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意思的招式…可惜連貫起來沒有合適的內功力,簡直就是二流入門。.m”

溫暖的橘黃燈光,書頁沙沙翻動的聲音,白寧伏在書案前一手翻動書頁麵招式的注解,一邊另隻手將對他而言有用的東西記錄下來。

他做這些事情並非一時的心血**,係統的存在其實一直壓迫在心裏。毛筆稍停了一會兒放在硯上,白寧揉了揉眉心,“….係統到現在隻暴露出了修建通天塔的目的,難道就這麽簡單…..兩次交手來一次很弱,但也比平常高手厲害一點,第二次交手我若不出全力也休想能贏他,可為什麽感覺係統的潛力應該不止這一點….”

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桌麵,這是他從前一直保留的一種細微習慣,很難改掉。紙張旁邊是那張麵具,白寧喃喃自語的盯著它會兒。

“…成長?若說第一次有了人生,就像之前我第一次戴上麵具一樣,會很不習慣,戴久了,自然而然的就會以為是自己臉上的東西,比如….眼鏡。”

指頭最後一聲敲下去,便停住了,大體上他意識到係統第二次與自己過招應該還不是最強的,或許他還處於適應身體的階段,等到那通天塔修建完畢的話,會是什麽樣的?

更何況,那塔與那晚的光芒肯定是有關聯,另一個新問題又出現了,那道光柱又是幹什麽的,他脫離汴梁後,一直到了石寶這裏都在想係統和那道光柱的問題,從而聯想到係統會不會有後手之類的事。

“想這些做什麽…..”

“….應該還不到時候……”

白寧搖了搖頭,重新翻本《鬼獄刀法》,原本隻是為了解悶才而此刻卻有些放不下了,書寫中,偶爾會用毛筆當作兵器順著書上注釋的招式比劃,甚至一個手腕的動作重複數次,甚至不算中途停住幾遍來感受手腕運作的力度。

不對的地方,停下重複再麵的動作,再繼續,儼然有一副學者的態度來剖析一門二流武學,如此練完了書上的七個招式,已經是兩個時辰後了。

《鬼獄刀法》剖析七步:

一步曰:拔刀,接敵不備慢分神,一刀製敵。

二步曰:斷肢,傷敵最重之部位,如四肢。

…..

“每一式都較於那些講究繁瑣的武功更加貼近殺敵,寫這本秘籍的人,武功應該是從戰場上悟出來的,都是殺人技,簡單有效,可惜啊….”白寧合上書本,上洋洋灑灑寫滿的字跡。

“可惜…要是配合一門度極快霸道的內功或者力法門…這上麵的招式應該就能實現….”

他扔下手稿,起身之際,燭火搖曳的晃著黑影在牆上搖動的刹那,準備離開的身影停下腳步站在那裏,嘴角慢慢勾起弧度,笑的越來越明顯。

伸手朝牆上隔空一抓,掛上麵的那把古樸鐵劍唰的一下吸到白寧手中,門拉開,拖著一身白色的長袍走到了院落中央的庭院裏。

他有霹邪劍法的度力方式,有極陰無相神功或霸烈或陰綿的內力,那麽如此一來隻需要將這門陰辣狠毒的刀法連貫融合起來,籍著力和內功催動,不就能實現他剖析出寫出的招式?

白寧沒有師父,也沒有可以不懂找人問的那個人,他知道真正想要憑自身不借助係統的那種快捷徑,顯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不過好在,這不是獨創一門武學,而是拚湊,難度上應該會低一些。

站在院中,白寧有這樣的感悟,自然不想去分心,隻是靜靜的立在那裏合著眼簾,仍有晚風拂過長。

樹枝垂柳在屋簷下的燈籠光芒裏,明暗相接的搖擺時。

手陡然握在劍柄上,根本無法的動作瞬間,隻聽到空氣中‘嗡鳴’的一聲金屬輕吟,霎時,身影已經在另一邊站定。

柳枝啪的一聲,掉下來一截落到地上。而白寧手中的鐵劍就像從未出過鞘般停留在手裏,他隻是皺著眉站那裏,似乎體會到了剛剛那所謂的‘拔刀’一式中有些滯後的感覺。

如此他又重來一遍,做出了一些力上或者姿勢上的修改,鐵劍再次極快的歸鞘後,不協調的感覺稍好了許多,再變個樣子繼續試招,一遍又一遍過後,方才敲定了第一式,也就是起手式的手腕動作。

與之前樹上的圖形相比較,已經根本認不出來。白寧又繼續了第二式,重來修改重來再修改,到的深夜時分,鐵劍還在空氣中未停下,燈籠的光從屋簷那邊照過來,他的身影極快的騰挪,衝身,拔劍,身影閃爍般離開,幾朵火花方才從一塊石頭上蹦飛出來,出手的一瞬都是破風疾響。

這一式打完,白寧再次坐下來推演後麵的鬼獄刀招式,一式式的做出修改變化,到的最後已經是夜深人靜了。

莊子裏偶爾能聽到孩童夜晚的哭鬧,引起的隱約犬吠聲。白寧收了氣將鐵劍歸鞘,並未急著離開,盯著漆黑一片的水潭,靜坐了會兒。

“……無論怎麽改,都無法連貫順利的使出來,若是拆開單獨用上麵的招式,倒是好用,這武功果然沒有牢固的基本功真不是一件好事。”

白寧想要重塑一門武功,可不是一天兩天甚至半個月就能辦到的,接下來的幾天裏,反正湯隆他們尚未過來,便繼續專研武道一途,對於前世的那些東西,在這裏沒有任何概念可用,隻能找上石寶旁敲左擊的‘借來’一些基礎的知識來填充自己。

一方麵來講,他確實因為各種原因,讓自己根本沒有時間來學習基礎的武功,甚至借用係統的捷徑直接跳過了打熬身體的階段。另一方麵,他本是現代人,對於武俠中高來高去的人物,隻是偶爾會幻想一下,真正要做的,他的興趣仍是不大的,若不是為了自保,他真沒心思去學。

……….

群星璀璨的夜色,銀河如帶橫掛,白寧逐漸熟練的使用完整的鬼獄刀法後,他準備在這個夜晚,將這門武功重新歸納,越到後麵他現有些招式完全是沒有必要的。

“……一個斷肢……一個斷骨完全可以融合在一起的,重複了啊……”

書桌前,火燭搖曳的隨著白寧書寫的手臂在動作,隨後不久,屋外響起輕微的腳步過來,借著外麵清冷的星光,女子的剪影投在紙窗上倒映進來。

門敲了兩下,推開。

卻是石寶的妻子——鳳儀走了進來,她望著那邊的身影站那裏沉默了許久,待到白寧抬起目光時。

噗通一聲。

女子陡然間跪在了地上,磕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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