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道法詳解中有畫地為牢咒的詳細講解,包括施法和破法,我之所以能肯定陸謹是得了妙真道法真傳,也是因為他施法的姿勢和道書上寫的完全一致。1357924?6810ggggggggggd

“幸好我昨天突破境界,將幾種符咒熟記於心。”

在妙真道中畫地為牢咒隻是下乘符籙,破解過程並不複雜,隻需摘除符膽(符膽是一張符令的靈魂,把守此符的門戶,大多用“罡”字或“井”組成)用鮮血沾汙符文即可。

難的是我此時被鍾九和衛淩痛打,想要翻身都不容易,更別說跑到白起身邊,準確摘取符膽。

“機會隻有一次,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太差,如果失敗恐怕就真要被打斷雙腿了。”

將抱頭的一隻手悄悄墊在胸前,我有意無意朝白起的方向挪動。陸謹正專注於櫻子,兩個打手並不知道我準備做什麽,談及道術,他們隻是門外漢,覺得那是仙家本事,不可能被輕易破除。

不過這也正好給了我機會,咬著牙忍著痛,我距離白起越來越近。

被困的白起對著我汪汪狂叫,它非常聰明,見我過來,便主動低頭,露出那張貼在腦門上的金光符紙。

“這家夥想要幹什麽?他好像正在往狗那邊移動?”衛淩擦了擦手上的血,活動了一下手腕:“老鍾,你卡著他胯骨,我來斷他雙腿。”

聽到這話,我默默運轉妙真心法,凝神會意,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慌張,時間本就不多,要抓緊每一秒鍾。

“追眼!”視野變得開闊清晰,我緊盯著白起額頭的那張符籙。

“這小子跟子秋道長過不去,卸他兩條腿都算是便宜他了!”鍾九和衛淩看著渾身血跡斑斑的我,以為我已經失去抵抗能力,現在任憑他們宰割。

殊不知我一直在等待他們鬆懈大意,毒蛇殺人隻需一擊便可,我經曆四次直播,出生入死,和死神擦肩而過多次,怎麽可能會輕易放棄求生的希望?

雙眼一刻不停掃視符紙:“找到了!”

三清坐符頭,天圓地方,下麵是一個交錯的“井”字,不注意看還真的發現不了。

“動手!”鍾九和衛淩分別站在我身體兩邊,他們彎下身,正準備抓住我雙腿時,我緊貼在地的手猛然撐起,後腿蹬地,好像鯉魚出水,直起上半身,空閑的那隻手沾著濺落的血液點向畫地為牢咒符膽!

“井”字符膽象征萬丈深井,是困封之意。但此井要開一口,以免太絕人路,太損陰德,而不利已。

這所開的一口就正是我破符的關鍵,一指汙血正好點在井字口中央

“天清地寧,天地交精,九天玄女,賜吾真明,我今召回,三界諸神,如有違抗,如逆上清!”

鮮血入符,默念法咒,白起頭頂的符紙光華斂去,被我隨手揭下。

“白起!”

身後的鍾九和衛淩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已經對白起下令,這條殺性極重的長白山守山犬,完全釋放出骨子裏的殺意。

一躍而起,直接咬向鍾九的咽喉,看那樣子是要致對方於死地!

“小心!”關鍵時刻,鍾九靠著紮實的外家基礎,硬生生挪動身體,避免了被一口咬斷咽喉的下場。但他的脖子還是讓白起撕下一塊肉來,血淋淋一片,這個壯漢驚慌失措捂著脖子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別給他們機會!”我從地上爬起直接撞向衛淩,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衛淩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我撞倒,兩個人一起滾落到樓梯拐角,讓陸謹也吃了一驚。

“畫地為牢咒被破了?”他麵容錯愕,還沒有回過神來,眼眸中已經出現我冷笑的麵孔。

“你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那就是過度高估了自己!”我向前疾行,趁著他沒有反應過來,全力一腳踹向他胸口。

高高在上的陸謹被我一腳踹到牆角,他的芙蓉玄觀歪歪斜斜,錦衣道袍中間也多了一個大大的鞋印。

我的進攻遠沒有結束,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追到牆邊從後麵勒住陸謹的脖子:“把櫻子身上的符給我解掉!”

背景恐怖、來頭極大的陸謹,自打出生起就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他陰沉著臉,銀牙緊咬:“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命令我!”

“把符解掉!”我手臂漸漸用力,沒有絲毫留手,一邊的櫻子正承受著怨氣衝刷**的折磨,這份痛苦我要讓陸謹加倍償還。

“給我解掉她身上的符!”

陸謹已經喘不過氣來,但他依舊不肯鬆口:“我若是不解,你能奈我何!”

他英俊的臉此時被憋得通紅,那幾個字也是從牙縫裏發出的。

“能耐你何?”我臉上的笑容愈發冰冷:“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也不知是不是被體內血狐影響,我殺心一起就再也控製不住。

“你敢!”陸謹已經說不出話,隻能發出嗚嗚咽咽含混不清的聲音。

我手臂更加用力,他的脖子已經有些畸形。

“陸謹代表著一個道統,背景非常恐怖,不能輕易得罪,但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殺了他也不失為一個絕妙的解決方法!”

讓他徹底閉嘴,自然不會得罪他背後的勢力,隻要不東窗事發,我就能安安穩穩待在江城。

而且這人身上法寶眾多,連繪製下乘符籙的符紙都不是凡物,這對剛剛能夠畫符的我來說也是一種致命的**。

“殺,還是不殺?”

我是學刑偵的,自然也清楚如何犯罪才能不被警方發現蛛絲馬跡。

此地荒涼偏僻,人煙稀少,又沒有監控,殺死他們以後我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屍體。

再說陸謹來這裏是為了上乘符籙,肯定不會驚動太多人,他的行蹤隻有極少的人知道。

更關鍵的是,就算警方介入調查,我也可以完美洗白,因為我並不具有“合理”的殺人動機,這完全符合隨機殺人定律,也就是所有凶殺中最難偵辦的那一種。

腦子裏瞬間思考了很多東西,我是一個執行力很強的人,手臂不斷用力,陸謹的臉已經開始發紫。

“等會鍾九、衛淩一定會過來阻攔,我和白起先殺其中一人,然後果斷解決陸謹,再去追另外一個!”

縝密的殺人計劃被我在幾秒鍾之內想出,這可能也是我不適合做警察的原因之一。

“頂層生物教室裏有福爾馬林和切片用的刀具,可以長時間保存屍體,我需要把白起撕咬過的肉整個切下,跟屍體軀幹分開處理,焚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還有此地血跡,之前好像在某個教室裏看見過硫酸,用不用誤導警方,故意設計第二案發現場?對了,我進來時摸過一個模型人偶的腦袋,必須連它一起燒毀,避免留下指紋。”

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犯罪,但也不是每一個警察都是神探,這是一場豪賭,賭局雙方都押上了自己擁有的所有東西。

“殺!”眼底飄起如烈火般跳動的猩紅,胸口一直延伸到大腿的九尾血狐紋身也好似活了一般,露出快意之色。

我用上了全部力氣,陸謹的臉已經紫中泛黑。

可就在這時,變故陡生,一根翠綠的柳條纏上我手臂。

柳條很細,但其中蘊含的力氣卻讓我難以抵抗,勒住陸謹脖子的手被拉開,死裏逃生的陸謹趴在地上,一邊幹嘔,一邊瘋狂往嘴裏吸氣。

“小兄弟,凡事留一線,萬不可衝動啊!”

聽到這個蒼老的聲音,我知道自己的殺人計劃就此破產,前來插手的是青土觀道士,他身穿粗布道袍,手持柳條,站在我和陸謹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