯!”有人從身後將我抱住,很柔軟,帶著股獨特的芳香。

“學姐……”自從五年前被卷入雨夜連環殺人案後,朋友相繼離開,愛人棄我而去,我似乎成了一個不祥和厄運的象征。從來沒有人會像鐵凝香這般為我說話,在絕大多數人都站在我對立麵的時候,她選擇站在我的身後。

五年前,我以為那個人會是葉冰,但當我跌落深淵後,她卻無情轉身。

五年後的今天,同樣的情況,不同的是,終於有一個人肯為我說話了。

頭頂的電燈閃了幾下,隨後走廊中重新恢複光明,大樓的備用電源接通,在場所有人也都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六樓走廊。

“怎麽回事?”江辰聞訊趕來,入目的場景讓他先是一驚,隨後他目光停留在鐵凝香身上,眼中邪念一閃而過。

……

祿興爬出通風管道,世紀新苑大樓背麵,早就有一輛破舊的麵包車在等他。

拉開車門,座位下麵擺著撬棍以及切斷電路的工具,還有兩幅絕緣手套。

“得手了嗎?”坐在車內的一對雙胞胎同時說話,聽起來就好像是一個人一樣。

祿興不耐煩的揮了下手,他爬進車內,剛張開嘴就吐出了一大口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