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多與我能戰個平手罷了,施展先前的招數之後,你已是強弩之末。”

元戾的臉色陰沉無比,言語輕鬆,可語氣卻沉重了許多,

施展瘋魔變成真魔後的齊凡,本應該已無力再戰,但現在看起來貌似沒這麽簡單啊

雖然元戾很清楚齊凡的體力已經快跟不上了,可從齊凡先前那種莫名的氣勢來看,絕對不會那麽容易對付

對付這小子,可不能掉以輕心

“沒錯,我是要體力不支了,縱然有翻江倒海的招數也施展不出。”齊凡沒有絲毫的隱瞞,點點頭應道,

見此情景,元戾愣了愣,臉色陰晴不定了起來,

既然都是強弩之末了,他為何還能如此的淡然,難不成他還有底牌,

沒等元戾說話,齊凡一聲淡笑,身體劇烈的顫動了起來,一股奇怪的能量波動,讓得元戾臉色霎時就白了,

“我此時雖不能翻江倒海,也不能鬥轉乾坤,但我能拿我的命,換你的命,他們,已經控製不住戰況了啊”

“就算我死,也絕不會讓他們死”

“不求成佛蒼生拜隻求我心大自在如來座下不由己此生此願無可奈”

伴隨著齊凡話音落下,他的身形頓時就變作了虛無,與之同樣消失的,則是元戾,

天地之中,再也沒有了妖魔的氣息,也沒有了,齊凡的氣息

以命換命,以命,換來生

不對,他已經沒有來生了

羅刹變,以命換命之法,猶如自爆,可這自爆,卻不止是肉體的崩解,連帶著靈魂,都化作了虛無,

齊凡,最終與元戾雙雙化為虛無,拿命,換到了元戾的命,

或許有人會覺得齊凡是瘋了,多搏一搏說不定還能有轉機,

可是,要知道其他人已經控製不住戰況了,一個不小心,就是妖魔實力成倍的增強,

不願見到這種最壞的戰況,唯有,以命換命,

一塊赤如鮮血的玉石,晃晃悠悠的從空中落下,似是從虛無中而出,落於地麵,

在這時,其他人也不知齊凡與元戾是怎麽了,天空中的畫麵,忽然就消失了一塊,

也就是,隻剩下了其他幾個畫麵,元戾齊凡的戰鬥畫麵,徹底消失,恢複了往日的長空之景,

或許是感覺到了齊凡的戰鬥接近了尾聲,也或許是感覺到了,元戾命不久矣,

其實,是所有人都要控製不住了,那些妖魔也要開始拚命了,

同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出了殺招,成敗一時定,

隨著一場場戰鬥的終結,隨著一場場生死成敗的分出,天空中的畫麵,逐漸變少,最終,連一個都沒剩下,唯留一片長空,

就因為如此,沒有任何人知道齊凡已經死了,

戰鬥結束之後,所有封印之中的場景,恢複如初,一點戰鬥的痕跡都沒留下,

當然了,這也隻是少數,例如大兵等人,直接將空間斬破,如何能不複原,

若是不複原,第一時間,大兵便會身死,

第一道門中的封印,六指對元虛,

此時此刻,戰場內外方圓萬裏,哪還有什麽山山水水,哪還有什麽綠樹紅花,

無論是花草樹木,還是小溪潺潺,無論是萬裏長空,還是無邊無際的大地,

盡數,都被三目白烏的怨氣所腐蝕,達到了真正萬裏荒蕪的地步,

這片天地,似乎成了一個死域,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一點其他的顏色,唯有死氣沉沉的灰色,

地麵上就像是蓋了一層厚厚的紙灰,一腳下去便能輕鬆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

連大地也抵擋不住那怨氣的腐蝕啊

“嘎,,。”一聲充滿焦急意味的鴉鳴,乍然響起,

循聲一看,不是三目白烏,還能是誰,

此時三目白烏正在一個渾身沾滿灰塵的男人頭上盤旋,一聲聲鴉鳴,緩緩傳出,

“贏了沒有源氣的冒出我贏了”

那男人顫顫巍巍的語氣,讓人一聽就覺得,此人已是虛弱到了極點,哪怕是微風拂過都有可能將他的命給帶走,

這人,便是斬殺元虛,身化白烏體的六指,

“贏了我贏了啊我贏了啊,,,哈哈哈哈,。”

從一開始微弱的喃喃自語,到了最後,則變成了不加掩飾的狂笑,

眼眶通紅的癱坐到了地上,雙目之中盡是霧氣,右手緊緊的捂住了臉,似在嗚咽,

“我們贏了,,。”

誰言六指不懼死,無論是誰,都怕死,

六指害怕死,更害怕以後見不到自己的兄弟,見不到自己的愛人,這些對於六指來說不亞於最痛苦的折磨,

見贏了,見終於斬殺了妖魔並且沒有源氣冒出,他終於放棄了控製情緒,任由眼淚奪眶而出,放聲大哭大笑個不停,

從身下的白灰之中,伸手進去掏了掏,一塊藍色猶如美玉的石頭,被六指給拿了出來,

這便是那源氣的結晶,

第二道門中,胖子與元惰的一戰,

一隻粗壯的手臂,從沙漠底下伸出,有氣無力的晃個不停,

黃沙之下一陣翻滾,一個胖乎乎的身影,從沙下鑽了出來,

抬手抹了抹臉,呸了幾聲,沒好氣的叫罵了起來:“草他祖宗的阿努比斯,把事情解決就走了,老子沒力氣了也不管我。”

“還好我拚盡全力化了一下黃沙,不然今兒非得摔死在這兒。”胖子頗為心悸的坐在沙漠中,一塊青色的石頭靜靜的放在胖子身旁,這與先前六指所得到的石頭一模一樣,隻不過顏色大相徑庭而已,

別看胖子現在罵人中氣十足,實際上他已經沒了任何戰鬥力,哪怕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學生都能幾巴掌抽他一頓,他還沒力氣還手,

第三道門中,大兵與元恨的戰果,異常慘烈,

狂風呼嘯,吹得秦朝戰旗獵獵作響,其上的紅色旗幟,似乎也帶上了一分半分的血腥之味,

大兵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戰場之中,右手緊握著軍仙劍插在地上,眼中沒有一點喜色,反而充滿了痛苦的意味,

趙長空,江戰天,與那幾十萬弟兄,都去了,可我還活著,真是笑話

為何我沒有死為何

雖然心中痛苦莫名,可他畢竟不是普通人,過了一會兒就收拾好了心情,麵露悲色的站了起身,對著軍營緩步走了回去,

既然我還活著,那麽就應該為其他兄弟活出一分精彩,若是一味隻知悲痛,那麽活著就太給長空他們丟人了

橙色的源氣結晶,在他的褲兜裏露出了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狂風呼嘯而過,一截空蕩的衣袖,輕輕被風拂起,衣袖之中血肉模糊,

元虛死前的反撲,讓得大兵斷了左臂,在胳膊處形成了一個光滑如鏡的傷口,

或許這一生中,大兵最為慘烈的戰鬥,便是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