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一棟矮瓦宮社傳出,叫的撕心裂肺,痛苦難當。這處宮舍是供太監休息的監欄舍,裏麵最裏間一張髒亂的木**趴著一個十五六歲大的小太監,晾著淤血發青的屁股咬著牙痛苦的直哼哼。

擦藥的老太監放下止血祛瘀的藥碗,不客氣的點點他額頭,道:“你這小兔崽子,真是命大,硬是撐過三十板沒死,看你往後還莽莽撞撞,衝撞了攝政王那是要掉腦袋的,這次算你走運,可別有下次了,念你剛入宮,灑家也算是為你求過情了。”

小太監趴在木枕上瞧了一眼,艱難的拱手,從懷裏掏出幾塊碎銀遞過去,“感謝公公大恩,奴才下次機靈一點就是了,好叫公公不用為難。”

老太監轉怒為喜,不著痕跡拿過了那幾塊碎銀,“你這小太監挺懂事的,不枉灑家給你擦藥,大家都是宮刑的可憐人,灑家記住你了,以後叫你小白,灑家可是帶班衛公公手下的人兒,你這人機靈,衛公公那正好缺一個,傷好後可來尋灑家。”

說完,老太監揣著碎銀出了屋,留下小白也就是小太監一個人半死不活的趴在那兒。

等那太監走後,小白這才籲出一口氣,側臉靠在木枕上,心裏卻翻起驚天駭浪,從未想過自己居然穿越了,附身在一個剛剛受過宮刑月餘的打雜小太監身上,巧合的是自己叫白慕秋,而這小太監也姓白,不過卻叫白寧,一個全家走投無路,隻得賣身宮廷貼補家用的可憐人。

附身的那一刻,剛好是小白太監衝撞了權傾朝野的攝政王趙武,被打三十大板時其實已經死了,好巧不巧剛好被白慕秋給撞上,於是醒過來的時候,從小太監的記憶裏悲哀的發現自己*沒了,那可是男人的尊嚴啊,尤其是白慕秋活了三十年的正常男人,這比死還要讓人難受。

但恰恰又沒有時間給他悲憤。

做為一個現代人,對現代電視劇中那些宮鬥場景再熟悉不過了,這裏應該是皇宮,自己這奴才身份,如果不機靈點絕對活不過兩集,那可是和戰場沒什麽區別。

而且活了三十年的男人,職場上怎麽也是飽經風霜,所以才有剛才送禮的那一節,好歹也要攀點關係才成,一點銀子而已,送出去總能再賺回來。

想著,疼痛漸漸代替了意識,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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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後,白慕秋能下地了,卻呆呆的望著周圍的宮廷寰宇樓舍林立,看建築風格以及小太監腦子裏的記憶,他確信自己來到了一個類似宋朝的朝代,但卻又不是宋朝。

這裏有大遼,有西夏,占據中原的大國卻不是教科書上記載的宋朝,難道自己來到另一個位麵?還是多重宇宙?一想到這裏,悲從心來,畢竟自己原來的世界可不是孤身一人,家有老邁的母親,以及妻兒等著自己,那天好死不死被同事拉去喝酒,然後開著車回家。

一醒過來,人就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時代。

貪杯害人啊,白慕秋坐在門檻上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算是懲罰,畢竟就這麽一個身軀,他可不敢保證自殺後就能回去,也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於是端著簸箕扛著掃帚去打掃朝覲殿,至於那天老太監說的話,白慕秋是不信的,也多虧沒抱太大的希望,那老孫子一去之後再沒出現過,估計也知道自己身上已經沒有油水可榨壓,算了算了,就當自己到了新地方結個善緣也好。

所以還是認命吧!

既然老天也讓自己重新活了一次,哪怕是太監身份也好,就當是自己來這個世界旅行了一趟。

就是這沒了**後,白慕秋怎麽也不習慣,上個廁所要蹲著,走起路來,總感覺下麵涼颼颼,尤其是看到襠下那道觸目驚心的豁口,心裏就直發寒意。

其實他心裏不由默默慶幸自己穿越來的那一天不是受刑的那一刻,不然絕對接受不了那種劇痛,以及心裏的創傷,誰能眼睜睜看著小兄弟被取下來?

白慕秋自問自己是受不了的。

不過話又說轉來,他發現這個世界的曆史和自己原本時空偏轉的厲害,會不會存在能把小小兄弟複原的辦法?

邊走邊思考的時候,他已經來到朝覲殿,還沒開始打掃,遠遠就看到一個同樣十五六歲的小孩坐在石階上鬱悶的看天,眼裏不時閃著哀愁。

白慕秋眼睛毒,一眼就看出敢在皇宮大內裏這樣肆無忌憚的人是誰,結合年齡,他心裏猜的**不離十,記憶中,好像皇帝是個小孩,不然那個趙武親王就不會成為攝政王,權傾朝野了。

機會來了!

白慕秋舔了舔嘴皮,這是個好機會,一定要把握住,對於哄這種沒多少見識的小孩,他多少有點把握。於是裝做一副懵懂的模樣在那小子身邊掃地,揚起的灰塵直接引起他皺起眉頭。

“放肆!”

小孩怒目豎眉指著白慕秋嗬斥道:“你是何人手下當差。”

白慕秋立即裝置惶恐的表情,順勢一拜,“回貴人的話,奴才這是今日當值太監,月前才入宮,不知貴人是什麽身份,還望恕罪。”

可他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裏頓時一鳴,隻聽一聲:“觸發皇帝的影響,獲得因果點,開啟係統!”

機械般的電子合成聲在他耳中響起,頓時讓他目瞪口呆,這是傳說中的金手指?

而那小孩似乎很滿意白慕秋的表情,以為自己氣勢將其震住了,故作豪氣,單手一揮,“今日就免你死罪,但要罰你講個故事給朕...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