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汪汪,晨光傾灑下來時,水波粼粼的清澈,蜿蜒東去,偶爾有血紅的顏色在水麵飄過,很淡。..溪上木橋吱呀吱呀響起一連串的腳步踏動,人群如梭,朝前麵的鎮子過去。

坐落少室山下的兩處鎮子中的一座,烏木鎮沒了平日的清淨,鎮外道路上鎮內街道的居民大抵是不敢在外逗留,這裏比平日多了許多的江湖人在聚集。大多數人都沒明白生了什麽事,到的天一亮時,家裏有早起的人才見到有染血的人被一個個的抬到鎮裏的醫館裏,便是慌亂了起來。

短短的一個早晨,整座小鎮都處於心驚肉跳的境地裏。

之後不久,三三兩兩必須上街討生活的小商小販便是群和尚走進了鎮子裏,往日慈眉善目的各個大師傅卻是麵目肅穆,隱約帶著一股怒氣,猶如他們在廟裏見過的怒目金剛塑像。

鎮中一座最大的院落中,迎門的小廝見到十多名和尚步行過來時,連忙上前將他們迎進院裏,“各位大師,我家主人以及江湖上幾位大俠正在恭候著呢。”

“施主,客氣了,貧僧等人自會過去。”手持禪杖的老僧禮貌的回應一聲,大步朝客廳過去。

這處宅子的主人乃是北地江湖中名叫趙文炳,在這一帶勢力是有些的,一身功夫全在一支筆上,此時坐在位與右側一人喝茶說話,那人年齡比之對方要小一些,卻是個彪須大漢,三十左右,虎背熊腰坐在那裏猶如一座小山,上身隻罩了少許皮甲,一把威風凜凜的大刀就放在一隻手就能勾著的距離。

進來的老僧認得此人,乃是撲地金虎郝來滿,是個獨行俠,卻是個惡行累累的劊子手,殺心起來時,刀下不分無辜。

“....達摩院座智心大師來了!”左側一人在插不上嘴時,見到大廳中走進來的身影,連忙起身拱手過去。

老僧放下禪杖,朝在座的數名江湖大佬雙手合十:“貧僧見過各位。”

視線中左側過來的身影,麵容枯瘦,抱拳的雙手猶如鷹爪剛猛有力,便是知道是飛鷹門的人,謙和的點點頭。

其餘兩旁坐著的七八人,或許他並不常在江湖行走,倒也不知道名號,但能在此間落座,想必武功上倒也有些真章的。

“大師請落座!”趙文炳起身抱拳,又吩咐仆人:“給少林達摩院座”

右側,彪形大漢郝來滿冷哼一聲,將頭轉到一邊,似乎在對方手裏吃過虧,臉上多有不喜。

智心老僧並未在意的在近旁的木椅上坐下,待茶盞放在桌麵,雙手再次合十的中年文士:“敢問趙施主,李文書等三人可在此間?”

趙文炳隨口問道:“他三人已先去圍剿那魔教眾人,我和郝老弟等人正在研究接下來的對策。為何智心大師對李少俠如此”

座位上,老僧合十一禮,謙和的笑了笑,聲音傳過去。

“此子一腔熱血,倒是讓貧僧欽佩,前有破家滅門之仇,亦能與仇人一起共抗女真外族,倒是一條恩怨分明的好漢,所以便有多次一問,趙施主莫要在意。”

二人說著話,其餘江湖人對於這位少林高僧表現出來的舉動,大多頷點頭,雖然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對方說話語氣態度卻是給足了麵子,自然對這位老和尚甚是滿意。畢竟大家過來,一是為了之前智空大師的死而來,二就是為了達摩遺體被盜一事,眼下大家利益一致,畢竟能修複任何傷勢的靈物,眾人心裏也有各自的心思,結果眼上自然不希望節外生枝生不愉快的事情。

廳中隨後開始商議起關於如何圍剿日月神教的布置,陡然院內傳來慌張的腳步聲,在座的基本都有武功在身,細微的動靜很難逃過他們耳力,門外闖進來的人乃是趙文炳家中的仆人,商議途中被人打斷,身為主家臉上自然有些不悅的神色,“何事慌慌張張的。”

進來的仆人苦著臉,見這些江湖大佬們一個個不悅的己,便是顫顫兢兢的將自己現的事情說出來。

“小的打掃院落時,現金大俠夫婦二人屋子敞開許久,後來小的又回轉過來時,還開著,便是疑心過去,現….現….那位公孫…那位大娘子她…她死在屋內了。”

“什麽?”

“…小的沒敢撒謊,千真萬確….”那仆人見自己主人臉色大變,嚇得跪在地上,“而且….金大俠也不見蹤影,隻戴過的那張綢布麵罩丟棄在桌上…..”

趙文炳驟起眉頭,“你親眼所見,可敢確定?”

“小的,不敢當著眾英雄的麵撒謊。”

側旁的老僧閉目睜開,聲音輕道:“趙施主不妨再派人過去是,這位小施主應該沒有理由欺騙的。”

“嗯!”位上的身影頷拂須,隨即他身旁有心腹手下意會的帶著人靜悄悄的離開大廳朝後院過去。

陡然生的事情,讓原本商議的熱情冷卻下來,待下人走後,眾人在廳堂中對望,表情多有陰鬱之色,那飛鷹門的人見有些冷場,嘴角勾起冷笑,便是打算開口引導,“據廖某所知,這金毒異和他夫人原先是在東廠麾下做事的,後來不知何因又叛逃出來,近日卻又跑到趙大哥府上….”

話音一落,位上的身影已經緩緩站了起來,趙文炳拍拍扶手,‘嗬嗬’幹笑兩聲,“廖老弟有所不知,這金毒異在東廠閹人手下做事不假,但卻是見不得對方陰毒作風,便是拿了東廠一些罪證投了當朝右相,卻也被東廠閹宦打傷毀去容貌,前幾日,當今天子死了,右相也被廢了,那些個證據估計又被東廠的走狗搜走了…..”

言語中,便是來,江湖中人大抵對朝廷沒有多少敬意。他走了兩步,朝在座的眾人解釋:“….右相府滅族,他與那公孫大娘逃了出來,四處躲藏,所幸與趙某結識,現他一身武功頗為厲害,而且對東廠閹人恨之入骨,就在昨晚他夫人悄悄透露一個消息與我。”

“是什麽?”下方,幾乎所有人被他言語所吸引過去。

那趙文炳先是一笑,隨後怒氣勃,拳頭捏在半空,“原來朝廷在年前是要與女真交好的,結果使臣的隊伍在半路被人給劫了,那東廠閹人在從中挑撥,最後女真人才南下武朝。”

“….這幫鷹犬….”

“老子見他們抗金,還以為是一群漢子….”

“…..死了那麽多人,原來是他們在搞鬼。”

廳堂中,大多都是爭強鬥狠之輩,如此聽到這些話,一個個義憤填膺,嘴中叫嚷著等殺了日月神教的那個女人,再去幹掉東廠提督,對於這樣的高呼,那邊坐著的郝來滿卻是嗤之以鼻,“一群烏合之眾,叫的凶,真要幹上去,那就是造反!”

他話一出口,眾人猶如被人掐住了嗓子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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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慢慢開過了晌午,多數人留在趙府吃一頓,唯有少林寺一行人告辭離開。

出了院門一段路程後,在離一家客棧幾丈的距離,旁邊的巷口身影跌跌撞撞的衝出來撞在達摩院智心和尚身上,對方連連說了幾句抱歉後,低著頭急促的離開。

“阿彌陀佛——”老僧對離開的背影喧了一聲佛號,朝客棧進去。

寬大的僧袍袖子裏,一張搓成團的紙條捏在他手心。

…..

再不遠,客棧斜對的小攤,小販喲喝張羅聲音,目光有意無意盯著進入客棧的僧眾,之後不久,一隻信鴿從小鎮飛走。

在驕陽的光線中劃過軌跡,飛向由西向東的官道,途中朝這邊過來的一隊人馬手中。

ps:今天去接兒子回來打預防針,耽擱了些時間,所以今天隻有一更。然後明天,春風覺得暴一次,從早上到晚上十二點,能寫多少算多少。公告:筆趣閣app安卓,蘋果專用版,告別一切廣告,請關注微信公眾號進入下載安裝:appxsyd(按住三秒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