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釋懷(1)

兩個受過傷的人,就如兩隻折了翅膀的單翅飛鳥,

隻有相擁才能飛翔;

那片天空是否愛的天國;

隻是風雨過後,折翅了,盤旋落下,

落滿雨的眼睛裏,

你的轉身,

讓愛的天國已遙不可及。

祁馨小手輕輕勾在淩少堂的脖頸處,凝白的小臉貼在他溫暖的胸膛上,感受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堂,你相信我嗎?在你心中是否一直認為我是不貞的呢?”聲音如落花般輕飄於水麵之上,輕輕地更有一般無奈的味道。

淩少堂的心狠狠一抽,祁馨的靜美令他一陣窩心,更有一種深深的罪惡感。

他沒有回答,但從淩『亂』的眸子中已經看出眼底複雜情緒和深深的痛楚。

祁馨緩緩地抬起頭,黑眸如明月般『迷』人和閃亮,深邃地如宇宙中最遙遠的距離般。

她心疼地撫『摸』著他剛毅的臉,手柔得如棉絮般溫暖。

眼前的男人,是自己最深愛的男人啊,因此,他的快樂痛苦就是自己的一般,她怎麽可能不體會到他的心情呢!

淩少堂默默地沒有說話,他俯下身,深深地吻住了祁馨的唇,似乎想要將自己心中的那份痛苦隱藏下去、再隱藏下去——

“馨兒,再為我生一個孩子,好嗎?”低沉的嗓音中有著隱忍的悲痛。

一句話,將淩少堂心底最深處的情感暴『露』無遺——

眼淚,如抖落的珍珠般瞬間滑落!

祁馨凝語哽咽著透過厚厚的水霧凝視著淩少堂,顫著嬌柔的身體,隻是默默流淚。

看著淩少堂那雙悲傷的眼睛,她在這一刻終於知道他相信了自己,同時他也在為自己當初殘忍的行為感到悲痛和悔恨。

是的,她知道,她了解淩少堂此時的想法,也許,他早就後悔了,這個堅毅的男子怎可輕而易舉卸下堅硬而又桀驁不馴的盔甲呢?

痛心,如洪水般湮沒了淩少堂的心,他緊緊摟住祁馨,任由她肆意地哭泣和宣泄。

此時此刻,如果祁馨命令自己從總部頂部跳下去,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馨兒,對不起——”

淩少堂低沉的聲音中裹著悲傷的嘶啞,他心疼地摟住她的身子,那種熟悉的體溫、清雅的體香緊緊縈繞在自己的心中。

祁馨由哽咽變成了抽泣,進而是失聲痛哭:

“堂,你知道你多麽殘忍嗎?你讓我在新婚第一天就承擔了你的仇恨,你讓我無所適從,讓我獨自在黑夜裏默默流淚,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淩少堂心疼得都想將祁馨『揉』進自己的體內了:“知道,我知道!”

他能想象得到兩年前的祁馨每日每夜在等著自己回家的心情和神情,由白天等到晚上,天黑了就把燈關上,他走了,她的心也死了,但還是要裝作強顏歡笑和故作堅強。

想到這裏,他的心都要碎了,如果時間能夠倒回,他一定會吻幹祁馨臉上的淚水,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不會再這般傷害她對自己的愛情、不會再去踐踏她對愛情的尊嚴。

這就是馨兒啊,無論受了多少委屈,在他麵前還要將自己最堅強的一麵綻現出來,目的就是不想讓自己看到她快樂背後的憂傷。

祁馨哽咽著:

“堂,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當我懷著你的孩子,卻看見你與其他女人在一起,你知道我的心——我的心都快——”

“我知道——”淩少堂吻著她的臉,語氣沉重地說道。

那次是他故意的,那時的他受不了祁馨呈現在自己眼前的樂觀和堅強,一向不缺女人的他隨便一個電話就能達到目的,他天生就是惡魔,他就是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擊碎她臉上的笑容。

但,他當時就發覺自己做錯了,因為見到祁馨臉上的痛楚和無助,他的心痛得要裂開般。

淩少堂溫柔的語氣讓祁馨變得更加脆弱,她輕泣道:

“我好怕你會因安羽恩來恨我,其實,我好嫉妒她,當我知道你那麽傾心與她時,我嫉妒得快要發狂,當我知道你那麽不顧一切要娶她的時候,我嫉妒得心都痛了,其實,我一開始就輸了,輸給了她,輸給了時間!”

淩少堂輕輕執起祁馨哭泣的臉,溫柔而又憐愛地吻去了她的淚水,輕聲說道:

“馨兒,不是的,你沒有輸給任何人,你沒有輸給安羽恩,更沒有輸給時間——”

祁馨噙著淚水,她像聽到最不可思議的事情般:

“你說什麽?”哽咽中帶著讓人憐愛的語調。

淩少堂深深地望進她的內心深處:

“馨兒,其實在沒有跟你舉辦婚禮之前,我和安羽恩的一切就已經結束了,我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雖然知道她是無辜的,但起碼她走後,我是一直用逃避的態度來麵對的,我知道自己還是自私的,我最愛的還是自己!”

祁馨的胸脯上下起伏不定,她怔怔地看著淩少堂。