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害怕極了,想要逃走,但身體卻不受指揮,這時候我才知道,老人之前教我的根本不是修煉降頭的法門,他隻是準備把我煉成一具聽話的人偶。1357924?6810ggggggggggd”

“我還記得當時老人跟我說的第一句話,他拿著兩顆人頭問我:你覺得哪一個更好看呢?”

宋文軒學的惟妙惟肖,我打了個寒顫追問道:“然後發生了什麽?”

“老人早知道我會過來,在我出差的那段時間,他已經控製了很多病人,就連護工和護士裏也有他的信徒,在所有人眼裏他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如果他有這麽大的本事,為什麽還要在精神病院蟄伏一年多的時間?他有什麽目的?”我出聲打斷。

宋文軒低垂著頭:“都是我的錯,這都是我的錯。老人的來曆無處可查,我隻知道他是因為修煉飛顱降被一個劉姓道士破功,元氣大傷倉皇逃竄,無奈之下才裝成普通人的模樣混入精神病院。”

“可笑我自以為遇到了高人,其實不過是個修煉邪術的修士。”

“在我的幫助下,他慢慢恢複元氣,隻是此人貪得無厭,他發現精神病院是一個很適合他修行的地方後。不僅沒有急著離開,還打起了病人的主意。”

“降頭術五花八門種類繁多,其中修煉過程最為血腥,煉成後威力最大的一項就是飛顱降!”

“飛顱而出,牽腸掛肚,需要血祭七七四十九天,讓精血洗刷腸肚,曆經七重境界才能煉至大成。”

“這是一門極為陰邪的術法,殺生造孽,但與之匹配的是強大的能力。老人可以同時操控三至四個人的心神,還能遠距離對人下咒,讓人暴斃在荒郊野外。”

“我那天進入隔離病房時,老人已經第四重圓滿,可以飛顱而出,攜鬼夜遊。但他並不滿足,他為了將精神病院完全變為自己的修煉聖地,所以打起了我的主意。”

“他要我主動配合,為他病人,為他尋找合適的目標,我之前雖然也因為試驗做過很多違背道德的事情,但至少我還有做人的底線。”

“我沒有同意,然後他就從**下取出一個用我頭發編織成的人偶,那是施咒的媒介,雖然隻有拇指大小,但憑借那個東西他可以很輕易的操控我心神。”

“不過我的身份畢竟和其他被下降者不同,我不是病人,也不是臨時護工。我是醫院院長,外界很多場合都需要我來應酬,他不敢殺我,更不敢抹除我的意誌。”

“因此他想到了一個十分歹毒的方法。”宋文軒慘然一笑:“他操控我的神智,讓我對自己最愛的妻子大打出手,甚至占據我的身體去強迫我的妻子,他把我的家庭搞得支離破碎,把我的孩子搞得癡癡傻傻,但他還沒有滿足。”

“人在遭受打擊,意誌消沉的時候更容易被操控,為了徹底摧毀我,他做出了最令人發指的事情。”

“正如你們知道的那樣,他殺死了小瑤,當著我妻子的麵。”宋文軒波瀾不驚的臉皮輕輕抽搐,時隔多日,提到這段回憶,他仍舊感覺曆曆在目:“是他殺的,不是我……”

聲音越來越低,我走近看時,發現他眼角掛著一滴水漬,我不相信那是眼淚,我寧願自己看錯了。

“為了逼我就範,他限製我行動,把殺戮的場景錄製成影片,強迫我一遍遍觀看。”

“看的多了,我也就麻木了。”宋文軒仰起頭:“一個人最強大的地方永遠不可能是**上的某一個器官,而是看不見卻有真實存在的心靈。”

“可能這就是因果報應吧,我在國外妄圖通過外界手段測試人類的精神承受極限,而被老人控製心神後,我每天都在經受著人性最猛烈的拷問。”

“操控心神對老人來說也是一種消耗,一天操控心神的時間不能超過六個小時,所以在外界公眾視線當中,我隻能出現六個小時,剩下的時間我都被他鎖在病房裏。”

“我當時心中暗暗期盼,希望有人能發現異常報警,到時候就算是殺我,我也認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去年年末,老人的隔離病房裏來了一位奇怪的客人。那人年齡不大,左臉白皙俊美,右臉被烈火燒灼全是傷疤。”

“兩人都佩戴著佛頭吊墜,聽對話他們好久之前就相互認識。”

“在年輕人的建議下,他們決定把精神病院遷到南郊,就建在原本的恨山監獄上。”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但自從動遷以後,老人就變得肆無忌憚,全院封閉,嚴禁外人進出。雖然每天接收的病人少了,但相比以前卻更加不容易被人發現了。”

“在我被操控的那段時間裏,老人又通過我的關係,暗中給大醫院的某個高層下了降頭,恨山精神病院也就有了新的保護傘。”

“再後來就正如你看到的,我失去了利用價值,被他囚禁在這裏。”宋文軒講完以後,發現我一直在思考,以為我對他仍保持懷疑。

“事實就是這樣,其實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我也沒有相信你,直到看見小鳳,我才下定決心賭一把,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

宋文軒似乎好久沒有說過這麽多話了,他氣力衰竭,看起來命不久矣。

“我的時間估計不多了,下麵我說的話你要記清楚,老人現在應該修煉到了飛顱降第六重最關鍵的地方,他可以同時控製五六個人的神智,但是自身卻很脆弱,需要用鮮血溫養。”

“此時是你逃跑最好的機會,不要跟病人發生正麵衝突,自己尋找沒有封死的窗戶,帶著小鳳趕緊走吧!”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身,首先我不能確定宋文軒有沒有騙我,其次想要找到沒有封死的窗戶逃到建築外麵談何容易?

“你說的那個老人長什麽模樣?是不是沉默寡言,一副棺材臉,看起來年過半百,但身體很硬朗。”我把玩著手術刀,心中有了一個計劃。

“應該是他,你一定要離他遠點,被他弄到你身上的毛發,那他就能對你下降了!”

宋文軒善意提醒,我卻隻能無奈一笑:“我在囚室中昏迷了一個半小時,在這段時間內,對方應該已經獲得了我的毛發。”

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逃避的,這種時候,隻有背水一戰或許才能爭取到一線生機。

“宋文軒,我給你一個向自己妻兒贖罪的機會,告訴我那個降頭師的所有弱點。殺死他,降頭術自然就會破解!”

“你殺不掉他的,等你降頭術發作你就會知道那種絕望了。”宋文軒搖著頭:“身不由己,你會做出自己最不願意做的事情。”

“你現在隻需要告訴我他的弱點就行,其他的交給我來辦!”雙目露出堅定的光,我今夜要手刃那個魔鬼!

宋文軒看了我半天,終於開口說道:“修煉飛顱降,需要飛顱離體,吸食精血,其中以胎兒精血最為適宜。老人為了速成功法,經常將自己的髒器泡在幼兒精血當中。”

我暗自思考:“修煉邪術的人最喜陰邪,現在初陽未升是一天中陰氣最重的時候,他一定不會錯過。”

“他的房間在三樓,你去找到一個被精血孕養的容器,將其打碎,把裏麵的東西割斷砸爛,老人應該就會被重創。至於如何才能真正殺死他,那我就不知道了。”

宋文軒想了一會又補充道:“一定要小心周圍的人,如果他們都被下了降頭,那麽你最大的危險很可能就來自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